虽然他动不动就会上演失踪剧码,翘课翘到连老师都在点名时自动放弃此人;但也从来没像这一次一样,过了这麽久都不见人影。
「呃……我也不太清楚……」裴程的导师如是说:「他的家人有打电话来帮他请事假,是一个很威严的男性声音……那位先生没说为什麽,只说裴同学会来参加期末考。」
会来参加期末考吗?那应该就没问题了,可以赶上练习赛。
方柏樵自己也很忙,无暇顾及太多。期末考和篮球准决赛两者同时逼近,念书和练球几乎占去他所有的课後时间,尤其他身为风纪执行长的职位也到了交接的时候,寒假前就会正式卸下职务,很多移交的工作需要完成。
「混蛋!我敢说那家伙一定有特权!」
开完了学期末最後一次风纪委员会议,大半人员都已走光了之後,新任副执行长游亚政突然用力搥了下桌子,咬牙切齿道:
「明明出席天数就不足三分之一,学校却不准我们将他退学,说他是学期中才转进来所以不算,这理由太牵强了吧!那个事假也是,连原因都没说明清楚,学校居然准他假?据说好像连校长都出面了……那家伙到底什麽来头啊!?」
可恶!他最讨厌靠有家庭背景就作威作福、耍特权的混蛋了……尤其他还吃过那暴力份子的苦头,一直「铭记在心」!
「啊咧?那位大爷下学期还要继续念这里啊?真是麻烦……算了,当作没看见就好啦,他平常待在学校的时候少,不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吗?学长也叫我们不要去理他啊……你就别气了吧。」
新任执行长魏鼎予懒洋洋的说道,瞄了一旁始终没开口的方柏樵一眼。
「哼,真不知道选你这小子当咱们头头,是幸还是不幸!」游亚政又敲了下桌子啐道。为什麽他要和这只懒狐狸搭档!
结果期末考……那家伙并没有来。
练习赛当天——
「柏樵,那小子还是联络不上吗?」
「暂时把他排除在名单外吧,教练。」方柏樵平静著一张脸道,低头看了眼手表。
「……圣中的人应该快到了。天伟!和我到校门口去接他们。」
「来了!」雷天伟连忙擦汗穿上外套。
呵……其实他很生气吧?江津望著他挺直的背影想道。
方柏樵他们来到校门口,正好遇见刚抵达的圣咏中学篮球队一行人。
「哈哈……第一次来你们学校,刚才差点就迷路了!」圣咏的队长爽朗的拍拍方柏樵的肩道:「好久不见!方队长,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辛苦了,今天请多指教。」方柏樵点点头,正要领他们进去,突然他的目光被远方一辆以异常高速疾驰而来的计程车吸引。
「嘎——」
发出尖锐的煞车声,计程车猛然停在他们一群人身旁,扬起一阵尘雾。
「咳咳……队长……」雷天伟也注意到了,小声的朝方柏樵挤眉弄眼:「那不是……」
「没错。」他几不可察叹了口气,道:「你先带他们去体育馆,我随後就到。」
「好、好的。」
圣中一群人走了之後,方柏樵双臂交叉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著正从驾驶座上好整以暇走下来的男人。
「拿去。」他丢了几张大钞给车内那位脸色惨白、嘴唇仍簌簌颤抖的司机。「当做收惊费。滚吧!」
「谢……谢谢!」司机喜出望外,没想到这位恐怖的客人居然如此慷慨,急忙收下钞票後便驾车闪人。
男人回过身来走向方柏樵,肩上犹背著简便的行李。
「干嘛啊!我风尘仆仆从美国赶回来,一下飞机就直奔这里,你犯不著摆这种脸色给我看吧。」
他摘下墨镜,露出一双色淡的凶狠眼眸,正是失踪好一阵子的裴程。
「你真的是什麽事都做得出来。」方柏樵不想再说什麽,道:「快过来!比赛要开始了。」语毕迳自掉头走人。
「好冷淡哪!」裴程轻哼著跟在他身後,目光落在方柏樵因身著球衣而露出的弧度优美的後颈上。
「做好心理准备没?今天我可不会放过你。」
方柏樵只是沉默,不作任何回应。
「真漂亮。」裴程自顾自道:「美国那里,根本没有像你这样的好货。个个都全身金毛的,看了就呕。」
「……你去美国做什麽?」不想再听废话,方柏樵开口问出心里的疑问。
「别提了,鸟事情。要不是我家老头吱歪叫,我才懒得理它咧。」
有说等於没说…….方柏樵侧眸扫他一眼。原来这家伙还有父亲能制他?
「你应该事先说一声。不确定你到底来不来,教练也很为难。」他难掩不悦的说道。
「罗唆,没说又怎样?老子既然答应就不会放你鸽子!」裴程眼里尽是狂傲之气:
「别担无谓的心了……叫你们教练在一旁纳凉就可以,我刚才关在飞机里窝了十几个小时,正想好好伸展一下筋骨呢!」
有人的确天生就有傲慢的权利,这种人名之为「天才」。
全场飙进三十分,篮板十一,阻攻九,成绩斐然。对手圣咏中学今年虽然没有打入HBL前八强,但也算是高中篮坛的一支劲旅,双方的实力差距照道理说应该不会如此悬殊的。
——如果协扬没有这位怪物般新成员的话。
「……动作再小一些,如果在正式比赛遇上比较严格的裁判,你可能就五犯离场了。还有,对队友要尊重点,不要把自己的敌人从五个变成九个。就这样,我对你的建议只有这些……你今天的表现很好。」
江津温和的对裴程说道,後者坐姿不雅的瘫在椅上,闭著眼似乎一句话也没听进去。江津不以为忤的笑笑:
「你这麽聪明,应该都明白。我不多说了,下次也要加油啊。」
待江津离开後,方柏樵随即走过来瞪著他道:「裴,你的态度不能再好一点吗?」
亏教练能够忍受这家伙,但他在一旁看了却觉得相当过意不去。
「喂,要不是看在他是老头儿的份上,我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你还有什麽不满?」
「……」
方柏樵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的看著他。
「没事了吗?你们那什麽鸟检讨会都开完了?」
「嗯。」
裴程突然睁开眼,将身上的毛巾一甩,站起身来道:
「走吧!」
「……去哪里?」
「我家。」
这栋约十几楼层高的公寓大楼位於市区的黄金地段,象牙白的外观崭新典丽,一楼大厅里的装潢摆设也处处呈现高贵品味,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但这些方柏樵全都无心去注意。
「你家里……没人在吗?」
站在电梯内,看著面板上的楼层数字不断攀高,始终绷紧著身体的他终於忍不住冒出一句。
「你在担心什麽?」裴程颇感有趣,故意横过一臂搂住他的肩,察觉到他不安的轻微挣扎。
「放手!门随时会开,外头可能有人在。」
「Don’tworry……」裴程不理会他的抗拒,甚至凑过唇在他颈项上游移。「我那一楼现在没人会进出。」
「包括你家人吗?不要开我玩笑……」方柏樵越想越不安,不知道身边这男人究竟在打什麽主意。「……如果你家里有人在,那我就要回去了。」
「当!」电梯也在此时抵达指定楼层,两门滑动开启。方柏樵用力挣开搂住他的手臂,露出防卫的表情道:
「说清楚,裴程。否则我不跟你进去。」
「啧,你这家伙真的很烦!」裴程不悦啐道,硬用蛮力扯著方柏樵走出电梯,在长廊末端一户寓所前停步,「碰」地一拳用力击在大门上。
「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我想干什麽没人会管我——你还有任何疑问吗?」他瞪他一眼,随即掏出钥匙,将大门打开。
「你一个人住?」方柏樵难掩惊讶。
「你耳朵聋了吗?」裴程粗鲁的一脚踹开门,迳自走了进去。
方柏樵也跟著走进玄关,放下背包弯腰将球鞋脱掉。
「你还真容易莫名其妙就生气。」他望著眼前男人高大而充满煞气的背影,不由得皱起眉:「我只是……」
他还没说完,裴程突然迅速转过身,将他一把压制在墙上。
「唔……你……」
方柏樵还没来不及反应,唇已经被迅速攫住。
这个暴徒!居然在这里就……他惊愕的使劲推挤反抗,想脱离裴程强加的桎梏,却撼动不了对方分毫。
一个不注意,他原本紧紧闭著的双唇微启了个小缝,立刻遭到毫不客气的入侵。男人恣意探舌在里头为所欲为,卷住他的不断交缠吸吮,不给他一丝喘息空间。
又来了……这种会夺走他全部空气的蛮横亲吻……
「嗯……」意识逐渐迷离的方柏樵忍不住发出细微的呻吟声。
随著激烈的动作,唾液沿著他张开的唇角缓缓滑下,看起来无比暧昧迷乱。但他已毫无所觉。
平日的他绝不容许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只是现在的情况完全不由得他选择。
他只觉得自己的鼻间、嘴里、喉咙,彷佛皆被强行灌满了属於裴独有的男性气息,他就快要呼吸困难了……
突然,裴程放开了他的唇,一边埋入他的颈项来回轻咬,一边将他抱起朝屋内走去。
感觉身子陡地悬空,方柏樵瞬时回过神来,惊愕的张开眼叫道:「干什麽?放我下来!」
他在裴程怀里扭动挣扎,不敢置信。
他虽偏瘦,也有178公分的身高,他居然如此轻易就能抱起他……
「乱动什麽,不去床上做,难不成你要我直接在玄关上你?」裴程毫不修饰的道,方柏樵顿时被激得涨红了脸,挣扎得更加剧烈。
「混蛋……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
他甚至用力槌打他的肩膀,但拳头随即被牢牢抓住。
「喂!你又不是女人,揍人可是会痛的!」裴程皱眉道。
「那你就放我下来!」他怒道。
「免谈。」裴程一口回绝。「这样比较有趣……」
他挑衅回视方柏樵充满屈辱的眼,一双强健的手臂故意使力将他圈得更紧,无视他的扭动抗拒。
「瞧!像不像抱新娘子入洞房啊?呵……你就听话点吧,我现在全身上下可都禁不起你一丁点的刺激。」
他低声在他耳边喃喃说道,一脚踢开房门,大踏步走了进去。
「放开我!放开!你听见没有?」
方柏樵犹不放弃的大喊,眼里逐渐浮起慌乱恐惧的神色。
一进入房间後,那奇异而窒闷的气氛几乎压得他快喘不过气,刻意封起的记忆突然排山倒海而来,彻底淹没了他,他只想尽快奔离眼前这男人,夺门而出逃得远远的,什麽都不愿再想起。
不明白为何方才他还能顺从地跟他来到这里,此时他原先的冷静早已经消失殆尽,也许,事先作再多的心理准备也是没有用的,无法接受,就是无法接受——
他将在这里和他做「那件事」的事实。
「别叫了,省点力气吧!接下来有你好受的。」裴程哼道,将他往床上一扔。
方柏樵背脊一碰触到柔软的床垫,立刻挣扎著想坐起,但裴程高大精健的身体随之覆了上来,压得他动弹不得。
「不……不要……」
绵密的舔吻再度蛮横袭上他脆弱的脖子,故意在敏感的耳下地带不断徘徊,逼得他全身颤抖却无力反抗,只能发出微弱的抗议。
但他不知道这听在对方耳里,就如同催情的呻吟声一样。
「不要?我看你明明是很想要啊。」
裴程两只手也没著,猛然拉开他运动外套的拉鍊,将里头单薄的球衣卷至肩膀处,彻底暴露出他平坦结实的上身,以及上头两个小小的突起。
「呜……!」
他毫不留情的对它们又咬又舔,那力道几乎要叫方柏樵痛呼出来,但其中似乎又隐约有种莫名的什麽,让他额上沁出了汗,胸口如同火烧一样。
腹部,彷佛也有不明的热流在骚动……
突然,他感觉裴程的手一路往下滑来到他腰际,他极力忍耐著,任由他将他下身的掩蔽粗鲁扯掉。
要来了吧……方柏樵闭上眼模模糊糊的想著。
当作自己死了,忍一忍,就过去……
但当裴程温热的大掌,抚上的竟是他两腿间的男性时,他再也无法忍受的惊跳起来,不敢置信大叫:
「裴程!你……你做什麽!?」
「不会吧?你真的不知道我要做什麽?」
裴程若有似无把弄著圈在掌心里的柔软,嘴角忍不住讥谑的扬起。
「喔……我真该向你父母起立致敬,他们未免把你教得太『好』了!」
「放手!」
方柏樵涨红脸,想扳开他的手,但裴程攫住他弱点的五指陡地一握,登时让他倒抽一大口气,全身颤抖不已。
「Mygod……你真是嫩到叫人不敢相信……连手枪都没打过——光篮球就能满足你了吗?嗯?」
他修长的手指开始徐缓的来回摩擦著,随著每一下的动作,他愉悦的欣赏方柏樵看似痛苦不已的表情、沁满额头的汗珠,和从他努力咬紧的齿缝间不小心逸出的细微呻吟。
方柏樵原本抗拒他的手,也不由自主改而紧紧抓住他的肩膀,十指深陷肌肉之中,巍巍震颤。
「忍什麽,觉得很爽,你就大声叫出来会怎样?」
裴程逐渐加快速度,感觉到掌心里的男性越来越紧绷。
「看样子,很快就会出来了,第一次嘛!……嗯?是不是有个习俗什麽的……要吃红豆饭?」
「住口!」方柏樵张嘴怒斥。「你这……啊啊!」
下一瞬间,激昂的叫喊声也随著解放那一刻的到来,再也无法抑止的冲口而出。
这个……恶棍……到底对他做了什麽……
方柏樵只觉全身的气力彷佛都被抽乾,只能无力仰躺著不断喘气。羞耻感不断侵袭著他的心,也染红他的脸。
太过分了……对他做这种事……
在情欲上简直如同是一张白纸的方柏樵,完全无法抗拒对方的为所欲为——
白纸……从此沾染上一抹污秽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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