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育馆外,裴程很快便跟上方柏樵,挡在他身前不悦问道。
方柏樵看也不看他一眼,侧身绕过他继续前行。
「——是海格那群垃圾?他们也有找你?」
裴程拧眉,突然一把扯住他,粗鲁地将他故意拨来额前的浏海拂起,露出那条浅红的伤疤。
「妈的,居然敢伤你的脸!你这样还敢跑来打球?」
「不关你的事。」
方柏樵挥开他的手掌,朝邻近的公车站牌走去。
「方柏樵!」裴程失去耐性的沉声道:「再摆脸色给我看,有什麽後果你自己知道。我不会管这里有多少人!」
他的话里饱含蛮横的威胁。方柏樵全身一僵,终於停住脚步,回过头来面无表情的直视他。
「……你答应过我不会去找对手麻烦,你忘记了吗?为什麽要做这种卑鄙的行为?」
「原来你在气这个?操!别搞错了,是他们自己先来找碴的!」裴程怒火中烧:
「你他妈的脑袋坏去了是不是?海格的混蛋找你麻烦,你还帮他们说话?早知道我昨天下手应该更重一点,揍得那群废渣三个月都起不了身!」
「你……」这家伙简直不可理喻!「无论如何,你都不该把他们打成这样!明天海格还有比赛,跟我去向他们道歉。」
「道歉——?」裴程露出荒谬的表情。「你在说什麽笑话?你如果真的敢去向海格道歉,我就再扁他们一顿!」
「你……!」方柏樵气得说不出话,对他完全无计可施。
裴程啐了一口,恨不得剖开这小子莫名其妙的脑袋,看看里头到底装了什麽鬼东西。算了!反正这笔帐他一定会讨回来——
「过来!跟我回去。」他突然扯住方柏樵往另一方向走。
「……不行!」察觉他的意图,方柏樵用力甩开了他的手。「你疯了吗?明天还有比赛!」
「那又怎样?」
他忍耐的闭了闭眼。「明天的比赛不会像今天这麽轻松。……还是你又要去找下一场对手的麻烦?」他戒备道。
「你再说我就揍你!」裴程火大的瞪视他。
「……抱歉,是我失言。」方柏樵的眼里浮现极淡的疲惫——
「你不能再忍一忍吗?今晚我真的得养足精神。当然我也希望你能尽量保留自己的体力,不过……」
他顿了下,眼角瞄到正好有一班公车停靠。他略一犹疑,仍将放在心里多时的话脱口而出:
「不过,如果你真的精力过人,需要发泄……为什麽不去找别人?你应该有很多女朋友吧?」
裴程的眼里出现一瞬间的愕然,方柏樵则立即转过身,头也不回的上了公车。
门缓缓阖起,他透过玻璃看了裴程一眼,随即迅速调开视线,望向马路的另一侧。
裴程只是站在原处,以一种难解的眼神,一瞬也不瞬的紧盯著他。
「Ya——!赢了!我们赢了!」
「冠军赛的门票到手了!胜利——!协扬最强!」
篮球场上,两队的球员正互相握手行礼。场外,胜者那一方的支持者们个个欣喜若狂,几乎快喊掀了体育馆的屋顶。
大赛第二天的最後一场比赛终於落幕。经过一番激烈缠斗,协扬高中顺利击败对手取得争夺冠亚军的资格,一个月後,将与另一胜出队伍滨山高中进行最终决赛,决定谁是全国王者。
这对有史以来第一次打入前两强的协扬篮球队来说,不啻是一个值得大肆庆祝的历史时刻。
「教练,要留下来开检讨会吗?今天的比赛仍有不少地方必须改进——」
「唉,柏樵,别老是这麽严厉,你瞧他们高兴成这样……」江津朝早已疯成一团的其他队员们一指:
「就先暂时不要去想接下来的冠军战,让自己放松一下吧!这场比赛赢得也算辛苦,你以身上有伤的状态还打完全场,想必也累了,今天就早点回去休息。」
他说著突然瞄了眼不远处人挤人的盛况,呵呵笑道:
「嘿,如何?你平时不喜欢媒体记者近身,今天应该觉得特别清爽吧!有人代替你成为被盯上的目标了。」
方柏樵顺著教练目光,看向那群人围绕著的中心点,静默不语。
「在四强赛有如此惊人的表现,过去居然从没听过名字,连最基本的个人资料都没有……哈哈,也难怪他们要慌成这样了。」
「……顶多再忍一分钟。」方柏樵忽道。
「啊?」江津不解的转头看他。
「教练,做好心理准备,他们采访不成一定会来找您。我先走了。」
「什麽?我不懂你说啥……」江津愣愣看著他提起背袋。
「马上您就会明白了。」
趁那人正脸色难看的举臂挡开四周团团围住的人潮,方柏樵掉头就走,迅速离开了体育馆。
当门口传来「给爱丽丝」的音乐铃声时,方家的菲佣安娜正在厨房洗碗盘。她抬头看了眼时钟,有点好奇在这种时间会是谁来访呢?
「来了,来了!」
铃声持续响著,她连忙边擦手边走至玄关,拿起对讲机问道:
「请…请问哪位?」
「方柏樵在吗?」冷淡而有力的男声自另一端传来。
「少爷?他好像……已经睡……睡觉了。」安娜操著不太熟练的国语道:
「呃…客人,您是?」
「我姓裴。先让我进去。」
对讲机传来的声音突然转换成英文,吓了安娜一大跳。而且那人说话带有不容人拒绝的强势,她不由自主愣愣的依言将大门打开。
「他家人在不在?」那人走了进来,仍是以英文问道。
好高……安娜不禁惊讶的张大嘴。而且头发居然是白的,眼眸、皮肤的颜色都很浅。应该是和少爷一起打篮球的同学吧,平时偶尔会有一些篮球队的男孩子来找少爷,几乎也是个个高头大马的,只是他们的感觉都和眼前这位先生完全不同……
「喂,我在问你话。」
「啊!喔……对不起……」安娜忙回过神,支唔道:「这……先生和夫人……今天晚上都…都不……」
「说英文就行了。」裴程皱起眉,绕过安娜迳自走入客厅。
宽敞的客厅布置得简单高雅,沙发上坐著一个年约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在看卡通。一见到裴程进来,他毫不怕生的睁大眼直盯著他瞧。
「咦,大哥哥是来找哥哥的吗?可是哥哥他在睡觉觉喔。」他天真说著,模样就像是方柏樵小时候的翻版。
「没关系。」裴程随口说道:「我和他……约好有事,你哥大概忘记了。他房间在哪里?我直接去找他。」
「走那里上去,右边第一个就是哥哥的房间。」小男孩朝楼梯处一指。
裴程立刻转身上了二楼。小男孩好奇盯著他高大的背影一会儿,对一旁刚进来的安娜笑道:
「安娜阿姨,这个凶凶的大哥哥长得好特别喔,以前都没看过耶。」
「嗯……」安娜傻笑点头。大概是少爷的新朋友吧?
裴程来到房门前,直接旋开把手走进去,再将门无声阖起,落了锁。
黑暗的房间里仅有一盏床头灯的晕黄光线散出,他眯起眼,看见方柏樵睡姿端正的躺在墙边一张单人床上,双手置於腹部,胸口正微微起伏著。
房里开著暖气,他身上只齐整的盖了条薄被,身上穿的条纹睡衣也很单薄。
这家伙连入睡时看起来都如此一丝不苟。只有那完全毫无防备的熟睡表情,褪去了平日一贯的严肃;总是习惯性皱著的眉头,也悄悄舒展了开来……而,这种稍嫌过於稚嫩的神情,只会让他更加想要——
狠狠侵犯他一顿。
「居然敢睡得这麽安稳……该罚。」
他低声呢喃,俐落解开身上的束缚走近床边,一把扯掉碍事的棉被,整个人覆了上去。
方柏樵向来浅眠,虽然今天因比赛劳累的缘故睡得较平日沉,但突然遭到如此明显的骚扰,让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张开了眼睛。
怎麽回……意识还没自昏沉中脱离,双手就被粗鲁的抬高箝制在头顶上,身体突然感受到的一股压迫感,让他顿时完全清醒过来,惺忪的眼倏地睁大——
「你……」
他不敢置信的瞪著压在他身上的黑影,惊诧至极。一片暗沉中,只有那双眼睛里赤裸裸迸射出的狂野欲焰,依旧熟悉得一望即可辨出……
裴程!?
「你!你怎麽会在这……唔!」双唇立刻彻底沦陷。
这家伙居然……居然……就这样闯进来!?
极度的惊愕过後,随之升起的是怒气。方柏樵用力挣扎著,恨不得抡拳痛击这只乱来的野兽,两手却被压制得动弹不得。
裴程蛮横辗压著那两片形状完美的薄唇,舌头毫不客气一举侵入,索取他口内所有的一切。
「唔……」
方柏樵几度想狠狠咬下那在他嘴里肆虐的舌头——但僵持到最後,终究还是没有咬下去。
从相密合的四片唇中,他隐隐感受到男人勃发的怒意。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放弃再做任何挣扎,被动的张开嘴任裴程为所欲为。
「嗯……」
唾液交缠著,沿著泛红的脸颊滑下,滴落在洁白无瑕的床铺上。
虽然明知道没有任何用处,但当裴程开始动手除去他身上单薄的衣料时,他仍喘著气低喃道:
「这里是我家,我私人的床……你不能在这里对我……」
「闭嘴。谁管这里是哪里啊!」裴程粗糙的手掌摩娑著他敏感的下身,立时引起一阵激烈颤抖,让他再也说不出任何话。
「做好心理准备吧。我可是很火大,今晚不会让你好过!」
「啊、啊……嗯……」
唯恐薄薄一道墙壁挡不住满室的异色声响,方柏樵挣扎著抓来薄被蒙住无法控制的嘴,断断续续的模糊呻吟著,额上尽是极力忍耐的汗珠。
他的双腿被迫高高抬起,悬空架在男人宽厚的肩上,毫无防备的密处无助大敞,直接承受男人猛刃最原始的攻击。
那凶猛的力道,和狂乱脱序的冲刺速度,几乎要让他失控高喊,他觉得自己快承受不住了……随时就要崩溃……
「裴……慢……慢一点……啊——」
方柏樵陡地抽声高叫,全身摇晃得更为剧烈。掩在嘴上的被子也被一把抽开,扔在角落。
混蛋……根本是故意的!门外随时会有人经过,他还……
「你……太过分……」
「受不了了吗?你也还真能忍。」
裴程完全不放过他,两手撑在床上与他十指交扣,俯下身加剧冲势,孟浪无比的姿态,似乎非要将身下人儿的腰给折断才甘心。
「……为什麽要擅自跑回家呢?」他靠在他耳边低喃:
「乖乖跟我回公寓,不管我怎麽上你,你想叫多大声都可以啊……叫掀了屋顶也没关系……谁叫你不听话……这次我一定要好好惩罚你……」
「啊、嗯……你这……啊……」
方柏樵想反驳他,但所有的怒气一出口,尽皆在百般的折磨下化为一声声嘶吟,那拼命试图压抑的凄切声调,反而愈发刺激侵略者的神经。
裴程太阳穴浮起的青筋更为明显,喉咙深处也发出了急促的喘息声。他猛然扳起方柏樵的下颚,堵住那无力微张的嘴,腰间的动作却仍毫不放松。
随著肉体间不曾稍歇的猛烈撞击,两人逐渐攀上了欲望的顶巅。方柏樵身体不断发热,意识渐趋迷离,两条手臂甚至不自觉的紧紧环上裴程的脖子,意乱情迷的回吻著他,舌头彼此纠缠。
「嗯……」微黝的肌肤泛起一片美丽红晕,上头沁满细小水珠,更添艳色。
好热、好热……他快受不了了……
「叩叩!」
就在两人做到高潮时,敲门声竟於此刻突然响起,清晰传入他们之间。
「……!」
方柏樵一愕,犹如被浇了一头冷水,霎时完全清醒过来,脸上的红潮尽皆褪去。
「哥哥,安娜阿姨煮了面面当宵夜喔,你和白头发的大哥哥要不要下来吃?」稚嫩的童音从门外传来,无比快乐的说著。对里头正剑拔弩张的情势,自是毫不知情。
裴程像是没听见似的,凌厉的攻势未曾稍减。而方柏樵在一愣之後,立刻回过神拼命扭动挣扎,举起一拳用力敲打身上男人的头。
「干什麽!?会痛!」裴程抬起脸不悦拧眉。
「还问干什麽?」方柏樵气极得不断搥打他,无声喊道:「还不快停下来!我……我弟在外面!」
他满脸羞窘,努力不去看自己弓著腰,双腿跨在男人肩上摇晃不已的放浪姿态。
「……哥哥?没有听到吗?」门外传来不解的探问声。
「啧!臭小鬼。」裴程咬著牙,停下冲刺滞留在他体内。
「哥哥?你和白发大哥哥都睡著了啊?」
血色又涌回了,方柏樵红著一张脸极力调整呼吸,勉强维持平静的口气回道:
「不…不用了,你们吃就好。」
「喔!知道了。」咚咚的脚步声响起,小男孩又跑下楼去了。
「妈的,这小鬼真会挑时间,竟敢坏我好事。」裴程哼道。
「还不都是……啊啊!」
方柏樵紧绷的身体才刚稍稍松懈下来,体内蛰伏著的猛兽立刻又在热度未退的甬道里玩起残忍的游戏,浅浅抽出後随即以猛烈的力道一举刺入窄穴的最深处,硬是逼得他大声叫了出来。
「你……混蛋……」
他眼里含泪的瞪视他,身子再度随著男人的抽送前後晃动起来。
「喂!暂时不会再有人来打扰,你爱怎样叫就怎样叫,不用忍了。」
裴程忽然将他的一腿抓下,缠在腰间,换了另一个姿势。
「刚才那次不算,咱们再重来吧!」他双手扣紧那坚韧的腰,无视对方愕然的表情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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