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莲蓬头挂上架子的时候,上头兀自滴下几颗水珠。
恭章将大毛巾卷在膝上,走出浴室。
先洗好澡的名高靠在枕头上,叼着烟看书。
“不是说好不可以在床上抽烟吗?”
“别那么不近人情嘛!”
名高的视线仍然盯在纸面上,昏暗的照明更加衬托出上半身的筋肉。
恭章叹了一口气,打开壁橱。他的衣服就迭放在其中一角。
从一年半以前,每逢周末,恭章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名高位于港区白金台的公寓中度过。
白金台是闲静的高级住宅区,建筑在一片绿意中的这悚公寓,原本是为了邻近各国的大使馆官员所盖的外国人专用住宅。
三十多块榻榻米大小的客厅,以及厨房和饭厅。书房并设在主卧室中,其余各有两间客房和浴室,甚至还有足以开场派对的两阶式阳台。整栋房子的价值高于五亿多日圆。
对名高而言,这栋超豪华公寓就像是借来的一样。杰克森的创始人D.杰克森因为不喜欢投宿饭店,所以才会特意购入豪宅。它是D.杰克森滞留日本时的家。
不过,房子空太久很容易就产生损坏,因此名高便在几年前搬了进来。由于D.杰克森鲜少赴日,目前房子几乎成了名高的私有物。
恭章换上长袖T恤和休闲裤,回到了寝室。
时间已经接近深夜。四周静悄悄的。
恭章掀开棉被,钻到名高身旁躺下。
美国进口的国王尺寸双人床,即使容纳两个大男人还是绰绰有余。
“我要熄灯了。”
“唉。”
模棱两可的答案。恭章伸手关掉天花板的电灯。屋内的照明只剩下名高头上的壁灯。
恭章背过仍在看书的名高,拉起棉被。安静的室内只听见翻页的声音。
恭章叹了一口气。
棉被是暖的。两个人一起睡觉,远比一个人独眠来得温暖。这是恭章和名高同床共枕以来,首次发现的事实。自从十五岁时和女人共度初夜后,之后虽然也曾有过几个女朋友,恭章却从来不曾打从心底感到温暖。
“对了。”
恭章突然想起某件事,翻身对著名高。
“北诘先生的女儿要在后天结婚。”
“咦?”
名高的注意力终于离开书本。
“那可得送份礼物。”
“总之,我已经以我和你的名义各打过两通贺电了。”
名高扬起嘴角。
“好个细心的老婆。”
恭章苦笑。
“高木也很惊讶。没想到北诘先生有个那么大的女儿。”
“嗯。北诘十分宠爱这个女儿。她长得和妈妈很像,是个大美人儿。”
“是吗?”
恭章继而面向天花板。
“结婚、吗……”
恭章陡然想起,真由美脸上那种无比羡慕的表情。
“结婚是每个女孩子的憧憬吧……”
“干嘛突然这么说?”
“没什么……”
“和高木有关吗?”
名高询问。
“嗯。一听说北诘先生的女儿要结婚,她马上就露出一脸向往的神情。如果是高木的话,想必是个很可爱的新娘子……”
“恭章……”
“我真差劲……”
恭章阖起眼睛嘲弄自己。
“……”
大手温柔地抚着他的头发。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知道。可是……”
某幅画面在紧闭的眼脸里浮现。
“今井,现在有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吗……?”
手中的乌龙茶罐正微微颤动着。
“是否……可以考虑和我交往……。你不用马上回答……。”
一面发抖一面表白心意的真由美。
自从国中以后,恭章便遇过好几次诸如此类的告白。
秀丽的容颜配上茶色的发丝。相较于名高精壮的外表,纤细的美貌同样受到女性们的欢迎。
她们大多是对恭章的外表一见钟情。由于迷上那张无懈可击的俊脸,女人们争先恐后来到恭章面前。
恭章也曾与其中几人交往过。然而无需半年,女人便会发现恭章的心不在焉,而主动求去。像真由美那样事情的女子,恭章还是第一次碰到。
如果她是强势的女性,那么恭章也就能一如往常地摆出扑克脸,大胆拒绝便是了。
可是真由美不一样。
她纯真、可爱,是个让男性不由自主想保护她,棉花糖般的娇俏女孩。因此恭章不但无法做出正面响应,也没办法反过来伤了她的心。
不过,优柔寡断的态度却也同时拖累了两个人。恭章叹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突然有个健壮的躯体覆了上来。
“刚?”
做什么?还没开口前,嘴巴便被堵住了。简短的亲吻。
“忘了吧!”
向下俯视的脸强而有力地呢喃着。恭章张大眼睛。
“刚……”
不过,他马上就露出辛福无比的微笑。
“你啊……”
名高也随之笑开了脸。
恭章伸出手腕,搂住健壮的颈项。
两人唇瓣再度重合。这一次是深吻。两舌互相交缠,兼而轻咬嘴唇,让两人陶醉不已。
等到离开时,体温已经大大升高。他们略为分开身体,褪去身上的衣物。
接着再度互相拥抱。
炽热的肌肤触感让恭章不由得颤动起来。名高抱着恭章,将头埋在他的脖子当中。沿着滑嫩的颈部曲线,一路舔至耳垂下的柔嫩地带。
恭章的双唇微微张开。他温柔地拥住埋首在自己颈项的头部。名高加强吸吮的力道。
“啊啊……”
湿热的吐息倾泄而出。
形状美好的指头轻轻地退去。名高抬起头,发现失去平时犀利感的细长双眸正看着他。
名高放松嘴角,恭章也跟着绽露笑意。然后,恭章搭着宽广的肩膀,顺势撑起上半身。
恭章用嘴唇吸吮略为长出胡渣的颈项。湿热的舌尖舔舐着突出的喉头,吸取粗犷的肌肤。
这回轮到名高呻吟了。
恭章一面低笑,一面继续往下移动。越过胸脯,来到结实的下腹部。
中心地带还很柔软。
恭章将下垂的它收揽在掌中,从根部朝前方摩擦。
雄壮的欲望开始剧烈地脉动。
名高仰躺在枕头上,欣赏着这一连串的动作。最后,他情不自禁地拉起停留在腹肌上的脸庞,落下点点深吻。
舌头缠绵的同时,恭章也不忘底下的指戏。
他用三根手指握住枝干,食指刺激着最为敏感的前端。怒张的前线滴出了汁液。润滑作用让手指的律动变得更加复杂。
同样身为男人,即使是名高这种花丛老手,也无法在精密且准确的爱抚之下保有太久的理智。
“到此为止。”
随着溢出量的增加,名高松开双唇宣告着。
为什么?含笑的双瞳故意挑衅。
“你啊,难道想在这时候来第二回合吗?”
“我不过是在品尝后戏的余韵罢了。”
“再这样下去难过的人是你吧!”
“还好啊!我无所谓。”
恭章悠哉地回答。
“笨蛋。伤脑筋的人是我。”
恭章偷偷窃笑。
“好大的胆子。给我记住。”
说罢,粗大的手指便开始入侵恭章的下半身,分开柔软的草丛,轻轻握着目标物。半勃起的股间出卖了主人原先冷静的表情。
“看吧!你不是无所谓吗?”
名高一脸胜利地说道。温热的液体在手掌上留下一道丝线。
“啊……”
微张的双唇间泄出炙热的吐息。
名高让恭章仰卧在枕头上,接着用自己的膝盖蹭开恭章的大腿,不容分说地跨坐在他的腰上。虽然恭章急红了脸,但是邪恶的名高又岂会放过他。名高的手指坏坏地向深处挺进。触碰到的那一刹那──“!”
恭章的身体猛然扭了一下。
预期中的反应让名高觉得很满意,他继续用指腹爱抚光滑柔嫩的谷间。
“啊……”
恭章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分身和花蕾之间有个窄小地带,那里是男人的敏感点之一。只要稍微刺激一下前列腺,便会在刹那间激起高昂的射精感。
恭章咬着牙齿,忍受着呼之欲出的快感。不过他马上就弃械投降了。
“嗯……、嗯……”
每当手指翻搅的刹那,恭章就会发出虚弱的呻吟。名高邪恶地笑了。
“舒服吗?”
别再问了,温润的眼瞳睨著名高。名高笑了出来。双眸更添严厉。
面对笑个不停的名高,气急败坏的恭章威吓般地伸出拳头。然而,名高的手指却老神在在地更往内部伸去。
“嗯!”
恭章一个仰身。
花蕾固执地闭合起来。
“好紧。”
名高笑得颇具深意,同时用指甲微微撑开肉壁。
“不要。”
恭章用嘶哑的声音说着。
“怎么?害羞吗?”
“……”
恭章咬紧下唇,别过脸。
“现在害羞未免嫌太晚了吧!我们总是用这个地方——”
干燥的指腹朝苦花蕾中心潜入。
“连接彼此呢!”
即使看见恭章的狼狈相,名高也不打算心软。他继续使坏。
“我老想插入这个可爱的小孔。”
“别说了。”
情欲难耐的恭章看起来十分煽情撩人。
“喂,我帮你舔吧?”
“住口、住口。我真的要揍你了。”
恭章虚张声势地抡起拳头。名高揪紧恭章的腰,强迫他躺在自己身旁。
“你要做什么……”
无视于恭章的抗议,名高大大打开他的膝盖,头部钻入对力的股间。舌头抵住了紧绷的花蕾。
“啊啊!”
恭草的身体剧烈向后仰去。同一时间,高昂的前端也一口气涌出透明汁液。
“请、请你住手!”
名高拉回作势逃走的苦闷身躯,执拗地来回舔舐。每当丰厚的舌头掠过最为敏感的部位,恭章就会发出小小的啜泣声。
一点一点融化固执的内壁皱折后,紧绷的蕊心开始绽放。过了一阵子,它终于有所需求地阵阵收缩。
恭章的呻吟声越来越高亢。
“怎么啦?已经可以进去了吗?”
名高故意在恭章耳边淫荡地呢喃道。没有回答。不过,名高已经充分了解恭章的心意。他撑开恭章的膝盖,打开对方的大腿。
然后,将膨胀隆起的男性象征打入洞开的秘所。
“——!”
恭章从喉咙深处泄出哀鸣。他的双手求救似地在床头乱抓一番。名高轻易就用单于制住恭章的动作,再度挺进腰杆。
“好痛、好痛!”
“忍耐一下。马上就让你舒服。”
“啊、啊啊……!”
黏膜被激烈地摩擦着,加上前方又被挑逗玩弄,恭章已经无法分辨是痛感还是快感了。
“啊…、啊、啊、啊……”
恭章不断地呻吟。
名高提高了律动的速度。
靠着仅存的模糊理性,恭草热切地发出不成调的言词。
这是最后的记忆。
醒过来的时候,恭章已经好好地躺在床上。名高就在他的身旁。
虽然还是全裸状态,不过两人的身体已经分开了。
“没事吧?”
恭章原本想点头,可是股间的钝痛却让他不自觉地皱起眉头。那里好象还留有情交时的感觉。
“别太勉强了。”
大手安抚着恭章的头发。动作极其缓慢温柔。男同志的缠绵中,受方通常要承受着莫大的负担。或许这就是名高的道歉方式吧!
“我没事的……”
为了让名高安心,恭章故意在铁青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
名高见状不禁苦笑。那表情宛若恶作剧被发现之后的孩子王。名高静静地将略显虚弱的身体拥入怀中。
恭章笑着将身体交给名高厚实的胸膛。
虽然整个背脊和花蕾周围正火辣辣地刺痛着,不过全身包围在他人体温中的感觉却也不坏。一阵睡意向恭章袭来。
两人互相品尝着彼此的肌肤温度,舒服地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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