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又如何?”茗蕙宠爱地抚着志圣的头,对于志圣她有说不出的愧疚。幸亏翔翎当时没听她的话打掉这个乖巧、懂事的孩子。
“别这样嘛!姊,再怎么说你们也是夫妻耶!”翔翎对茗蕙冷淡的反应有些无奈。
“在婚礼当天晚上,他让我承受众人的羞辱,他不配当我的丈夫。”她永远忘不了三年前的往事。那时,父母生前的好友郑志信来家里找她,说曾和父母约定,待她大学毕业后与他的长子郑旭阳婚配。虽然她从未见过郑旭阳,但为了遵守父母的承诺,她还是毅然地答应嫁给了郑旭阳。签结婚证书的时候,她承受了多少郑旭阳的羞辱。当她满怀期待地想当个新嫁娘时,才发现一切就像场闹剧。新郎根本不愿碰她,在当天夜里搭机前往美国,留她一人独守在新房里,一夜无眠到天亮。隔天早晨,她立即就搬出了郑家,因为她不想面对众人同情的眼神。不久后,郑志信曾表示要将她们三人接回郑家,却被茗蕙给拒绝了。她只要求郑志信在公司里替她安排个职位,这样就行了。
“我得去上班了。”茗蕙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看了下表,快八点半了。
“那小心开车哦!”翔翎明白茗蕙心里的痛,聪明地跟着转了个话题。“志圣,快和阿姨说再见。”
“阿姨再见!”志圣挥挥手,向茗蕙说再见。
“志圣再见。”茗蕙拿起了皮包和车钥匙出了门。
“志圣,快去看书。”高中毕业的翔翎,没有任何一技之长,而她为了志圣也没有考大学;为了省下幼稚园的开支,翔翎自己教他写字。
“好的,妈咪!”志圣点点头,走入了书房。
她一点也不后悔生下志圣,纵使对方并不爱她。看着小小的身影,志圣简直像极了他,那个抛弃他们母子的人……也许这就是女人的傻吧!
“怎么,近乡情怯了是吗?”周秉政调侃着好友郑旭阳。
“有一点。毕竟我已经三年没回来了。”郑旭阳微笑着说道。三年前他到美国的当天晚上,就接到父亲郑志信的电话,说云茗蕙已经答应解除婚约。坦白说,他对茗蕙有着深深的愧疚。他只是气郑志信逼他娶一个他不爱又从未见过面的女人,才会任性地抛下新娘,远走他乡,完全没顾虑到茗蕙,让她忍受众人鄙视的目光;即使她是无辜的。
“其实我和你一样,我也有六年没回来了,不知道她过得如何?”周秉政的双眼变得深邃,这里有他深爱的女人,不知……她是否还记得他?
“她?你皮夹里那张照片的女主角吗?”郑旭阳看着车窗外迅速消逝的景象问道。
“我对不起她。”周秉政沉痛地说道,“当时她才只有十八岁而已,当我接到我母亲的电话,说我父亲病危时,我还抄了美国的地址给她,要她寄信给我。谁知我回到美国时,却发现我的父母愉快地在客厅里喝着茶,我父亲根本一点病也没有。当我隔天想回台湾时,却被父母给阻止了,而我也没有收到她的信,我们就这样断了音讯。”
“你这趟回台湾,可以顺道去看看她呀!”旭阳说道,安慰地拍拍周秉政的肩臂。
“是呀!我就是想看看她。六年了,不知道她嫁人了没?是否还会记得我这个负心的人。”
“这不是你的错!”
“但我希望她能原谅我。”周秉政说道。
雕花大门缓缓地打开,宾士车驶入了豪华的四层楼建筑前。
“少爷,到了!”司机小李说道。
旭阳和秉政下了车,进入主屋。
“爸、妈,我回来了。”旭阳对坐在客厅的两老说道。三年不见了,感觉上父母苍老了些,白头发也多了点。
“回来就好了!”蒋婉瑜欣喜地说道,转头又看着站在儿子身旁的秉政。“秉政,好久没有来玩了。”
“是呀!郑伯母还是一样年轻。”秉政嘻皮笑脸地说道。
“哎唷!你这个孩子就是这么会说话。”蒋婉瑜笑道,“虽然是事实,但也不必讲出来呀!”
“我父母说做人要诚实嘛!”秉政说道。
“你真是会拍马屁!”旭阳微笑地看着好友。
“这可是事实呀!”秉政不悦地挑眉看向旭阳。
“等会儿晚餐时再聊吧!”郑志信看着英挺的儿子,“搭了这么久的飞机,你们也累了,去休息一下吧!”他转头对女佣说道,“阿娥,带旭阳和秉政上楼。”郑志信的语气虽然平淡,但事实上,他比任何人都激动。这几年,他也想过了,两个不相爱的人,硬将他们绑在一起的话,只会造成双方的伤害。
“那我们先上楼了。”旭阳点点头,和秉政上了楼。
当天夜里,郑志信便丢给旭阳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我希望你能接掌公司。”郑志信突然迸出一句。
“为什么?”旭阳问道。
“我老了,不想再管公司的事务了,这几年我实在感到力不从心。”郑志信坦白地说道,“我不逼你娶茗蕙,但我希望你能找个喜欢的女人,早日结婚,安定下来,让我和你妈能享受含饴弄孙的乐趣。”
“好!我答应你,只要一找到我喜欢的女人,我马上结婚。”旭阳承诺似地回答。
茗蕙抱着一大叠的文件走过总裁专用电梯时,被恰巧从电梯里头走出来的旭阳和秉政吓了一跳,手中的文件全散落在地上,她蹲下身来,收拾着文件。
“对不起!你有没有事?”旭阳朝蹲在地上的茗蕙说道。
“没事!我才该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小心。”
秉政帮茗蕙捡起最后一份文件,递给她。
“谢谢!”茗惠接过文件,抬起头来,给了秉政一抹微笑;而这个微笑却让秉政愣住了。
“怎么可能?”望着那张与心爱女人相似的面孔,秉政喃喃自语着。
“怎么了,秉政?”看着好友有点不对劲,旭阳关心地问道,又瞥向眼前身高不到一六○公分的茗蕙时,他也呆住了。
“你认识云翔翎吗?”秉政拉住了茗蕙,着急地问道。
“秉政,住手!”旭阳眼冒火花,气极地看着秉政的手。
“小姐,真抱歉!”秉政说道。
“你找翔翎有事吗?”茗蕙戒备地问道,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是亲戚吗?”秉政的心头盈满了悸动,没想到这么快就可以见到六年不见的心上人了。
“我是翔翎的姊姊,你等我一下。”茗蕙将文件送到秘书的桌上,和秘书点了下头后,回到秉政的身前。
“到我的办公室聊吧!”今天是旭阳第一天上班,旭阳打开总裁办公室的门,让茗蕙和秉政进入。
“你是哪位?”茗蕙怀疑地看着旭阳,不了解他为何会说郑志信的办公室是他的办公室?而且眼前伟岸的男子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她确定自己见过他,但她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请坐!我是曜昌新任的总裁,郑志信的儿子,郑旭阳。”旭阳微笑着自我介绍,友善地伸出了手。
“轰”的一声!茗蕙感到晴天霹雳。眼前这位英俊的男士就是三年前抛下她的郑旭阳?看着他似曾相识的脸孔,茗蕙更加确定了他就是嫌她胖、说她丑的那个负心汉郑旭阳!
“总裁。”茗蕙冷淡地叫着,选择漠视旭阳的手,径自坐在沙发上。而秉政也坐在她的身前。
“翔翎好吗?”秉政没注意到两人间的暗潮汹涌,他现在一心只想见到翔翎。
“你和翔翎是什么关系?”茗蕙问道。
“我是她的朋友周秉政,我很久没回台湾了,想见见她。”秉政说道。
“她很好。”茗蕙点点头,拿了纸笔,抄下了自家的住址。“这是我家的地址,如果你急着见她的话,你今晚可以过来。”她笑着说道。
“谢谢你。”秉政诚挚地说道,微颤地接下了纸条。看着上头娟秀的字迹,今晚就可以见到她了。“翔翎结婚了吗?”他颤声问道。
“没有!”茗蕙说道,“我还有事,得下楼了。”茗蕙想从沙发上起身,却被旭阳给叫住。
“小姐,你忘了自我介绍。”旭阳提醒茗蕙,他敢确定眼前这个娇小的女人是故意漠视他的。
“看!我都忘了!”茗蕙敲了下头,没想到旭阳会开口问,“我姓云,云茗蕙。”她冷淡地说道。
“云茗蕙?”难道真的那么巧?抑或是同名同姓而已?旭阳皱着眉头想道,但“云”这个姓氏少见,而且……又是叫茗蕙……真的有可能是他以前所抛下的妻子?但他印象中的云茗蕙不是眼前的模样。
“总裁,我得走了。”
旭阳点点头,茗蕙立即转身走出总裁办公室。
就要见到佳人的身影了,秉政的心情忐忑不安,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他洗了澡、换了件惯穿的休闲服,站在镜子前,不停地傻笑着。
“很帅了!”旭阳站在门口,调侃地嘘了秉政一声。
“真的吗?”秉政露出大大的微笑,那阳光般的微笑,仿佛令他整个人顿时飞扬了起来。
“是呀!”旭阳微笑着点点头,“就要见到朝思暮想的佳人了,有什么感觉?不妨说出来听听。”旭阳径自坐到床上,跷着腿问道。
“坦白说,只有一句话能形容。”秉政说道。
旭阳扬起眉,无声地询问自己的好友。
“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秉政搔了搔头,“时间差不多了,我怕等会儿来不及了。”秉政说完拿了车钥匙,下了楼,和郑志信与蒋婉瑜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郑家。
“爸,我有事情想问你。”旭阳看着秉政出了家门,才从楼上下来,向坐在沙发上的郑志信说道。今早他从见到茗蕙时,脑海中便一直浮现她的身影。他从来不相信“一见钟情”这种事,但他可以确定它的的确确发生在自己身上。
“坐呀!什么事说来听听。”郑志信笑着说道,啜了口茶,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我想问云家的……”旭阳才说到一半,便被蒋婉瑜给打断了。
“是说茗蕙吗?”蒋婉瑜问道。
“是呀!我想问的就是她。”旭阳点点头。
“旭阳,你别担心了!茗蕙三年前早就解除婚约了,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而且她也表明了态度,说她随时可以签离婚协议书。”郑志信皱眉说道。“我记得三年前我有打电话告诉你这件事呀!难道你忘了不成?”
“不是的!”旭阳绕过沙发前,坐了下来。“我是要问,她现在在做什么?”他试探地问道。
“茗蕙呀!”郑志信低头想了一下。“我将她安排在我们公司上班。毕竟……也算是我们欠她的。”
脑海中的佳人竟然真是他三年前弃如敝屣的太太?那个一个人在新婚之夜等待他的女主角?想到此,旭阳笑了,笑容十分苦涩和无奈。“她变了!和三年前差很多。”
“是呀!”郑志信微笑道。
“怎么了?”蒋婉瑜见旭阳神色有点不对劲,“是不是茗蕙跑去找你了?”她担心地问道。
“她不会做那种事的。”郑志信拍拍蒋婉瑜的手,他虽然对茗蕙认识不深,但他明白茗蕙不是那样的人。
“我今天遇见她了。”那个明知他是她的丈夫,仍旧冷淡、客气待他的女人。
“哦!”郑志信点点头,“她人很好的,你有什么事想说吗?”
“没什么。”旭阳淡淡地说完,从沙发上起身,上了楼。
“翔翎,你今天有朋友会来看你,多准备一份碗筷。”正和志圣玩扑克牌玩得不亦乐乎的茗蕙转头对正排着餐具的翔翎说道。
“哪一位?”翔翎好奇地问道,“是孟轩吗?”孟轩是她的好友,也是最常和她联络的高中好友之一。毕业以后,由于没有继续升学,肚子里又有了志圣,所以她便很少和高中同学来往。而孟轩也是除了她,唯一知道小孩生父是谁的人。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茗蕙摇摇头,将手中的一K对放了出去。
“是吗?”翔翎耸耸肩,排好了餐具又转回厨房。
“阿姨,谁要来找妈咪呀?”志圣看着手中的牌,疑惑地问道。
“反正你等会儿就知道了嘛!问那么多干嘛?小鬼!”茗蕙敲敲志圣的头,“让你了,还不出牌,想认输了不成?”
“才不会呢!”聪明的志圣将一对A丢了出去,“就是比你大一点,不然阿姨你咬我呀!”志圣喜滋滋地说道,没错!他们是在玩大老二。
“咬你?”茗蕙上下瞄着志圣,嫌恶地啧了声,“我像这么没卫生的人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志圣,你今天还没有洗澡唷!”茗蕙喊了声PASS,看着志圣手中还剩七张牌。
“K一对!”志圣出了他最大的牌,得意洋洋地看着手中的牌愈变愈少,麦当劳就在不远的前方了,他欣喜地想着。
“小鬼,别太嚣张了。”茗蕙捏捏志圣的脸,放出了一对2。其实,以她手里的这八张牌,她知道自己稳赢的;只是她不想让志圣这么早就输了,伤了他小小的自尊心。
“什么?”志圣瞪了茗蕙一眼。麦当劳,你愈走愈远了。他在心里哀悼着。
“还有没有牌呀?”茗蕙笑嘻嘻地问道。
志圣摇摇头,喊了声PASS。
“那阿姨就真的对不起你了。”她放出了手中最后一对顺子,“不好意思!阿姨又以大欺小了。”
“没关系!君子报仇三小时不晚。”志圣随口套了句成语。
“我看,就算是三年,以你这个小鬼的程度还是得靠边站。”茗蕙笑着说道。
“吃饭了!”翔翎的声音由饭桌前传来,此时门铃声也正好响起。
“我去开门。”志圣从地毯上起身,自告奋勇地走到大门前,打开了铁门。
“这位叔叔,请问你找哪位?”志圣瞧着手中捧着束红玫瑰,不知如何开口的秉政。
“小弟弟,我想找云翔翎。”秉政看了手中的纸条,以为自己找错了,再度看了门牌,才腼腆地开口。
“喔!叔叔,原来你是要找我妈咪呀!”志圣露出了个微笑,打开了第二道铁门。“请进。”
“翔翎是你母亲?”秉政这句话几乎是从齿缝里吐出来的,他真的不敢相信,翔翎的姊姊不是说她还没有结婚吗?
“是呀!”志圣点点头,领着秉政进入了客厅。
“Hi!你来啦!”茗蕙和秉政打了个招呼,“周先生,一起吃饭吧!”她将地毯上的扑克牌全收入纸盒里,微笑地对他说道。
“翔……”秉政正要开口说道时,却传来一阵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志圣,是谁来了呀?”翔翎从厨房走到了客厅,好奇地望向来人。“你……”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眼眶慢慢地凝聚泪水。“你还来做什么?你不是不要我了吗?”她哽咽地问道。
茗蕙看着秉政,又转头看着翔翎……她明白了!原来周秉政就是翔翎六年来绝口不提的人,也就是志圣的父亲。她自动地将志圣拉到了餐桌,将空间留给他们两人。
“送给你。”秉政递出了手中的红玫瑰。
“你来这里做什么?”翔翎接过秉政手中的玫瑰,将花丢进垃圾筒里,冷淡地说道。
“我一直想见见你!有六年没见面了。”秉政心痛地看着翔翎的举动。
“是吗?”翔翎坐在沙发上淡淡地说道。
“是!我不懂你为何一直没和我联络!”秉政提出自己多年的疑问,看着餐桌的方向。“他真的是你儿子吗?”
“他当然是我的儿子,是在我十九岁时生的!我也不怕你知道,他是你的儿子。”翔翎说道。
什么?他竟然有个这么大的儿子,而他竟然都不知道?
“他是你的儿子。”翔翎再度重复了一遍,“而你却不要我们母子。”翔翎想起了前尘往事,心里阵阵抽痛。她是这么相信他,一定会回来,没想到他却一去杳无音讯,直到六年后才回来;而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竟然音讯全无。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是有留下电话和住址吗?为什么不通知我!”秉政忿怒地说道。
“我没通知吗?”翔翎哀凄地笑了,“我寄了无数封信,最起码有五十几封,你竟然说我没通知你?”
“是吗?但我没有收到你的信。”秉政摇摇头,不可能的!如果翔翎真的有寄的话,他为什么会没收到?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没收到,还是连看都不想看。”翔翎从沙发上起身,往房间走去,秉政则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这是退回来的信件。”翔翎从桌子下的抽屉里拿出了一大叠的信,递给秉政。她也曾想将一大叠的信件丢掉,但因为不舍,她终究没有这么做,只是将它收好,当作自己痴傻的证明。
秉政看着这些被退回的信件,她是真的有写信给他,她没有忘了他,这个想法让他感到雀跃;他再看着信封上的地址,地址是正确的!但为何会被退回来呢?他百思不解。
“怎么,无话可说了是不是?你根本就不要我们母子!”
“没有!我没有!”秉政用力地摇着头,手中的信件全散落在地板上,双手抓住了翔翎的肩膀。“相信我!”
“你要我如何相信你?我曾一再欺骗自己,说你是爱我的,不会忘了我!而正当我怀孕、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哪里?我那时才十八岁呀!人做错一件事可以原谅,但同一件事再度犯错的话,就是‘傻瓜’了……”翔翎哭喊着,双腿虚软地跪倒在地。
“坏叔叔!不要欺负我妈咪!”志圣在餐桌前听见了翔翎的哭声,冲进房里,双手不停地捶打着秉政。
在志圣抬起脸的瞬间,他确定了;志圣一定是他的儿子!这孩子的五官与他如出一辙,只是比他小了一号而已。
“走开!”志圣张开双臂将翔翎挡在身后,企图用他小小的身子,保护着翔翎。“你是坏叔叔,不要接近我妈咪!”
“你……”秉政想伸手触摸志圣的脸颊,却被志圣给躲开了。
“妈咪,别怕!志圣在这里,志圣会保护你的!”志圣挺起他瘦弱的身子,勇敢地说道。
“志圣,别闹了,和阿姨出去!”茗蕙摇摇头,看着房里混乱的情景,这小子没事来凑什么热闹,场面还不够混乱吗?她在心里想着。
“不行!我要保护妈咪!”志圣坚定地说道,“妈咪,你有没有怎样?”他担心地问道。
“志圣乖,妈咪没事的!”翔翎抚着志圣的头,哽咽地说道。
“周先生,现在情形很混乱,我想你也看到了,恐怕你今天是不能与我们共度晚餐了。”茗蕙说道。
“是呀!但我觉得今天获得太多的惊喜了。”他扬起一抹笑容,扶起了地上的翔翎。“我会再来看你们的,相信我!”他转头看向茗蕙,“对不起!能不能给我一个袋子?”他扶着翔翎走到了餐桌前,让她坐下。
“这个可以吗?”茗蕙找了个纸袋,递给了秉政。
“当然可以,谢谢你了。”秉政接过袋子,蹩回翔翎的房间,将五十几封信全数装回纸袋里后,走回客厅。
“这是我的名片,你有空的话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先走了,BYE—BYE。”将名片放在餐桌上,秉政微笑着和三人道了再见后,满意地离开了云家。
“志圣,去吃饭,阿姨有事要和妈咪说。”茗蕙示意翔翎和她一起进房。
“周秉政是不是志圣的亲生父亲?”茗蕙坐在床上,看着翔翎。
“是!我在高三下学期时认识他的。”翔翎点点头,缓缓地道出了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