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冒着大雨,以自己能力范围里最快的速度在街上跑着,已经分辨不出脸上的水究竟是雨还是泪,她只知道此刻她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让任何人都找不到她,让他……找不到她。
他还记得她!他真的还记得她……
要不然他不会拿充满怨恨的表情看她。他脸上狰狞的痛苦全都是因为她,她甚至……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他眼底的悲伤跟绝望……
这是错的!她根本就不应该听从浩智的意见陪纱依来台湾,她应该安安分分的待在日本就好,这样子就不会再见到他,就什么事也没有了……
她应该感到高兴的,不是吗?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不但没有因此将她遗忘,反而还将她一直放在心底。对一个女人来说,一辈子能遇到一个男子这样深情的真心对待,是多么地不容易、多么地珍贵啊!
可是,她高兴不起来……她不但没有面对他的勇气,甚至也不敢承认她认识他,她是多么地懦弱跟自私呀!她好没用……好没用……
雨下得很大,模糊了她的视线,边跑边哭的情况下,她完全没注意到路上因为尚未施工完成的的坑坑洞洞,一不小心便跌倒在地。
「呀!好痛!」由手心及膝盖传来的阵阵刺痛,让方净澄吃痛地低呼一声。她低头望着自己的膝盖及手心,发现自己的膝盖已经因为破皮而渗出红色的血丝。
因为那疼痛剌骨,她根本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溴有,于是只能坐在地上掩面流泪。
老天爷虽然狂下着大雨,可是路上的行人依旧很多,一对对男女亲昵的撑着伞,见他们都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好甜蜜、好恩爱!
「老公,你走快一点啦!电影就快要来不及了,你还像只乌龟一样慢慢爬!」
「什么乌龟呀?我看妳才是乌龟!早就叫妳快点出门了,妳就是不听!妳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是七夕,电影院人潮一定特别多呀……」
「老公,你看那个女生好奇怪呀,雨下那么大,她干嘛要坐在地上淋雨?她好像还在哭耶」
「妳少管人家的闲事!电影都快来不及了,妳还那么啰唆……」
一对男女撑着雨伞,快步的由方净澄身边走过去,两个人嘴里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七夕……原来今天是七夕情人节呀!
她真的好羡慕他们,她也好希望能像他们一样快快乐乐的有自己深爱的人陪在她身边,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不管做什么事都是幸福的呀!就像是从前一样,即使她只是陪在他旁边看他念书、看他打篮球,就算哪都没去,只要有他在身边,她永远都觉得心满意足……
她在想什么?都这个时候了她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她真的好傻呀……
「妳坐在这边干什么?难道要等到感冒发烧了妳才高兴吗?」
一阵不悦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她听到了楚天齐的声音。
「你……你……」方净澄仰起小脸望着他,瞠目结舌的不敢相信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她的面前。
是她又在作梦了吗?还是……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他?
「妳这个笨蛋!妳知不知道自己现在正在淋雨?」楚天齐撑开手中的雨伞,紧蹙着眉心看着眼前正手足无措的坐在马路上的方净澄。他心里满是怜惜,这么多年了,她依然不懂得怎么照顾自己。
「你……怎么会在这里?」看着楚天齐,他结结巴巴的问道。她都已经跑得很远很远了,不是吗?他怎么会追上来呢?
「妳受伤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口痛不痛?」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眼角瞥到她那两只白蜇的双腿上正泊泊的冒着血,于是蹲下身子来检视她的伤口。
「我……」她顺着他的问题摇了两下头,心里好难过,可是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这么无情的对待他,为什么他还要对她那么温柔呢?
「什么都先别说,上来,我先送妳回去。」他不再多说些什么,将自己宽实的背朝着她,就像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情景一样。
有缘的人,不管分开多久,终究还是会再见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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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送她回家了,可是却不是东方酒店,而是他自己的家。
一路上,他们两个沉默的一句话也没说,她无声的流着泪,而他就这样背着她在雨中走着。
「先去洗个澡,要不然很容易感冒的。」回到他的住处,他把她送到浴室里,丢了件自己宽大的休闲T恤给她之后,就顺手将门给带上。
走回房里,脱掉一身湿淋淋的衣物,他随手抓了条毛巾将身体给擦干,换上干净的衣物,心情沉闷的躺在床上。
此刻他完全弄不懂自己心里究竟是什么感觉,太多太多的感受像是跑马灯似的在他心里打转,心情久久都无法沉淀下来。
初见她时的震惊已经消失了;而现在,狂悲狂喜──是他目前最贴切的心情写照。
他曾经无数次想过,如果再见到她会是怎么样的情形?他顶设过很多他们相遇的场面;甚至多次的告诉自己,如果她回来了,一定要改变自己以往不擅表达情感的个性,要把她娶回家好好的疼爱她。只是随着时间越久,他早已经不再奢望她会出现……
然而,她还是出现了!而且还是在这种他完全没预料到的情形之下──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小女人非但不认他,还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
好讽刺呀!光是想到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有说有笑的那个画面,就让他几乎快要发狂。
「我……我……洗好了……」方净澄怯怯的站在他的房门口,红肿得像是核桃般的大眼睛,似乎还隐隐闪烁着泪光。
由于他足足比她高上二十公分左右,他的衣物穿在她身上就跟睡衣没两样。
她身上的那件衣服,充满着属于他独特的阳刚男性味道,好怀念、好熟悉……
「过来这边坐好,我帮妳擦药。」他在心里无声的叹息,然后拍了拍床沿上不意要她过来坐,自己则是起身走到木质橱柜前去拿医药箱。
她像个听话的小女孩,乖乖的走到床边坐好,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的把头垂得低低的。
她好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泄露她对他多年来隐藏在心中的感情;也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那是她目前最不应该表达的……
「我帮妳涂一点双氧水消毒,可能会有一点痛,妳要忍耐一下。」他拿起些许棉花,由罐子里倒出一些液体,沉着一张俊脸对她说道。
不等她反应,他拿起棉花朝她膝盖的伤口处压下去,方净澄的脸瞬间因为疼痛而皱成一团,全身颤抖着,两只手也紧紧地抓住床单。因为实在太痛了,她原本就在眼眶里打转的泪花便跟着一滴滴掉了下来。
然而她掉泪的原因并不是为了疼痛,而是因为他见到她吃痛的表情之后,不但将上药的力道放轻,还很细心的在她伤口上轻轻的吹着气,以减轻她的疼痛。现在的他,好温柔、好温柔……那是她从来没见过的他。
在她的记忆中,他是一个很霸气、很专制的男人;他很不擅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即使他的出发点是因为关心也是如此。
他大可以对她发脾气的,大可以把她丢在马路上不管,大可以狠狠的骂她一顿……这样子,她会好过一点。
他为什么还要对她这么温柔呢?她一点都不值得他对她那么好呀!
「天……天齐……我……」在他帮她包扎好伤口之后,她忍不住的叫了他的名字,想要解释些什么。
「妳终于肯认我了吗?我还以为妳永远不打算承认了。」听到她开口,楚天齐抬起头来望向她那泪眼汪汪的小脸,苦涩的说道。
「我……对不起……」被他这么一说,她的头垂得更低了。
「不要跟我对不起,我不想听妳说什么对不起,我只想问妳……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他忍着心里的痛楚上过自己问个明白。七年前不明不白的被她「抛弃」,今天她总应该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吧?
「记得那天……我们吵架的那天……你很生气的转身走掉,那个时候我很伤心……很难过的回到家,却意外的发现我爸爸竟然在家里等我和净岚。他说……他有了一个很稳定的工作,可以让我和净岚过安稳的生活……」她轻叹了一口气,用手背抹去眼泪,幽幽的解释着当年所发生的事情。
她的父亲为了躲避赌债而跑到台北去避风头,结果居然在因缘际会的巧合之下救了「东方酒店集团」的创始人铃木次郎一命,为了感谢父亲的救命之恩,在他了解父亲一直处于失业的情况之后,便决定让父亲当他的专属司机。
当时父亲回来接她和妹妹的时候,她曾经完全不能接受父亲要带着她们姊妹俩离开台湾远赴日本定居的事实;但是在几度内心挣扎之后,她还是选择了离开台湾,重新开始一个新的人生。
「那么妳至少可以来跟我说一声呀!为什么妳连来跟我道别都不愿意?」听完她的解释,楚天齐终于明白她为什么会离开的原因了。
也难怪他用尽了各种方法都找不着她,因为他的小女人根本就不在台湾。
「如果……当时我跟你说我要走了,你……会让我离开吗?」方净澄直直的看着他充满伤痛的眼眸,缓缓地问道。
她太了解他了!就当时的情况而言,他根本不会放她离开,他会用尽各种方法把她留在他的身边。
更何况,当时她也不敢去见他呀!她更怕自己一见到他,本来已经决定要离开的心意又会开始动摇;也怕见到他以后,会更舍不得离开他,因为……她真的是好爱好爱他!
「我……」楚天齐让她的问题给问倒了,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是的,她没说错,如果当时他知道这种情况,他说什么也不会放她离去。
「可是……可是妳怎么狠得下心离开我?妳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丢着,让我一个人日日夜夜的思念妳?」他惨澹的扯出一个苦笑,「妳知道吗?妳刚离开的那几天,我在妳家守了整整三天,三天来没吃也没睡,像个活死人般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等着妳,希望妳会突然回来……」他说,一向坚强的他,眼眶竟然不自觉地泛红。
「我……天齐……我真的很抱歉……」心头一酸,她没用的眼泪又扑簌簌的滑落。
「我不想听妳说抱歉!真的一点都不想!妳可知道,妳对我有多么重要吗?虽然……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爱妳这三个字,但是妳应该知道,我真的真的很爱妳……」他想起了那封她留给他的信,捧起她泪眼汪汪的小脸,轻轻的拭去她的眼泪,深情的对她倾诉一直放在心底的爱意。
「我……」听到他突如其来的表白,她一时之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好想跟他说,这些年来她始终未曾忘记过他,可是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浩智,她的未婚夫……
不,不行,她不能说!她已经没有那个资格去对未婚夫以外的男人表达什么不该有的感情了!
「我……我想,都过了这么久了,你应该也有要好的女朋友了吧?时间不早了,我也应该回去了,要不然你的女朋友要是来了,看到我在你房间里,她会不高兴的……」方净澄硬生生的将自己原本想要表达的情感给吞回肚子里去,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故作轻松的说道。
「我最爱的女人失踪了七年,我找她都来不及了,妳怎么会以为我还有心思交别的女朋友?」楚天齐抚摸着她柔顺的发丝,顺势将她给拥进自己的怀里。
从他上大学到现在当了「擎天集团」台湾分公司的总裁以来,倒追他的女人是有增无减,只是面对那些女人,他的心里就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些所谓的名媛淑女们,没有一个能让他产生心动的感觉。
不可否认的,这些年来他和知名模特儿花采玲一直有肉体关系,只不过那种关系充其量也只能算是纯粹发泄生理需求,他对花采玲丝毫没有半点感情。
「天齐……」他的回答完全震撼了她,她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对自己用情如此深。
「净澄,告诉我,妳还爱我吗?」他紧紧的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发丝与雪白的脖子之间,贪婪的汲取属于她柔柔甜甜的香味。
「我……」方净澄咬着自己的下唇,克制自己别说出不该说的话来。
他此刻的举动让她的心没来由的狂跳不已,隔着她身上穿的那件衣服,她甚至能感受到由他手心里传来的温度是多么温暖。
她的心好挣扎……
齐藤浩智的名字一直在她的心头挥之不去,她不断地提醒自己,她已经是浩智的未婚妻了,浩智对他们一家人那么好,她不能……不能对不起他的!
不行,她得跟他说清楚,她得昧着自己的良心跟他说她早已经不再爱他了。
可是,他似乎没打算让她回答,厚实的手掌像是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般,一次一又一次轻抚着她的背,那张帅气的男性脸庞也迫不及待的往她小巧的脸逼近,在她正打算开口做个了断之际,他的唇吻住了她小巧的樱唇。
在她完全没有任何心里准备之下,他吻了她。
「不……」不可以!她是有未婚夫的女人呀,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情?!她想要将他从她身上推开,没料到他却将她抱得更紧,更加粗暴猛烈的吻着她,不让她有机会逃脱。
因为这个吻,她呻吟了一声,仅剩的理智瞬间瓦解在他的吻里,全身虚软无力的瘫在他怀里。AA
见她不再抵抗,他的舌头不断的在她唇齿间挑弄着,将自己健壮伟岸的身躯紧密盖覆在她柔软的身上,粗糙的大手跟着覆上她身前玲珑的丰盈轻轻爱抚着,另一只手则是不安分的往她身下底裤隐密的私处探去,不停的搓弄着她敏感的花蕾,让她为了他而湿濡。
因为承受不了这样过多的欢愉,全身无故的发热,她难受的蠕动着娇躯,在他身子底下娇喘连连,完全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自己下腹部传来那一阵阵如触电般酥麻的快感是怎么回事。
本能的,她只知道她好想要……
他灼热的吻由她的唇瓣离开,转而移至她的耳垂、锁骨。她弓着身子在他身子底下娇吟扭动的样子是那么妩媚撩人,他几乎无法控制自己想要她的冲动。
他迅速的褪下自己身上的衣物,两腿之间的昂藏,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欲望,他挺起身子,猛力的将自己硕大的渴望推进她未经人事的狭窄紧窒。
「啊──」突如其来撕裂般的痛楚,让方净澄的脸瞬间皱成一团,低声的喊叫了出来。
他看着她疼痛的表情楞住了,这种情况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他的小女人!至今仍是处子之身?!
这个意外的发现让他又惊又喜!
从前在一起的时间里,虽然他有好多次都想要了她,可是却因为怕自己的举动吓坏了她,所以他都宁愿痛苦的忍着冲动不碰她,一年半里,他们的进展也只停留在接吻跟爱抚而已,他从来未曾对她做出更过分的举动。
可是她都已经是齐藤浩智的妻子了,怎么可能到现在还……
「乖乖,等一下就不那么疼了……」他克制的停住自己的难耐,让她适应他在她的体内。他温柔的吻着她冒着香汗的额头,轻轻的哄着她。
「呃……嗯……」在他的耐心等待之下,她的表情渐渐的不再痛苦,原本紧皱着的小脸也跟着放松下来。
然后他开始在她身子里缓缓律动,由慢而快,由浅而深,激情像是火山爆发般地不可收拾。柔柔的灯光下,两个躯体紧密的交缠着,诉说着只属于情人间的密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