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克桦正想去找大哥问个清楚,却见他的秘书小于走了进来,“经理,外头有位小姐拿着‘非莲’的邀请函来了。”
“快请她进来。”有人来就好,他才不管她环肥燕瘦呢!于是安下心的他直到对方已进来好一阵子了,他仍忙着手中的估算表,数分钟后才缓缓抬头。
可这一看,他倏然怔住,只见赵嘉柔正站在面前,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色看着他。
“是你?!”他很意外她的出现。
她笑出一抹恨意,“何必装呢?这不是在你的计画中吗?”
“什么意思?”巩克桦一时间还真被她给问傻了。
赵嘉柔将手上的邀请函丢在他桌上,“请问我是不是第一位?”
他瞪着桌上那张卡片,眉头不禁紧蹙了起来,“你在做伴游女郎?”
“是我先问你的。”赵嘉柔不愿被他占上风,立即抢白道。
巩克桦深吐口气回答她,“没错,你是第一位。”
“这么说,你只寄给我一个人啰?”赵嘉柔半眯起眸瞪他,疑惑地问道:“我收到它已经三天了,为何到现在我还是第一个报到的?”
“……天!该不会是大哥他早知道……”巩克桦眉头紧紧一蹙,突然明白那天大哥对他说的那些怪里怪气的话是代表什么了。
“你说什么?”赵嘉柔问道。
“我要先解释一下,我是从伴游女郎的名册中请人随便选出几位,并不知道有你,也不清楚为何已三天了你却还是第一位报到的,或许别人不在意吧?那你……你在意吗?”巩克桦勾起唇,画开抹笑弧。
“我?!”赵嘉柔噤了声,她自问如果自己真不在意,就不会来了不是吗?
人家是为五斗米折腰,她却只为了区区五万元低头。最近找琳达画图的公司下乡,她自己的生活都有困难了,又哪有钱借她?而在“非莲”所认识的一些人全是抢生意的同事,能谈论到金钱的还真是没有;而若向俱乐部开口调钱或预借薪资,她的工作时间便会被限制住,以后能陪琪琪的时间就更少了。
至于史蜜丝,这么一笔小钱她是一定拿得出手,但她才刚去史家工作,不过几天就开口借钱这种事,她实在说不出口。
“到底怎么样?你在不在意?”他逼问道。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但仍没有回答,只是发出另一个疑问。“你说那邀请函上面写的工作是指什么?”
“我只要你陪我参加一场酒会,时间在十天之后。”巩克桦眯起眸,仔细端详她脸上那多变的神情,此刻的她像是个谜……一个藏有许多秘密的女人。
“那酬劳呢?”她不得不提出这个俗气的问题。
“你部是嫁给了美国富商,还会在乎酬劳?对了,你又怎么会在‘非莲’工作?”他蜷起笑,笑意中却载满挑衅的线条,这看在赵嘉柔眼中,只觉得好难受。
“我的事你不用过问,你只要告诉我到底报酬有多少?”赵嘉柔别开脸,不让自己看见他那抹让她心痛不已的笑容。
“再怎么说也是我请你过来的,虽然只是参加场酒会,但酬劳部分我还是希望由你自己开口。”巩克桦冷冷的说。“我提醒你,现在的‘巩氏’早已不是八年前那个处处面临经济压力、周转不灵的小公司,你可以尽量开口。
想当年,她不就是因为怕他没有给她幸福、虚荣的条件,才突然离开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嫁给另一个男人?
她捂着心口,不让胸口的酸涩影响她的泪腺,说什么她也不能在他面前掉泪。“真的吗?我可以开价?”
他听出她嗓音中的嘶哑,于是说:“对,你说吧!”
“那……五万元,可以吗?”
“什么?”巩克桦本来想象着或许她口中的“先生”经商失败,因此欠了人一大笔钱,他正等着她狮子大开口,没想到她竟然说出“五万”这两个字?!
“太多了吗?我……我真的亟需这笔钱,若你觉得太多的话,能不能先借我,再让我分期还给你?”她从没想过自己也有向他低头的时候,因此这些话说来可是难堪极了。
“你不考虑再多加一些?”他挑眉又说:“五万块钱好像太小看我了。”
赵嘉柔心头一痛,跟着苦笑,“我知道‘巩氏’已成为一个商业大财团,五万元对你来说是九牛一毛,但我过去已欠了你,现在我不想再欠你太多。”
“真难得,你还知道是你欠了我。”巩克桦扬起戏谵的嗓音,笑得益发激狂。
“你非得挖苦我才行吗?”她扬起下巴,傲气的盯着他瞧。
“我没挖苦你的意思,这样吧……”巩克桦想了想,“就以五百万为代价,请你陪我出席一场酒会。”
“五百万?!”她倒吸口气,难以置信。“我不需要这么多。”
“就当我帮你先生吧!这五百万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让他做笔小生意应许是足够的。”说着,他便从抽屉拿出一本支票簿正打算要开票。
“等等。”趟嘉柔急急上前阻止,“我……我先生不需要你的钱。
“你的硬脾气还是没改吗?”他嗤笑。
“我们是真的不需要。”赵嘉柔很认真地看着他,眼中没有虚伪、没有客套,而是真心婉谢了他的好意。
“那好吧!”他还是低头开了张支票给她。
赵嘉柔低头一看,“五十万?!”
“我想请你多帮我做些事情,这些算是先预支给你的,怎么样?”既然她现在的生活需要帮忙,尽管她当初负了他,他却不能视而不见。
“你还要我做什么?”她眉头一皱,她并不想跟他有太多的牵扯呀!
“最近我们‘巩氏’有很多计画,到时候我再看看你适合哪一种。”巩克桦眯起眸,“你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吗?”
事实上他这么做也不过是希望她能够解决生活上的需求,离开伴游俱乐部那种复杂之地而已。
“没有了,谢谢你,那我先走了。”赵嘉柔一颗心顿时感到有丝暖流滑过,没想到事隔多年,她最终依赖的对象还是他。
“等一下。”他撇嘴冷哼,“你拿了支票就这么走了?”
“要不然你还想怎么样?”她吃惊地瞪着他。
“呵,别一副捍卫自己的刺帽样。”巩克桦站起,徐步定近她,“我不想怎么样,只是想跟你要个电话号码。你什么资料都不留下,到时候我怎么联络你?”
“对,我是该留下电话号码。”赵嘉柔这才松了口气,看着他递上金笔,却没看见纸张。“那我该写在哪儿?”
“就写在这里吧!”他指着左边心脏的部位。
看着他手指着的那个位子,赵嘉柔心口蓦然发疼,“不要……拜托你不要这样对我……”
他眼中带着抹坚决,“你到底写还是不写?”
她捂着唇,往事一瞬间全涌上了心间,激起一股股说不出的酸涩,最后她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整个人都呆愕住了。
好几分钟后,她抬起脸看着他那张硬如玄铁的脸色,只好举起手在他指定的地方,颤抖的、歪歪扭扭的写下一串阿拉伯数字。
当最后一笔落下后,她便将金笔往他手里一塞,捂住嘴往办公室外狂奔而去。巩克桦并没追上去,他只是看着她奔离的背影,心情顿时变得复杂许多……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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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嘉柔快步走出“巩氏科技大楼”,一个人坐在路边的休憩椅上发着呆,幸好今天天气阴阴的,坐在这儿偶有秋风送爽,才不至于太过炽热。
但相反的,梗在她心头的苦涩似乎却才刚刚开始发酵,直到现在都无法停止,酸透心底。
同时,她的思绪也往过去慢慢退去……一直退到好多年以前,他俩同为高中生的青春岁月——
“柔,今天是你的生日,晚上我们去植物园走走好不好?”巩克桦满脸的诡谲笑意,赵嘉柔光看就知道一定有某份惊喜在等着她。
想想与他交往的这两年多来,他总是让她惊喜不断,几乎每天都有Surprise在她身上发生,她早已是见怪不怪了。
“不用这么麻烦,你干脆直接告诉我好了。”赵嘉柔在颈子两侧绑着两个小辫子,甩头时辫子也会可爱的晃动。
“你怎么这么没默契?我难得请你去植物园耶!”他皱起一双眉。
“就是因为太有默契,所以我知道你有东西要给我,能不能现在就给?我明天要英文测验呢!”赵嘉柔懒洋洋地对他说。
“喂,你是不是那个来了,不然怎么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你……你怎么这么说?”闻言,她脸儿一躁。
“嘿嘿,被我说中了是不是?”巩克桦低笑。
“讨厌啦!”赵嘉柔推了他一笑,小脸顿时烧得像苹果般,红通通的直让他看得失神。
“到底去不去?”
“为什么一定要去植物园呢?”送生日礼物不都应该是在浪漫的西餐厅或是有情调的河畔,为何他会选在那种鸟不生蛋的地方?
“这就是秘密啰!”他对她眨眨眼,“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一定让你有空回去准备考试。”
“……好吧!”她偏着脑袋想了想,“我就等着看你要送我什么当礼物。”
“放心,你一定会喜欢的。”巩克桦见她直翻着英文课本,忍不住问:“真有这么难吗?每次看你考英文就一个头两个人。”
“我又不是你,你天生英文能力好,我可不行。”她噘着唇。
“要不要我帮你复习?”他抵住她的额,笑着问。
“不要。”
“为什么你每次都拒绝我?其他女同学可都巴不得我教她们耶!”这点倒是让他觉得奇怪。
“那你去教她们呀!她们又没考过十分、三十分,我怕……你教过我后会跟英文老师一样对我绝望。”她敛下眼,颓丧地说。
“我绝对不会。”他举手发誓。
“还是不要,我决定自己来。”听到最后二即的钟声响起,他们立刻走进教室、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由于这一堂是军训课,大家根本都不太认真的在混时间,尤其赵嘉柔更是想着巩克桦到底要送她什么样的礼物?
高一时,他送她的礼物是一只好大的HELLOKITTY玩偶;高二时,他则送她一套情侣休闲衫,那今年呢?
胡思乱想下,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直到下课钟声再响起,他们约好了一起出发到植物园去。
“赵嘉柔等一下,英文老师要你去她办公室一趟。”突然副班长喊住了她兴奋的脚步。
“哦,老天!”赵嘉柔哀叹了声,已经知道是什么事找上她,一定是她这次英文周考又不及格了。
“没关系,我陪你去一趟。”巩克桦关怀的眼神与语气,给了她不少激励。
“嗯。”她安慰地点点头。
也幸好有巩克桦这位资优生陪同,在他对英文老师再三保证会为赵嘉柔辅导课业、下次一定考到八十分后,英文老师才放行,但经过这么一耽搁,时间居然已经快七点了。
“饿了没?要不要先去吃饭?”巩克桦握着她的手,瞧她一脸抑郁,又对她笑说:“别理那个大饼老师,一张脸像烧饼也就算了,还这么严厉。你放心吧!以后有我在你就不用怕了。”
赵嘉柔被他的话逗笑了,“那……我们去买杯关东煮,边走边吃?”
“就听你的。”
“克桦……”突然,她喊了他一声,久久才又接续道:“我听说你们家的公司正打算进军国际是吗?”
“我老爸是有这样的计划,不过我们家四个孩子都还在念书,他一个人为公司打拚太累了,所以我希望我能赶紧出社会,帮上他的忙。”想起前几年全家为了成立公司勒紧裤带过日子的生活,他便下定决心只要有能力时,一定要付出自己所有心血。
“我相信你们一定办得到,再说你们四兄弟感情都这么好,团结就是力量。”说起他的兄弟,她突然不好意思地用手肘撞了下他的身躯,“前几天我跟你逛街时被你大哥撞见了,他回去没说你什么吧?”
“他……他把我叫到他房里,只说了句‘人小鬼大’。”
“那你怎么回答的?”赵嘉柔很紧张,就担心他们家的人不喜欢她。
“我只说……这辈子我只喜欢你、只爱你一个。”他笑着对她眨眨眼。
“厚……你还真敢说,羞死人了啦!”她急着用双手掩着小脸,不让他瞧见已红似烧虾的脸蛋。
“说实话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他搭着她的肩,两人一块儿往植物园走去,此刻的赵嘉柔心底满是喜悦,还有那一点一滴筑起的幸福。
从小赵嘉柔的父母离异,母亲一手将她带大,然而母亲却在她国小的时候遭人杀害,而她更是唯一的目击证人。只可惜她当时年纪还小,无法正确形容出对方长相,但她发誓只要再见到他,无论经过多久,她都认得出来。
从那之后,她情绪大受影响,幸亏有大哥的爱让她慢慢遗忘这件事,也直到去年他才放心留她一个人在台湾而自己前往美国发展。大哥过得快乐,她很开心,只是她的生活真的很孤寂,幸好有巩克桦一直在身边陪伴她。
到了植物园天色已暗,由于这一带若非假日则较少人会来此,更别说是像现在这么晚了,里头更是空无一人,因此一旦进入里头,还真会被一股阴森给吓住。
“怎么都没人?好恐怖。”她皱眉说。
“怕什么?有我在。”边说,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好,我不怕。”赵嘉柔对他笑了笑,与他一直往后面树林丛生的地方徐步走去。
“到了。”巩克桦走到树林前立即止住步子,然后将事先准备在身上的小型手电筒拿了出来,照着漆黑的路径。
“这里是?”她疑惑地看着前面一株株矗立的大树。
“我要你看这个。”走到某个地方他蹲了下来,拉着她看着前面那棵好小好小的树,“看见没?上头插了个牌子——‘桦柔爱之树’。”
“什么?”她瞠大眸。
“这是一株相思树,虽然它生长的很慢,但我相信只要几年的培育它就会愈长愈好,而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他勾起一抹笑,“这个是不是比埋那些时光胶囊更有意思?”
赵嘉柔心里涌起一阵感动,“你真的要和我相守一辈子?”
“怎么?你不信我?”
“不是,只是淑茵、贝贝她们都偷偷告诉我,像你……像你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通常都很花心,现在或许对我好,但上了大学、思想变成熟后,就不会再认为我适合你了。”她苦涩一笑,“所以我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哪天你若是不要我了,我也绝对不会哭。”
“傻女孩。”巩克桦将她搂进怀里,“我发誓,我一定让你陪着我看见它长高、茁壮。”
“哈……好个精采动人的画面呀!”突然,他们身后走出三个身穿制服的同校男生,一个个笑得一脸贼样。
巩克桦眯起眸,伸乎护住赵嘉柔,“你们想做什么?”
“我们需要钱。”他们朝他勾勾指头。
巩克桦立刻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钞票,“我就只有这些了,你们拿了就赶紧走。”
“就这些?唉,虽不满意也差强人意了,不过……我们倒是也注意她好久了。”他们的老大指着赵嘉柔,一脸诡笑。“我要你的女人。”
“你们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就杀了你们。”巩克桦紧紧握住她的手。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赵嘉柔早巳被吓得发起抖来。
“有我在,别怕。”
“有你在?你打得过我们三个吗?快上!”说完,他便朝巩克桦一举挥了过去,巩克桦连忙抓住对方的乎,两人扭打到一旁,而赵嘉柔却被另两人给紧紧抓住,其中一人还亮出刀刀要她乖乖听话!
“不……不要……”见他们对她毛手毛脚的一幕,正好被巩克桦掉在地上的手电筒映照着,狠狠刺进他的眼中。
也不知哪来的力氧,巩克桦奋力推开与他缠斗的人,倏然冲向赵嘉柔,将她硬拉出对方的钳制,然而瞬间,”把亮闪闪的刀锋就这么往他心窝直直刺入。
“啊……”赵嘉柔见状立刻掩嘴惊呼,而那三名学生也因为这一刀,被吓得疾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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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休憩椅上的赵嘉柔,难受的捂住小脸低泣起来,想到刚刚她将电话号码写在他胸口上时,那瞬间她想起了那里有着一道很深很深的刀疤,而那疤痕便是他为了救她而留下的,那是他对她绝对的爱……
他故意要她在那里写下电话号码,这是在惩罚她吗?他一定知道要她想起他为她受过的伤是件令她多么痛苦的事。
可是他却不知道,她会离开他实非所愿,她……她也是带着一颗无奈又残碎的心离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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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之后,巩克桦一将车停好,便迫不及待地冲进屋子里,直闯大哥的房间。“大哥,我有话要问你。”
“怎么了?”正在看商业杂志的巩靖东抬头问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就直直站在门口,眯起眸瞪着巩靖东。
“我到底做了什么?”巩靖东搁下手上的杂志和红酒,“你没头没脑的,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的邀请函你寄了吗?”
“当然寄了。”巩靖东扯唇一笑,仿佛有些了解了。“我听说今天不是已经有女人去向你报到了?”
“你只寄给她?”巩克桦眸光烁利轻闪。
“你到底在说谁?”
“赵嘉柔!你只寄给赵嘉柔对不对?”巩克桦的身躯紧绷,一双利眸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大哥。
“没错,我是只寄给她。”巩靖东接着笑问:“我就说我知道你的喜好。难道……我寄错了?”
“我早就不喜欢她了!”
“早就不喜欢?”巩靖东抿唇低笑,然后站起身双臂抱胸地望着他,“虽然事隔很久,但我记忆力一向很好,也一直记得你曾经对我说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巩克桦将门重重关上,步进里头。
“你曾说过你这辈子只爱一个女人、只喜欢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
“够了大哥,我真的不想和你吵架,所以你不要逼我。”事到如今,巩克桦最不想听到的就是这句话。
“八年前你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开始奋发念书,上了大学后还一直不断研究财经,甚至比我这个做大哥的还更尽心于‘巩氏’的事业上,就连约会也不去了。虽然我不知道你跟她是怎么了,但我相信你们之间一定有事没说清楚。”
“巩靖东,你这个局外人又懂什么?”巩克桦的五宫已经扭曲了,连说出口的话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我就是因为不懂,所以才要想办法让你把握机会搞懂一切。”他上前拍拍他的肩,“虽然你这些年交往过的女人一个换过一个,但我知道,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替代她在你心中的地位。”
“别再说了!”巩克桦深吸口气,“她早已是别人的老婆,你这么做只是会害了她。”
“哦?”巩靖东为他也倒了杯红酒,“你能不能平静一点?酒虽然会使人乱性,但是在心浮气躁的时候,它却是帮助你平静的良药。”
巩克桦接过酒喝了口,心真的稍微平静了下来,但依旧无法认同他的做法,“以前你总是我们家最冷静的人,我想现在也是,但我不懂,你……”
“你想想,‘菲莲俱乐部’的小姐,入会的条件是哪些?”
“漂亮、年轻、动人。”巩克桦随便一应。
“还有呢?”
“还有……”他烦躁地回了句,“当然是未婚和……”
突然,巩克桦顿住了想说的话,跟着深深吐了一口气,“她未婚?”
“你的意思是她离婚了?”巩克桦突然站了起来,眸光紧眯,“对,一定是这样她才会回到台湾。”
“这些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如果你真的对她已经失去兴趣那也没关系,反正时间还够,我可以重新寄出邀请函。”巩靖东眯眼瞧着他,“怎么样?”
“不用,先别寄,就算要寄这次我也可以自己来。”巩克桦阻止了他,接着便迅速走出他的房间。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里,他坐在桌前,忍不住瞧着桌上角落那只音乐木盒。学生时期的他曾经因为救她挨了一刀,而幸好那刀偏了一吋才留下他一命,而这只音乐木盒便是赵嘉柔在他昏迷时送给他的礼物,而对他来说那也是件最伤痛的礼物。
那音乐盒的音乐是一首西洋老歌——伴你一生。
八年来,他不敢打开它,甚至不确定它是否已经坏了,但现在的他却突然非常渴望再听听它的旋律。
旋开它,当听见那熟悉的音乐慢慢在耳畔回荡时,他紧闭上眼,浑身发出一股止不住的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