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梯前,她遇见了与自己同住一间房的许敏儿。
她俩分别来自台湾的不同饭店,这趟来吉隆坡是为了参加饭店联盟的会议。
“晚上要不要一起到饭店的酒吧玩?大家都会去。”许敏儿提出邀约。
海悦摇头,“不了,你们去就好……”
两人并肩回到房门口,两手空空的许敏儿拿出卡片刷门。
“你还是这麽认真,每天都准备得这麽周到。”进了房里,她随意地脱下一局跟鞋,一头倒向软软的沙发上,随手抓了一本杂志翻著。
海悦放下手里的东西,脱下鞋後,连同许敏儿的鞋子一起在玄关摆放好。
她一丝不苟、有条不紊的个性,在这样的小地方显露无遗。
“真的不去吗?”许敏儿还不死心,“会都连开了三天,也该轻松一下,而且,说不定会遇到很有趣的人呢!””边看著杂志,她的声音充满期待。
“今晚真的不行。”海悦仍是婉拒,“我得待在房里等台湾来的电话。”
“台湾打来的?不要告诉我是在等你老板的电话。”许敏儿一脸不以为然,“虽然我们这趟是来吉隆坡出差,但开完会後就是私人时间,你根本不用理会紧迫盯人的老板。”
站在镜前的海悦没有回答,一一拿下头发上的小黑夹,柔细如婴儿的长发披散下来,使得她脸部线条一下子柔和许多。
映在镜里的海悦,身材纤细、皮肤白皙,巴掌大的脸蛋上,除了眼睛外,其他五官都小,不到一百六十公分的身高,脱下高跟鞋後,看起来简直像个小女孩一般。
海悦拥有大多数女性想拥有的身段与风韵,她自己却非常不喜欢。
在工作上,她的外型常给人一种无法信赖的印象,这不是海悦想要的。
弱不禁风只是她的外表,其实她的内心比谁都还要坚强。
眼见无法说服海悦,许敏儿耸耸肩,步进浴室,再出来时,脸上已重新化好妆,也换过衣服,整个人焕然一新。
“那我走罗!可能会玩到很晚,不用等我,你先睡吧!”
许敏儿离开後,海悦随手打开电视,虽然不是运动频道,却正在转播今年的F1赛事,因为现在正是巡到吉隆坡本地比赛的期间。
今年的比赛似乎特别受到瞩目,从台湾到吉隆坡,常常可以听到这个话题被人提起,似乎是今年出现了一个了不起的车手,连原本对F1没有特别关注的华人世界都掀起一阵旋风。
然而,对赛车这种阳刚的运动没有太大兴趣的海悦,只是为了打发等待的时间而随意看著。
她有些焦躁,几次从沙发上起来到处走动,甚至打开行李箱又重新整理一次。
“摩纳哥站的比赛,车手排位顺序大致不变,排在头位的是拿过四次世界冠军的汤玛斯.舒赫,同一车队的『暴风』则排在第八。刚下过雨的场地很湿,增加了本次比赛的危险性,也更具可看性……”
播报员的声音快速而尖锐,海悦只觉得十分刺耳,按下遥控器将电视关上。
几乎在萤幕画面消失的同一时间,电话响起,海悦立即接起。
“台北吴先生打来的电话,要找海悦小姐。”饭店柜台小姐以十分公事化的声音传达。
“我是海悦,请接进来。”
终於来了。海悦按捺住不安的、心情,在、心里告诫自己,无论对方说了什麽,都要保持冷静。
“是我。”这是他一贯的开场白,彷佛无事一般。
她也尽量表现出平常的口吻,“嗯,什麽事?”
“会开得怎麽样?还好吗?”
“还好,这个周末就能结束。”
海悦当然知道这不是他打电话来的目的,以自己对他的了解,若只是问候,他不会前一天就先打来说有事要谈,而且口气明显地迟疑不决。
一阵沉默後,海悦忍不住了,“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又是一片长长的静默,他终於开口:“我们分手吧。”
“理由?”
“你太重视工作了。再这麽下去,我们不会有结果的。”
“好,我知道了。”不让对方有再说下去的机会,她迳自挂断电话。
偌大的饭店房间里,只剩下空调细微的运转声,和她剧烈的心跳声。
海悦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三年的感情,在一通短短的电话中结束,对一向不喜欢拖泥带水的她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她再次打开电视,任由播报员紧张而尖锐的声音填满室内——
“经过两个转弯,IRE的汤玛斯仍然保持在第一位,第二位是义大利的狄托,至於万众瞩目的新星暴风,则与日本的清水光争夺前六强的最後一个位置。清水光暂时领先,王腾紧追在後….:
“在摩纳哥狭小的市区赛道上,要超越对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但王腾仍然锲而不舍,不放弃任何一个超车的机会……”
虽然海悦拚命地安慰自己,分手没什麽了不起,拚命想把积压在胸中的那块大石甩开,但没有用,越是不愿去想,许许多多的回忆越是一幕幕涌上脑海。
一开始,她就告诉过他,爱情与工作,她绝对以後者为重;他的回答是——认真的女人最美丽。
她又告诉他,自己不懂得生活情趣,放假只会在家喝茶、睡觉、看CNN,他的回答是——那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讨论国际财经局势。
她还告诉过他,不打算为了他改变自己,他回答彼此彼此,我也不打算为了你而改变,我们是两个独立个体,不需要为了愚蠢的爱情浪费时间,若是有空,还不如想想将来要移民到哪里。
三年过去了,他们果然都信守当初的诺言,谁也没为谁改变,两人的关系与其说是情人,不如说是搭档还更贴切。
他们打算一起经营後半生的婚姻大业,而今天的分手,就好像长期合作的生意夥伴突然对你说我不想玩了,我退出,这笔生意咱们就别算数了。
就.别.算.数.了!
三年的青舂、三年的心血,难道只换来这样的结果?
她每天认真工作,下班後认真约会,放假时认真地与他父母交际周旋,这一切都不算数了?!
海悦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失败很失败的投资。
越想越火大,她再也管不了其他,打开冰箱和橱柜,将找得到的酒和食物全都吃进肚里。
今天是失恋的日子,海悦允许自己关起门来当一晚的坏女孩,相信明天天亮以後,她就能完全复原。
酒一杯接著一杯,心思也越来越迷乱,她甚至觉得,若是现在有个陌生男人出现在面前,她可能会扑上去,要他给自已一个紧紧的拥抱。
那位婚姻大业的搭档,有多久没有好好抱过她了呢?单纯的身体接触、四肢的交缠、体温的传递,有多久没有过了呢?
久得她都快记不起最後一次被拥抱的感觉…
都怪吉隆坡的天气太温暖,总是形单影只的她,和这个热情的城市显得格格不入。
是啊,都怪天气……
天啊,谁都好,来抱她一下吧。她要求的不多,只要能够让自己温暖”点点,她就会非常非常满足的…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急急的敲门声——
海悦瞬间酒醒了大半。糟糕,一定是和她同睡一间房的许敏儿回来了!
将地上的零食和空酒瓶全扫至床底下,细心的海悦还不忘将灯给关上,免得被许敏儿察觉自己脸上哭过的痕迹。
敲门声越来越大了,再不开门,恐怕全饭店的人都会被吵起来。
可教她意想不到的是,门一开,一具身体就朝她压来
房门啪地一声被用力关上,黑暗将两人包围。
“怎麽喝成这样?”海悦试著出力将压在身上的人往房里拖动,才猛然惊觉,这不可能是许敏儿,这、这、这是个——男人!
怎麽办?海悦慌了手脚,好半天才想到应该先开灯。
她伸长了手在墙边摸索,却该死的怎麽也摸不到电灯开关!
“怎麽这麽久才开门……”男人开口了,在低沉嗓音响起的同时,双臂将她一把拥住。
他的声音带有某种腔调,但,很好听……
“你不怕我转头就走吗?”他以鼻尖逗弄著她敏感的耳朵,“你喝酒了?醉了吗?怎麽不说话……”
喝醉的人是他吧!连走错房间、抱错人都没发现
海悦的思考突然中止,因为他的吻正凶猛袭来……
非常霸道、非常娴熟、非常炽热,绝不容人抗拒的吻,像是一把万能钥匙,可以打开最顽固、最抗拒的、心房……
但,他的手是温柔的,托著她的後脑,像尽职地衬著华丽花朵的花萼,无论什麽样的女人,都会在他手中争妍怒放。
“你是谁?”吻完之後,海悦喘息不止地问。
“我是谁?”他重复一遍她的问题,鼻尖逗弄著她的耳垂边缘,柔声低语著,“上天的礼物……你不收吗?”
奇怪,他明明醉了,为什麽他的话听起来又像是非常清醒?即使看不见脸孔,但他的声音、他的触摸、他的气息都留给人无限的想像空间。
海悦发现她无法控制自己,大脑命令她推开他,但双手却彷佛有自己的意识,将对方紧紧拥抱……
“你好香……”男人似乎非常迷恋她身上的香气,不断嗅闻著,像要把她的灵魂都抽走一般。“你今天的味道不一样…”他喃喃说著,将她拥得更紧,“好甜、好香……我要”口吃了你……”
毫不修饰的言语挑逗。他光用声音便能令人不由自主,任谁都无法拒绝。
海悦几乎是整张小脸都埋进他胸前,他的身体好热,几乎教她窒息,却也舍不得离开。
老天真的听到她的祈求了吗?
此刻,她脑袋混乱得无法思考,但有一点非常止月定,她不想离开这样的怀抱,即使只是一秒也好,她不想放开手。
“比赛进入最後一圈,『暴风』紧逼第六位的清水光,清水光试著阻挡暴风超车……最後一个转弯道……暴风超前了!在几乎不可能超车的弯道上,硬是将清水光逼退,进入前六强!
“实在太厉害了!了不起的表现!王腾将得到个人赛车生涯中的第一个积分:从雷诺方程式跳级进入F1,第一年参加比赛,就在本站挤进前六强,王腾简直是我见过进步最神速的车手,本年度的N新星果然不同凡响——”
播报员喋喋不休的实况转播突然中止,男人关掉电视机,空出的那只手,顺势将怀中女人带向柔软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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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时,海悦下意识地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上的时间。
对时间十分重视的她,即使睡著时也不会脱下手表,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
转念一想,这支表是已分手的他送的,原本想拿下,却又迟疑了。
算了,等找到另一支合适的表时再换吧。海悦给了自己一个藉口——保留它只是为了很实际的理由,绝不是因为对那个狠心甩开她的男人还有任何留恋。
轻微的晕眩感提醒了她,昨晚她喝了酒,”个人颓废地在房里又吃又喝,然後呢.....
她努力从朦胧的意识里搜寻回忆,突然,一双手臂伸来,将她掳进某个温暖的怀里。
就在这一刻,昨晚的记忆如排山倒海般袭来,海悦惊出一身冷汗。这一次,她真真正正地清醒了!
昨晚在她喝醉时,一个男人闯了进来,她甚至连他的模样都没看清楚,只记得他好听的声音、有力的拥抱、绝对强硬的亲吻,和……世上最温柔的爱抚。
往隔壁的床瞥了一眼,幸好许敏儿还没回来。海悦试著集中精神,好好思考该怎麽收拾这残局。
情况仍然很棘手许敏儿随时可能会回来,而她一定得在她回来之前,将这个男人送出去。
身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显示他似乎还在熟睡,并未醒来。
海悦很轻、很轻地转过身,两人靠得好近。浓密的黑发盖住他的脸孔,她想伸手拨开,探看他的真面目,瞬间却迟疑了。
她想起曾听说过的一夜情後遗症,例如早上天亮了,才发现对方是个大恐龙,惨不忍睹到不想把对方叫起床,严重的也有事後纠缠不清,甚至遇上变态杀手的......
更何况这男人还喝得烂醉闯进来,想来也不会是什麽善男信女。
海悦越想越害怕,悄悄挣脱他的怀抱,下床抓了衣服便冲进浴室,在最短时间内将自己打理完毕。
出了浴室,只见那男人已翻了个身,却仍在睡,她不得不回到床前确认情况。
不看还好,一看之下,海悦整个人呆住
虽然她见过的好看男人不少,但她必须承认,躺在床上的这个男人,光靠一张脸,就足以对女人造成致命的吸引力。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金色光芒描绘著他的五官,眉毛、鼻子、嘴唇都像镶了金色边框一般。他的睡容也许安详,但当他醒来,那绝对是一张桀骛不驯、具有迫人气势的脸。
他的肩臂有著运动员的强壮线条,在柔和阳光的照映下,那健康的小麦肤色,让人几乎想凑过去闻一闻,那味道一定像世上最高级的皮革……
咦,仔细一瞧,她竟觉得这张脸有点面熟……
她确定自己并不认识这个男人,但到底是在哪里看过呢?
移开眼,昨晚许敏儿随手搁在沙发上的杂志,回答了她的问题。
那是一本吉隆坡当地的华文杂志,封面上是一个相当英俊的男人,穿著代表车队的赛车服,戴著帽子,沉静的脸孔却隐隐散发著野心十足的霸气,和征服世界的决心。
海悦颤著手将杂志拿起来,与床上的男人相对照——
真的是他!
震惊赛车界、绰号暴风的华裔赛车手王腾!
三天前刚抵达饭店时,她曾听人提起,有一支车队在饭店老板的力邀之下进驻这家饭店。
没想到竟然让她遇上这个炙手可热的新闻人物!这对不想多惹是非的海悦来说,简直是雪上加霜。
这时,躺在床上的王腾,身子蠕动了下,似乎就要醒了。
海悦一时情急,慌忙躲到床底下。
床动了动,紧接著,两只大脚落下。海悦屏住气息盯著,动也不敢动。
忽地,一个东西从那双脚旁落下,笔直朝她的鼻尖滚过来,海悦连忙将它握紧在手心。
一阵响声之後,开门、关门声跟著响起,显然王腾已经离开了。
海悦狼狈地从床底下爬出来,打开手掌一看,发现他遗落的是一枚十分精致的白金戒指,戒指内侧还刻著王腾的名字。
她、心想,这一定是十分重要的东西,他才会随身携带,一定要想个办法物归原主才好。
就在这时,外头又传来急急的敲门声。
“海悦!是我,海悦!”
开了门,一看到许敏儿激动的神色,海悦就知道大事不妙。
“找、我没看、看错吧?”许敏儿兴奋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刚刚从我们房里走出来的,是那个、是那个赛车手……王腾?”
这下子真的麻烦了!
“到底是怎麽回事?”许敏儿扯住海悦的双臂摇晃著,“快跟我说,快说嘛!”
海悦被晃得头都快晕了。
“难怪你不肯跟我们去酒吧,原来……”许敏儿又妒又羡地拿起那本杂志,“没想到最一本正经的你,动作这麽快!”
“不是你想的那样。”海悦尽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很清楚许敏儿的性格,越是辩解,她越会紧咬著这件事不放。
“不是我想的那样?”许敏儿暖昧地盯著她,“男人和女人在同一间房里过夜,还能发生什麽事?不就是”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玩玩而已。”
“你口气倒是挺大的,对方可是——”
海悦突然心生一计,打断了她的话,“我看你对他好像满有兴趣的,不如改天介绍你们认识,如何?”
原本一直咄咄逼人的许敏儿一听,双眼突然绽放出兴奋的光彩,不过仍有些半信半疑,“真的吗?”
“我说过了,大家都是成年人,这种事很正常。”为了取信於她,海悦卖力演出,努力装出一副毫不在乎的口气,“不过你也知道我最重视工作,不想成为新闻人物,所以,如果你止同替我保密,我一定找机会让你们见面上
“那就这麽说定了!”
看来这缓兵之计是暂时生效了,只要许敏儿在接下来的几天能保持沉默,等她们一飞回台湾,她就不必担、心了。
海悦很单纯地这麽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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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1起源於一九五O年,也就是所谓的一级方程式赛车,主办单位是主管全世界赛车的最一局机构、总部设於瑞士日内瓦的FIA——国际汽车联盟。
在赛车领域中,?所代表的地位就如同奥运和世界杯足球赛,每年规画了十七场赛事,地点横跨世界十五个国家。
王腾穿著代表IRE车队的海军蓝赛车服出现在练习场上,IRE是目前世界排名第一的车队,拥有最棒的车手与团队,加上充足的资金与资源,使得IRE十几年来一直立於不败之地。
一名技术人员朝王腾走去。
“昨晚你喝得特别多,今天练习可以吗?”他显得有点担、心。
“没问题。”王腾照惯例问道:“汤玛斯已经跑完了吧?他今天成绩如何?”
“最快圈速59秒476。”技术人员回答後,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操之过急,保持自己的步调最重要上
他会这麽说是有原因的,车队里每个人都知道,暴风王腾迫不及待想超越汤玛斯,爬上第一车手的地位。
“以後别喝那麽多。”为了王腾的安全,他不得不提醒一下,“若是让艾柯知道,他会很不高兴的。”
“我明白。”戴上头套和安全帽,王腾一坐进车内,耳机里就传来车队老板艾柯的声音——
“昨晚玩得愉快吧?”
“果然什麽都瞒不了你。”
“我不干涉你的私生活,但是在比赛时,我要看到最让对手害怕的暴风。”
王腾是艾柯破例拔擢进人IRE车队的,由此可见艾柯对他的厚爱与期待。
“我什麽时候让你失望过了?”王腾答道,一踩油门。他所操控的赛车,加速到100公里,只需不到2.3秒的时间,转眼间,车已疾驰了好一段距离。
练习结束,成绩虽然和第一车手汤玛斯还有一段差距,但已经让艾柯很满意了。
毕竟汤玛斯是好几届的世界冠军,而王腾从雷诺方程式跳级参加F1,也才不到一年的时间,却拥有直逼汤玛斯的迫力与气势,尤其他在赛车的圣地蒙地卡罗,在最後一刻逼退对手,一战成名,令艾柯对自己花下的大笔签约金感到非常值得。
可是,只有王腾自己知道,今天的练习并不顺手,好几次都控制不住,差点飞出弯道。距离正式比赛只剩下几天,他不容许自己出丝毫差错。
到底是什麽地方不对劲?该不会是——
他检查了一下,果然,他的白金戒指不见了!
匆匆回到饭店,在自己房里遍寻不著,王腾想起昨晚与他过夜的女人。
拨了电话到对方房间,却一直无人接听,他直接搭电梯下楼,果然在大厅的咖啡座找到了神田优子。
身材修长的优子,穿著名牌的白色立领洋装,除了一对钻石耳环之外,身上再没有其他配饰,打扮虽然简单,漂亮的脸孔却依旧吸引不少周遭男性的注意。
王腾来到她面前,“过来下。”
优子不为所动,拿下小炉架上的玻璃壶,打开茶盖,一阵扑鼻的果香袭来。
“我的东西有没有掉在你那里?”他直截了当地问。
“你说什麽?”优子头也不抬,专心品尝著刚煮好的水果茶。
王腾捺著性子再问一次,“昨晚碰面时,我的戒指可能掉在你房里,你回去帮我找找,那东西很重要。”
“我听不懂。”优子总算抬起眼,表情漠然,“你确定我们昨晚真的碰过面?”反问的语气,透露出她的不愉快。
一丝困惑闪过王腾眼底,他总算坐了下来。
优子紧绷的表情也稍稍缓和。昨晚枯等一夜的怒气,其实早在见到他的瞬间就消失了。
“要喝点什麽吗?”她问,扬手正要招来侍者。
“不用了。”王腾眉头深锁,拚命搜寻著昨晚的回忆,“我再问你一次,昨晚我真的没到你那里去?”
“你不想见我可以直说,何必跑来我面前演戏?”她幽怨的看他一眼。
因为宿醉,今早他出房门时根本没察觉到异样,待回到自己房里继续补眼後,才去练习场。看来昨晚他真的走错房间,而且还抱错了人……
可,那个女人会是谁?
“我要走了。”他起身欲离开。
情急之下,优子伸手拉住他,“那你今晚会来找我吗?”
“你回去吧!在正式比赛之前,我不想再碰女人。”王腾拨开她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当他穿过大厅,一个女人迎面走来,与他擦身而过。
瞬时,扬起的香气包围住他们两人,王腾不禁回头,却只来得及捕捉到她的背影。
这香味……好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