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征信社被砸、墓地被挖,以及半年前你差点被车撞……这一连串事故,会不会与师父有关?”
“你是说爸爸生前得罪了人,现在人家来报复了?”
“我不知道,我只是怀疑。”
“不可能。”她不悦地嘟起嘴。“像爸爸那种稳重平和的人,怎么可能得罪人嘛!”是她惹祸还比较有可能。
“但……”他才开口。
“总算找到你们了。”一个声音适时插入,打断他的话。是昨天承办征信社被砸案件的那两名警察。
“你们找我们有事吗?”君碍然问。
“喔,我们是来告诉你,你跟卢委员来过警局后,我们就加强巡逻了征信社及你们两人的住家周围。结果刚刚在杨小姐家门口捉到一个正准备丢汽油弹烧掉她家的男人,经过询问,因为杨小姐帮他老婆捉奸,害他颜面尽失,他气不过,才想给杨小姐一点教训。”一个警察说。
另一个警察接着说:“现在案子破了,你们可别再找麻烦了。”
怎么可能这么巧?君碠然不敢相信地瞪大眼。“那他有没有说他是怎么砸征信社的?还有,他今早可曾在此公墓掘过杨小姐父亲的坟墓?”
“那种事再问问就有了。”两个警察耸耸肩。“如果你们不想再友人找你们麻烦,最好小心一点,别一天到晚得罪人。”说完,他们一起走了。
墓地里只留下君碠然与杨芷馨面面相觑。案子破了,只是一个蠢男人为了面子问题干下的蠢事,单纯得教人落掉下巴。
但……有可能这么简单吗?不知何故,他心底的不安并未消失。
第7章(1)
明亮的日光灯投射在翻开的书本上,偶有一阵微风吹过,翻动书页随之起舞。
君碠然两眼圆睁,无意识地捕捉那飞跃的墨黑文字烙入眼帘,又瞬间消散。
“你这样看书,再看一百年也是没用的。”杨芷馨轻轻走到他身后,两条藕臂前伸搂住他的腰。
依恋就是这么一回事吧!就算没事也想跟他赖在一起,只要有他在身边,喝水也像糖蜜般甘甜。
他跃上九重天的神思受到干扰,缓缓落回原位。
“我没在看书。”他转过头,在她粉嫩的颊边轻啄一口。倚偎难舍不是女人的专利,自从两人互诈心意后,他也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她的陪伴。
常常,不须言语累赘,只消两手相牵,互传的体温便能将两人心底的爱意传输到各自体内,累积、堆垒,到满溢。
“那我叫你吃饭,怎么不来?”虽然砸毁征信社的犯人已经捉到,他还是住在她家里,说什么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结束,他必须保护她。明明一个多礼拜下来,什么事也没发生,不知他在担心些什么?
但反正她喜欢他的陪伴,自是高高兴兴地招待他住下喽!
“我在想事情。”他拉过她的手,把玩她修长的十指。
“嗯?”她轻吟。
“最近好安静,平和得像似暴风雨前的宁静。”
“你想太多了。自从征信社被砸后,你就不准我接工作,我们两个天天待在家里,除了上夜校外,就是吃饭、睡觉、做功课,不安静才有鬼。”
“我是说找碴的人突然都不见了。”
“那是因为从头到尾找碴的人只有一个,而他已经被捉住了,自然没人再来找麻烦喽!”
“是吗?”那为何他心底的警钟依旧响个不停?
“别想了,你这样日也烦、夜也忧,小心老得快喔!”她伸手抹平他眉间的皱纹。
“老一些也好。太年轻显不出魄力,又易招蜂引蝶,麻烦。”
“是啊!你长得帅嘛!”她不满地哼了两声。
他执起她的手轻吻一下。“嫉妒?”
她摇头,一个翻身,落到他怀里。“你敢对不起我,哼!”
一个喀嚓声突然响起,君碠然诧异地眨眼,发现他的双手被铐住了。“你干什么?”
“你若去打野食,我就把你铐起来,拴在身边,一辈子别想离开我。”她将他压躺在地上,雪白贝齿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的胸膛上啃咬着。
他瞪着她,半晌,噗哧一声笑了出来。“有什么要求,你直说吧,不必拐弯抹角哄骗我。”
她大眼圆睁,眨了一下、两下、三下——“想问我为什么知道?”他笑。
她怔仲地点了点头。
“我们认识多久了,我要还搞不清楚你的个性,早被你整死了。”
“说这样。”她不好意思地搔搔头。“人家只是想问你,都一个多礼拜了,我可不可以再接生意做?”
“闷坏啦?”他举着被铐住的手在她面前挥舞。
她会意地颔首。“稍等,我找一下钥匙。”她开始翻起上衣、裤子……全身上下每一个口袋,越找,脸色越白。
“钥匙弄丢了?”他无奈地长喟口气。
她不奸意思地低下头,不敢看他。“对不起。”
“算了,给我一根黑色发夹吧!”
“是。”居然会把钥匙弄丢了,她暗骂自己一声笨,匆匆忙忙跑进卧室帮他找发夹。
君碠然看着她莽撞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内,不禁摇摇头。若非有实际成绩证明,他还真不敢相信,以她如此冲动的性子,竟能干好一名侦探的工作。
也许冲动亦能化为冲劲吧!这是唯一能解释她工作成绩斐然的理由。
但也因为她精力充沛,要她长期闷在家里,是为难她了。既然一个多礼拜都没出事,是该解禁了。
他站起身,正准备去看她为什么找个发夹花这么长的时间,不料才到客厅,却瞧见杨芷馨正在跟一个人讲话。
他随手拿了个抱枕挡住被铐住的手腕,走到玄关。“是谁啊?芷馨。”
“邮差先生。”杨芷馨转身喊了声。
君碠然停住脚步,看着她从邮差手里接过信,再送走邮差。
她咚咚咚跑到他身边。“奸奇怪耶,碠然,这信是爸爸寄给你的。”
“什么?”师父离开都多久了,怎么现在才出现一封要寄给他的信,尤其,寄到这里也不对吧?这儿是杨家,不是君家耶!“你先把发夹给我。”
她递过发夹,看他用牙齿将发夹咬直,然后伸到锁孔里拨弄两下,手铐就这么掉了下来。
“好厉害,你怎么做的?”她大张着嘴。
“如果你不是急着自立,教完防身术后,我就会接着教你开锁、解除防盗措施的技能了。”他睨她一眼。
她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那现在学来不来得及?”
他不说话,只是接过她手中的信观看。“这是我旧家的地址,那房子被查封了,因此信才会退回这里,不过这中间的过程也太久了吧?”他说,摸着信封。“里面好像装了什么东西,硬硬的。”他撕开信封,一把小巧的钥匙掉下来,落在他掌中。
“这是什么?”她好奇拾起翻看。
“一把银行保险箱的钥匙。”他面色倏地一冷,从不与银行来往的师父为什么突然寄了一把银行保险箱的钥匙给他?这该不会才是征信社被砸、师父的墓地被掘的关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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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侦探这一行,杨芷馨虽然才出道一年多,但凭着灵敏的心思,她很快就看出眼前的女人绝不属于客户类型。那她到底找她要干什么?
“卢小姐是吧?不知有什么是我能为你服务的?”
卢卉卉打量着眼前的小女生,眉清目秀、我见犹怜,确实有吸引男人目光的本钱。
但女人拿爱情当生命,男人却不然,事业才是男人的一切。所以她不以为这个天真的女孩会真的成为她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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