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的是,傅家的花园和个小公园没什么两样,只差没在里头挖个可以划船的大水池了。
虽然傅家花园有设了几盏的夜灯,不过那亮度实在是没什么帮助,尤其是傅家花园里又种了许多大树。
在阴影相互遮掩的情况下,别说找人了,就连找到路走出去都有些困难。
於是艾琳娜没一会儿,便在傅家花园里迷了路。
东转西绕的,怎么走就是定不出去,每每一抬头,身边都是相同的景色--全都是树,偶尔是地上的花换了品种而已。
要不是不相信神鬼之说,恐怕她会以为自己是遇到鬼打墙了。
就在她迷路超过半小时后,她发现有灯光自树林间透了出来,她毫不迟疑的往灯光大亮的地方前进。
当她终於到了位於树林中的小木屋前,眼前的景象教她嫉妒得快发疯。
那是傅永祥,和一个半裸的女人,而他们正在做的事……不用任何人解释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这会儿,艾琳娜急怒攻心,犹如抓到偷腥丈夫的愤怒妻子。
她气得直接踹开那扇其实只是虚掩住的门板。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居然在这里做这种见不得人的勾当!」
她直接走上前,分开那对纠缠在一块的男女,然后不由分说,一个反掌直接在钱佩妮脸上赏了一记锅贴。
不止如此,她提起手上的皮包,奋力的砸向钱佩妮,那狠劲似想置她於死地。
不过,艾琳娜并无法称心得意,因为傅永祥单手一推,便将她给推得失去平衡差点跌倒在地。
「艾琳娜,你疯了是不是?」他赶紧检视钱佩妮的状况。「佩妮,你还好吧?有没有受伤?」
钱佩妮低著头捂著脸,完全让人看不清她的状况。
「傅永祥!你竟然敢这样对我!」艾琳娜气得飞扑到傅永祥的身上,抡拳就是一阵乱打。「你居然敢和别的女人干这种下流无耻的事!」
傅永祥一开始只是消极的抵抗,因为他怕艾琳娜在失去理智的情形不会伤了钱佩妮,但是听她话里的意思,实在是越来越不像话,而且越来越过分了。
什么叫他竟然敢这样对她?什么叫下流无耻?
现在他和她再也不是夫妻,而他和她曾经有过的情分--如果艾琳娜真的曾经对他动过情的话,那么他付出的那笔庞大的赡养费,应该足够结清他们之间的烂帐!
「艾琳娜,念在过去的情分上,我对你今天失常的攻击行为不予追究,不过你最好立刻从我面前消失,永远都不要再出现!」
「我们没有过去!你是我丈夫,一直都是!」艾琳娜发狂的说。
「我们离婚了,记得吗?三年前,我把我全部的财产都给了你,你难道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吗?」这时候傅永祥不禁揉起有点泛疼的太阳穴,他这辈子没打过女人,他也不希望从她开始。
「永祥,你还是爱我的,不是吗?」艾琳娜激动的走上前拉起他的手,往自己的脸上抚去。「你说过会永远爱我的,对不对?」她的眼神迷离,仿佛回到遥远的过去。
「艾琳娜,」他捺著性子说:「我们的事情早就过去了,如果你没忘记的话,你是一把鼻泪一把眼泪的求我放你自由,让你去寻找你的真爱。我做了,而且我也祝福你了,不是吗?」
听了他这些话,艾琳娜有刹那间不晓得该如何辩解,不过那空白只有片刻,她马上又声泪俱下的说:「不,不是的,那是我要试验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是不是为了我愿意牺牲一切……现在,我相信你是真的爱我的!永祥,让我们忘掉以前的一切,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说这些话时,完全无视於躲在傅永祥身后的钱佩妮的存在。
钱佩妮让艾琳娜没来由的赏了一巴掌后,有好一会儿没法正常的思考,直到艾琳娜开始大吵大闹,她反而有时间静下来整顿自己的思绪,检视艾琳娜的行为。
她在学校的时候,因为兴趣,所以选修了心理分析这门课,虽然没什么实际用处,不过对於观察人性心理这方面,倒是颇有心得。
依她看,艾琳娜要不是疯了,就是个精明到可以忘却「自尊」这字眼的女人。
疯子的话……不太可能,因为她面对永祥的诘问时,有时虽然会出现停顿,但也都能马上反应过来,说出合乎逻辑的答案。
所以,艾琳娜不仅没疯,还清醒得很。
那么,她既然没疯,还来演这场戏的原因是什么呢?
她搞不好以为永祥对她余情未了,所以赶回来演上这么一场戏,希望永祥能重拾旧情,让两人重归於好。
想到这里,钱佩妮不禁冷哼一声。
这女人的如意算盘实在是打得太好了,只可惜,她低估了永祥的智商,和他的魅力。
她钱佩妮看男人,可是功力十足,绝不可能找些阿猫阿狗之流的男人交往,当然更不可能把劣质男人视为可依附终生的对象。
既然她会选上傅永祥,就表示在她的评鉴中,他当然是数一数二的好,虽然他有些过去,不过她并不在意。
但这可不表示她能容许这些过去回来找他。
「永祥,她……她到底是谁?」钱佩妮扯了扯傅永祥的衣服,有些害怕的问道:「她为什么……打我……还跟你说那些话?」
钱佩妮的这些表现与平常截然不同,若在平常时候,傅永祥可能还会觉得有些奇怪,但现在是非常时期,她才刚被个莫名其妙的女人给打了,而且又是在这种情况之下,所以傅永祥认为她之所以会如此的无助、害怕,全然是因为创伤后遗症……
而带给她创伤的,自然是这个超级不速之客--艾琳娜。
想到这里,傅永祥对她的愤怒不禁又提高了许多。
「佩妮,没事,她不过是个和我们一点都不相干的陌生人而已。」他用眼神示意艾琳娜最好别再乱说话,要不然后果自负。
「可是,她怎么说她是你的……妻子……」说到这里,钱佩妮的泪都快落下了。
「她是我的前妻。」既然都到这步田地了,傅永祥打算一次说个清楚,让钱佩妮明白,也让艾琳娜了解,过去的就是过去。「不过我们已经快三年没联络,也没见过面了,今天……我也不晓得她为什么会来。」
现在,傅永祥深深的后悔,为什么要将艾琳娜带进傅家!早该在见到她的第一眼,就将车子回转,直接到佩妮家就好……
都是该死的念旧念头作祟。
「永祥,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艾琳娜听到他这么说,气得直跳脚。「我怎么会是陌生人,我是你最爱的女人!」
「不,艾琳娜,你现在只是个毫不相关的陌生人。」傅永祥再次提醒,同时也是警告。
只可惜艾琳娜并不懂得他话中的意思,不晓得从哪冒出来的力量,硬是将他推开。「不,我是你最爱的,也是唯一的女人!」她发狂似的冲向钱佩妮,「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唆使永祥说了这些话!」她穿著高跟鞋的长腿毫下留情的踹向钱佩妮。「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突如其来的攻击吓了钱佩妮好大一跳,不过她可不会呆愣在当地,当艾琳娜的肉靶子。
她一个闪身,就躲开艾琳娜的第一波攻击。
刚才之所以会那么不小心的让艾琳娜给打了一巴掌,纯粹是因为她完全在状况之下,才会让艾琳娜有机可乘。
现下,她可是全身像上紧发条,处於完全戒备状态,当然不可能让艾琳娜再度得手。
於是,她一个回身,不输给艾琳娜的长腿,状似不经意的扫过对方的后脚跟……於是,艾琳娜应声倒地。
「永祥,」钱佩妮奔进傅永祥的怀里。「我好怕啊……」她浑身不住的颤抖。「我们叫警察来处理好不好?她说要杀了我……我怕……」
说著,索性将脸埋在他的胸膛上,不住的啜泣。
「好,我们叫警察。」
看到自己的爱人如此的害怕,傅永祥什么都不顾,只惦记著钱佩妮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