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刷、牙膏、毛巾、卫生纸……她瞄了一眼,这些都还有,验孕纸……雨浓睁大眼,她从来没注意到便利商店有这种东西,她下意识地左右张望一番,没人,便好奇地拿起盒子看了一下,如果真的怀孕的话,试纸的颜色会变,真是神奇,她将盒子放回原处。
“你已经用得到了吗?”
雨浓差点尖叫,她吓得倒退一步,手上的便当差点掉在地上。
“楚……大哥……”雨浓惊魂未定地拍拍胸口。
楚烙笑道:“你胆子真小。”他正要去找雷澈,碰巧经过便利商店时瞄到她在里头,所以进来瞧瞧。“你怀孕了吗?”
雨浓涨红脸。“没有,不是……”她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似的手足无措,一定是她方才拿商品时被他看见了,真是尴尬。
“我也是这麽想,你们才交往没几天,哪这麽快。”他拿起架上的另一只盒子。“现阶段用这个就行了。”他把东西凑到她面前。
保险套!雨浓瞠目结舌。“不是,你误会了……”
楚烙捉弄道:“这个避孕效果可是高达百分之九十八以上,事先防范总比事後悔恨来得好。”
“不是,我们没有。”她拚命摇头,脸上好像有火在烧似的。
楚烙笑道:“阿澈怎麽没有饿狼扑羊呢?”他摸摸下巴。“没想到他变成清纯少年了。”随即大笑出声。
雨浓立即道:“我去结帐。”她随便抓个垃圾袋,马上远离是非之地,真是尴尬,身後还不断传来他的笑声。
结帐後,她站在便利商店外等楚烙,没一会儿他也出来了,他今天仍是穿著黑色西装,一到外头,他就把太阳眼镜给戴上。
“你为什麽总是戴著墨镜呢?”雨浓问,她不觉得冬天的阳光会有那麽刺眼。
“你不觉得我戴起来比较帅吗?”楚烙正经的说。
雨浓忍住笑,没有说什麽,楚大哥还真像个小孩子。
“最重要的原因是我有青光眼,所以不能见日。”楚烙又道。
“真的吗?”雨浓大吃一惊。
“骗你的。”楚烙哈哈大笑。“你真好骗。”
雨浓真是哭笑不得,难怪茵茵老是说他神经兮兮、疯疯癫癫的。
“对了,等会儿你把这个红包袋拿给阿澈,就说是我谢谢他帮我做片头音乐。”楚烙将红包塞进雨浓手上的塑胶袋内。
“为什麽你不自己拿给他?”雨浓不解。
“这是男人的矜持。”楚烙正经的回答。“我们是老朋友了,还拿礼谢他,很奇怪,所以最好还是由第三者转交。”
“噢!”雨浓似懂非懂的说。
他再次哈哈大笑。“老天!你真的很好骗。”
雨浓已经不知该说什麽了,他十句话里有九句是假的,她都分不清楚哪句是真的了。
楚烙仍在一旁自得其乐地笑著。
雨浓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他真的是广播节目里那位知名主持人吗?她愈来愈怀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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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人的电铃声不停地刺激著雷澈昏睡的脑袋,他睡眼惺忪地撑起身子,瞥一眼床台的闹钟,十二点半,他起身抓起衬衫穿上,门铃声仍不停地持续著。
“怎麽回事?”雨浓有钥匙,会开门进来才对,他赤脚走出房门,越过客厅,伸手打开大门。
只见陈家四兄弟和陈氏夫妇全都站在门口,雷澈顿时有种时光倒流的不真实感,记得上次他们也是恶狠狠地站在他面前。
“发生什麽事了吗?”雷澈挑高眉毛。
陈学广不由分说,立刻扬起拳头揍向雷澈,雷澈没有防备,下巴结实地挨了一拳,他倒退几步,这下脑袋里的瞌睡虫全跑光了。
“你们打招呼的方式都是这样吗?”雷澈稳住自己,等待下一个进攻,果不其然,陈家兄弟一起上前。
“你们别这样。”陈母训道。
陈父拉住想上前阻止的妻子。“先揍他一顿再说,我们可是警告过他不准动宝宝的歪脑筋的。”
雷澈一听,便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了,他还不及细想,立刻就伸手挡下一拳。
“你竟然亲阿妹。”陈学广旋身踢向他。“你好大的胆子。”他怒气冲冲地吼道。
雷澈侧身闪过,手肘顶向他的腹部,对付陈家四兄弟,他可没把握能赢,而且他们看起来都是一副想杀人的模样,而不用猜,他也知道他们想杀的是谁。
当雨浓和楚烙要进大厦时,雨浓瞧见两辆熟悉的轿车和家里的车子好像,她下意识地瞥向车牌号码,心头一震,一模一样,她的心头立刻起了不好的预感,他们怎麽会在这时候上台北?
她不安地跑了起来,楚烙讶异道:“你跑那麽快干嘛?想见阿澈也不用这麽急吧!”
雨浓没有费神解释,她冲向二楼,楚烙大摇其头。“还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雨浓奔上二楼时就瞧见雷澈的大门敞开,里头传来撞击声,果然出事了,她冲进屋里,正好目睹二哥的拳头击中雷澈的眼下。
“住手——”她大叫出声。
“宝宝。”陈父抓住女儿。“别过去。”
“爸,叫哥哥住手。”雨浓著急道。
“这怎麽行,不打死他我就不姓‘陈’。”陈父生气的说。
雨浓转向母亲。“妈——”
“我也劝不动。”陈母莫可奈何。
这时楚烙正巧悠闲地走进来,一瞧见这等光景,诧异道:“怎麽回事?”雷澈怎麽和人打起来了?
“快阻止他们。”雨浓拚命想挣脱父亲的箝制。
“你又是谁?”陈父问道,怎麽又多出个男的?
“我是楚烙,请问老伯你是?”
“我是雨浓的父亲。”他大声道。“你也在追我们家宝宝吗?”
“当然没有……”
雨浓趁父亲的注意力转移时,挣开束缚,跑向雷澈。“别打了。”
陈父一见宝贝女儿闯入战区,立即喊道:“还不住手。”如果宝宝被打中可就不得了了。
雨浓扑进雷澈的怀里,双手的袋子全落在地上。“你没事吧?”她仰头担心地问,他的下巴、嘴角、眼下都瘀青了。
“没事。”他喘口气,抱一下她。
“小雨,过来。”陈学煌拿出口袋的眼镜戴上,他的左眼瘀青一块,嘴角也破了。
“不要。”雨浓转身背靠著雷澈的胸膛,双手张开想保护他。“你们为什麽老是随便打人?”
“我们可没有冤枉他,这家伙是不是亲了你?”陈学文不知哪儿被打中而抽痛著脸颊。
雨浓无法控制脸上的红晕扩散,他们怎麽知道的?而她昭然若揭的反应令四兄弟更火大。
“就说他不是个好东西。”陈学广骂道,他的右眼肿了起来,瘀青一块。
“小哥,你别乱说。”雨浓不悦地皱下眉头。
“宝宝,你别被这个人骗了。”陈父说道。
“他没有骗我。”雨浓摇头。“我喜欢他。”她认真的说。
“他大你十五岁。”陈学圣开口,右手抚著瘀青的下巴。
“我知道。”雨浓点头。
“你知道?”陈学广叫。“你知不知道你四十五岁的时候他都已经六十了,这差距是很可怕的。”
“不会啊!他八十的时候,我就六十五了。”雨浓说,这样感觉起来就一样老了。
“那他怎麽照顾你?”陈母忧心仲仲地接口。
“我会照顾他呀!”雨浓理所当然地说。
“老天!”陈学广拍拍额头。
楚烙笑道:“这样听起来好像满有趣的,以後雷澈老得走不动坐在轮椅上时,你就可以在後面推他。”
“你闭嘴行不行?”雷澈赏他一个白眼,事情已经够混乱了,他还要来轧一脚。“带子放在玄关,你拿了就可以走了。”
“可是我想留下来。”楚烙嘻皮笑脸的说,这种场面不留下来欣赏,怎麽对得起自己。
陈学圣盯著雷澈说道:“你记不记得你答应过什麽?”
雷澈挑高眉毛。“记得,不可以喜欢上雨浓。”
“还有,也不能让小雨喜欢上你。”陈学煌补充,这句话当初还是他说的。
“原来还有这个内幕。”楚烙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我只能说,事情超出了控制。”雷澈说,当初他也挣扎过,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也没有办法。
雨浓鼓足勇气说道:“是我缠著雷大哥,也是我亲他的,你们别怪他。”她满脸通红地说完。
“天呀!我要坐下来。”陈父揉揉额头。
陈家兄弟立刻扶起歪倒在地的沙发,雷澈捏捏雨浓的肩膀,俯身在她耳畔道:“你在胡扯什麽?”
“我没有胡扯,本来就是我缠著你。”她说。
“如果我记得没错,是我吻你的。”他微笑地亲一下她的耳垂,瞧见她的红晕加深了。
“你们两个嘀嘀咕咕地在说什麽?”陈父叫道。
“没有。”雨浓立刻道。
陈学广瞧见地上散落的便当和物品,顺手捡起,塑胶袋里的鲜奶已经倒出来了,里头有个红包袋浸在里头,他伸手拿出红包袋。
“这是什麽?”陈学广顺手倒在掌心,脸色立即骤变。“你这个浑蛋。”他将东西丢在地上,挥拳就要揍人。“阿妹让开。”他伸手抓住妹妹。
“怎麽回事?”陈学文瞥一眼被丢在地上的盒子,脸色也变了。“保险套!”
这句话就像一颗炸弹炸在众人之间,陈母觉得自己要晕倒了。“老天!”
“你这个禽兽。”陈学煌撩起袖子。
“不是,你们误会了。”雨浓急道。“那是楚大哥要送给雷大哥的上
楚烙一听,大大不妙。“我先走了。”
“楚烙。”雷澈喝道,他就会给他惹麻烦。
陈学文拉开妹妹,陈学广立刻揍人,雷澈偏头躲过。“我没动雨浓。”他挡下他的拳。
雨浓叫道:“放开我,你们真的误会了。”
楚烙清清嗓子。“那只是恶作剧,好玩而已。”他本来只是想捉弄雨浓,因为只要想到雷澈拿出来时竟是保险套他就觉得好笑,他们两人的表情一定都值回票价,谁晓得雨浓的家人会上来台北。
“听到没?”雷澈将陈学广架在墙上。“别打了。”
陈学文这才放开妹妹,雨浓深吸口气。“你们别闹了行不行?”她看了家人一眼,这件事从头到尾都莫名其妙,他们不分青红皂白的就上来揍人,还把人家的客厅弄得一团乱,真的是太过分了。
“我们是担心你被骗,宝宝。”陈母说道,他们今天一早听到雨浓跟雷澈接吻,全乱了方寸,他们根本放心不下呀!
“你们为什麽每个人都这麽说?”雨浓摇头。“我知道你们关心我,也会保护我一辈子,可是我不想你们老是担心我,这样我怎麽长大呢?”
这时楚烙拿起玄关的带子,悄悄退了出去,现在是属於家人时间,他还是别在场的好,他有时也是很识趣的。
“你们为了我,动不动就丢下工作跑上来,我觉得压力好大。”雨浓叹口气。“我不要你们这样。”
雷澈揽著她的肩,抱抱她,明白她一直不想造成家人的负担,他们的过度关心和呵护让她无法喘息,所以她不断地想证明她可以过得很好,但是她不知该怎麽表达才不会伤了家人的心,因为她知道他们都爱她,怕失去她。
“我们担心你,小妹。”陈学圣揉揉她的头顶。“更何况你现在谈感情还太早了。”
“是啊!是啊!”陈父不停地点头。
雨浓摇头。“我就是喜欢雷大哥。”她抓著他的衬衫,靠在他身侧。
雷澈低头对她说道:“你先上楼,我有话跟你家人谈。”
雨浓讶异地摇头。“不要,我要留在这儿。”
“小雨,你上去。”陈学煌也说。
“是啊!你上去。”其他人一致赞成,他们也有话要私下跟雷澈谈。
“不要。”她坚决地摇头,如果他们又打起来怎麽办?
“雨浓——”雷澈皱下眉头。
“不要。”她又说。“不要,不要。”她抓紧他的衣服,绝不妥协。
所有人全叹了口气,雨浓固执起来像头牛似的,雷澈耸高眉。“算了。”他抱紧她,环视所有的人一眼,宣布道:“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我不答应。”陈父吼道。
雷澈直视著他。“不管您答不答应,我都会照顾她的。”
“你凭什麽说这种话?”陈学广冲口道。“我们自会照顾阿妹。”
“我只是在告诉你们我的想法,而不是恳求认同。”雷澈直言不讳的说。
“你这家伙还真狂妄。”陈学圣交叉双臂於胸前,如果不是因为事关小妹,他想他会欣赏这个人。
“如果能让你们好过一点的话,我可以告诉你们,我给雨浓一年的时间去认清对我的感情,她若想离开,我会放手,除了这个原因外,我是不会放弃她的。”雷澈斩钉截铁的说。
他的话让陈氏夫妇和陈家兄弟讶异,对他的印象稍微有了扭转,没想到他还算是个君子。
“你们不用担心她会被我骗了,或是只是对我一时的迷恋,她有一年的时间想清楚。”
“你的话说得很漂亮,但是如果你不肯放手呢?”陈学煌问,基於律师的天性,什麽事情都得先问清楚才行。
“如果雨浓真的想离开我,方法多的是,她可以搬出去,或者就插大回中南部,你们甚至可以架回她,远离我的骚扰。”雷澈耸肩。
“我才不会离开你。”雨浓不懂他为何老要这麽说?对她真没信心。
“我们怎麽晓得你会不会玩弄雨浓?”陈学文想起方才看见的保险套。
雷澈扬眉。“我只能跟你说我不会,你相不相信就不是我能控制的。”
“我还是不答应你们来往。”陈父喊道。
“老伴。”陈母握著他的手。
四兄弟倒是没再说什麽,毕竟他们不想雨浓和雷澈交往的最主要原因是担心她被骗,受到伤害,虽然他们也不愿意雨浓交男朋友,但是他们也明白雨浓终究会嫁人的,只要她能找到好男人真心照顾她,他们还能反对什麽?就算他们很愿意照顾她一辈子,但并不是每件事都能如他们所愿。
而父母亲反对的原因和他们自是不同,他们是舍不得,但这也是人之常情啊!
“反正我就是不赞成。”陈父起身,怒气冲冲地走出大门,陈母则尾随在後。
“爸、妈。”雨浓叫道。
“去陪陪他们吧!”雷澈揉揉她的发丝,他能理解他们的感受。
雨浓点个头跑了出去,屋内的人立刻伸手掏香烟,雷澈走到沙发坐下,伸直长腿,累死人了,最近好像老是在打架,他咬著香烟,吐出一口气。
“你什麽时候买打火机了?”陈学广看向他的腰际。
“雨浓送的。”他下意识地摸一下打火机。
他们四兄弟也全坐了下来,靠在椅背上吞云吐雾。“如果你对不起小妹,我们会杀了你。”陈学圣说。
“我知道。”雷澈仰头靠在椅背上,望著天花板。“雨浓是个好女孩。”
“这我们知道。”陈学煌摘下眼镜,放松地闭上眼睛。“她一直不想成为我们的麻烦,但是她从来没想过我们根本不在意。”
陈学文和陈学广同时将双脚伸长在茶几上。“她才六个月的时候就分得清楚我们谁是谁。”陈学文说。
“我们常围在病床旁说故事给她听,好几次我们都差点失去她。”陈学广吐出口烟。
他们四人同时看向雷澈。“如果你负了她,我们会宰了你。”四人异口同声的说。
“我知道。”雷澈微笑。
“只是有一点我很难想像。”陈学广说。
“什麽?”雷澈问。
“如果你真的娶了雨浓,那你就是我们的妹夫。”陈学广顿了一下。“可是你的年纪比我们四兄弟都大。”
雷澈叹口气。“我宁愿不要想到这个问题。”
四兄弟却全都笑了,陈学圣笑道:“想到这个问题,我突然觉得心情好多了。”
其他三人也一致点头,笑容是快意的,换个角度想,有时真的让人愉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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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浓坐在沙发上,静静地吃著便当,心情有些低落,当她第三次叹气时,雷澈放下便当,问道:“怎麽了?”从她家人走後,她就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
她抬头望著他。“爸爸在生我的气。”
“他不是生气,只是心情有些复杂罢了。”他抚著她脑後的发丝。
雨浓将便当放在茶几上,面对著他说道:“我知道爸爸一时很难以接受我交男朋友,他很疼我,所以舍不得,可是我又不是要嫁人了,方才我留他在这儿多待一会儿,晚点再回去,他硬是不肯,气冲冲地就说要回去,为什麽会这样?”
“给他一点时间,雨浓,任何一个做父亲的在知道自己的女儿有了男朋友後,心情一定都是复杂而微妙的,更何况你爸爸又特别疼你,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女儿总有一天会嫁人的感觉。”雷澈说。
雨浓叹口气。“我不喜欢看见爸爸落寞的表情。”她寻求安慰地靠在他胸前。
雷澈抱著她,说道:“亲情永远是亲情,不会断的,过一阵子就好了。”
“嗯。”雨浓点头,静静地偎在他胸口间,好一会儿才道:“你不是该去公司了,我耽误你太多时间了。”她离开他的怀抱。
他挑眉。“你又不是什麽无聊的亲戚朋友,干嘛说这种话,更何况我已经打过电话说我会晚点到。”他抵著她的额头,亲她一下。
“我只是怕妨碍到你工作时间。”她红著脸,举手抚著他眼尾的瘀肿,她已经尽可能料理他的伤口,但看起来还是伤痕累累。
“再打几次,我这把老骨头就要散了。”他开玩笑地说。
“哥哥他们每次都这麽冲动,而且你才不是老骨头。”她圈著他的颈项,拨弄著他有些散乱的发。“等你八十岁坐在轮椅上的时候那才老。”她微笑。
“你一定要说得这麽悲惨吗?”他真该揍扁楚烙那家伙,专门来搞破坏的,竟然还要送他保险套,如果解释得稍微慢一点的话,准会出人命的。
“我只是突然想到我们的年龄差距。”
雷澈僵住。“你觉得我太老了?”
雨浓睁大眼。“才不是,我只是担心你会先离开我。你一定要答应我活得好久、好久。”她抱紧他。“我不要去想失去你我该怎麽办,我只要你活著,等我们很老很老的时候还能手牵手一块儿散步,答应我好不好?”她仰头看著他。
他将她纤细的身子紧紧拥在怀中,粗嘎的说:“手牵手可比坐在轮椅上好多了。”
他深情地亲吻她的额头、眉宇、小巧的鼻子,而後覆上她红嫩的唇,她的话让他只想好好拥她入怀,呵护著她。
有时常想他已经不是个适合谈恋爱的中年人,但是她每每让他有愈陷愈深的感觉,或许,与她白首偕老,毕竟不是个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