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将曾劭永是卡麦执行长的身份说出,怕老妈知道后,会气得头顶冒烟。
陆母低头看了女儿的脚踩,还真的受伤了。她紧张地蹲下来察看。“要不要紧?怎么那么不小心?”
看完后,陆母站起身,因为把曾劭永误认为是女儿的男友,很自然地对他说:“那你赶快送她去医院。”
陆佳茜连忙摇头。“没事、没事!妈你不要担心啦!只是皮外伤,不用去医院。”这话是说给母亲听,也是说给曾劭永听的。
“那就好。”陆母稍稍放心地点点头,又说:“那赶快进来冰敷,要不然明天会瘀青得很严重。”
“哦……”陆佳茜手扶着门框,吃力地往屋里移动。
陆母担心着,本想伸手去扶,但是眼角余光瞥见曾劭永眉宇揪着,一脸很想出手帮忙,又碍于她在场的样子。
她了然一笑,催促着。“你把佳茜抱回她房里吧,这样慢吞吞要走到什么时候?”
陆母话一出口,陆佳茜和曾劭永惊愕对视,两人眼眸传达着只有彼此才懂的涵义——
我妈好像误会你是我男朋友了。
没关系,处理你的脚伤要紧。
曾劭永原本想主动解释他的身份,但又觉得那是陆佳茜的母亲,要解释也是留给她解释比较恰当。
先帮陆佳茜解决走路困难的问题再说,要是让她硬撑着走,怕会肿胀得更严重。
“怎么只顾站着啊?”陆母听女儿说过男友是富二代,还以为他是嫌弃家里寒酸狭小,神色有点受伤地问:“不肯进来我们家啊?”
“不!”很有眼色的曾劭永看懂了陆母的质疑,立刻绽出温和的笑容,讨老人家欢心。“怎么会呢?只是怕吵到伯母休息。”
说着,大步上前,不由分说拦腰抱起陆佳茜。
“啊??”猛地被抱起,陆佳茜吓一跳,惊呼一声,为了寻求离地的安全感,手臂自然而然环上他的脖子。
她跟他靠得很近,他闻到她淡淡的发香和她嘴里吐出的酒味。奇怪?为什么啤酒的味道在她身上变得特别好闻、特别醉人?
他深邃幽黯的眸子定定看着她,有种异样的情绪蔓延开来。
陆佳茜也抬头看他,黑白分明的眼眸就这样撞进他心坎,热烫刺麻着。
陆母在他们背后指引着。“往那边的楼梯走上去,佳茜的房间在二楼最右边。”
第4章(2)
曾劭永抱着陆佳茜走向二楼,沿路,两人的心跳都有点快,怦怦怦的,相互呼应。
陆佳茜尤其尴尬羞涩,她刚刚在曾劭永眼里看到的讯息是什么?
渴望?柔情?
这……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这样看她?
平常只花一分钟就能走完的楼梯,如今显得特别遥远。他每踏上一阶,都让偎在他怀里的陆佳茜脸颊蹭着他的胸膛,害她口干舌燥起来。
楼梯终于走完了,陆母帮忙打开陆佳茜的房门,让曾劭永将她抱到床上。
“我去拿冰块,马上就回来。”陆母留下他们两人,下楼拿冰块。
“那个……谢谢。”陆佳茜坐在床沿,别扭地道谢。她的脸很红,低着头不敢正眼看他。
“不客气。”陆佳茜的房间里没有椅子,曾劭永站在她床边,居高临下看她。
她头低低的,态度有点扭捏,意外地有些可爱。
“我是在谢谢你没说出你是卡麦的执行长,要不然我怕我妈妈会气死,只是……”她无奈地嘟了嘟嘴。“这也延伸了另一个问题,我妈误认为你是我男友了。”
“嗯。”曾劭永点头。他看出来了,陆佳茜的男友肯定从未登门拜访过,加上陆母认定女儿今晚跟男友过生日,才会有了这样的误会。
陆佳茜苦笑着说:“不好意思啦!当面说穿怕我妈会担心,等下你走了之后,我会好好解释的。”
曾劭永可有可无地应了声,他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居然不是那么在乎陆母的误会。
“来了,快点冰敷。”陆母拿了一条毛巾和一包冰块进来。
她看见曾劭永站在床边没坐下,以为他拘谨客气,心里更喜欢这个守礼的年轻人,冲他笑了笑,把冰块和毛巾交到他手上,指着床沿招呼他。“坐啊!”
“嗄?”陆佳茜惊讶地叫一声。让曾劭永坐到她床上?感觉很……亲密耶!
“怎么了?”陆母被女儿尴尬羞窘的反应弄得一头雾水。
“没……没事。”
陆佳茜涩笑着,嘴角抽了一下,朝曾劭永丢了个眼色,暗示他:跟我妈说你有事要先走。
曾劭永接收到暗示,正要找借口离开时,陆母又催促着。“坐啊!怎么不坐?”
曾劭永被陆母期待地望着,骑虎难下,在不折损长辈的意思下,他只好依指示坐到床尾的地方。
“快帮她冰敷啊!”陆母看着曾劭永手里的冰块,朝女儿红肿的脚踝努了努下巴。
曾劭永明白,为了不让情况变得更复杂,他该要离开的,可是陆佳茜红肿的脚踩让他放不下心,连他自己都搞不懂的心疼情绪就这样汹涌冒出,他不但没走,还拿了冰块帮她冰敷,眼睛里有一抹连他都没察觉的温柔。
陆佳茜头皮发麻,快崩溃了,终于忍不住嚎叫。“妈啊??”
“干么啦?”陆母见他们眉来眼去的,好像有什么小秘密不能当着她的面说,又见女儿烦躁地唉叫,她又好笑又好气地挥挥手,开玩笑说:“我在这儿当电灯泡你会害羞啊?好啦、好啦!我先出去让你们说悄悄话。”又笑着对曾劭永说:“你等一下要走的时候叫伯母一声,我下楼关门。”
“好的,谢谢伯母。”曾劭永翩然优雅地对陆母点头道谢,谦和的样子让陆母对他印象极好。
陆母一离开,陆佳茜丢脸至极地赔不是。
“对不起、对不起……”她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我妈居然还指使你帮我冰敷,真是抱歉!”
曾劭永淡笑摇头,不觉得有什么好生气的。
但是陆佳茜很在乎,她像有把火在屁股后头烧似的,急忙催促曾劭永。“把冰块给我,我自己冰敷,你赶快走。”
可是曾劭永不急着走,他定定坐在原处,也不肯把冰块交给她,就这么坐在床尾帮她冰敷脚踝。
“喂!你干么啦?”陆佳茜骇到。是怎样?今晚一堆人都存心跟她作对是不是?
“我自己来就好。”伸手要去夺他手中的冰块。
曾劭永把手举高,避开她后,又将冰块重新冰回她的脚踝上。“脚别乱动,这样我要怎么冰敷?”
陆佳茜瞪眼,搞不懂他在拗什么?再一次倾身夺冰块。
这一次曾劲永也不闪开了,干脆榜起她的脚,横放到他大睡上,握住小腿不让她乱动,仔细地冰敷。
他略微粗糙的手掌握住她的小腿肚,肌肤的触感让她不自在地热了起来,陆佳瘠又羞又窘,吃惊大喊:“曾——”
此时门被打开了,陆母担心地探头进来。“怎么了?吵架了?”她听见叫声,以为情侣有争执,耐不住性子想关心一下。
结果却看见女儿的脚被男友牢牢握住、搁在腿上,那姿势看得她都难为情了。
“妈??”陆佳茜抱头哀号,脸红到耳根。“你怎么不敲门啦?”母亲不敲门的坏习惯让她气结。
“拍势啦!”陆母目光尴尬地左瞟右瞥,咕哝着。“我下次会记得敲门。”
曾劭永仍一脸坦然,不因为被撞见而感到狼狈,随后站起身来对陆母说:“伯母,我也该回去了,太晚怕打扰您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