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雷瞪了她一眼:“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汝如憨笑,女儿家的娇尽含在眸底:
“真巧!全家人都在。”
“谁敢不在,宫家的小公主回来,我们本来打算列队恭迎的,放鞭炮、洒玫瑰花瓣,后来时间仓皇,来不及准备才做罢的。”宫伟仁嘴角扬着戏谑的笑意。
“那我再去门口蹲一小时让你准备。”汝如当真的回头。
“别闹了。”叶妁儿柔声轻斥,效果立即见效,汝如乖乖的坐下来,一副不跟你见识的骄傲。
“汝如,你今天又在外头鬼混一天啦!”
“什么鬼混,真难听,活像我是小太妹似的。”
不是小太妹?那应征的事怎么说,看来汝如只是问结果,不问过程的个性。
“我现在郑重宣布,我将进入史氏集团的人事组当助理。
哈!这都得感谢老哥平时对她展现的那副面孔,眼角一吊,眼神呆滞的瞪住对方,她简直学得太像了。
“助理?跟小妹是相等号吧?!专门跑跑腿的那种。”宫伟仁下意识没好话。
汝如笑得很谦卑:“万丈高楼平地起。”
宫伟仁颈毛一竖,还真是祸从口出,汝如身上居然能看到谦虚,这绝不是好现象,绝不是!
“汝如似乎成熟多了。”叶妁儿含笑道,这辈子以为有夫如此,夫复何求!想不到上天的厚爱,居然还让她拥有一对羡煞众人的子女,佛曰:舍得!舍得!有舍有得,她很乐天知命。
宫伟仁发誓他看到她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有人要倒霉了。
“没办法!世间冷暖逼人成熟,找工作的挫折让我明白自己的幼稚,真的像老爸说的,我太自不量力了。”垂头丧气的犹如丧家之犬,以往的嚣张气焰尽褪下,汝如成了街头小可怜,只能缩在黑暗的一角似的。
叶妁儿看着女儿颓着肩,像负担几千斤重的担子似的,可好生不忍,再加上她蹒跚的步伐,心疼极了。等女儿上了楼,马上严厉的开炮。
“宫伟仁,你明晓得你妹妹是高不成,低不就,能进史氏集团不晓得是多低声下气求来的,居然不奖励她也罢了,还取笑她”
汝如趴在楼梯顶旁,以樨木柱作为屏障,拉长耳朵听母亲对大哥的谆谆教诲。
唉!同情弱者是人的侧隐之心作祟,懂得心理战的都明白:不管对或错,只要掉几滴不值钱的泪,管你是狐狸精,马上被捧为圣女,虽然夸张的点,却也显示个人英雄主义的高涨情形。
她果真很聪明。
别以为她不孝不义,居然利用母亲的善良来虐待大哥,她可是基于“节俭”的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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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早,我的名字叫宫汝如,请多多指教!”来个日式的九十度鞠躬大礼。
哈!她当然是个不知谦恭为何的小姐,所以千万别被她骗了,偏偏
“我姓陈名正祥,负责新进人员建档,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温文儒雅,丝毫没有咄咄逼人的气势。
汝如展现一个天使般的笑靥MyGood,这个陈正祥也太嫩了吧!白皙的脸居然有抹红霞,该不会没见过女人吧!
“你好,我姓黄名建文,你大概还不熟悉这里的环境吧?!我带你去参观。”张得颇有“姿色”,攀不上帅哥的行列,但至少有些斯文。
“谢谢!麻烦你了!”轻轻柔柔的恍如春风袭人。
这就是为什么台湾的男人都喜欢“外销”,没办法,在女权意识高涨的社会,红颜不让须眉,甚至有过之无不及的能力直教“男人是天”的地位岌岌可危,为了满足他们仅剩的尊严,只好当大陆女婿了。
汝如正是捉住了男人的这项弱点,一下子,全办公室的未婚男子如飞蛾扑火的挤向前作自我介绍,让那些乏人问津的女人咬牙切齿。
“你看,她好不要脸,当个小助理还那么嚣张”
“唉呀!八成是靠那股媚劲近来的确”
“看!她居然笑成这样,简直象花痴”
天可明鉴,汝如只是轻掩红唇,笑声也是银铃似的,哪有像花痴。女人的眼底真是容不得比自己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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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指一算,宫汝如待在史氏财团都快半个月了,面对以高效率为原则的企业体系,汝如是如鱼得水,根本没有什么不适应的问题出现。当然啦!以她聪颖的脑袋再加上一张活色生香的俏脸,不适应?!不可能!
捧着一叠列印纸,她一双手快脱臼了,不胜负荷的表情教人怜惜,丝毫没注意到横在路中央的脚,一绊,汝如整个人跌在地上,惊呼的看着列印纸散成一团。
“你有没有怎样?”是靠近她的男同事连忙扶起她。
“没事,没事!我真是太笨手笨脚了。”
“知道就好。”那一双脚的主人以大小适中,足让汝如听见的声音道。
男同事警告的瞟一眼女同事,转向汝如,柔声道:
“我帮你搬好了,这是太重了。”
汝如感激的扯扯嘴角,膝关节都红肿了,一副欲泪的模样教人见了,都会前仆后继的为她一解烦忧。
这就是她聪明的地方,傻女人才会硬跟男人比,偶尔扮个柔弱,就让他们把你当成瓷娃娃,什么事都不用你做,手不能提的形象,汝如演来也很称职。
向男同事道谢完,汝如朝茶水间走,冲了杯普洱,坐在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浅尝,举手投足的幽雅伪装不来的。
当一群女子军团步进来,汝如带笑的眸子嘲弄的意味更浓了。
“什么事?”
为首的女人道:“少在那里矫揉造作,我们可不吃你那套。”一句话马上赢得全体女人的赞同。
“我矫揉造作!不晓得昨天是谁,明明只是跟黄建文擦撞个手臂,表现得像被卡车撞上,还拼命往人家身上倒!”
“我们已经厌烦了你的那副嘴脸,至高无上似的,还不只是个助理小妹,有种的话,我们来打个赌。”
“你要跟我打赌?!赌什么?!你身上也没几两肉。”汝如言下之意,是嘲弄她不够格。
“我们全加起来呢?!不过,如果你没种就算了。”另一名女人也加入谈话中。
“我又不是男人,怎么可能有‘种’,不过我倒好奇你们想跟我赌什么!”汝如的俏脸上始终挂着笑意,仿佛在宣告自己的无害。
“赌你不知道三天后总裁的‘内在美’是什么颜色!”为首的女人抢答,深怕有人抢了她领导人位置似的。
“如果,我知道呢?”
乖乖,一群苯女人居然能想出这种天才的问题,她——宫汝如活了二十个年头还没想过‘内在美’可以拿来赌,真是失策。
“我们对你心服口服,拜你当大姊叫三声,但是,你要是不知道就马上离职。”
“行,成交!”汝如大声回敬,丝毫不经大脑的猛答,让她们全吓了一跳。
汝如不理会她们的惊诧,兀自若有所思的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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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宸风,史氏集团历任总裁中,最为年轻,却也最足智多谋的全方位型领导者。
年方二十八,处在鬼谲多变的商场十个年头,年少轻狂的不驯,不拘,早被现实磨尽,工作成了生活,生活等同于工作。他很稳重,明白的讲是未老先衰,站在金字塔的高顶点,受尽万人欣羡,但是,很累!
没有知心的朋友,称兄道弟的勾肩搭背,只为了趁你不备好咬你一口。
拿出电子记事本,今天是——十七号,上头记录今天该穿AMAN。
史宸风打开衣橱,整排的西装有十尺长,配件应有尽有的排放在抽屉,拿出今天该有的服饰、配件,穿着整齐、迅速。
或许你隐约发现他连衣着都是有所规划,不依心情好坏或天气作改变,因为他自负的认为人‘定’胜天。
循着波斯地毯步下旋转楼梯。
“少爷,早餐准备好了。”谭管家,待在史家有四十年的历史,一丝不苟,交由他办的事永远是利落的呈现完美。
“嗯!帮我拿报纸来。”昂首阔步的踏进古意盎然的餐厅。
这个古意盎然所费不少,光这十人座的红檀圆桌可是清末民初的古董,镀上一层帝王石的桌面还能让人研究化石。
史宸风随意却不失魄力的坐进台子,看眼早餐:是清粥小菜,习惯的拿出电子记事本,一一记录吃的东西,达从上次胃痛之后,他养成这个习惯。
他翻着谭管家送上的伦敦报,他三两下就解决早餐。
“谭管家,今天有没有什么重要的宴会?”
“没有,不过今早老爷来电,他说;你年纪不小了!”
暗示他也该踏进婚姻的坟墓?!可惜,他还不想。
“下次他再打电话来就告诉他,我还没来得进‘坟墓’。”接过谭管家送来的公事包,史宸风步出玄关。
“今天我自己开车。”对司机道,迳自走向宅子侧方的车库,约四十多坪的格局停放着莲花、奔驰、宝马
就开奔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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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如咋舌的整理第一手资料,乖乖!他简直是工作机器嘛!做什么事都一丝不苟,连女朋友都按照号码排,举例来说,如果今天是十七,便跟十七号约会,完全依循时间表作息。
什么!连吃什么东西都记录起来——
有没有搞错!他是希特勒的崇拜者吗?还真是生活军事化。她最讨厌做事被料中,惊世骇俗是她的拿手戏。
但是世界上居然有这种人,他会不会连生理需要都记录啊?!
一想至此,汝如忍不住列开嘴笑,她最喜欢知道人的小秘密了。
这下她更要对秘书室勤加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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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宸风蹙着浓眉步进一家默默无名的火锅店,对他而言,除了晶华这些场所外,剩下的他很少涉足。
一个一手握着丸子串的小男孩嬉闹的玩追逐战,一心注意后方追他的小妹妹,笔直的撞上史宸风。
史宸风反射性的稳住反弹倒退几步的小男孩。
“小心!别边跑边吃东西,很危险!”没有笑容,没有愤怒,却成功的让小男孩乖乖的点头。
当他再抬头,整个喧闹的火锅店安静了,因为他们把视线投注到他的身上。
微卷的黑发,发梢隐约跳着光芒,炯炯有神的眸子,眸光尽是卑睨,一只手洒脱的叉在裤袋,他没有郭富城、林志颖的俊美,但他拥有一股特异,一股能令人将注意力全倾倒在他身上的气质,天生的王者呵!
“先生,一个人吗?”女服务生咽了口口水,她居然由心底升起一股悸动,是害怕的胆怯,可不是什么心动。
史宸风环顾四周,直到目光镇定:“我找到同伴了。”
他笔直朝角落而行,丝毫不在意众人的注目礼,习惯了抑或者麻木了。
绕过装饰的花台,这地理风水总算隐蔽,有丝隐私。
“史宸风,你还真不是普通的大牌呢!来迟罗!”在座三人。金发、蓝眼,标准的美男子的雷恩首先打破沉寂。
“我迷路,谁教你们要找名不见经传的店。”史宸风一样一0一号表情的没表情,既没有歉意也没有得意,就是一脸他们该了解的意思,自动的拉开椅子坐下。
“这哪叫名不见经传,高朋满座、门庭若市,生意很好嘛!”黑发、黑眼珠,后颈还蓄了一绺长发,无害甚至肖似大男孩阳光般的笑意,自始至终都挂在脸上。
“四方忍,我讨厌你的笑容,所以,烦劳你闭上嘴。何启宏,你那张律师铁嘴不是最毒的,怎么不开口?”史宸风瞪视对面,在室内居然还带着墨镜的男子。
他依旧毫无动静,一旁的四方忍悄然的摘下他的雷朋太阳眼镜。
乖的隆咚,何启宏紧闭的双眼教人赞叹不已,整个火锅店进入最高潮时段,干杯声、嘻笑声此起彼落,都差点把屋顶掀了,何启宏居然睡得如此处这不惊,厉害。
史宸风挑挑眉,不做任何表示,只淡然道:
“今天是聚会,还是睡觉大会?”
“都不是,今天是睡姿大展。”四方忍戏谑的扯扯嘴角,通常他这样就表示有人倒霉了。
雷恩跟他互瞟一眼,有默契的一人拉椅身,一人抬椅脚,不偏不倚的放在走道正中供人“瞻仰”。
何启宏跷着二郎腿,两手摆放在大腿,很优雅的姿态,想来是训练的成果。
雷恩和四方忍同时坐回椅子。
“如果你们有兴趣参与广告,请到‘蓝天、阳光、水’。”
“蓝天、阳光、水”是史氏集团投资的多元化餐厅,在中午时间和晚餐时段是高级餐厅,一过晚上十二点便褪下高雅成为狂野的音乐PUB,摇滚、蓝调、情歌,甚至饶舌都有,驻唱的歌手当然是没三两三,不敢上梁山,实力没话说。
雷恩跟四方忍同时用疑惑的眼光看史宸风。
“什么意思?”
“我们出名了,同时打响这家火锅店的招牌。”史宸风表情非常之“平坦”,简直可以广告菲利浦。
呵!真的,整个火锅店的人活似失了魂,全看着他们,居然还有几个小孩很小心翼翼的接近何启宏,大概以为他是特大号的玩偶。
“总比上次聚会在晶华被打搅的情况好。”四方忍嘻哈的吃起料理来。乖乖!这种电视广告的鑫鑫肠还挺好吃的。
在晶华的聚会?哦!是今年的事,他们刚坐下来没多久,雷恩媲美联合国军团的女友,一一前来“献殷勤”,再加上四方忍这个很招摇的家伙,居然搭乘自家的客机来台,怕别人不知道似的举动,引来一堆麦芽糖——记者,何启宏很识相,当场是没引起什么事,谁知一出晶华大门就被袭击,搞半天得罪太多大哥大,不知道谁来寻仇,有多倒霉就有多倒霉。
雷恩这种洋鬼子对中国料理的围炉慕名已久,顾不得什么美男子的招牌,边吃边张嘴喊烫。
“喂!好吃就留点给我。”
史宸风夹菜进盘子,一只手忙着电子记事本。
“又在记录吃什么啦?!瞧你这样过日子多死板,天天照上头写的动,简直是机器人。”雷恩边吃边不以为然的说。
“如果哪天不幸身亡,至少还有个线索找出凶手,虽然李小龙跟猫王都是不明死因扬名青史,但我可不想。”
“天呐!谁会不知好歹想杀你,只要近你三尺就会冷得面如死灰了。”雷恩可不以为然。
“我有说他们想杀我吗?跟你们在一起是我冒着生命危险,你,小心‘爱奴’变老虎,反咬你一口就罢了,别毒死我。”
“那你也跟何启宏在一起,他的仇家最多。”四方忍终于让嘴空出来说话。
“你半斤八两,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你亲戚像中国端午节的粽子,一串多。”何启宏铁着脸,就站在史宸风背后。
“你醒啦!来,来,来,别客气!慢慢用。”四方忍笑脸迎人,忙招呼他入座。
“四方忍、雷恩,你们这两个王八蛋,干什么拿我开心”
三个人霎时吵热了空气,唯有史宸风八风吹不动,依旧我行我素的大快朵颐。
一位服务生奉上一盘冷盘,有姜炒猪肝、雪丝螺肉,简直教人垂涎三尺。
史宸风筷子顺热夹了几块,螺肉很Q,汤汁浓稠,绝配!丝毫没瞧见厨房通路,着制服半探着身的女人,她有抹不怀好意的神色教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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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汝如半倚着门框,一张脸挂的笑意越来越大,几乎有脸部抽筋之虞。
真是谢天谢地史宸风终于吃下她的“精心杰作”早三天知道他要来这里参加聚会,她就精心安排自己混进来。
天知道要有非常举动就要有非常行动,她总不能拿着麦克风假扮记者。请问你喜欢什么颜色?那么你都是穿×内裤吗?
真要这样,她八成被人沿街叫骂、喊打变态。
所以她要非常有迂回性,同时兼具艺术性设计他。
放巴豆让他拉肚子,拉肚子是通肠顺气,人之常情的生理需求,太自然了!她太聪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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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宸风紧蹙的眉头足以夹死路过的蚊子,他的肚子该死的不舒服,但是距离他如厕的时间可还有二个小时,依照固定时间排泄养成生理时钟的定时,是他多年来不变的作习,所以,怎么
他XX的该死,肚子真的不舒服,史宸风猛的推开椅子往WC的指示方向。
他紧绷的轮廓显得威严,谁敢接近三尺之内,大伙有志一同的保持三公尺安全距离。
史宸风最恨事情出乎他所掌握——包括拉肚子,天晓得打好几年他就不曾拉肚子,运筹帷幄的他是日理万机,专聘的营养师负责他的饮食,以免引发各类疲劳过度的疾病,现在他该质疑那位营养师的工作绩效。
走进WC,面对第一扇门,上头居然挂着清洁中的牌子,再闪;这也是,再转;终于有一间——
一拉开门我就说最讨厌这些不入流的餐厅,瞧瞧。这马桶居然是蹲式的,啊!勉强点用
动作三步骤——双脚定位,裤头一解,双脚一蹲全身畅快到底。
宫汝如算准了时间,迅速的在男用门上挂了“清洁中”的牌子,身子利落的一闪,熟悉的往那扇门走。
早在昨天她就把这扇门摸透了,终于研究出来,原来一元硬币就能使她成为“神偷”。
准备好相机,她才没那么笨!口说无凭向来是她的口头禅,她可是明白个中道理,所以留相片为证。
一、二、三碰!门一开。
史宸风惊讶过度的微张开嘴,脑筋转不过来的霎时,正好与她对望。
“看这里,笑一个!”咔嚓!闪光灯慑人的一闪。
“很酷哦!红色的内裤,谢谢你的帮忙!”宫汝如脚底抹油,像阵旋风冲出去。
“他妈该死的鸟龟芭乐!”史宸风用力甩上门。
面对木板门——当初早就反对到这里吃饭,居然被拍照,而且还是上厕所!蹲式马桶的拙样是他最难堪的,所以——
他发誓绝对要揪出那个女娃儿——最惨的是她讲笑一个,他居然真的对她笑,笑得像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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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史宸风的精心分析,她决不可能是记者,因为如果要拍名人如厕所姿,她该找总统先生,卖看头嘛!更不可能作为广告标语,除非他们不想混,那到底又为什么呢?
恶作剧——有什么比这答案更合理,世界上,哪个员工不爱老板出丑?!
这也是他为什么要微服出巡的原因,碎尸万段不足以比拟他的怒气啊!走过行销部,受够大红色的视线摧残,或许他该考虑撤掉这色制服——接着是六楼的人事部,踏出电梯。
一个个OA化的办公座位让员工各自拥有一片空间,奇怪,怎么不见半个人影?倒是茶水间传出不小的喧闹声。
巡声渐进,大概办公室的女人都挤在里头了,问题是——她们在干什么?
“你真的知道总裁‘内在美’的颜色?”其中一人发言,
“当然!倒是我还怕你们认不出他是总裁。”
非常耳熟的声音是她!
“哪有员工不认识老板的,你该不会是不知道装有‘学问’吧?”
“睁大你们的双眼,别看人低!”宫汝如傲得尾椎半天高,右手捻着照片迅速的摇晃,“看清楚没,真的是总裁——喂!哪个王八混帐抢我的照片。”右手成莲花指,照片别劫走了。
香蕉个芭乐,居然有人敢抢她宫大小姐的东西。
“总裁好!”众家女子个个怯意上心头,“头黎黎”。
“现在是上班时间吧!”连蹙眉都不必,只消扫射全场,大伙逃命的奔出去。
最后,就剩两个人,一是他,再则是她,真是胆大,若身为男儿身,他八成是挥开她,毕竟除了他那三个死党,连红粉知己都怕他的脸。
浓黑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再加上性感的薄唇,他不丑,甚至排得上美男子榜,就是他凌厉的眼遽减俊美,像要看透人心似的,教人由心里毛毛的,而不敢直视他。
“照片还我”
亏她讲得出来,他不是该额顶点地求他高抬贵手吗?
“未经准许便是偷,我有权利拿回来。”
“不错,你有权利拿回去,但是那里头有我的智慧财产。”
他挑挑眉,依旧维持原来动作——无动于衷。
“你会拿照相机拍自己上厕所的‘雅’姿吗?不会!那就对了。我首开先例,岂不该拥有著作权。”
史宸风仔细打量她,人面桃花,娇艳憨美,一双大眼睛掐得出水似的,标准的父母掌上明珠,必定是娇宠过度,才会不知天高地厚,嘴巴倒挺伶俐的。
“底片还我,我可没空陪你插科打诨!”声音平板。
酷!还真是惜字如金,如果不成见过他在厕所发怔的表情,她八成认为他一直就是这副表情,肌肉不紧绷,不松弛,像活死人!
“底片还你?!笑话!我还打算拿它参展咧,看看,颜色清晰、亮度适宜、角度恰当,最重要的是,你的俊脸很清晰,决没有人会‘瓢仔看成菜闺’。”
“你要名还是利?”人不就有副臭皮囊,才得以存活在人世间,在世时,让它出个名才不枉它的辛劳。
“我要你。”一句话就自然的脱口而出,不是脑筋告诉嘴巴才说,是嘴巴脱口脑袋才确定这个意思,但是,她也不反悔,因为他有挑战性。
史宸风的心微荡了,随即又沉静无波,她够贪,想想成为史氏财团的总裁夫人,名够响,至于利,可是三辈子都挥霍不完的财产呐!
他并不觉得反感,不晓得真正的原因,但是他极力说服自己:有贪念才有进步,有竞争才有成长。所以,这个想法根深蒂固,史宸风忘了探索心里的话。
“有趣!我擢你当我的助理。”
有趣?!才怪他还是一样的水泥砖块脸,难不成他的国语烂到不明白“有趣”的意思?!
“特别助理?”他八成有阴谋。
“没错!但是底片还我。”
总裁特别助理——这个名号够炫,反正进水先得月,更何况还可以狐假虎威的欺善“吃”恶。
“成交!不过,既然我们达成共识,也该算是合作关系,可否麻烦你笑一下。”宫汝如一双圆滚滚的黑瞳转啊转的,直视着他的最角。
笑?他早忘了怎么笑了,他不相信她想看他拿下一笔数亿元合约的笑。
天啊!史宸风你发病啦!什么时候你开始顾虑别人的感受——牵扯嘴角,算是应她的要求!
“哇!你是不是出国留学?”问这什么废话,能统掌这种财团,甚至被封号为“狼牙”的天才型企业家,怎么可能没出国留学,说不定人家是哈佛、剑桥的学生呢!
重问:“你在国外几年?”
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难不成她见过自己?
“四岁出国,前年才刚回来。”之前的时间,则分别在美、日、法、英的商场“打混。”
“难怪你国语那么烂,连笑都不晓得是什么!”宫汝如的口气竟是宽大为怀,没办法!她太善良了。
史宸风差点呕心沥血,她的中文才烂,酷也分不出来!他们八成有时代的沟渠——代沟。
“明天上班,最重要的是交出底片。”转身离去。
开玩笑!最重要的是她大小姐肯上班,宫汝如不满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