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终将回来,
即使,
我是百般不愿意,
但却无力阻挡。
「怎么可能?」她心虚的推开他,一边跑上二楼的小书房,一边气喘吁吁的说:「总之,你不要把他当作你最後的备胎,这样对他不公平。」
「他高兴就好,你干嘛管那么多?」杜心如的口气酸酸的,「莫非你对他……有什麽妄想?」
她对他的爱是妄想吗?唇畔忍不住露出苦涩的线条。
她小心翼翼的将头探出门口,留意他是否跟了上来。「你不要想太多,好好的跟史登把你们之间的问题解决,他是你好不容易才找到的金饭碗,不是吗?」
「虽然文正的资产没他多,但也算是个金饭碗啊!」
「世事总不是十全十美的,之前你不是百般的称赞史登?」她不悦的提醒杜心如。
「之前是之前,现在是现在,我现在认清楚他的真面目了。」
好任性的姊姊,凡事只想到自己!她再也忍不住了,脱口道:「他也认清你了。」
话筒那边陷入死寂,就在她以为姊姊要挂掉电话的时候,一句询问又传了过来,「他恨我?」
她多希望他能恨姊姊呀!可遗憾的是,他根本记不起姊姊了呀!
「你以为呢?」她再也没有耐心银姊姊继续交谈下去了,「好了,我要挂断了。」将话筒移开耳边,毫不犹豫的按下切断键。
只是!她却不知道,亟欲摆脱姊姊的动作,竟让她漏听到杜心如的那句——
「我要回来……」
满脑子的纷乱,她该怎么向文正解释这通电话?
一步步的往楼梯走去,由上往下看,看到他正抬头仰望她,满脸的疑惑,「你们在谈论的是谁?史登又是谁?」
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沉默以对。
「跟你讲电话的人又是谁?居然重要到要把我推开。」他对这一点最感到不舒服,他们之间,有什麽话是他不能听?为什麽要在他正「性致盎然」的时候把他推开,独自跑掉。
「她是……她是我们的一个朋友。」
那就更没有理由不让他听啊!「你该让我跟她打个招呼的。」他皱著眉说。
但她最无法忍受的就是让他们有通话的可能,只要他们一接触,就什麽都完了!因为紧张,她颤抖的手下意识的紧握住无线电的通话筒。「我不希望……她来打扰……」
「为什麽?」有时候,他会有一种感觉,她似乎是故意要让他远离人群。
「因为……因为……」她慢慢的步下阶梯,心里想著,她多希望自己能大声的将事实真相宣布出来呀!可是她不能,她不能冒任何可能失去他的危险。「因为你是那麽的受欢迎,只要她知道你在这里,你就不会待在我的身边了。」
「说的是什麽鬼话,我们是未婚夫妻呀!」他感觉挫败的大声强调。他真的不明白,她为什麽会表现得这麽没有安全感呢?他不是一再宣示自己绝对不会离她而去吗?
「就算是夫妻!也随时都有可能变心。」她的手搭上他的肩膀,紧紧的偎在他的怀里,希望能平抚他的不悦,也希望能找回逐渐薄弱的信心。「只有这样,我才知道你在我身边,你是我的。」
他叹了一口气,轻轻的搂住她,他不知道该怎麽做才能抚平她所有的不安。
「告诉我,要怎麽做,才能让你相信我,不再有任何的怀疑?」
她相信他,相信他深爱著姊姊,相信他想起一切之後会离她远去,然後恨她入骨,而她现在唯一拥有的,只有他在不知真相的情况下短暂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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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说。
她像是听到,又像是没有听到!咕哝一声又转过身。
「你说什么?」他想听她的声音。
可他看到的是她的泪水滑落,像是梦呓,又像是要籍由这懵懂的一刻说明她心底的愁思,「你不爱我,你爱的是我的……」
一双手突然搭上她的唇,是谁的手?是他的手!
他震惊的看著自己的手,疑惑自己为什麽要阻止她的话语?她想说的是什麽?
一阵惊慌攫上心头,他猛地抽身离开她的体内,脑中传来阵阵的悸痛,奇怪!他的脑子里有她,但又不像她……
艳红的双唇、挑逗的手,像是魔爪般向他伸展,「文正,来,到我的身边来,你是爱我的,不是吗?」他骇得紧紧抱住头,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从没在她清醒的时候说他爱她,总是她在说她爱他呀!
「文正,你爱我,愿意为我牺牲一切,不是吗?那麽我要香奈儿最新出的香水。」
但是,她的身上从不擦香水。
「我要蒂凡诺的手表。」脑子里的「她」赤裸的在他的身下娇笑著。
但是他瞥向她的手腕,没有手表呀!
脑中的痛楚更甚,他摇头想甩掉,但却甩不掉,反而更加想起——「文正,如果我们结婚,我不要生孩子,我要住在热闹的市区,住在市中心最高的顶楼。」
这不合理呀!
这里是郊区,一点也不热闹,为什麽想到的她跟记忆中的「她」会相差这麽多?为什麽?
他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所以他叫著她的名,「心仪?」慢慢的爬向她,轻轻摇晃她的身躯,他渴望她能给他一个解释。
她终於缓缓的睁开眼!「文正?」幸福的微笑看著他。
他困难的吞咽著口水,「心仪?」
她朝他伸出手,满心的欢迎,「对!是我心仪,文正,我爱你。」
於是,再多的疑虑、再多的疼痛统统消失不见了,他迫不及待的吻上她的唇,「我也是。」
也管不了她是昏迷还是清醒,他掰开她的双腿,猛然的攻入境内,让突然旺盛的欲望凌越所剩不多的理智,「我爱你。」他猛烈的狂喊,炽热的进攻她的柔软。
「啊……呀……嗯……」她不断的呻吟,不知道从地狱到天堂已经几回、不知道已经丧失了知觉几次?
但她并不怨不愤,只要他高兴,只要他想要,就算是要她粉身碎骨,她也愿意牺牲。
「我爱你。」她的声音几乎发不出来。
「我也爱你。」他说。
她想-无所谓,在他的臂膀紧紧的拥住她的时候,她愿意相信他的话,她愿意欺骗自己。
紧紧的楼住她,天堂梦里净是他的身影,「文正?」下意识的往他怀里钻。
他也低声回应,张开双臂欢迎著她,「心仪?我在这里。」
虽然彼此的神志并非都很清朗。
「我爱你。」她再次说。
「我也是。」他再一次的回应!轻轻吻上她的脸颊。
然後,他俩都感到满足了。深深的陷进梦境,那里有她也有他,浓情蜜意的相依,深情重重的凝视……
「铃!铃!铃!」
刺耳的声音响起,他睁开眼,烦躁的坐起身,看到她乏力的偎著地,那模样说有多可人就有多可人,他多想再一次扑向她,恣意的放纵身体里的欲望。
「铃!铃!铃!」
是谁这麽急著按门铃?
他想立即开口大骂,但又舍不得将她吵醒,他爱看她的睡颜!好像好满足似的。
「来了。」低声咕哝!他紧急穿上裤子,心里想著要尽快把这个不速之客打发走,好继续他与她的浓情蜜意。
「是谁?」她不安的翻著身体。
他的唇立刻贴向她的耳边,「大概是推销员吧?睡吧!没事的。」
她嘤咛一声,又兀自睡去。
他满意的抬头,烦躁的听著那刺耳的门铃声,心中有气的下床!套上牛仔裤,咚咚咚的下楼,「是谁?」
但门外没有回应。
他也没想门外可能是谁!霍然打开门,门外是「她」,是此刻该在床上的她,「心仪?!」
「她」瞪著他,「我不是心仪,你昏头了吗?我是心如。」
但谁是心如?
他的脑袋乱烘烘的,悸痛一阵又一阵的袭来。
「她」的双手搂住他的颈项,然後笑道:「你怎麽了?好像忘了我一样?」
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她」的味道熟悉、「她」的笑容熟稔,但「她」是谁?!
「我知道你是在生气我嫁给别人,但我现在知道错了,我心里其实一直只有你。」
但「她」到底是谁?!
「文正,原谅我,我再也不会犯了,」「她」偎进他的怀抱。
他下意识的退後!「你在说什麽?」他忍不住抱著头问。
「她」伸出手向他,「我回来了呀!文正,我终於明白你的好,谁都比不上你。」
他不住摇头并往後退,一股厌恶感倏地涌上心头,他莫名的讨厌「她」。
「你在说什麽?」「她」不是心仪,不是任何人。
「文正,你是怎么回事?为什麽好像不认识我一样?」「她」著急的靠近他,然後伸手抓住他。
他愣住,一股电流向他的脑子袭去,那种感觉是……厌恶!他马上摆脱她的手。
「你发生了什麽事?你知道我是谁吗?」杜心如终於惊叫出声。
他下意识的摇头,不想回答她的话。他只想赶快回到心仪的身边,当这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是啊!应该是噩梦,这么像她却又不是她,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绝对是一场梦!
「我大概没睡好。」他说,逃避的往後退却,不愿承认眼前的事实。
但「她」抓住他,「文正,是我,我是你的未婚妻呀!」
未婚妻?!
他陡然转头瞪著她,但脑子里却想著「她」不是心仪呀!
「我是心如,你记得吗?」
心如?
他的记忆麻木了、脑袋也不痛了,只是茫然的瞪著「她」,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我果然没猜错,你一定是发生了什麽事?你被心仪诱拐了,是不是?」
「她」叫道。
但他仍然没有反应!只用茫然的眼睛望著「她」,想从「她」的身上寻找一丝一毫的熟悉。但没有,一点都没有。
「你是谁?」他冷冷的问。
「她」倒抽一口气!「文正,我是心如呀!你的未婚妻,你的最爱。」
他用力的摇头,不愿相信「她」的话。
「真的,是我,心如啊!」「她」把他的手贴近「她」的心窝,「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你气我嫁给了乔夫·史登,对不对?」
乔夫·史登?!那又是谁?
他还没想清楚,「她」又说话了,「但是我心里只有你,无论我嫁给谁,我只爱你呀!!」「她」猛地扑进他的怀里。
他还是弄不清楚这是怎麽回事?
「姊?」熟悉的声音传来。
他抬头望,心仪正站在楼梯口看著他……他们,她的那双眼睛里充满了绝望和痛苦,他想她一定会误了什么,急忙想要把「她」推开。
但她却苦涩的说:「姊,你终於回来讨回文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