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莎,你太用功了,休息一下吧!”乔悄悄走近她,抢走她手中的书。
“还给我啦!我还有一小段没读完,读完就不读了。”莎莎追著他要抢回书本。
“你不需要这麽拚命,你的进步已经很惊人了。”见她追得喘吁吁的,乔只得将书还给她。
她连忙将书抱在胸前,怕他又捉弄她,把书抢回去。
“其实也不知道为什麽,我觉得英文这种语文,我好像学习过,只要稍微看过,马上就能会意、记住,我在想,也许我在失忆前就曾接触过英文了。”“是吗?”应该是,因为以她的才智,在失忆前起码是读至大学以上才是,所以英文对她来说,只是在复习罢了,但这是不是意谓著她快要恢复记忆了?
乔心头一惊,这美好的一切不会如此短暂吧?
莎莎见他脸色突然发青,十分关心的问:“乔,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她以手覆住他的额,想看看他是否发烧。
乔将她的手拉下,握在手心。“我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一些工作上的事,有些烦心。”他随意找个理由搪塞。
“还说呢!你记不记得在日本时我问过你,你红不红?结果你怎麽回答?还好!让我误以为你只是一般的歌星,可是到了这里,看到那一大堆的奖杯、奖座、金唱片、银唱片,以及一些报章杂志後,我才知道我未来的老公到底是什麽样了不起的人物,你好可恶喔!”她故意娇嗔的戳了一下他的额头。
“我没骗你呀!我不觉得自己红,更不觉得自己有什麽了不起。”他装出一脸无辜的表情,接著露齿一笑,“不过既然你说我了不起,那我一定真的根了不起,毕竟这是你说的,我一定要接受,而且还要大大的宣传一番。”他大言不惭的上前搂著她的腰。
“真是厚脸皮,辩也辩不过你,懒得理你。”她故意别过脸不理他。
“你怎能不理我,我可是你的未——”
“钦——你最好别说出口,而且最好赶快放开我,否则待会雅玛送点心来,撞见这一幕,看你怎麽解释。”她提醒他。
“解释什麽?”他故意装作听不懂,双手就是不愿离开她的腰。他喜欢搂著她的感觉,而且好不容易逮到四下无人,只有他们俩单独在一起的机会,说什麽他也要好好把握。
见他这麽赖皮,莎莎著实气结。“解释他们的大老板怎麽会对他可怜的表……表妹动手动脚。”
他忘情的闻著她头发传来的清香。“不会。哪有这麽巧的事,雅玛不会突然——出现了!”
“乔先生,你们在做什麽?”雅玛就是这麽巧,端了盘水果闯进来了。
他连忙放开搂住莎莎的手,低咒了一声倒楣後,乾笑两声才说:“没做什麽!刚才莎莎差点教地上的书给绊倒,我……我扶住她,我只是扶住她,你就……就……嘿嘿!”希望雅玛会相信,说实在的他真痛恨这种日子,自从回到静环,他和莎莎就必须随时刻意保持距离,以避人耳目。
他不知道莎莎感觉如何,他可是要崩溃了,这分明是在向他的意志力挑战,见莎莎就在眼前,却碰不得、摸不得,连说句话都要保持客气生疏,这叫什麽培养感情?当初真是失算了!
雅玛狐疑的看了一眼心虚失措的乔,再看向满脸通红的莎莎,心想真那麽简单?她跌倒,他扶她?她早觉得他们俩不对劲,乔先生怎麽会无缘无故冒出一名亲人,而且只要莎莎一出现,乔先生的眼光老是瞟向她,对於莎莎小姐的生活起居更是关照。若说他们俩没问题,打死她都不相倍。
况且她也看过报纸,报上正对这位莎莎小姐的身分大肆讨论,甚至正在猜测她的行踪,猜乔先生究竟把她藏在哪里,看来这位莎莎小姐很可能就是静环未来的皇后了。
雅玛十分高兴,因为她喜欢莎莎,觉得她是位好女孩,虽然失去记忆,但那股婉约清纯的气质是最适合乔先生了。乔先生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老是顾及事业而终身不娶,如果他们俩真能顺利结合,那真是太好了,她乐於见到,也乐於促成。
“原来如此!”雅玛装作相信,其实是喜上眉梢。她若无其事的将水果放在桌上,对莎莎笑了笑,“我不打扰你们了,这些水果你要记得吃,很营养的,能让你的脸颊恢复红润。”雅玛心疼的摸摸她仍略显苍白的脸颊,比著水果要她吃下。
“嗯,谢谢你,雅玛。”自从来到静环,雅玛就每天煮”大堆营养的食物要她吃下,就如同母亲一般,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让她觉得很感动,也很感激。
“说什麽谢谢,这是我应该做的。”雅玛十九岁就嫁人了,可是丈夫却在婚後不到三个月车祸死亡,至今三十年了,她没有再嫁人,膝下也没有一儿半女,而她一见莎莎,便觉得投缘,所以下意识里就把她当女儿一般对待。“你也别太用功,当心身体又搞坏了,那就枉费我这些日子的照顾了。”她努力让莎莎明白她的意思。
其实这些日子,莎莎已经能够由单字大概了解雅玛所要表达的意思。
“是啊,我也是这麽告诉她的。”乔插嘴附和,他知道她学习欲很强,但也不希望她用功过度而累坏了。
“好嘛,我知道了,我现在不看了,尊心吃水果,这总成了吧?”面对他们俩的联手攻势,她也只有投降的份。丢下书本,莎莎努力的吃起眼前的葡萄、水蜜桃。
乔也高兴的加人,两人开始大吃特吃起来。
雅玛满意的点了点头後,准备离开,毕竟这城堡实在太大了,该整理、该处理的事著实不少,她可没多馀的时间闲著。
“雅玛,等等!”莎莎口合葡萄地唤住她。
“莎莎小姐,还有什麽事?”雅玛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今天……报纸,我上次请你带的。”她勉强用英文表达自己的意思。前几天她就不断要求雅玛送当天的报纸给她,她想学习看英文报纸,也想了解这世界每天都发生了什麽事,可是雅玛每天净带些过期的书报杂志给她。她以为是自己的表达能力不好,让雅玛误以为她要的是旧报纸,可是昨天她确信自己表达得很清楚了,但雅玛令天还是没带来,她只好再开口表达一次。
只见雅玛为难的看向乔。“乔先生……”
乔挥了挥手要她先离开,这事由他来处理,她这才歉然的看了莎莎一眼後离去。
这让莎莎感到不解,“怎麽回事?她还是不了解我的意思吗?”“如果你是要看报纸学英文,看这些旧报纸、杂志也是一样。”是他要雅玛别拿近日的报纸给她的,因为上面都是一些中伤她的报导,他不希望莎莎看到这些,这对她只有坏处没有好处。“可是我想了解外面世界的变化啊,否则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成了井底之蛙了。”她抱怨。
“你不会成为井底之蛙的,你的求知欲那麽强。”他讨好的说。
“哎呀!我真不明白,为什麽我就不能看当日的报纸?难道上头都报导一些你见不得人的消息?比如说你女朋友一堆,是个标准的花心大少,所以你不敢让我看?”她意想愈有这个可能,以乔如日中天的地位,长得又魅力非凡,外头的女友肯走不少,这个大骗子兼色狼,自己搞不好也只是他众多女友中的一个。
“你想到哪里去了,天地良心,我可就只有你这麽一个爱人,而且还是有正式名分的。”他连忙讨饶。
“信你才有鬼!”她不相信他的片面之词。
“不信?你看了那麽多以前的报章杂志,可有报导什麽和我有关的花边新闻?”
“这也对,我是没有看到什麽和你有关的桃色新闻……欸——你别想骗我,这些报纸杂志搞不好还是经你挑过,才请雅玛送来的,所以上头根本不会有关於你见不得人的报导。哼!还净写些你的好,什麽又破了全球唱片销售纪录、又得了什麽奖、到哪里做义演、又成立了什麽爱心基金会帮助弱势团体等等,全是些捧你的新闻。”
想不到她如此精明,自己确实是仔细看过每一篇报导,确定适合她看後,才要雅玛送来的,看来令天若不答应让她看当日新闻,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下可麻烦了。
“喂!你别不说话,你到底瞒了我些什麽?”她非要他有所解释不可。
“我……”
“哈罗!”可爱的里斯终於在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乔一见里斯便热情的迎上他,一副遇到救星的模样。
“里斯,你来得正好。”
“找我有事?”里斯被乔这突来的热情吓了一跳,他还以为迎接他的一定是张臭脸,乔会怪他打扰了他们甜蜜的生活,想不到居然得到了莫大的欢迎。
“有,当然有,而且还是重要的事,我们到书房好好谈。”他拖著一脸莫名其妙的里斯急忙要离开,怕又让莎莎叫住脱不了身。
“可是我学了一点中文,还没向小精灵打声招呼呢!”里斯不肯走,好不容易学点中文,当然得现现宝,一雪前耻。
“下次再现宝吧,我真的有急事,快走吧!”乔片刻也不敢停留,死命的拖著他走。
里斯仍然不放弃的频频回头送飞吻给莎莎,搞得莎莎一头雾水。他们在搞什麽鬼?=====
“喂,你别再推了,我还没告诉你安莉也来了。”
乔用力的将里斯推进书房。“我怎麽没看到她?”
“她在途中遇到了雅玛,两人聊了起来,你也知道,女人嘛!待会她会去小精灵那儿找我们。”
“没关系,莎莎会告诉她我们在这里,她会自己找来的。”
“也对!”安莉对静环十分熟悉,她常来这度假,所以跟雅玛也十分熟识,不用担心她会找不到这里。“究竟是什麽十万火急的事,连让我跟小精灵打声招呼的时间都不给?”里斯大声抱怨。
“你算了吧!没给你时间,你还不是照样找机会表现热情?”乔不屑的嗤鼻。他指的是里斯一路不断朝莎莎送飞吻的事。
“哟!吃醋了。”他暗笑在心头,还真看不出乔的醋劲挺大的。
“如果吃醋的对象是你就免了,莎莎是不会看上你的。”乔一脸不屑。
“哼!你别瞧不起人,这回我可是有备而来,学了不少中文,好准备和小精灵沟通沟通,不会再让你占了语言之便,净向小精灵说些我的坏话,破坏我的形象。”
“哦!看来你是下苦心了,但废话少说,你和安莉来找我有什麽事?”
“怎么,怕我和安莉破坏了你的造爱计画?”
“什麽造爱计画?”乔不解。
“就是你所说的,要和小精灵培养感情,这不是造爱计昼是什麽?”他得意的说。
“真有你的!胡皱第一名。”乔大摇其头。
“哼!”
“究竟什麽事快说吧!”乔不耐的催促著,他知道此刻里斯应该在法国为他的慈善义演做准备,而安莉也应该还在日本,为自己的投资事业做评估,但今天两人居然会一同出现在静环,一定有什麽重要的事。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聊聊天、叙叙旧?急著把我拉进书房,究竟有什麽要紧的事?”他先不说明来意,倒好奇乔急著找他有什麽事?
“我……我有说有什麽事吗?”乔心虚的支吾其词,他总不能告诉里斯自己被莎莎逼得找救星,这事要说出来太没面子了,也太馍了。
“可是你明明告诉我……喔——我知道了,你这人真是小心眼,容不得我和小精灵多说上一句话,你是怕我太有魅力把她拐跑了,还是怕她不小心爱上比你优秀的我?我说你也真是的,我怎麽会跟你抢心爱的人呢?再怎麽说我们也是好兄弟、好朋友,虽然我确实具有让女人疯狂的特质,但你也不需要防我防成这种地步……”
乔听得直翻白眼,却懒得理会,索性让他说个够,这家伙脑子有病。
=====
“莎莎,乔和里斯他们呢?”安莉结束和雅玛的闲聊,来到了莎莎的书房,想找乔和里斯。
“他们刚离开,好像在乔的书房里谈事情。”
“喔!听说你英文进步得很快。”
“还好啦!一些基本的片语了解了一些,还不太能用英文流利的与人交谈。”莎莎有些不好意思的说。
“算不错了,短短一个星期就能学得这麽快,你算是有语言天分。”
安莉心不在焉的在书房随意走动,看到了桌上摊开的杂志,上面正是报导有关乔的新闻。
“你很急於了解乔的一切?”她尽可能把音调维持得平静无波,以掩饰内心的怒潮。
“是的。”莎莎坦诚以告,乔告诉她,只有两个人知道她是乔的未婚妻,一个是里斯,一个就是眼前的安莉,所以她也毋需隐瞒。
也不知道为什麽,从第一眼看到安莉,她就不自觉的感到害怕,也许是因为安莉女强人的气势太明显了,总是教她不由自主的自惭形秽。
“这些日子你了解乔多少?”安莉语带讥讽地问。她认识乔近十年了,至令还是不了解乔,这自称失忆的女人翻了几本杂志,就试图看清楚乔,真是异想天开。
“我什么都不了解。”莎莎丧气的摇头。
安莉冷笑一声,用莎莎听不懂的日文讥嘲道:“我想也是,凭你——哼!”
“安莉,你刚说了什麽?”安莉突然用她听不懂的语言说话,令她感到困惑。
“没什麽,我说你不要急,慢慢地你自然就会了解乔。”安莉用中文说了违心之论。
“是吗?”可是看她刚才说话的口吻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相信我?”安莉态度突然转为严厉,她受够了这个造作的女人,谁知道她是不是假装失忆,故意藉此亲近乔。
“我——”莎莎对安莉突然的转变大吃一惊,一时无法反应。
“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或者这是你的手段之一?”她猛力箍住莎莎的手腕质问。
“什麽手段?”莎莎不明白安莉的意思。
“你别装了,我警告你,最好别搞鬼,真自以为是乔的未婚妻,乔不是那种可以随意接受别人摆布的人,尤其是婚姻,所以你也别以为装可怜乔就会爱上你,如果你执意那麽做,那你可就要大失所望了。”她将莎莎用力摔向桌角,忿忿的瞪著她。
“你到底在说什麽?”对於安莉的指控,她感到不解与委屈。
“你少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我想乔就是教你这个样子给骗了的。”“你倒说说我骗了乔什麽?”莎莎也不可抑制的发怒了。
“首先,你根本就不是乔的亲人,对不对?更不可能是他的未婚妻,你不知道是哪来的捞女,有计昼的接近乔,等取得乔的信任後,好谋夺乔的”切。”
“你凭什麽这麽指控我?我不是什麽捞女,更从没想过要谋夺乔的一切。”莎莎激动不已,想不到她给人的印象居然是骗子、捞女!
“哼!你若想证明清白,除非——”她原本想叫莎莎滚出静环,但雅玛却适时进来打断了她的话。
“安莉小姐,请你离开莎莎小姐的书房,莎莎小姐吃药的时间到了,而且乔先生和里斯先生正在书房等著你。”雅玛对安莉下逐客令。
她听打扫的女仆慌张地跑来说,莎莎小姐的房间传来争吵声,所以赶来看看是怎麽回事?到了门口她虽然听不懂中文,但知道安莉小姐一定使莎莎小姐难堪了,所以连忙进来阻止安莉小姐更进一步地伤害莎莎小姐。
安莉一见雅玛的态度,立刻冷静下来,恢复白若神态,“我这就找他们去。”她刻意走到莎莎身边沉声说道:“这次算你好运,你最好好自为之,别给我作怪,也别将今天的事告诉乔,否则……哼!”说完掉头离开。
“你没事吧?”雅玛趋前关心的问。
“我很好!”她不想教雅玛担心。“我累了,想休息。”她知道雅玛关心她,但此刻她只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想想安莉的话。
“那我出去了。”雅玛见她无事便放心的离去。
莎莎躺在床上,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回想过去的一切,可是任她怎麽努力,她的脑子就是一片空白,每当她想得太专注时,脑子就开始犯痛,她十分气馁,也许这辈子真的注定无法恢复记忆,一辈子只能依靠乔过日子,然後任人辱骂她是个骗子、是个捞女。
她在沮丧与旁徨中逐渐睡去……
=====
里斯和安莉在静环待了一夜,隔天一早便离开了。莎莎这期间并没有再见到安莉,这让她松了口气,她实在有点害怕面对安莉、再听到安莉对她的指控。
安莉一走,她便独自到这近千坪、一望无际的草坪散步。她喜欢这里,辽阔青翠让人有恬静的感觉,尤其静静地躺在这片草地上,任风徐徐吹拂,真是一种享受。乔说得一点都没错,静环是个气候宜人的地方。她闭上双眼,静静的享受一切。可惜乔不能陪她,他必须为下个月的慈善义演排练新的舞步。
她缓缓的睁开双眼,环视整座城堡。乔说这里住有一百多人,而一百多人里一半以上是安全人员,负责乔的安全与维持整座城堡的秩序。听说城堡里有一间电脑主控室,负责监控城堡里的每个角落,以防止有人闯人,不知现在自己这不淑女的模样,是不是也落入他们的视线中,那自己不就成了猴子任人观赏?想著想著,她“噗哧”地笑出声,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可笑,居然把自己形容成猴子。
“砰!”突然一颗子弹由她耳际呼啸而过,她大吃一惊,惊坐而起,接著又是一声,子弹穿过她宽大的衣袖,但仍令她感到一股灼热感。
子弹的目标是她!莎莎惊觉地趴下身,不一会儿,四周出现十几位手持长枪的安全人员朝她奔去,他们一赶到,有几个人立刻趴在她身上,以身体护住她,其他的人开始四处搜索,严阵以待。
可是好长一段时间并没有再听到枪声,陆陆续续又有十几个安全人员与猎犬赶来,最後乔也大惊失色的冲来,将她揽进自己的臂弯。他一听说她受到枪击,立刻丢下一堆舞者和排练师,火速奔来,他怕她已遭不测,他的心脏差点停摆,还好她没事,只是受了惊吓。
“为什麽有人要杀我?”她吓得脸色惨白。
“我会查清楚的,你不要害怕。”他将她拥得更紧。“你们有没有看清楚开枪的人?”乔气极败坏的问周围的安全人员。
“是一名黑发男子,但距离太远了,看不清楚。好像……好像是东方人。”其中一名安全人员说。
“你们再仔细搜查,务必把这个敢伤害莎莎的人给揪出来。”他抱起莎莎,咬牙切齿地说。
莎莎闭著眼睛依偎在乔的怀里,全身仍抖个不停,她觉得自己好像也曾经有过被子弹追击的经验,那种接近死亡的感觉好恐怖、好惊悚。
见莎莎畏缩的样子,乔更是怒不可遏,在静环、在他的保护之下,竟然还让莎莎发生这种事?他一定要找到开枪的人,将他大卸八块。
他匆匆将莎莎抱回房里,雅玛立刻喂她吃下镇定剂,她这才安静下来,沉沉地睡去。
看著莎莎睡去,乔交代雅玛好好照顾她,这才赶到电脑主控室,这里有著全新的监控设备。
他看到数十个萤光幕上正有好几组人分别带著猎犬在搜寻城堡的每个角落。他透过对讲机与他们通话,却没有一组有任何发现,乔气得暴跳如雷。
居然有人能够在静环行凶还来去自如,此人到底是谁?又为什麽要莎莎的命?莎莎曾经得罪过什麽人?还是自己疯狂的歌述下的手?
莎莎并没有中弹,是纯粹警告?还是真要莎莎的命?木管如何都教他吓出一身冷汗来,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莎莎,他得加强守卫,好好保护她的安全,但如果这个开枪的人没有找出来,他是坐立难安,怎麽也无法安心的。乔又开始朝对讲机大吼,要他们继续搜,不要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整个静环人仰马翻的搜了一遍,可是还是一无所获。
这人太可怕了,居然可以在静环开枪後,顺利撤退,而监控录影机上也没留下任何线索。乔不禁为这个开枪男子感到胆寒。这人肯定不是普通人,应该是一流的杀手,但究竟会是谁派来的?是疯狂歌迷主使?还是莎莎失去记忆前的仇家追踪至此?这极有可能,莎莎就是满身伤痕的让他给救起的,难道这都是同一人所为?
乔仔细分析这一切後,更急於知道莎莎真正的身世,与失去记忆前到底遭遇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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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别再跟著我了行不行?”
莎莎实在烦死了,自从五天前受袭到现在,乔就派人二十四小时亦步亦趋的跟著她,教她苦不堪言。而这些人都跟木头人一样,不苟言笑,跟他们说话也没有回应,起初以为他们是听不懂她的话,後来才发现他们根本是受命於乔,不得与她交谈。为此她跑去与乔理论,乔的回答是怕他们因为谈话而降低了警觉性,这让她无话可说。可是成天面对一群木头人,还让他们二十四小时跟著,赶也赶不走,实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她真想大叫——救命呀!
“你就别为难他们了。”乔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
“你不是在练歌?”她有些讶异,每天这个时候乔都应该在录音室里练歌的呀。
静环设有乔专属的录音室,每天乔都在固定时间前往练歌、创作,毕竟维持巨星的地位还是得靠努力的。
“本来是,後来心灵感应到你正在抱怨,所以特意来陪你到花园走走。”
“你真是太好了。”她开心的大叫。
自从那次受惊後,连她最喜欢去的草坪都不能去了,因为乔说在没有抓到那个人之前,她还是不要到太空旷的地方去,那里容易成为攻击的目标,所以这次乔肯主动陪她走走,怎能不教她开心雀跃?
乔带著蹦蹦跳跳的莎莎来到花园,他仍不能带她至离堡内太远的地方,只能在这个靠近城堡的花园里活动。
她开心的摘下一大把玫瑰花。
“乔,究竟是什麽人要杀我?”莎莎突然停下摘花的动作。她想不出有什麽人、什麽原因会为自己带来杀机。
“我正在查,你先别急。”他安抚她。
“有没有可能是我失忆前的仇人?”这是她所能想出最有可能的原因。
“你想太多了,我不要你为这些事烦恼,你只要安心把身体养好,努力适应这里的生活,学习做个称职的女主人就可以了,至於其他的就交给我来担心吧!”
“可是……”
“叫你别担心,你还可是个不停。”
“算了!你真是个专制的家伙。”嘴里虽这麽抱怨,心里却是甜蜜的。因为她知道他的专制全是为她好,有他在,可以为自己挡尽一切风雨,她再次感谢老天,在她不幸失忆後,反而赐给她一个全天下最好的男人。
莎莎笑著跑开,乔满足的看著她巧笑倩兮的身影,希望她永远这麽天真浪漫。
“乔先生,乔先生。”一名侍者匆匆跑来。
“什麽事?”他收回注视莎莎身影的眼光。
“你的专线上有一通来自台湾的电话,你要现在接,还是请他晚点再打来?”侍者整理自己弄乱的衬衫,慢条斯理的说。他是一个训练有素的侍者,专门训练来服侍这些上流人士。
“不,我即刻去接。”乔一脸欣喜,消息来了!
他匆匆对正在摘花的莎莎说:“莎莎,你也玩够了,该回房去了,你头伤还没好,记得要雅玛为你换药。”他不放心留她”个人在这里。
“真是没趣!”她低声的抱怨。
“什麽?”她在抱怨,乔哪里不知道,却仍故意问。
“没什麽,我可以再待一会吗?我想再多摘一些玫瑰花,摆满房间每个角落。”莎莎一脸祈求,她不想那麽快就回到房间,闷在那里她都快窒息了。
乔心疼的看著她,这些日子她活像关在鸟笼里,要是自己早就受不了了。也真难为她了,“好吧,别太贪玩,早点进屋,嗯?”他柔声劝道。
“嗯!”莎莎这才又开心的在花园四处飞舞,真像只刚放出鸟笼的小鸟,快活得不得了。
乔笑著摇摇头,连忙接电话去了。=====
“喂,嗯……事情查得怎麽样?”乔凝神倾听电话,“太好了!什麽时候可以给我完整的资料?”他轻扬嘴角,“嗯……好……好,那我们法国见。”
乔满意的挂上电话,和他通话的人是他在台湾时请的侦探,为他调查有关莎莎的一切。等待了这麽几天,终於有点眉目了。只要解开莎莎身世的谜团,就可以知道谁想要伤害她,他也就可以做好准备,甚至能够反击,不再处於敌暗我明的境地。
再来便是处理恐吓勒索的事……
“乔先生,抓到这可疑的小子,他闯人静环,还试图接近莎莎小姐。”两名安全人员架著陈正群来到乔的面前。
“莎莎有没有怎麽样?”他焦急的问。
“没有,我们在还没有惊动莎莎小姐之一刖,就将他逮住了。”
“很好!”乔转向已经吓得全身发抖、牙齿打战的陈正群,一脸怒气,“你是谁?谁派你来的?接近莎莎又有什麽目的?”
“我……我是台湾亚洲报社的诅……记者,没有人主使我,我……我下次不敢了。”陈正群见乔铁青的怒容,吓得说不出话来。
“记者。”乔一听更是恼怒,就是这些无孔不人的记者害得莎莎行踪曝光,引来从前的仇家,招来杀机,现在他居然还登堂入室,潜人静环,企图再来伤害莎莎,真是太不可饶恕了,非得好好教训他一番不可……那天安全人员说开枪射击莎莎的人是一名黑发的东方男子,而他……可能假冒记者混进静环,准备再次射杀莎莎。
乔再仔细打量一下陈正群,发现他有点面熟,“你们搜他的身,看看有什麽证明文件可以证明他的身分。”
安全人员立刻在陈正群身上搜索。
不一会儿,“乔先生,搜到他的记者证了,还有两卷没有用过的底片和几张照片,以及一篇稿子。”
“拿来给我看。”
乔首先看了他的记者证,确定了他的身分,同时也想起他便是在日本时,不断追问自己是否有过台湾之行的记者。乔再看看照片,照片是莎莎坐在草坪上休息的倩影,但拍得模糊不清,显然是从很远的距离偷拍的,连续几张都一样。这小子也真不简单,居然能避过静环的安全网,偷拍到莎莎不少照片。看来静环的安全措施真的有漏洞,自己几天前才增加新的人手和设备,这回可能要再多加增一倍才行。
他将其中一张莎莎的照片再拿起来看,照片虽然不清晰,但仍可以看得出莎莎真像林中精灵一般地在草坪上迎风飞舞,难怪里斯老爱叫她小精灵,她真是像极了林中仙子……咦?照片中,距莎莎极远处好像站了个人,而这人绝不是静环的安全人员,因为他没有穿静环的制服,但焦距实在太远,看不清这人的面相,但可以确定他是黑发无误,这人极有可能就是射杀莎莎的凶手。
有了这个发现,他精神为之一振,“说,这些照片你是在何时拍的?”乔厉声的问,有意吓唬陈正群。
陈正群果真吓瘫了,抖著声说:“是……是七天前……不,是八天前拍的。”他已吓得口齿不清了。
“到底是七天前还是八天前?”乔有些不耐。
“是……是八天前。”
八天前!莎莎受袭是在五天前,这不就表示早在这之前,这人就已经盯上莎莎了?
“你是怎麽进人静环的?”
“我是由……由城堡最左侧、沿城墙而筑的废仓库溜进城堡内的。”这是他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找到的空隙。
原来是那里出了问题,这个废仓库确实是静环的防卫死角,这麽说来,那个人也极有可能是由这里进出静环的。
“我再问你,你一共出人静环多少次了?”这小子真是胆大包天。陈正群环顾两旁高大的安全人员,吞了吞口水,低声道:“两次。”
“真的只有两次?”乔质疑。
“真的,真的!拍这些照片时是第一次,你也看到了,这些照片拍得太模糊了,而且并没有你一起出现的镜头,所以我才会冒险再来——”在乔的怒目下他噤口了。
“我问你,在拍这些相片时,你可有注意到照片上这个黑发男子?”乔将照片递给他看。
“注意到了,我要走的时候,还发现他在仓库内,用行动电话与人通话,我当时害怕得立刻躲到一旁。”
“他说了些什麽?”乔紧张的问,这个杀手可能正在和主谋者交谈。
“我当时太害怕了,他又说得很小声,不过我好像听到他用中文说『我会杀了她』以及『转告赵先生放心』,其馀的我就听不清楚,也不敢多听,深怕惹来杀身之祸。”只要想到那句“杀了她”,他就感到害怕。
果然有主谋,那麽这位赵先生应该就是主谋了,他究竟是谁?为什麽非要致莎莎於死地不可呢?
“乔先生,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求你放了我吧!我保证不会再来打扰你和莎莎小姐了。”陈正群连忙哀求。
“你可知道闯进私人土地,在英国我可以依非法闯入者的罪名将你射杀?”乔存心吓他,这些扒粪记者,不让他吃点苦头是不行的。
“天啊!你烧了我吧!我下次不敢了,呜……”
这没用的东西,当真吓哭了。
“哼!饶你一命可以,我要你保证绝不将古莎莎在静环的消息泄漏出去,而且从今以後离我和古莎莎远点,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你应该知道我的能耐——”
“是,是是是,我明白,我绝不会泄漏半句,以後也绝不敢再出现在你面前。那……那我可以走了吧?”他小心的询问。
“嗯。”乔低下头应了一声,答应让他走,反正今天也该吓够他了,以後他该会有所节制了。乔随意翻开刚才由他身上搜出的稿纸一看,突然青筋暴凸的大喊:“慢著!把他给我架回来。”
安全人员立刻上前把才刚走出书房没多远的陈正群又架回来。
乔一看到他,立即暴怒的将稿纸砸向他的脸,“你写这什麽东西!”
陈正群不用看也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了,因为这篇稿子正是他打算发回台湾的新闻稿,而上头斗大的标题正写著:“台湾来的妓女,成了乔静环城堡的嘉宾”,上面还描述乔上个月至台湾召妓,最後还带了一名自称是表亲的台湾妓女回到他位於英国的豪华城堡,以供他继续享乐。
上面甚至还写著莎莎穿著睡衣出现在乔日本演唱会的休息室,是为了取乐乔,结果让媒体逮个正著,她也正好藉此作秀,大打知名度,现在全球都知道古莎莎这号人物。
乔简直气得想杀人,他杀气腾腾的一把揪起陈正群的衣襟,将陈正群整个人提了起来,“你该死!”乔狠狠的送了他一拳,打得他当场飞出”丈远,还掉了两颗门牙。
陈正群捂住满是鲜血的嘴,语意不清的哭叫道:“求你别打我了,这篇稿子我还没有发布,呜……我乱写的……你饶了我……”
正在气头上的乔怎麽也抑不住心中的怒火,他一拳一拳的击向陈正群。这些人根本不在乎别人的死活,拿笔就能伤人。他打得陈正群满地找牙,最後还是安全人员怕他真的失控弄出人命来,才硬将他拉开,可是陈正群已被打得几乎不成人形,鼻青脸肿的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把这人渣给我扔出去。”乔嫌恶的看著他,人渣!
安全人员立即将陈正群给抬了出去。可怜喔!两人边抬著奄奄一息的陈正群边摇头。
难得看见乔先生如此暴力,这稿子到底写些什麽?唉!真可惜,这稿子是用中文写的,否则他们也可以看到上头究竟写了什麽要人命的内容。真是可惜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