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斯奇打量着小小的套房,盼盼将它布置得很温馨也很舒服,空气中还飘浮着属于女子特有的香味。
“你坐会儿,我先换下身上的礼服。”盼盼招呼乔斯奇坐下,走进纱帘所围起的睡房换衣服。
乔斯奇好整以暇的坐在沙发上看着半透明纱帘内的盼盼。这个房子最具巧思的部分便是这片碎花纱帘了,不但有分隔空问的功能,而且还有着说不出引人遐思的神秘感。
正要脱衣服的盼盼注意到乔斯奇的目光,两人虽然有过亲密关系,也曾裸裎相对,但要自己在他面前换衣服,盼盼感到万分的不自在。拿起衣服,她想到浴室换。
乔斯奇看见她的举动,站起身走入帘内,大手拦住了盼盼,促狭的说:“宝贝,你不是要换衣服吗?怎么不换了?还是要在下为小姐服务呢?这件事在下可是非常的乐意哦!”
盼盼脸儿一红,不依的娇嗔道:“你好坏,不理你了!”灵巧的绕过他,她快速的闪入浴室关上门,只听得门外传来乔斯奇的大笑声。
盼盼心里甜津津的。一会儿后,她换上家居服走出浴室,乔斯奇正坐在客店的沙发上。
“过来。”他对着盼盼张开双臂。
盼盼笑了,小跑步奔入他怀中。
一把抱住她娇小的身躯,乔斯奇宠爱的点点她的鼻头,“害羞的小姑娘,午餐想吃什么?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盼盼偎在他怀里,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要吃什么。你选吧。”
“平常在外面吃多了,感到好腻,就找家做家常菜的餐馆吃饭好吗?”乔斯奇询问她。
盼盼心思转动了一下,一个想法涌入她脑裹,她不假思索的说:“你既然想吃家常菜,那就尝尝我的手艺好不好?”
乔斯奇眼睛一亮,这提议让他既惊讶又心动。“你要下厨当然是再好不过的事了,我也可以尝尝你的手艺,只是辛苦你了。”
盼盼笑着亲他一下,“不辛苦,要你吃得高兴才是最重要的。”她很乐意为自己心爱的男人下厨。
说做就做,盼盼立刻从乔斯奇怀中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开始计划要做什么菜。
乔斯奇好奇的走到厨房门口站着,看看需不需要他帮忙。
盼盼对他柔柔一笑,摇摇手表示不必他动手。
心底有了腹案,盼盼立刻开始洗洗、切切,动作熟练而有条理。
不一会儿,火腿肉丝蛋炒饭、开阳白菜、咖哩牛肉、凉拌笋子、苦瓜排骨汤等陆续上桌,乔斯奇心中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一分,毕竟现在擅长厨艺的女子是越来越少了。
盼盼将厨房略微收拾一下才走到客店,看见乔斯奇一脸垂涎欲滴的表情,她笑得好满足。
“可以开动了吗?”乔斯奇看着盼盼问。食物散发的香味刺激着他,教他食指大动。
盼盼点点头,端坐在垫子上,将碗筷递到乔斯奇面前。
乔斯奇已经等不及了,叫声开动便不客气的大口吃起来。
“好吃,真好吃。”他边吃边点头,盼盼的手艺真是没得挑,每道菜都清爽可口,让一向吃多了速食或是牛排大餐的他尝到了新口味,并感到意犹未尽。
盼盼看乔斯奇吃得尽兴,也很开心。
等每一道菜都盘底朝天后,乔斯奇才舍得放下碗筷,手拍着肚皮,心满意足的宣布他吃饱了。
盼盼一笑,动手要整理桌上的空碗盘。
乔斯奇握住她的手,亲了下她的手背说:“好巧的一双手,盼盼其是天下最可爱的女人了。接下来的善后工作就交给我吧,你只管休息就可以了。”说完,他拉着盼盼起身坐到沙发上,让她倚在自己身侧。
盼盼笑而不语,顺从他的好意,享受乔斯奇对她的宠爱。
休息了一会儿后,乔斯奇站起身,挽起衣袖准备将碗盘端回厨房洗净。
盼盼跟在后面要帮忙,乔斯奇连忙阻止她,“别担心,这种小事还难不倒我,你做菜,当然就该让我洗碗,这才公平啊!”他对盼盼一笑,认真的洗起碗盘。
对于他的细心体贴,盼盼感到好窝心,这样的情形多像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呀!两人分工做家事,互相为对方着想,不用锦衣玉食,也毋需华宅美服,只要有两颗相爱的心就够了,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但乔家家大业大,乔斯奇又是独子,他怎么可能放弃家业陪她过逍遥的生活呢?最重要的是,他是不是真爱她,盼盼也不敢肯定。不明白他的真心,一切的美好远景都只是她的空想罢了。
乔斯奇洗好碗盘,走近低头沉吟的盼盼身旁,想吓吓她,于是他突然的低下头吻住盼盼。
盼盼被突如其来的吻给吓到,本能的想往后退,但乔斯奇有力的臂膀牢牢的抱住了她,盼盼只好闭起眼睛,接受他霸道的索吻。
这个吻激烈而狂爆,结束时两人都喘着大气,好一会儿乔斯奇才问:“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
想你会爱我一辈子吗?盼盼好想这样回答,但这问题只能放在心里想,她永远也没问出口的勇气。
“想你等一下要去哪裹?”盼盼偎在他的胸膛上,汲取他身上的男性味道。
“由你作主,我今天一整天都陪你。”乔斯奇说。
“真的?”盼盼开心的抬头望着他。
乔斯奇微笑的点点头。
盼盼踮起脚尖亲了下乔斯奇的脸颊,“我想去放风筝!”她好久以前就有这样的念头,找个好天气,轻松自在的放风筝。
“放风筝?”乔斯奇对盼盼的提议感到有趣。一般女子都爱去逛街,要不就是去看电影,盼盼这个要求还是他第一次遇到。
“对,放风筝!”盼盼用力点点头,语气充满欢欣的解释:“今天的天气最适合放风筝了,不冷不热又有风,可以将风筝放得好高、好远。”
乔斯奇感染到盼盼的喜悦,宠溺的拍拍她的脸颊,“好,就照你说的,我们去放风筝。”
盼盼欢呼一声,从书架下层拉出一个纸盒,打开后,盒内躺着一对手工细致、色彩鲜艳的蝴蝶风筝。
“这风筝真漂亮。”乔斯奇出声赞美。
“这是我在南部一个小镇的庙会上买到的,这对风筝全由手工制成,非常的特别。”盼盼将另一个放线的小盒子一并拿出来。
乔斯奇的兴趣被勾起了,拿起两个盒子,拉着盼盼的手就往外走,“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出发。”
两人就像孩子般,兴匆匆的赶去放风筝。
“想赢我吗?”盼盼边放长手中的线,让风筝飞得更高,边朝乔斯奇嚷着。
盼盼是放风筝高手,一眨眼的工夫,风筝便稳稳的在天上舞动。乔斯奇没她厉害,试了好几次,风筝均升空不久便坠落地面,教他十分气馁。后来,几次失败经验的累积,加上他本身的聪明,他终于摸到诀窍,风筝顺利升空飞舞。
“别急,我立刻追上来。”乔斯奇不甘落后,也放长了风筝线。
一时间,就看到天上两只美丽耀眼的蝴蝶风筝在互相追逐着,还伴着地上一对男女的笑声,十分的引人注意。
盼盼和乔斯奇放完了一团线,又如了一团线再放,天上的两只蝴蝶变成了两个遥远的黑点。
“好高、好远,这是我放风筝放得最远的一次。”盼盼开心的说。
“我也好久没这么快乐了。”乔斯奇从来不知道,原来放风筝也是这么好玩的事。
盼盼站得脚有些酸了,随意坐在草地上休息。她一身的牛仔衣裤,更显出她的自在动人。
乔斯奇也率性的在盼盼身边坐下,一手拉着风筝线,一手揽着盼盼的肩,倾过身体吻了她一下,“我玩得很偷快,谢谢你,宝贝。”
盼盼轻轻推开他,满脸涨得通红,小声的说:“别这样,有人在看呢!”
他就是欣赏盼盼娇羞的模样。在美国,他遇见过许多非常大胆、露骨示爱的女子,她们总是让他眉头紧蹙。回国后,他所接触的女子,不是学外国人的热情开放,就是做作得让他受不了,只有纯真的盼盼令他心动,她身上保留了东方女子婉约害羞的气质,所以他总喜欢闹着她玩,只为了想看盼盼的娇羞。
乔斯奇低沉笑着,在她耳旁轻语:“让别人看到了又如何?他们只会羡慕我有个如此可人的女友。”
盼盼说不过他,只能红着脸让乔斯奇搂着她,两人相依偎在草地上吹风、放风筝、晒太阳,逍遥自得。
“你喜欢放风筝,也一定喜爱运动,下次我带你去打球。”乔斯奇不经意的提起。
盼盼闻言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运动细胞,所以不太喜欢运动,放风筝只是爱看它在风中飞扬的那份自由感,和运动扯不上关系。”她的语气明显黯淡了下来。
乔斯奇一听盼盼这么说,直觉就想为她打气,“运动是要慢慢来的,不能太过急躁。你别拉心,我会教你的,包准你会慢慢爱上各种运动的。”
盼盼露齿一笑,没再说什么。乔斯奇不会懂她心中的那道伤疤,也不知道说她没有运动细胞的人就是他。他若真心教她,能够抚平她所受的创伤,让她重新爱上运动吗?
盼盼不知道,只有留待时间来证明了。
天色渐渐暗了,乔斯奇和盼盼开始收拾风筝和线。
“盼盼,累不累?”乔斯奇突然问她。
盼盼浅笑,“不会。你晚上要安排节目吗?”
“午饭真好吃,所以晚餐又想吃你做的菜了。”乔斯奇对吃是不太挑的,但遇上好吃的东西他总会一尝再尝,午餐的可口令他回味无穷,当然想再吃盼盼做的别样菜。
盼盼有些低落的心情再度因乔斯奇需要自己而升起,她点点头,“可以,没问题。
晚上你想吃什么,我就做什么。不过,要先到超市买菜才行。”冰箱里已经没什么菜了。
“嗯,让我想想。”乔斯奇支额深吟着。
看着乔斯奇苦思的样子,盼盼只好强道:“其实我懂做的菜不多,做得最好的也只几道菜而已,所以菜色还是和午餐相同好了。”
乔斯奇疑惑的看了她一眼,“真的?”他才不相信她的话呢!
盼盼故作严肃的点头解释道:“有人说,要抓住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胄,因此我妈只教我那几样菜,做得好吃就能抓住男人的胃了。”
乔斯奇见盼盼眼底闪着笑意,知道她在说笑,他是那么容易上当的人吗?他大手一伸就将盼盼给带入怀裹,语带威胁的说:“你不快说实话,我就要在这里吻你了,吻到你说真话为止。”说完,他低下了头就要吻盼盼。
盼盼笑着闪躲,急急把话说清楚,“人家说的都是实话,对男人我只会做那几样菜而已,对女人就含做很多菜了。”
“那么,你是要我当男人追是女人呢?”乔斯奇的唇已经在盼盼耳旁徘徊。
盼盼咯咯笑着,“不男不女,当中性人好了……”
乔斯奇不让她说下去,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虽然他只是轻点了下她的唇,盼盼还是羞得躲入他怀里。老天!他真的在公共场合吻了她!
抱着盼盼,乔斯奇感到心情万分愉悦。这个游戏真是好玩。
“宝贝,你还没告诉我答案呢!”他作势又要亲她。
“不要了,我认错、我投降了。”盼盼连忙举手做投降状,红红的脸蛋煞是可爱。
乔斯奇忍不住轻声低喃:“你这小东西真能让我开心,教我不爱你也难!”
这是盼盼第一次听到乔斯奇说亲密的爱语,不禁愣住了,难以形容心中的感觉,她只能用力的抱紧他,泪水在眼眶裹打转,鼻头也红了。
乔斯奇感到盼盼的异状,抬起她的脸查看,“怎么了?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了,是因为我欺负你吗?”
盼盼笑着摇头,泪水还是溢了出来,赶忙用手捂住脸,也掩住糗态不让乔斯奇看。
她这模样让乔斯奇更加想要弄个明白,他拉下她的双手,仔细的端详她,“到底怎么了?难道真是我把你给惹哭了吗?”
盼盼拭去眼泪,不好意思的笑笑,“不是,是因为沙子飞到眼睛里的关系,不是你弄哭我的。”
乔斯奇释怀一笑,“现在还不舒服吗?”
盼盼摇摇头。
乔斯奇轻摸了下她的头,拉她从草地站起,“时间不早了,我们到超市买东西吧。”
“嗯。”盼盼微笑的点头。
经过一天的相处,盼盼更加了解乔斯奇,但对于两人的将来,她不能也不想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同样是美好的星期天,但是桃园的阳光却被云层通住,天气显得有些阴霾。
钟海涛坐在书桌前,手持话筒,铃声在耳畔响个不停。他叹口气,将话筒放回原位。盼盼不在家襄。
书桌上学生的作业堆得老高,这次的期中考数学考卷轮到他出题目,下星期就要考试了,他却连一题也还没出,更别提学校里还有许多琐事等着他处理。
海涛心烦意乱的站起身在房内踱步。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他从来就不会因个人的情绪而影响到工作,现在他却像头困兽般,挣不开层层烦恼的束缚,私事无法解泱,连带让他无处处理公事。
蓦地,突然响起的电话铃声吓了他一跳,他皱眉的接起电话。
“是我,你今天要过来吗?”女子的嗓音在电话那头问着。
这声音让海涛的心情更加低落。
“海涛,怎么不说话?你要来我这吗?”心欣没听到回应,再问一次。
“不了,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过去了。”海涛平静的回答。
心欣静默半晌,再开口语气已有些颤抖,“你不是工作忙,只是不想看到我罢了。我明白了,我不会再去打扰你。”
“你明知不是这样的。”海涛无奈的对着话筒低吼。
“齐盼盼永远是你的女朋友,而我无论怎么做也比不上她。”心欣说得好伤心,眼泪也掉了下来。
“小欣,你别哭了,我……我……唉!你等等,我马上就去找你。”挂了电话,海沟随手拿起外套就出门。
骑着摩托车,海涛看着前方的路,到现在他还想不出要如何解决他、心欣、盼盼的三角关系。
从上次郊游烤肉回来后,他和心欣变得更加熟悉,而他也如往常一般的载她上下课,偶尔一起吃吃饭,本来这一切都没什么,但是学校人多口杂,竟开始有人传言他俩在谈恋爱。
海涛听到谣言只是不在乎的笑笑,谣言止于智者,所以他也没有多费心思去辟谣,但是却让传言中的女主角以为他默认了。
心欣对海涛一直就有份好感,不单是因为他上课认真,他老实理智的个性也让她很欣赏。原先她知道他有女朋友后,有了退缩之意,不过,钟海涛不避嫌的对她好,又使她重燃信心,更喜欢依赖他。
心欣也听到传言,海涛不出面澄清,让她高兴在心中,顺势让两人名正言顺的出双入对。
海涛生性迟钝,等他明白心欣对他的心意,他急着想对她说明,却使祝心欣不再隐瞒她的感情,直言不讳承认她喜欢他。
海涛在惊愕之余也感到一丝喜悦,他和盼盼虽是多年的男女朋友,但两人的相处却很平淡,盼盼也从未对他撒娇,两人说是男女朋友倒不如说是兄妹来得更恰当,他原以为这就是感情了,夫妻相处也该是如此。
心欣的表白在他心湖掀起一阵激荡,他在拒绝的同时也不知不觉被她所吸引,见她为自己的拒绝而伤心落泪,他竟感到些许的心疼和不舍。
或许真是上天的安排,海涛本来已经不再接送心欣上下课,那天见她独自走在马路上一副赶时间的模样,他于心不忍,就停下摩托车载她,却在路上因为闪避坑洞而摔倒,海涛伤得并不严重,而心欣手脚都擦破皮,脚踝还扭伤了,伤势比较严重。
在这种情况下,海涛只好对心欣负起照顾的责任,白天送她上下课,晚上带她去吃饭,只要他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在心欣脚好之前,海涛都要帮忙。
一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海涛能感到自己对心欣是越来越在意了。他常不自觉的想到她,会特别注意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见到她和别的男老师说笑后,他竟会有嫉妒感。
相对于他对心欣的专注,盼盼似乎被他给遗忘了。海涛在出车祸后曾打电话给盼盼,说明自己的状况,言明他会有好一阵子无法常跟她联络。从那通电话之后,至今已经半个月了,他都没再打电话给盼盼,更没有时间去看她,两人间的距离变得遥远又冷淡。
昨天,海涛终于克制不住自己,在心欣的住处吻了她。这一吻勾动了两人的情欲,也让他看清了自己的心,经过这一段感情的冲击后,他明白他是真心爱心欣的,对盼盼,他只是像对妹妹一般的疼爱她,没有男女之情。
海涛和心欣虽然高兴互相爱着对方,但盼盼怎么办呢?海涛又要如何对她开口呢?
海涛在家裹烦了一天,还未想出结果。
心欣家到了,海涛将摩托车靠边停好,立刻去按门铃。
心欣红着一双眼来开门,门一开,马上投入海涛怀中哭泣。
海涛关上门,搂着她走进房里,心疼的说:“别哭,你该明白我的难处,怎么还这样想不开呢?”
心欣抱着他,哽咽的说:“我好怕,好怕会失去你。盼盼和你认识了那么久,而我和你只不过是认识几个月的同事而已,万一你和她说过话后,发现你还是喜欢她,那我怎么办?我真的好害怕。”
海涛感动心欣对他的深情,抱紧她肯定的说:“我不会改变对你的心意的,永远也不会。既然你不放心,那就我们俩一起和盼盼说清楚好了。”
心欣点点头,这才露出了笑容。
“又哭又笑,黄狗撒尿!”海涛取笑她。
心欣抹去眼泪,不依的轻捶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