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风……”下意识里,她直觉的认定,霍翊风就是那惟一一个能帮她平复恐惧的不二人选。“我要找翊风……”她慌张失措地离开自己的房间,下了楼,经过客厅时,无视许娜娜与林波笙的叫唤,直奔花圃,找著了正在替花苗施肥的霍翊风。
“翊风!”
“怎么了?”他张开双手,迎接飞扑入怀的美人儿。“发生什么事了吗?”由她刚才那慌乱的神情看来,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才会让她如此害怕。
谁知,她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同时不断直朝他的怀里钻,仿佛他的拥抱还不够,一定要深深融入他的骨血里,才能得到她要的东西。
“来,不怕。”从她那急促的呼吸里,他知道此时的她,恐怕也不能将事情的始未给交代清楚。“有我在你身边,你什么都不必担心。”
于是,他更加用力的将她给拥在怀里,给她她需要的安慰与支持。
两人在阳光下相拥了近五分钟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霍翊风只是不断轻吻她的发丝,有力的大手不间断地轻抚她全身,让她感受到他的存在。
终于,游芝兰抬起头来,晶亮的双眼含忧带愁的瞅著霍翊风。
“爸爸打电话来要我马上回家,他们已经知道我和你在一起的事了……”她的声音里带浓浓的哀伤,仿佛两人别期不远。“接我的车子已经在路上了……”
“哦?”霍翊风听到她这么说,只是轻轻说了声:“这么快?”没想到游家人居然在他行动之前先一步动作了。
他原以为,游家人至少要再过几个星期才会知道这件事——没想到,他们比他想像中的重视芝兰嘛!
“嗯……”她万般无奈的点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真的好怕!怕他们两人就此再也无相见之日……若事情真的演变至此,那她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每天、每夜、无时、无刻挂念著一个永远不能相见的男人……这种煎熬,要她怎么承受?
死别难免,可生离……更教人牵肠挂肚、痛苦万分啊!
“翊风,我们离开台湾!”她突然想到自己户头里还有点钱,除了够买两张到纽约的机票外,还足够两个人在纽约生活上一阵子;同时,她可以到美国找希倩!她相信,希倩一定会帮她的。“我在美国有朋友,她会帮我的!”
“芝兰。”他完全可以体会她之所以急著离开的原因,但是,他希望她相信他绝对有能力解决这事,而不是仓皇逃避,远走他乡。“你相不相信我?”
既然获得家人认同是芝兰所希望的事,那么,就算得不到游家人的同意,他霍翊风也要当著游家人的面,光明正大的带她离开。
“我当然相信你。”
“那你先和你父亲派来的车子回去。”
“翊风!”听到他这么说,她急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我不能回去!你不明白吗?我这一回去,很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不要这个样子!”她哀切的模样教人不忍。
若说这世上有什么事是霍翊风最不忍见的,那便是游芝兰的眼泪了。
“芝兰,别哭,你一哭,我的心就跟著痛了起来。”
虽然美人落泪的镜头煞是美,或许在画家眼里更是难得一见的美景……如果,落泪的人不是游芝兰,那么他也许会同意这说法。
但是,现在他看著一颗颗晶莹泪珠从她眼里不断落下,感受到的不是美丽,而是锥心般的疼痛!
他巴不得将天下最美好的事物,都放在手心里献给她,只愿她天天保持著天使般的笑容,怎忍心看著她伤心、难过呢?
“可是……人家难过嘛!”她也不想哭啊,可是眼泪自己不听使唤就流了出来。“我只要一起到……”说到这里,她更是泣不成声。“一想到……我们可能一辈子都见不著面,我就……”
她索性不说,直接埋入他宽广的胸膛,尽情的让泪水挥洒,浸湿他的衣襟。
“芝兰……”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让她抛却两人即将分离的恐惧。“你相信我不是吗?”
她在他怀中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相信我不会让你害怕的事发生呢?”
“因为……”泪痕未干的脸颊,透著一丝红润。“波笙说,不是每件事都可以人定胜天的。”对她来说,家族的能耐可谓与天齐!
林波笙!又是她!
霍翊风听到这三个字,险些没抛下伤心中的游芝兰,直接拿刀剁了那两个危言耸听的魔女!
“芝兰,你相信我,还是相信她?”
“我都相信啊。”他说的,她信;而林波笙说的,她也不会反对。
“如果说,你只能选一个呢?”等他们结婚后,他绝对要把芝兰带到那两个魔女找不到的地方,省得她们一天到晚没事干,净在她耳边嚼舌根!
“这……”他的问题著实难道倒了她。
一个,是她相识多年的好友;另一个,是她相爱至深的男人,这……这要她如何取舍?
“芝兰,你爱不爱我?”
“当然爱!”她很是用力的点头,对这句话没有任何的疑惑。
“爱一个人,是不是也该相信他所说的话?”
“嗯。”
“那么,你是不是该相信我,而不是相信林波笙讲的话?”
“这……”她犹豫了,可面对他那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神情,她又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嗯……”她有些心虚的答是。
“既然如此,听我的。”她的迟疑让他的男性自尊受到了点“小小”的伤害,不过她最终的回答平抚了这个小伤口。“先和来接你的人回去,我两天内就会去接你。”
他没料到游家人会这么早就有所行动,因此要载他和芝兰离开台湾的专机,这会儿还停在西雅图国际机场待命著;就算现在起飞,到台湾至少也要花上个十一、二个小时;再加上,他得上游家和游家人周旋的时间,算一算他至少需要二十四小时才能把所有事情安排妥当……“真的吗?”她满怀希望的看著他。“你真的会来接我?”
“当然,不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
“好!”她下定决心。“我回家等你!”
霍翊风心疼地伸手抹去她的泪珠。“眼泪一点都不适合你。”怜惜尽写在眼底。“放心,我答应过的事,绝不失信。”
他捧著她的脸,深情地在她额上印下一吻,以此为誓。???“霍老大!”许娜娜不敢置信的大叫著。“你怎么就这么眼睁睁的看著芝兰离开啊?!”
当她看见芝兰提著行李,随著前来接她的司机走出大门时,只差没揪著他的衣领,要他去把芝兰追回来!
“你难道不知道,芝兰这一去,很可能凶多吉少……”“用‘天人永隔’会比较合适。”林波笙在一旁指正。“对,天人永隔!”许娜娜知错能改,立即修正说词。“万一一个弄不好,你这辈子就休想再见到她了!”
“亏芝兰这么爱你,对你这么好,就连人也是你的了,没想到你居然这么薄情寡幸,连点挣扎都没有,就让他们带走芝兰……你……实在……实在不配当我的老大!”
“没错,好说歹说,你也该做个动作,让人知道你不是自愿放弃芝兰,而是身不由己,所以才无力可回天。”林波笙接在许娜娜之后,跟著发言。
“你们说够了没?”
霍翊风冷冷地看了两人一眼,那意思明白得很——若她们两个再不住嘴,他将会非常乐意拿针线,将她们两张不知何时才会闭上的嘴,一针一线的给缝起来。
“当然!”还是林波笙懂得察言观色,兼之明白何时该适可而止,知道在火山爆发前远离灾区。
“波笙,什么够了!”许娜娜这点就不如她了。“他不做挣扎本就不对,让我们念个几句,是理所当然的!”
“许娜娜!”少了游芝兰,霍翊风对这两个小魔女,根本没有任何一丝好脸色。“我还没打过女人,你别让我开先例!”
他当然不会打女人,不过吓吓她也好。
许娜娜被他这一声怒吼给吓著了,张口结舌地盯著这个莫名其妙失控的老大,不明白他怎么说风是风,前一秒还挺正常的,后一秒就像要杀人似的吼著她。
“呃……老大,我知道其实你心里是很难过的……”她将他的失控解释为——顿失所爱后的自然反应。“不过,你也不要及太伤心,我和波笙会想办法帮你的。”
为了安抚他的情绪,她还特地走到他身边,踮起脚尖,很是勉强地拍拍他的肩头,以示安慰。
“你!”霍翊风简直要被她这举动给气疯了!
芝兰的离开,虽然是在他的授意下,但一想到要花上好一番工夫才能再见到她这件事,就已够让他心烦了!没想到娜娜这小妮子,还净在他耳边说些质疑他能力的话!
“娜娜,你听好!”他拍开她放在他肩头的小手。“我让芝兰回去,自然有我的打算,你别净在这里说些惹我生气的事!”
“我哪有!”许娜娜一脸委屈的说:“我是关心你和芝兰耶!”
“翊风,”项尔凡此时也站出来替她辩护:“娜娜毕竟是以关心你们为出发点。”瞧她那副小媳妇模样,他看了还真是非常、非常的不习惯。
“撇开这点不谈——”他决定转移话题,免得娜娜又惹霍翊风生气。“你有万全的准备了吗?”
他相信若不是霍翊风已经做好了全盘计划,根本不会让芝兰这么轻易随游家的人回去。
霍翊风看了项尔凡一眼,对于他的推测不置可否。
“我向来不打没把握的仗。”言谈间,道尽一切。
在商场上,胜败乃兵家常事,没有人能永远都准备的预测一切。只要事情有成功的机会、有立足点的存在,那么就算会失败,也要全力以赴。
但是,这套做法,他他不会拿来用在芝兰身上!因为她太珍贵了,不是俗世上任何的财产可以比拟的。若是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那么不要说让她回游家了,他二话不说,便直接将她带离游家的势力范围!
也许这种做法看在别人眼里是不战而逃,是种懦夫的行为,但是,他宁可背个懦夫的恶名在身上,也不愿甘冒失去芝兰的危险——纵使那机会微乎其微。
“有什么地方我们帮得上忙吗?”林波笙看著势在必得的霍翊风,知晓他必定是有了十成的把握,才会如此放心。既然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自是没有他们插手的余地。也就是说,他们这些人去也不去,都起不了作用。既然不需要自己使力,便能看到一出精采好戏,那她不去凑个热闹就说不过去了。
再说,芝兰可说是她和娜娜的手帕交,要是在这种节骨眼上,她们两个不去给她精神上的支持与安慰的话,那这个手帕交就是当假的了。
“帮忙?”霍翊风睨著她,对她提议帮忙的用意质疑。“不必了,我自己可以解决。”
她们不帮倒忙、不临阵倒戈,就已经是帮了他的大忙,真让她们两个“帮忙”,只怕原来的计划会功亏一篑!
“哎呀,老大!”许娜娜听到林波笙的话,一度委靡的精神这时又注入了新活力。“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力量!再说,就算你要将芝兰从游家偷渡出来的话,不讲别的,地形我们就比你熟上千、百倍。”
“我说不需要!”许娜娜一开口,他的头就开始痛。
“可是,芝兰家的路我们真的很熟耶!”她继续说道,完全不理会他那纠结的剑眉。“你就不知道芝兰家有多大——比这里还要大个四、五倍呢……”
别开脸,完全不想搭理她,对于她的话更是弃耳不闻。此时,他看到前方一百公尺左右,有辆银白色的凯迪拉克房车从远处驶来,他眯著眼,看著这趟车由远至近,慢慢地在他面前停了下来。
“霍先生吗?”穿著礼服的司机,似乎一眼便认出霍翊风来。
“我是。”霍翊风也没费劲去查问对方为什么知道他的名号。“谁要你来的?”
毕竟,这人都已经认出他来,那表示,他的身份对方早已知道,又何必费事去多此一举的追问。
“是游资政要我来接您上游府一聚。”司机应对自如,对付霍翊风的态度,犹如对待达官贵人,丝毫不敢慢。
“游资政?”游振东?
霍翊风暗想,这个游振东不愧是叱吒政坛多年的老手,懂得要先发制人,在他还来不及行动时,便要召见他……呵!有趣!太有趣了!
反正迟早他都要会会他的,既然对方已经先上门下战帖了,他岂有不接的道理?
“没问题。”霍翊风很是爽快地答应。“等我先去换件衣服,拿点东西,半个小时后,我和你一起去见游资政。”看来,是该全力加紧脚步了!他迈开脚步时,心中如此盘算著。???车子不断的往山下行驶,游芝兰的心情也随著山势顺序而下,她心里是忐忑的。她的心告诉她,翊风说要带她一起离开,那么,他便一定会遵守信诺,带著她离开这个容不下两人的地方。
可是,她的理智却告诉自己,这事情没有想像中的容易。
她从小便在权力中心内长大,自然知道自家的权势影响之巨、范围之广……就算翊风将她带离了游家,又有何用?
家里的人还是会想尽一切办法、动用所有资源将她带回……而这事要是发生,那她和翊风真要永无相见之日了!
无情不似多情苦,一寸还成千万缕;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犹来是相思最苦……她该怎么办才好?
“唉……”
芝兰的叹息声,在这小小的空间里不断流转,而她那含愁带忧的眼眸则是满溢著莹莹泪光。
似乎是要逼著她回到现实似的,当她还在恼著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家里那富丽堂皇的大六已经巍巍耸立在她眼前。当大门开启的刹那,她觉得自己的灵魂已去了一半,而那剩余的一半,正不断地呼喊著霍翊风……踏著沉重的步伐,她缓缓走向前厅,准备接受家人的责问与非议。
虽然在电话里父亲并没有说明要接她回来的原因,但是她猜得出来,为什么父亲急著将她带回来……一定是,他们发现她并没有和她们心目中理想的对象——项尔凡,在一起,反倒和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相恋……“爷爷、爸爸,”进了前厅,她向端坐在高位的游振东与游浩文请安。“我回来了。”她代著头,准备接受爷爷的非难。
“回来就回来,做什么低著头。”游振东严峻的声音响起。“别忘了我教过你的,游家的子弟不论什么时候都要抬头挺胸、顶天立地的过活!”
“是,爸爸。”她顺从的点头,然后抬起头来,一双水漾秋瞳迎上游振东审神的眼光。
“嗯,这样还差不多。”他满意的点点头。“这段日子在山上住得还习惯吗?”他像是没事一般的与游芝兰聊及一些生活琐事。
“嗯,山上的环境很好。”她小心翼翼地回答,一边注意著他的反应。
“看来你在那里过得很快乐。”他直接下了结论。“芝兰,浩文给你安排了个未婚夫,你知道吗?”
“知道,尔凡到山上也住了几天。”她照之间回答,并无隐瞒的意思。
“那你对尔凡觉得满意吗?”
她犹豫著,不知该如何说明,因为父亲就坐在前,那炯炯有神的双眼直视著她,而那眼神明示著要她顺服的意味。她虽畏惧父亲,但是要她在爷爷面前同意这安排的话,那岂不是注定了她与翊风之间的缘分到此结束吗?
“尔凡……”她思忖良久,终于下了决定:“他是个很风趣的人,有他的陪伴固然不错,但是……我想,我和他不适合。”
“不适合!”听到这句话的游浩文气得跳了起来。“他哪里和你不适合了?他不但成熟稳重,同时年轻有为、相貌堂堂——你给我说,他哪点和你不适合了?!”
经过千挑万选、一再过滤的准女婿,居然就让女儿这么一句“不适合”给否决了,教他怎能不愤怒!
“浩文,”游振东冷眼一扫,大家长的气魄显露无疑。“注意你的风范!”
“是,爸。”虽然心里愤慨,但是慑于父亲的威严,他也只能将怒气隐去,恭敬的回应。
“芝兰,那么你的意思是——你对项家的小子不满意?”
“不,”她连忙否认。“尔凡很好,只是……我和他……只能当朋友。”
项尔凡的确是人中龙凤,只是他怎么也无法让她感受到,她从翊风身上所体会到的悸动!那是她不曾有过的深刻感受,好似这世间她只能为这男人奉献一切、牺牲所有也在所不辞——这就是爱!
因为她爱他,所以她无法再看别的男人一眼,就算集世上所有优点于一身的男人,也无法与之相比……“朋友!”此时,游浩文振振有词的说:“很多夫妻连朋友都不是,他们还不是照常成婚!”
游芝兰心寒的看父亲一眼。她亲眼目睹父母间的冷淡,母亲寻求别的管道来舒解所嫁非自己所爱的遗憾;而她父亲则是投向不同女人的怀抱。她是他的亲生女儿,难道他也想让她成了他们的翻版吗?
“爸,我不爱尔凡,他也不爱我。”她坚决的说:“我们在一起的话不会快乐的——我相信,他的看法也和我一样。”
如果,她是个男人,那么她绝对不会让历史在自己身上重演——她要找个她爱、同时也爱她的人一起生活。
“你懂什么!”游浩文听得出来女儿话里的控诉,但是他拒绝让自己一时的妇人之仁影响了判断。
“爸,我不是小孩了,有些我懂的事,你这辈子不见得会懂。”有生以来的第一次,乖乖女游芝兰顶撞了代表著权威的父亲。
“你!”
游浩文恼羞成怒,愤怒不已地走向前,准备给她这个不懂天高地厚的女儿一个教训!就在他左手高高扬起,往游芝兰那如白玉般的脸庞挥去之际,游振东拍桌怒吼:“浩文,你给我住手!”
“爸,您看到了,这个不肖女已经太过分了!”游浩文硬生生收回了左手。
“芝兰,”游振东不理会他的抗议,迳自对游芝兰说:“顶撞父亲是大不敬的行为,向你父亲道歉。”他的心是袒护著她的。
游芝兰知道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彻底惹怒了父亲,虽然她自认句句属实,但他毕竟是她父亲,再有错也轮不到她来数落。
“爸,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是我的错。”
“哼!”游浩文正在气头上,对于她的道歉完全不予理会。
“芝兰,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游振东在场面控制住后,坐回椅子上,一派优闲,仿若刚才的事情只是一般的小争执。“你不想和项家的小子结婚就是了?”
游芝兰默认,而她这行为看在游浩文眼里,更让他怒不可遏。
“你说,你不爱他?”游振东抓著她的语病。“可你没敞开心去试,又怎知他不值得你爱?”
“他值得每一个女人用心去爱。”她下意识的替项尔凡讲情,毕竟他并没有从中作梗,光凭这一点,她便该感激他。“但是,我……”
“你如何?”他要孙女在他面前说出心里话。“既然他值得每一个女人用心去爱,难道他就不值得你爱?”
“我不一样。”嘴一抿,她深吸了口气。“我爱上别的男人了,而且,我只爱他一个。”
“你说什么?”游浩文听到她这声明,气得二话不说,直接甩了她一巴掌,任凭游振东想阻止也来不及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我替你选的人你不要,非要去勾搭上低下的男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让我在社会上抬不起头、让朋友瞧不起吗?”
她红著眼眶,抚著发热的脸颊,不让任何一滴泪水自眼眶流出,语气坚定的说:“爸,翊风是个好男人,他绝对不输你替我选的任何一个人!”她深信,霍翊风绝对不会是个泛泛之辈,只要给他空间时间,他一定能有所发挥。
“况且人的价值不在于出身的高低,而在于他是不是个值得尊敬的人。“您的朋友若因此而看轻你,那么我很遗憾,但是我绝对不会为此离开他。”
游浩文闻言,气得青筋直跳,脸色通红,那狰狞的眼神,仿佛恨不得狠狠抽她一顿鞭子。
游振东见状,连忙以身子护著孙女。“浩文,教孩子是这么教的吗?”游浩文生气,但是他的怒气可不低于他!
“爸,她……”游振东一说,他的气势立即弱了一截。“芝兰说的没错,一个人的价值不在他的出身,如果有一天芝兰真的嫁给了她口中的男人,而你也为此被人鄙视,那我说,你那些朋友也可以不要了——一点见识都没有!”
游振东扶起倒在地毯上的游芝兰,同时召了个佣人送来。“芝兰,你回房休息。”
她轻轻点了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见任何屈服的表情。
等到佣人扶著她离开后,他冷著一张脸,沉声的问:“浩文,你知道芝兰的男人是哪号人物吗?”
“他是个园丁的养子,光就这点,就算哪天他成了气候,算得上是号人物,也配不上我们游家!”游浩文理直气壮的回答。
“亏你还在社会上待了这么久的时间,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搞不清楚!”游振东下了命令:“你去给我好好的查清楚,霍翊风是哪号人物,再来说这种话!”
他丢下这句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