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岚的吻由上而下地落在裴延礼的脸庞上、嘴唇上、脖子上、胸前、小腹……
对于这种事,博岚显得非常老练,他纯熟的挑逗方法,很轻易地就撩拨起裴延礼的兴奋。裴延礼不得不承认,就这方面来说,博岚的经验的确比他多。
他跟心无牵挂的博岚不一样,他不敢在不能信任的人身边睡眠,万一在睡梦中泄漏的是最不能说的话,会给自己带来非常大的麻烦,甚至可能要他的命。所以他不喜欢召妓;为了不要让某个女人成为自己的弱点,他也从来没有过女朋友,这样的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纯情了。
博岚的舌头在他的胸前打转,他的呼吸渐渐加重起来。今天是博岚能够碰触他真正想要的人的日子,所以他不着急直奔目的地,而是慢慢地品尝。
他的舌尖略过裴延礼胸前最敏感的地方,一只手有点粗暴地揉捏另一边,裴延礼的脸泛起了些微的暗红色,想要退开身体,躲避这种刺激,奈何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自己的下身膨胀直立了起来。
“我知道这种方法很过分,但是我已经忍不住了。”博岚细密地吻着他的身体,声音模糊地说,“不管你怎么想,今天我一定要得到你……”
在裴延礼勃起的器官上吻了一下,他用力翻过了他的身体。
“跟其他人一起的时候,我从来没有用过这里,我嫌脏!可是你不一样……可能会有点痛,我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正确……”
“快住手!岚!你在做让你以后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我才不管!”博岚咆哮,“不得到你,我一样后悔一辈子!不做而后悔,还不如做了再后悔!”
博岚从脱下的衣服口袋里翻出了一支软膏,涂在自己早已兴奋不已的器官上,对准了他一直以后都梦想要进去的地方。
“你忍一下……”
异物的侵入感非常不舒服,这还是次要的,最可怕的是那种撕裂般的痛感,从尾椎一直蔓延到心脏里,可他还感觉得到,博岚还没有完全进去,只有前端进去了一点而已。
“岚,快住手……”
“不可能的……”
为了让他适应,博岚没有立刻全部进去,而是先只进了一点,然后又退出来一点,像是在入口处摩擦,然而首先受不了这种敏感处摩擦的是博岚。
“求求你……我想进去……让我进去……”他的心脏像擂鼓一样狂跳,如果现在不满足他的话,他觉得自己就要死掉了。
“不,等一下!岚!啊……”
博岚已经等不及了,他猛然一挺腰,整个没入了裴延礼的身体里。
裴延礼发出了一声沙哑的呻吟,咬紧牙关,额头上渗出了无数细碎的汗珠。
博岚也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呻吟,但与裴延礼不同的是,他并非因为疼痛,而是因为快感。
博岚一直梦寐以求的就是现在的时刻,能够进入这个他朝思暮想的身体,是他光想起来心脏都会为之颤抖的梦想,现在就真的好像梦一样。
他过去没有想过要用这种方式强暴裴延礼的,可是裴延礼太过分了,竟然想方设法地想要疏远他!他没有错,如果裴延礼不这么固执,而是乖乖地待在他的身边就好了!
“我要动了……”他在他耳边轻轻说了这么一句,腰部开始前后律动。
裴延礼皱紧眉头,巨大的疼痛让他感觉不到任何欢愉,对于这样单方面的性爱,他只有无言地忍受。他想要咬住嘴唇,却发现药效已经蔓延到咀嚼肌,他连这种最简单的动作也做不到了。
似乎是很久很久以后,博岚才大口大口喘息着,激射在裴延礼的身体之中。
感觉到他变得柔软的分身,裴延礼暗中松了一口气,却没想这根本不是结尾,没过一会儿,又兴奋起来的博岚再次开始第二轮的攻击。
他们在办公室套间中的疯狂持续了三个小时,裴延礼每每痛得只想失去意识,却又立刻会被另一波的疼痛拉回来。听着博岚兴奋的喘息,他就那样度。
过了从未经历过的最痛苦煎熬的时间。
(PS:关于这种“对于骨骼肌十分有效”的毒剂,主要是为了让裴延礼不能动,但是对他的浅感觉,包括“那个”的感觉,却没有任何影响,那个药物切断的感觉是“肌肉的感觉”,而我们一般感觉到的都是皮肤上的感觉,所以……不会对那种行为产生影响。
还有,“那里”的勃起不是基于肌肉,所以肌肉毒剂对它还是没作用啦……)
当裴延礼醒来的时候,他的意识还停留在梦中,一时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哪里。
房间里的光线很暗,他看不清东西。看来天快黑了吧,怎么会睡得这么晚?身体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压着,很重,还有人均匀的呼吸声……身体有点用不上力……
几个小时之前,博岚对他所做的一切骤然冲回他的脑海,他猛地想坐起来,却被身上压的重物阻碍了行动,马上反手拉开灯。
当看见仍伏在自己身上,一双仿佛夜猫的双眼冷冷地盯着他的时候,他的背后渗出了一层冷汗。
“岚……岚少爷……”
那并不是梦,博岚真的用他所能做到的方式强暴了他。现在药效还没有完全褪去,他还可以感觉到全身肌肉所恢复的仅有百分之四十的力量,腰很痛,博岚进去过的地方,更是痛得他禁不住额头直冒汗。
博岚看起来完全没有睡,就是那么看着他,他几乎都能感觉得到那种目光里所隐藏的可怕意味。
四年前博岚就说过,他一定要得到他,要他做他的人。今日他终于如愿以偿,作为一个小孩子来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现在他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东西,是不是就不会再这么执着?
看来是不可能的。看看博岚可怕的眼神吧。
博岚动了动嘴唇,裴延礼微微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你会不会讨厌我?”那是细若蚊蝇的声音,里面包含了充满颤抖的不确定。
裴延礼本以为他会用更加强势的手段做些什么,或者说些什么,可是他没有。
你会不会讨厌我?
做了这种事情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想得到你,谁要你想逃……我伤害了你,你会不会因此而讨厌我?
博岚清冷的目光底层是一种深深的恐惧,他毕竟没有长大,想要什么就去抢,害怕什么就去说,他在裴延礼面前还没有学会如何掩藏真正的情绪,他的情绪都泄漏在眼睛里。
一时冲动之后,总有让人无法接受的后果去需要去承受,对他这个始作俑者来说,尤是如此。
裴延礼看着他眼睛深处的东西说不出话来,如果他在此时的心肠能够更硬一些,告诉他自己其实不爱他,让他离开他,对他说自己很久以前就该告诉他的话——尽管那“有可能”、“大半”都是谎言,或许博岚就可以就此放弃,不再对他死心塌地,等发现自己被他背叛的时候,也不会太过疼痛。
那样可以吗?那样可以吗?现在就说出伤害他的最狠毒的话,把他刺得遍体鳞伤,说不定他就能忘了他,说不定……他就能杀了他……
话已经到了嘴边,在舌尖上打转,可裴延礼却张不开嘴。博岚的眼睛似乎有某种让他无法抵挡的魔法,他无法伤害他。
博岚将这种沉默当作了裴延礼的肯定答覆,他眼中清冷明亮的光逐渐淡化,蒙蒙的水气覆盖了上来。
“这不是我的错吧,这不是我的错呀,如果你不要对我这么冷淡不就好了吗?”
“你爱我的话不就没有问题了……”
他那十只对于裴延礼来说异常纤细的手指,抓住裴延礼的双肩,留下深深的血痕。水滴一滴一滴散落在裴延礼的胸膛之上,博岚没有发出声音,一点都没有。
裴延礼觉得自己的心在号叫,他也想哭,因为他知道无论他现在给予他如何的回应,最终给他的也只有伤害而已,所以他甚至没有办法流泪,他有点费力地抬起臂膀拥住了博岚,深叹了一口气。
“别哭了……被强暴的是我吧,为什么好像是我强暴了你一样……”
博岚紧抓住他的手慢慢松开,却并不抬头,只转而环抱住他的脖子。有柔软的东西覆盖在先前被咬伤的地方,裴延礼浑身一僵。
“岚……”
有点发烫的舌头舔舐着那个伤痕,很轻柔。
“我爱你,我只爱你一个人,你也爱我好不好?好不好?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只要你爱我,可不可以?”
如此近似于低声下气的乞求。
骄傲的岚,任性的岚,痴心的岚,深切而唯一的爱恋……也是他唯一的爱恋。
他沉默。
博岚急躁起来,他的身体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又一次感受到了那种激烈的痛,博岚边做边哭,在裴延礼身上留下了无数的伤痕印记。
他忽然有种冲动想要用指爪弄断博岚的骨头,把他深藏在胸膛的心脏挖出来藏起来,可是他终于没有做,他只是紧抓着床单,把欲望深埋在心底,不让任何人发现。
在那一刻到来之前,他真的能下定决心去做吗?真的可以做到抛弃所有的顾虑,为他戴上手铐?
他对于这个优柔的自己,感觉到无比的不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