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不能一直请假下去,陶葳隔天立即销假上班。
几天没到公司,她桌上的档案多了不少,但她清楚小怡已帮她做了许多。
她想,就算她现在离职,一般的例行工作,小怡应该可以很快上手,至于其他较为专业的事务处理,则必须凭靠她工作经验的累积了。
忙碌的工作,教陶葳暂忘意外怀孕的事,可当她累了一整天,下班开车回家,在自家门口再次见到铁沙克时,她又想起怀孕的事了。
“有事吗?”她希望他可以永远不要出现,省得一看到他,她就会自动想起自己已经怀了他孩子的事。
看着她,铁沙克眼色僵冷,一句话也不说,强行取过她手中钥匙,打开她的家门,进入。
陶葳想拒绝他进入,但,沙克却迳自走进客厅坐下。
“你到底想怎样?”
“去煮饭,我饿了!”他恶意使唤她,为了她已结交男友的事。
“对不起,你跟我非亲非故的,我为什么要煮饭给你吃?”陶葳煞是不满,一气怒道,“请你马上离开我的屋子!”
“等见过你家男人之后,要走,我自然会走!”他冷声回道。
他就是要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可以让她如此心烦,还把自己弄得这般憔悴。
看看她,才一天时间而已,精神又变差了!看着苍白憔悴的她,铁沙克心中燃起莫名愤火。
“我家男人?”陶葳傻住。她家哪有什么男人?
只是,就算她家有男人又关他什么事?他为什么想见他?难道说……他喜欢她!?
有可能吗?
看进他强忍怒意的黑眼,陶葳因心中的猜测而蓦红了脸颊。
可,见到陶葳突然脸红的沙克,却因此更加肯定她心中住着一个他所不认识的男人,想至此,他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
“你现在是脸红个什么劲?还不快进去煮饭!”不想见她为其他男人娇羞的模样,心中涨满怒焰的铁沙克,愤声吼她进厨房。
“你——”见他口气甚差,陶葳气得想顶嘴,但,想到自己肚里的孩子,她即又放弃。
在她还无法决是该怎么做之前,她不想再与他争吵。
忍住心中火气,忿忿丢下手中皮包,她转身进厨房,心不甘、情不愿地为他做起晚餐。
★★★
在客厅坐不到二十分钟时间,铁沙克闻到自厨房传出来的爆香香味,忍不住好奇的起身向厨房走去。
站在厨房入口处,他看着手拿锅铲的她,将一旁备用的虾仁、花枝、海蟹及文蛤等等海鲜食材,一块倒进锅里。
其实,他一直都清楚现在很多的时代女性,都相当独立自主,一点也不像中东女人那样以夫为天。同时,他也知道像她这种在工作上颇有表现的女人,几乎全心放在公事上,可能连一点家事也不会做,可是,她很不一样。
她不仅工作做得好,很得上司赏识,家事也做得很不错,又有一手的好厨艺,可说是个内外皆美的女人……
感觉到身后有人,陶葳转头看他一眼,即又回过头,将已经处理过的海鲜,连同已经爆香的配料,快速翻炒至熟。
接着,她自橱柜上取下一瓶米酒。
突然,她倒酒的手,顿了下。她想起,信奉回教的沙国禁酒。
回头看他,她以眼征询。
“可以。”她的周到,教他难看的脸色,有了笑容。
他突来的笑,教陶葳的神色有些不自在。
稳住有些不稳的心跳,她倒人适量的米酒在翻炒的食材里,之后又陆续加进一些必要的调味料,最后,她勾了芡。
转身取来才刚装盘,还泛着热气的白米饭,她舀几匙烩料及汤汁,浇淋在白饭上。顿时,两盘色香味俱全的海鲜烩饭,吸引住沙克所有的视线。
“可以吃了。”
走过他,陶葳将烩饭及已经煮好的白菜豆腐汤,先后端上餐桌,随即又转身回厨房清洗刚用过的厨具。
她以为他会先开动,但当她将流理台收拾干净,再回到饭厅时,却发现铁沙克正绷着脸瞪着她看。
“坐下,开动!”两个命令,他一块下。这该死的女人,他刚就说肚子饿了,她竟还让他等!
拿起汤匙及筷子,终于得以享受美食的沙克,一口接一口不停吃着从未吃过的烩饭料理。
“你的厨艺不错。”喝下一口清淡的白菜豆腐汤,沙克点头称赞,再递出一扫而空的盘子,要求再添加满满的一盘。
“我以为你不会赞美任何一个女人。”接过盘子,她为他添上两大碗白饭的份量,再将已盛进汤碗里的汤汁及烩料,全部淋在白饭上递回给他。
“没错,你是第一个。”咽下极合他口味的烩饭,沙克抬眼看她,“同时,也是第一个可以跟我同桌吃饭的女人。”
陶葳愕眼望他,但,随即讽笑出声。
“这可真是我的荣幸。”
看她表情一眼,铁沙克不在乎她话里的讥嘲,舀一口烩饭进嘴里咀嚼。
“你爸妈呢?”吞咽下嘴里的美味,他转开话题。
“几年前过世了。”
“……抱歉。”他浓眉微拧。
“没关系。”
一会,感觉有些反胃的陶葳,抽来桌上面纸,轻拭嘴角。
“这样就饱了?不吃了?”看她盘里的烩饭,还有一大半,铁沙克一脸怀疑地看她。
见她点头,他相当不高兴,“你是在喂猫吗?再吃。”
“对不起,请容我提醒你,这里是我的家……”。
“我叫你吃,你就吃,那么罗嗦做什么!?”他火气上来。
“但是,我人不舒服,再吃下去,我怕我会吐出来!”她怒眼回应。
“不舒服?怎不早说!?”
沙克一惊,汤匙与筷子一放,倏身站起。“走,我送你到医院去!”
“你……”愕看他眼底的关心,陶葳的心,突然为之悸动。
她没忘记昨天突然出现在她房里的他,也曾以这样关心的眼神看着她。
现在的他,和两个多月前她所接触的他,有着明显的不同。
虽然,他看起来一样很大男人,也一样傲慢、自大,但是现今的他,处处表现出一个男人面对女人时,该有的风度与关心。
只是现在……现在,她是不是可以和他商量、讨论她怀孕的事?
望着他,陶葳想开口,但……轻叹出一口气,她选择继续安全的话题。
“不必了,我只是吃到蚵仔有些恶心,不吃就没事了。”
“真的?那既然不喜欢吃,为什么又要加进去?”他责问。
“以前我也常煮,都没事,只是现在……”她想应该是怀孕的关系,改变了她的饮食喜恶。
“我看还是到医院去一趟比较好,我陪你去。”
“你……谢谢,但真的不必。”对沙克难得的体贴,她有些不适应。
站起身子,陶葳想借着收拾餐桌,避开他的紧盯凝视。
发现自己的目光似教她有些窘困,沙克微扬浓眉,离开餐桌,站到一旁,看她收拾。
“现在,你一人住这里?”无事的他,打量四周整洁的居家环境。刚刚他已经随便逛过她的家,并没看到什么男人的用品。
“嗯。”
“嗯?就这样?”问题被她以简短的一字作结束,沙克皱眉。
“不对吗?”拿来抹布,她擦着并没有弄脏的餐桌。
“你就不可以多说一些吗?”
“多说一些?你想知道什么?”她还以为他不喜欢跟女人谈话。
“只要有关你的事,都可以。”他想多了解她一点。
“我的事?我的生活乏善可陈,没什么好说的。”她微抿唇角,摇头。
“你……”看着她,沙克突然道,“你跟莎琳娜真的很不一样。”
他相信同样的问题,若交由莎琳娜来回答,他肯定可以得到一段相当冗长,又太过详细的回应。
但是现在,陶葳却只想敷衍他,这种感觉让他很不满意。
“莎琳娜?谁?”入耳的女性化名字,教她擦抹桌子的手,顿住。
“一个女奴。”他简单答。
“是吗?”她怀疑他与那名女奴的关系特别,不过,那不关她的事。
将餐桌收拾干净,陶葳端了盘水果到客厅。
“如果没事,吃完水果,你就可以走了。”她明言道。
“我说过见到你家的男人,我自然会走。”
“很抱歉,我家没这个男人,所以,你现在就可以走了。”
“没这个男人?你是说真的?”沙克心中一喜。
“我有必要骗你吗?”
“那到底是怎样私密的事,让你变得这样憔悴?千万不要说没有,因为我是不会相信的。”沙克再次提道。
“你为什么想知道?”
陶葳冷静下心。抬眼看他。她想过许多他可能出口的答案,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会说……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我已经受到你的吸引。”他黑眼沉亮。
“吸引?你、你是说……”陶葳蓦瞠黑瞳,惊眼看他。
她以为他不可能再说出什么惊人话语了,但,沙克又丢出一记炸弹——
“我喜欢你,所以,很不喜欢看你有心事的样子,把心事说出来,我替你想办法解决。”盯看她的眼,沙克直言道。
“你!?”没料到他会把话说得如此明白,陶葳双颊蓦红,“我想你可能想太多了,你怎么可能会喜……喜欢我?”
“我很清楚自己的感觉。”他拒绝她的否认,“现在,我只要你说出烦心事就好,其他的,你不需要管太多。”
“这……”听到他亲口承认喜欢自己,陶葳心跳加速,有些不知如何反应。
“快说,这天下没有我铁沙克解决不了的事,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替你摆平它!”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她欲言又止。
“说吧,一切有我。”
看进他真诚的眼眸,陶葳知道自己必须把握机会。
毕竟,刚刚他就已经说了,他喜欢她,那,她应该没必要再对他隐瞒怀孕的事;再说,他是孩子的父亲,他的确有权利知道这事。
“我怀孕了!”不想再给自己退缩的机会,陶葳毅然开口。
铁沙克闻言,僵立原地。因为他再怎么想,也没想到陶葳竟会突然告诉他,她已经怀孕的事。
“几个月了?”他脸色僵凝。
“两个多月,你的。”将难题说出口,陶葳心情轻松不少。
“我的?你说是我的?”
铁沙克愤步上前,怒火愤张,双手紧箝住她双肩,“那都两个多月了,为什么不早说?为什么到今天才告诉我!?”
“我——”他顿然转变的口气,教陶葳心惊而惶惧。
“你是蠢到不懂得事后避孕?是不是!?”
“你、你……”陶葳被他的恶言恶语吓到。
“难道,你想用孩子威胁我娶你,所以,才故意怀孕,故意不做事后避孕,故意想拖过可以堕胎的时机?”
他傲人的身分背景,早已引来无数的贪婪女人,想尽一切办法想怀他的孩子,然后向他勒索婚姻,但是他没想到,她竟也是其中之一!
“你们女人真的是贱得可以了!居然想用这种卑鄙手段赖上我!”
瞠眼望着他鄙夷的眼与嫌恶的表情,陶葳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虽然他的一切反应早已在她的预料中,但,见他如此愤怒,她,依然心惊。
“还有,你说那是我的孩子?你真的可以确定吗!?”认为自己被设计了,沙克愤怒得只想用难听的言词重伤她。
一句又一句充斥于心的不堪言语,教陶葳愤咬红唇,全身颤抖。
“像你这种可以用身子换取订单的女人,谁知道你在回台湾后,又为了几张订单,被几个男人……”
啪!一声突来的清脆掌掴声,骤然打断沙克未尽的话。
“不准侮辱我!”紧握住因痛掴他而疼了的手掌,陶葳紧抿住不住微颤的唇角,恨眼愤瞪可恶又该死的他。
“打我!?”被掴偏了脸庞,铁沙克霍瞠黑眼,气怒异常地回头,一把拽起她的手腕,“你竟敢用你的脏手打我!?”
“这是你欠我的!放开我!”陶葳奋力挣扎,愤声尖叫。
“我欠你的?该死的女人,你还真敢说!”沙克气得失去理智,恨瞠黑眼,怒扬右掌。
“你打啊!”强抑下心中的害怕,她愤扬倔傲容颜,“你就一掌打死我算了,这样以后你就不必担心我会再有机会把孩子赖到你身上!”
“你以为我不敢!?”他愤手再次高扬,就想掴掉她那一脸的倔傲。
“不,我相信你敢,因为,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情是你铁沙克不敢做的叩你高高在上,你有钱有地位,还有雄厚的背景,你当然敢!”
未婚怀孕已经教她够委屈了,现在,她竟然还要被孩子的亲生父亲如此鄙弃、辱骂……强忍住泪水,陶葳愤眼恨瞪。
“你就是想惹火我就对了!?”
高抬的右掌,一再地威胁着要掴下,只是,望进她凝泪的清眸,沙克发现自己竟对她下不了手!
“对!我就是想惹你生气,就是讨厌你,怎么样!?”毫不畏缩地,陶葳豁出一切,正面与他对峙。
“我看你真的是活腻了!”愤然撤下高举的右掌,铁沙克怒得将她推倒在沙发上,欺身压上她。
“你、你想做什么!?”陶葳急伸出手隔开他,惊声问。
“我想做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不、不要!放开我、你放开我!”陶葳失声尖叫,双手抡拳,使劲地挝打强压在身上的他。
“要我现在就放开你?你是在作梦吗?”压制住她的身子,沙克恶意撩拨她。
“不、不要……不要这样!”她眼底有着无法掩藏的慌乱与惊恐。
“不要这样?那可不行,我现在可是在行使一个做丈夫的权利。”他薄唇讥扬,快速褪去自己身上多余的衣物。
陶葳急坐起身子,紧抓住不知何时已被撕毁的衣襟,想逃出屋子,但前路被他挡住,她转身奔逃进房。
一冲进房间,她关上房门,想落下门锁。
但,一道强力撞击,已经撞开房门。
“啊!”过大的力道,将她撞向一边衣柜。
甩去满眼的金星,陶葳骇望黑发散乱,挟带怒意而来的沙克。
“想逃!?”她的反应再一次激怒了他。
冷眯黑眼,他一把抓起她,怒手将她扔向房中的床。
“嗯!”闷哼一声,她在床上弹了下,随即被他高大的身子压制住。
“走开!你走——”她想挣扎、想推开他。
但,在她还没得及做出任何动作之前,铁沙克已经不顾一切,扯去身上束缚,强行顶进——
“嗯!”突来的剧疼,教她痛拧柳眉。
“想利用孩子逼我结婚娶你?成,没问题!算你厉害!”吮吻着想念多时的丰润红唇,从未有过结婚念头的他,纵使不甘心,也终是为她点头了。
清楚听见他结婚的应允,陶葳知道自己应该要高兴、要开心,因为这么一来,她的问题就都解决了。
但,她感受不到丝毫喜悦,只感觉到他一再加诸在她身上的阵阵疼意。
“叫啊?你怎不叫呢?”他故意弄痛她的身子,想逼她哭泣求饶。
可,陶葳却连一声哭喊也没有。因为,她知道沙克是故意的。
放弃挣扎,她放空脑子静躺在床上。
听不到她的求饶,沙克怒红了眼,他气愤地想再次弄痛她、想惩罚她,但,身下不再挣扎的她,看起来是如此脆弱,也娇柔得惹人怜……
“不准伤害自己。”望着她为忍住痛苦而狠咬出丝丝红血的唇,沙克俯下头封吻住她的唇,不让她弄痛自己。
回过神,陶葳忽略一再袭心而来的波波情欲快感,直视他的眼,因他刚刚出口的话语而讽声讥笑。
“但是,伤害我最多的人,是你!”
“你……”冷静下心,也平息下胸口的火焰,铁沙克沉眼凝看身下既苍白又倔强的她。
“就算如此,也请你给我好好记住——除了我铁沙克,就算是你,我也不准你再伤害自己一丝一毫!”他冷眯黑眸,低声警告。
“你……”无法接受他过分狂傲的口气,陶葳愤别过头,拒看他的眼。
俊颜紧绷,铁沙克空出一手扳过她的颊,低眸凝进她抗拒的瞳。
“还……有……”他呼吸浓重,嗓音沙哑,“永远也别想抗拒我!”
话声才落,铁沙克骤然俯身吻住她的唇。
望进她愤怒的眼,他知道自己一时之间,是治不了她的倔与傲。但,无所谓,因为未来,他有的是时间可以跟她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