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豪爽直率的她,竟然将信看着看着便脸红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害羞,而且她眉眼间隐隐含着丝丝春意。读毕后,她高兴的去找大哥,然后意外的,两人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欧阳初茵到来时,正好看见兄妹俩一个脸色冷冰冰的,一个气呼呼的,两人各自把头往旁边一甩,力道之大,她还真担心他们扭到脖子呢。
欧阳初茵傻眼,有谁可以告诉她,眼下这是什么状况?
偏偏厅里所有的仆人都已经被遣退了,整个大厅只剩下这对兄妹和她,她也只能问当事人。
“你们兄妹俩是怎么了?”欧阳初茵跨进大厅,在封言真旁边的椅子坐下。
“哼!你自己问她,一个姑娘家竟然这么……不知羞耻!”封言真气得有些口不择言。
欧阳初茵讶异的挑眉,扯上“不知羞耻”,难不成和男人有关?
对了,她小姑都已经十八岁了,好像没听说她订亲或是准备议亲呢。
“我怎么不知羞耻了?!”封言慧闻言立刻发飙了,跳了起来怒声质问大哥。“娘在世时本来就打算答应这桩婚事,要不是娘去得突然,我早就嫁给关正了。”
欧阳初茵一愣,关正?关?难不成是关秀雅家的?“”
“我说过你想嫁给谁都可以,就是关家的人不行!”
“大哥!你未免太过分了,关家有什么不好?虽然我也没见过关正,可是我和秀雅亲如姊妹,嫁去他们家不是比嫁给陌生人好吗?你不能把别人挑拨的话当成事实,那对秀雅不公平!”封言慧说完,还顺便瞪了欧阳初茵一眼。
欧阳初茵觉得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瞪她干嘛?
“反正这事不可能,你就死心吧!”封言真语气冰冷的说,已经懒得再多说什么,起身拉着欧阳初茵头也不回的离开。
“我绝对不会死心的!”后面传来封言慧的怒喊。
欧阳初茵一头雾水,这什么跟什么啊!
两人回到正院,封言真浑身散发着寒气,一言不发的坐在椅子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这样生气也于事无补啊!”她柔声劝道。
“你说,那个关秀雅到底给她吃了什么迷魂药,言慧怎么会对她这么言听计从的?”封言真懊恼的抹了抹脸。
“说清楚,怎么回事?”
封言真脸色一黯,开始解释——
原来关夫人和封母是远方表姊妹,关家一直想要和封家堡攀关系,一开始是透过封母提出联姻,对象是关家长子关正和封言慧。
当时封父和封言真正好南下营救欧阳初茵,不在堡里,所以封母不敢应下,只说等丈夫回来再谈。
谁知父子俩是将欧阳初茵救出来了,可是在回来途中却遇到袭击,封父伤重不治,封言真受了重伤,脸也是那次被毁的。
封家堡顿时失了主心骨,年仅十六岁的封言真扛起重任,在众人不看好的情况下独挑大梁。
然后关家得知封家出变故,顿时消失匿迹,不要说联姻了,他们甚至落井下石,暗地里联合其他觊觎封家产业的家族对付封家,打算趁机分一杯羹。
幸好封言真手段了得,硬是将封家堡给撑了起来,等到封家堡稳定了,几年下来发展更胜过当初封父主事的规模,关家才又冒出来认亲了。
关家以为当年自己做的龌龊事封家人不知道,殊不知封言真早已把当初落井下石的人都查个一清二楚。
当时封母已然病重在床,昏睡的时间多过清醒时,所以当关家重提婚事的时候,封言真看在封母的面子上,用母亲病重的原因婉转拒绝婚事,没想到关家人不死心,趁他不在堡里的时候直接找上病重的封母,听伺候的丫鬟转述,当时关夫人竟然对封母说:“你就赶紧允了这桩婚事吧,婚礼暂时也不必办,先把言慧抬进关家再说,要不然你眼看就快死了,到时候言慧还得守孝,多麻烦。”
封母当下气得病情恶化,陷入昏迷,当晚便去了。
后来无耻的关家人竟然说,封母是因为封言真拒绝了这桩婚事,被封言真气死的!
欧阳初茵听完无言的抚额,怎么到哪都少不了一些人格“极品”的奇葩呢?
“难道言慧不知道这些事?”她疑惑地问。
“那时她已经和关秀雅成了朋友,我不知道关秀雅有没有跟她说过这些事,总之后来我叫她离关家人远一点,她不听,我便把这些事情婉转的告诉她,谁知道她死也不相信,只说他们不是那种人,说我是受人挑拨。”
欧阳初茵皱眉。这封言慧真是……
“后来关秀雅就经常到封家堡,言慧也渐渐开始在我面前说关秀雅如何的好,我就知道关家人打上我的主意了,堡主夫人和堡主妹婿,想来他们认为前者比较有利。”封言真嘲讽的说。
“那么现在重提言慧和关正的婚事,是不是代表他们知道不能从你这儿下手,所以退而求其次?”欧阳初茵猜测。
“没错,谁教关秀雅被我扫地出门,并且禁止入堡呢。”封言真冷笑。“当时我应该连写信都禁止才对!”
第7章(2)
“关秀雅写信给言慧?”
“嗯,信里说她大哥一直记得与她的婚事,虽然没有正式立下婚节,但她大哥一直在等她,然后又提到因为你对她有所误解,以至于她不能再来堡里,她很想念言慧,希望言慧成为她大嫂,大概就是这些。”
“呵!关我什么事啊?”欧阳初茵觉得好笑,这样无中生有、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让封言慧赏她白眼,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改善的关系瞬间又退回原点。
算了,她也不想再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反正封言慧迟早要嫁出去,就保持这样吧,她无所谓。
“那你打算怎么做?”欧阳初茵问。
“以言慧的个性,越是受到压制,她反弹就越大,到最后只会弄得鱼死网破,所以我打算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哦?说来听听。”
“她既然坚持要嫁给关正,那就就让她嫁。反正嫁入关家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一起生活一定会发生很多摩擦,迟早她都会看清关家人的真面目,尤其是关秀雅,言慧的个性也不是会忍气吞声的,到时候我再作主让她和关正合离,如果到时候关家不识相,我不介意让言慧变成寡妇。”
“嗄?”欧阳初茵错愕,立刻摇头。“所嫁非人,会毁了她一辈子,毕竟是你的亲妹妹,这么做对言慧的名声不太好,不妥。”
“无妨,咱们北方的女人自由多了,对女人没那么多规矩束缚,和离再嫁或寡妇再嫁都很常见,不会有人拿这些事说嘴的。”
“真的?”欧阳初茵讶异的问。
“当然,就像你说的,她毕竟是我的亲妹妹,我还能害她不成?”
“好吧,既然你这当哥哥的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你这计划还要再改善一点。”她也厌烦了封言慧老是对她摆脸色、看她不顺眼。
“说来听听。”封言真点头,洗耳恭听。
“我觉得光是把她嫁给关正不一定能让她看清关家人,毕竟她的背后还有封家堡撑腰,关家人还想从这桩婚事中得些利益,短时间之内绝对不敢对她怎样,可是女人的青春耗不得,这么拖下去也不知道会拖多久,三年五年是正常,十年八载也有可能。”
“那夫人的意思是?”
“若是想要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就要让她没了撑腰的,关家的目的就是要占封家堡便宜,煮熟的鸭子突然从嘴边飞了,失望的情绪一定会加倍扩大,自然就撑不住表面的和善,真面目也就露出来了。等言慧见识了他们的嘴脸,醒悟了之后,你就可以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