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这里,金母都快没脸见她了,“要不是因为我当初跟你说那些话,你也不会被颂然那孩子误会,也不会发生今天的事情。”
“妈,其实跟你没有关系。”张寒云淡淡一笑,眼里却是让人心疼的惆怅,“说到底是他对我不够信任,我们之间的感情基础太薄弱,如果我们是因为相爱而结婚的话,或许今天他会为了我留下,可惜我们不是,我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傻孩子,我看到的不是这样。”金母可不认同她的话,正所谓知子莫若母,金颂然如果对她没有感情,就不会因为她欺骗他的事情而大发雷霆。
“他真的对你没有感情吗?我不这么认为。”金母握着她的手,语重心长地对她说:“如果他对你没有感觉,就不会生这么大的气了,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生气,尤其是对一个女人,我那儿子对待女性都是很绅士的,一视同仁,可是唯独对你,他最真实的一面只有在面对你的时候才会看得到,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对你没有感情呢?”
“妈,你这是在安慰我吗?”张寒云淡淡一笑。
“寒云,你跟妈说实话,你爱颂然吗?”金母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
“我……爱。”张寒云直视金母,水眸里有着坚定的神情,“我爱他。”
“好孩子。”金母张开双臂抱住她,“颂然那小子能娶到你,是他修来的福气,寒云,给颂然一次机会,我相信那孩子会回来的,等到那个时候,你给他一次机会,好吗?”
“我……”张寒云望着金母,沉默了。
“就当看在你们两人的孩子份上,好吗?”
“孩子?”张寒云双眸一瞪,震惊不已。
“对,你怀孕了。”金母握住她的手,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你要当妈妈了。”
“我……怀孕了?”张寒云还处于震惊状态,她似乎还不敢相信,手掌不由得覆在肚子上轻轻抚摸。
“虽然我儿子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但我还是想请你原谅他,给他一次机会。”
“妈,你不要这样。”张寒云急忙安抚金母,面色为难,“我……”
“寒云,还是你想要离婚?”金母不由得提高声音,生怕她真的点头。
“妈,我不会主动提出离婚的。”张寒云对她保证,“除非有一天,颂然告诉我他爱上别人了,要跟我离婚,我才会放手。”
“你这傻丫头,就算有那么一天,你也不能放手,别便宜了那臭小子。”金母义愤填膺地对她说,还顺便把驯夫的招数全都传授给她。
听得张寒云掩嘴发笑,“妈,那可是你的亲儿子,你确定要教我这么做吗?”
“哼,你才是我认可的儿媳妇,谁都别想抢走你的位置,要是颂然那小子敢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金母可是站在她这一边的,更何况还有她的宝贝孙子呢,儿子算什么!
“呵呵。”看到这情形,张寒云一扫之前的阴霾,轻轻地笑出声来。
“对,就是要这样笑。”金母也跟着扬起笑脸,“你心情开朗了,我的孙子才会长得好。”
“遵命。”张寒云难得要一次宝,向金母行了一个礼,“我一定要好好吃饭、好好开心,让你的孙子在我肚子里住得安安稳稳的。”
“好好好!”金母朗声大笑,仿佛看到九个月后白白胖胖的孙子在对她笑。
“妈,要是生的是孙女,你可不能偏心。”向来沉稳的张寒云像是突然开窍了一样,跟金母一来一往地开起了玩笑。
“孙女才好。”金母笑容不减,“你看我生个儿子,跟没生一样。”
金颂然带给她的伤害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张寒云摸着自己的肚子,心终于没有那么痛了,她相信有了肚子里的孩子,以后不会再那么心痛了,她真的可以忘却那些痛,真的可以。
美国纽约。
金颂然仓皇逃离之后飞到了纽约,回到了他熟悉的地方,然而他的心境却和过去不一样了,至少跟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本以为自己会高兴、会兴奋,获得了自由,重新回到无拘无束的日子,这都是他之前想要的,可是他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心好像空了一样,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嗨。”金颂然正在酒吧喝闷酒,忽然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肩膀。
一个他熟悉的酒友坐在他身旁,一脸讶异地望着他。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闷酒?”酒友不明所以地间:“今晚可是有很多美女喔,你不下场猎艳?”酒友说完还朝他抛了一记暧昧不已的眼神。
“没兴趣。”金颂然淡淡地扫了酒友一眼,又开始独自饮酒。
“没兴趣?”酒友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张大嘴巴惊讶不已,“你生病了?”
除了这个,他想不出金颂然有什么理由不去玩,“你消失了几个月,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要不然你怎么会说你没兴趣?”
“滚!”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吵得他头痛,他终于受不了了,转身对酒友怒吼道。
酒友瞬间愣住了,没料到他会做出对人大吼这么失礼的事。
见酒友愣在原地,金颂然眉头一皱,把口袋里的钞票往桌上一放,起身就离开了酒吧,无论酒友怎么在身后叫喊都不予理会。
第8章(2)
金颂然独自走在街道上,被微风迎面吹着,有些微醺的他渐渐清醒了,不夜城纽约第一次让他有种陌生的感觉,尤其是望着灯光璀璨的街道,他没来由的感到空虚。
怎么回事?为什么他没有以往的兴奋,也没有以往的热情,甚至自己最在乎的自由,竟然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内心深处隐约知道是什么改变了他,但是他不愿意面对。
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那个潇洒、狂放不羁、不受拘束的自己再也回不来了,他已经习惯了有张寒云在身边,每次起床他都会不自觉往旁边一摸,每次行走在街上都忍不住停下脚步,想着她会不会喜欢这些商家贩售的商品。
路过一家蛋糕店的时候,金颂然又停了下来,看着橱窗里的慕斯蛋糕,思绪不由得飘到了昔日相处的情景。
那时她一口气吃掉五块慕斯蛋糕,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一个女人不顾形象地狂吃甜食。
他还以为张寒云跟大多数女人一样,对甜食又爱又恨,可偏偏那个奇特的女人却只有爱没有恨,老天爷给她很好的优势,怎么吃都不会胖。
“先生,要来一块慕斯吗?我们的慕斯蛋糕可是招牌喔,来一块吧。”店员对他亲切地微笑,向他推荐店里的招牌,“这一款蛋糕有很多人喜欢,就连怕胖的女性也很喜欢,带一块回去,您的女朋友一定会喜欢的。”
“不是女朋友,是妻子。”金颂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对陌生人脱口而出地解释,仿佛在宣告她是属于他的。
“那就买一块回去,慰劳一下您的妻子。”店员依旧带着笑对他说。
“给我一块。”金颂然回以淡淡一笑,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钞票递给店员。
“我们的慕斯蛋糕真的很好吃喔。”店员特别热情,一边把蛋糕装进盒子,一边找话题跟他聊,“带回去给您太太的话,相信她一定会喜欢的。”
“是吗?”金颂然不自觉地问。
望着被装进盒子的蛋糕,他不禁想起那个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女人,现在她在干什么呢?是不是还在哭泣,对于他的离开是不是很庆幸?会不会有一点想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