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这个日本男人在说些什么啊?乱七八糟语无伦次的——等等!刚才她和……
“张、咏、伦!”顿时,机场门口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狂吼。
“干吗?”张咏伦努力装出一副极其无辜的样子。
“你太过分了!”
“哎!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李昊珠用资深老前辈的语调叹息着,似乎在为韩贝文惋惜。
“算了,我会负责任的。”张咏伦继续落井下石,甚至还伸出右手搂住了对方的小蛮腰。
“……谁要你负责了?”韩贝文一改先前的态度与作风,将头靠在了张咏伦的肩上。她,要,报,仇!
“吵也吵过了,我们和好吧!”对于韩贝文如此之快的表情变化及反常的举动,张咏伦心知肚明,他是很了解对方用意的。既然战火已经点燃,他就该沉着冷静地认真对待,于是干脆搂得更紧了。
“好。”韩贝文满脸堆笑地点了点头,紧接着……
“哇——”只见张咏伦痛苦万分地弯着腰,双手抱着膝盖骨还紧锁起了眉头。
“呀!亲爱的你没事吧?”韩贝文立刻蹲下身关切地问道。这一脚她可是铆足了劲用上了十二万分的力气才踹出去的!
“没……事。”回答是艰难而富有挑战的。
“我扶你。”两人假惺惺的温柔扮相让四名闻声回头想探个究竟的同僚好奇不已,刚才还吵得很厉害啊。
“你这个女人够狠的啊!”
“哪里哪里,拜你所赐嘛!”
“呵呵,看不出你挺有慧根的,不过好戏才刚开始,别得意得太早了。”
“是吗?那我可要奉陪到底了哦!唉,你笑得自然点行不行啊?”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嘛!”
看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低声交流,脸上还挂着幸福而陶醉的痴笑,大家不再多想,精神抖擞地乘上专车朝着那家连年被评为世界十大最佳饭店之首的东方饭店行去。
出于工作需要,佳里利是以外国游客的身份入住于饭店客房的。由于伪装得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人发觉她是本地居民。
虽然说每人一间单人客房给了大家足够的空间,但韩贝文仍旧不满意上头的安排,可恶的张咏伦竟会在她的对面,果真应证了一句俗语:不是冤家不“碰头”。火气还没消,敞开着的大门便被有礼貌地扣响了,是冲介一朗。说句实话,在他身上有一股极为强烈的民族气息,单眼皮下的那双眸子冷峻却又温和,高挺的鼻梁有型的薄唇,组合成一张英俊而帅气的脸。
“有事吗?”韩贝文不由好奇地抬起头问道,目测之下他应该也有190厘米吧!哪像那个张咏伦,要身高没身高,要素质没素质,要风度没风度——典型的“三无”主义。
“我有几张今晚马戏团彩排的票,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探一下目标熟悉一下环境?”
“好啊!那再好不过了。”张咏伦真的不是有意要偷听别人讲话的,实在是因为自己就住在对面又恰好碰上这类“好戏”,“我晚上没事。”
“人家有要你去吗?”韩贝文不屑地讽刺。
“是他说有几张票的呀!”张咏伦就事论事地笑道。白痴才看不出冲介一朗对韩贝文有意思呢!明知道韩贝文已经有他这个“男朋友”了还敢进攻,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不过也难怪,凭冲介一朗的身高,这次的另五位刑侦队成员均在他的“盲区”范畴之内。
“那么……不如大家一块儿去吧!”冲介一朗骑虎难下地说道。
“这才对嘛!”面戴一丝阴笑,张咏伦吃力地抬手拍了拍冲介一朗的肩,仅相差十厘米多一点点而已嘛!怎么就觉得自己气势比对方矮了一截?待冲介一朗扫兴地离开后,韩贝文以最恶劣的表情朝他扮了个鬼脸,引得他禁不住大笑出声来。当然很快便又听见了对方的甩门声,看样子他真的很讨人厌啊!
“今晚的节目中真会有我们的目标出现?”植本润谷边拉着健力器边吃力地问道。
“或许吧!至少可以先摸摸地形。”冲介一朗靠坐在沙发上,仰首看着天花板。
“我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那两张入场券的!”
“好不容易?”冲介一朗怀疑地一挑眉,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踏进饭店不足十分钟,植本润谷便和三四名服务小姐勾搭上了,那几张票就这么进了他的口袋,原来这也叫“好不容易”,“是啊,出卖了你植本的色相哦?”
“我是为了破案才收下的,当然也是盛情难却。你想追韩贝文啊?人家有男朋友咧!”植本润谷站起身用毛巾擦了擦汗,他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位“冷面小生”心动呢!
“可看样子他们的关系不怎么好啊!”
“笨!中国人向来让人捉摸不透,大都善于‘演戏’。关系好的不一定是夫妻,关系不好的未必不是情侣!何况他们还有句俗语说‘打是情,骂是爱,拳打脚踢谈恋爱’!”植本润谷骄傲地昂起了脑袋,一副自认学识渊博的样子。
“你研究过中国风俗了?”冲介一朗怀疑地上下打量起不可一世的好友,皱眉问道,口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当然了,哪像你啊?出来行动也不先学点他国知识!‘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嘛!《孙子兵法》上写得清清楚楚啊!唉!其实李昊珠不错唉!长得虽然不及电影明星,但人家既能干又会讲我们国家的语言——”
“你有老婆咧同志!”冲介一朗不由大声提醒道。
“所以介绍你啊!”要是他没结婚的话,一定要把她们全追到手,否则有损他“美女克星”的雅号——尽管半年前因为被女检察官设计而断送了招蜂引蝶的生活直接步入了爱情的坟墓,“哦对了!还有那个清纯美眉佳里利!身材一级棒!”
“我才没兴趣呢!”冲介一朗嗤之以鼻。
“弄了半天你还是想泡韩贝文对不对?”植本润谷受不了地翻了记白眼,这冲介一朗也太没他的风格了吧!找机会一定要好好开导开导他,帮他洗洗脑,作为自己的搭档兼挚友,怎么也该有自己一半的心得才对嘛!免得让别人笑话。
“什么叫‘泡’啊?太难听了吧!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和张咏轮好好较量一番!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
“小心人家放狗咬你!而且你懂不懂‘近水楼台先得月’啊?你输定了啦!”植本润谷认定后果不出意料,面露无奈之色地拍了拍冲介一朗的肩膀,仿佛是事先表示哀悼一般。
“喂!你别这么肯定好不好?”
“这不是肯定,这叫注定!”转身走入漱洗室,植本润谷摆了摆右手。唉,冲介一朗有苦头吃喽!肯定不会错的。一想到过不了多久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拉着他伤心地诉苦,而且还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样子,哈哈!他高兴死了。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一定偷拍几张那种face的照片,等到冲印出来后再以高价出售给警队里暗恋大帅哥冲介的女同事们。哇!过瘾噢!说不定他还能就此大赚一笔呢!怎么说都很划算。
从今天起,他就等着看白戏捞好处吧!要怪也只能怪冲介一朗择友不慎误交匪类了。
能够以足够的人力与财力在巡回演出的每一站中,都是由自己建造起简易临时表演场地的马戏团,全世界屈指可数,“梦想之都”可以称得上是其中的典范。这次在曼谷仅仅花了三个多星期,设施俱全的马戏厅便在帆布顶棚的笼罩下完工了。
特别刑侦队的组员们草草啃完被当做晚饭的面包,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目的地。韩贝文挑了一个靠角落的座位坐了下来,手中拿着一份刚才进场时工作人员分发的宣传单。
“不好意思,这个座位是我的。”抢先一步坐到韩贝文的身旁,张咏伦朝冲介一朗撇了撇嘴,随即又给了韩贝文一张绝对无比灿烂的笑脸。
“哼!”真是怎么看都讨厌,韩贝文视若无睹地别过头去,心里的怒气不住地翻涌。
“你这样很不专业哦!大家可都知道我们的‘关系’啊!别老是板着脸好不好?”张咏伦轻声说道。
“……不用你提醒。”韩贝文万分勉强地挤出一丝微笑,言语却是在咬牙切齿的情况下说出口的,就连眼神中所流露出的也是无法遏止的敌意。
“说正事吧!宣传单上的招聘广告你看过了吗?”
“你不要没话找话好不好?这些不都在行动的计划之中?我们是打入敌营内部的先锋部队!”
“我怕你忘记了,所以提醒你一下。”
“那我可真是要多谢你了,张大探长!”韩贝文嗤之以鼻地嘲讽着。
“不客气,那是我应该的,分内职责嘛!戴安娜都那么千叮万嘱要我好好关照你了,我总不能负人所托吧?”
“啊……这么说来,你还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嘛——看不出来!”瞬间,韩贝文板下了脸。
“你现在当然看不出来,等我们相处久了——”
“那我真希望这件案子早日被侦破。”
“唉!可别因为私人恩怨而冲昏了头脑,那可是会影响破案效率的。”
“你难道不知道吗?仇恨中的女人是没有理智可言的。”
“我只知道……恋爱使人失去理智。”
“你——”
“嘘!彩排开始了。”张咏伦适时地平息了新一轮争吵,将目光投向了不远处的表演中心,顷刻间他又变得严肃起来。冲介一朗见大势已去,只好悻悻地坐到了佳里利的旁边。
“趁早放弃吧!还能有台阶下,也不用丢太大的脸。”植本润谷自后排探出脑袋,凑到了搭档的耳边奉劝道。
冲介一朗侧首斜睨着方才还殷情巴结韩贝文此刻却耐心看起表演的张咏伦,并没有作出任何的表态。是他判断失误吗?为什么他总觉得那两个人不像是对情侣?
“彩排到哪里了?”思绪间,李昊珠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冲介一朗这才回过神来。
“跳过了驯狗和魔术,马上就是小丑登台。怎么样,探清这儿的环境结构了吗?各个通道都仔细检查过了?”
“基本上和普通的马戏城没两样,实在看不出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倒是他们的人员配置有些可疑,就连做清洁工作的也都是马戏团内部的,而且看体形又好像不是干打扫卫生这一行当的,办公大楼的保安也没如此结实魁梧的身姿!”
“有没有发现监视器、摄像头之类的东西?或者说红外线声控仪?”
“你也太抬举他们了。才三个星期啊!他们是犯罪分子,不是超人!”
“可别太轻敌了,现在有的是高科技高智商犯罪团伙。”
“你就放心好了,我用最新开发研制的最新型电子狗检测过了,非常安全。”
“嗯……这样再好不过了。注意周围情况,认真看节目吧!说不定他们在哪个角落里看着我们呢。”冲介一朗的谨慎或许是这次特别刑侦队中首屈一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