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丸,妳干啥?」抬眸笑睨:心情好得不得了。
「怪了!明明没发烧啊!」摸摸他,又摸摸自己,夏予彤喃喃自语,满心狐疑。
「喂!我干嘛要发烧啊?」忍不住白眼。哼哼!这颗糯米丸想诅咒他啊?
「没发烧怎不见你吼人,心情还好到吹口哨?」揶揄调侃,夏予彤故意糗他。呵呵!难得见到这男人心情好成这样哪!
「妳说对了!我心情确实很好。」并不否认,想到刚刚把杵着不碍事,但是却很碍眼的「温室小花」给解决,凌扬嘴角就笑咧到耳后去。
「干嘛?中乐透头彩了?」夏予彤好奇探问。
「糯米丸,妳没听过乐透是穷人在玩的吗?所谓的乐透,只不过是把穷人的财产重新分配,而我……」顿了下,忍不住起身往她后脑勺敲了一记爆栗,凌扬斜睨笑骂,「妳以为区区亿把万入得了我的眼,就能让我心情好成这样?太小看我了!」呿!拜托她多去看看八卦杂志,相信不难找到关于凌家父子的身价的报导。
被敲得哀哀叫痛,夏予彤好生哀怨。「对啦!我承认我是穷人,如果哪天你真的中乐透,请把那些入不了你眼的送给我啦!」什么嘛!人家她每期都抱着无穷希望去买个一张,就盼财产重新分配能分配到她身上来,结果这男人竟然说区区亿把万入不了他的眼,真是气煞人!
「妳不只是穷人,妳还债台高筑!」语气闲凉地故意刺一刺她。
「嘿嘿……」想到自己从小到大欠他一屁股债,夏予彤干笑不已,马上把话题拉回去。「羊咩咩,你还没说你心情在好些什么?说来分享一下啦!」
闻言,凌扬马上将刚刚的事情大略地说给她听,眉眼嘴角净是喜不自胜的笑意。
「难怪你乐成这样!」听完,夏予彤有点同情那个孙雪凝,毕竟她很清楚眼前这男人若要嘴坏时,吐出口的话有多恶毒。
「我怎么觉得妳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我是坏人?」看着她的神情,凌扬疑心大起。
「哪有?」飞快端正神色,深怕又惹来他的爆栗伺候,急忙摇头否认。
「没有就好!」满意点头,瞧了瞧她,问出心底疑惑。「来找我干啥?」
「陪你一起到医院回诊啊!你忘了今天要拆掉手上石膏吗?」夏予彤提醒。
「工作一忙,还真给忘了!」经她一提醒,凌扬这才猛然想起。「等我一下,马上好!」
不一会儿,就见他很快地将手边的工作处理完,随即拉着她出了办公室,在进了电梯之后,很自然地说道:「等看完诊、拆掉石膏后,我们再一起去吃晚餐,我知道有家餐厅的牛排不错,妳一定会喜欢的。」
今晚?搔了搔头,夏予彤有些为难。「不行耶!我晚上有事,能不能把权利保留到明天?」她刚刚已经和李医生约好了,等会儿陪凌扬看完诊后,她要让李医生顺道载回去教他女朋友烧菜。
「啥事?」被拒绝让他有点不爽,马上质问。
「呃……」想到他一直对李靖庭很感冒,若说和他有关,这恶霸一定大为光火,干脆随口撒谎道:「我要去逛街啦!」
「一起吃完饭,我再陪妳逛。」谢恩吧!他堂堂凌大总裁是不随便陪人压马路的。
「不、不行啦!」急忙摇头拒绝。
「为什么?」凌扬拧眉恶声逼问。这糯米丸拒绝得这般快,又一脸的心虚,肯定有鬼!
「我……我有约以前的大学同学啦!你一起来不是很奇怪吗?」情急之下,她又撒了另一个谎来圆上一个谎。
「真是这样?」怀疑。
「真的!真的!」深怕被看出自己撒谎,夏予彤点头如捣蒜地急切保证。
「妳大学同学是男的女的?」凶恶的口气简直像在质问女朋友似的。
怪了!他管男的女的干嘛?
心中嘀咕,但因自己撒谎在先,夏予彤不敢多问,只能挤出笑容回答,「女的!当然是女的!」何夜澜是女的,她这样应该不算又说一个谎吧?
满心狐疑地审视她,纵然觉得怪怪的,但因找不到任何证据证明她怪,最后,凌扬只能不悦哼声。「不准太晚回来。」
她又不是他女儿,也不是他老婆,还管她晚不晚回来,什么嘛!
「当然!当然!我一定早回来,这还用说吗?呵呵呵……」某颗糯米丸心中抗议嘀咕,可脸上的笑、嘴里吐出的话却卑微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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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晚时分,走在医院大厅内,凌扬转了转已经甩掉石膏的手臂,心中一阵轻松惬意。
呵呵!解决掉孙家那对姑侄,又拆掉石膏,手骨上的裂伤复元良好,两件喜事一起来,今天可真是万事大吉的好日子,只可惜糯米丸有事,不能和他一起庆祝。
对了!想到那颗糯米丸,还真不是他要抱怨,他才刚拆完石膏,她连声恭喜也没就推说和朋友约好的时间已到,马上跑了个不见人影,真是的!这象话吗?亏他们还是朋友,嗟!
暗暗编排了某颗糯米丸的不是后,由于先前手上石膏未拆,凌扬并未开车前来,正想搭计程车回去,谁知一出了医院大门,竟见到一抹非常、非常熟悉的圆胖身影。
糯米丸?她要上谁的车?
眉一扬,定睛往车窗内一瞧,竟然是……李靖庭!
她和李靖庭还有在联络?这两人啥时交情这么好了?说什么和女性朋友有约,根本是和姓李的在一起!她骗他!该死的,她骗他!
眼睁睁看她上车离去,一股冲天怒火直窜脑门,凌扬分不清是她骗他,还是她和男人有约较令他愤怒,但心中那无以言喻的窒闷躁怒却是确确实实存在,而且越来越强……
糯米丸,妳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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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慢着!麻婆豆腐要先炒绞肉啊……」
「啊--蛤蜊要等汤滚再放下去……」
「哇--要把鱼身上的水拭干再放下去煎啊……」
某对情人居住的小公寓内响起一道道惨叫,最后更在热油乱喷的情况下,惨叫声达到最高潮,厨房内的人手忙脚乱、四下逃窜,最后在一只肥嫩手心奋勇抓起锅盖盖上热油乱喷的油锅后,宣告终结。
「呼~~差点被毁容了!」听着盖得紧紧的油锅内热油喷射的声响,何夜澜终于松了口气,不断自我安抚地拍着胸口。
「可不是!」悲凉地瞅她一眼,夏予彤此刻非常赞同她先前说「做菜是需要天分」的论调了!而这位小姐,很明显的,真的是属于没天分那一类。
何夜澜非常有自知之明,在接收到她瞅来的眼神后,登时尴尬干笑不已。「嘿嘿!真的……很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慢慢来吧!」无奈叹气,夏予彤直等到听不到热油迸射声后,这才掀开锅盖,边指导边解释,「虱目鱼特别会喷油,妳煎的时候要小心,最好把鱼身上的水用纸巾拭干了,再放到油锅去。来吧!现在妳只要将它再翻个身煎一下,直到熟透后,就可以盛盘了。」
「哦!」努力牢记在心,何夜澜小心翼翼把鱼翻身后,又等了会儿,直到夏予彤说可以了,她才谨慎地将一尾煎得金黄漂亮的虱目鱼装上盘,看着漂亮的煎鱼,不禁万分感动。「这是我第一次煎鱼,鱼身没有散,鱼皮还完好留在鱼身上耶!」呜……成功的第一次,好想哭!
看她眼含泪光,一副想膜拜那尾虱目鱼的表情,夏予彤忍俊不禁想笑。「好了!快端到餐桌去让李医生瞧瞧,他一定也想看看妳的『丰功伟业』。」
「对对对!说的对!我一定要好好向他炫耀一下。」想到亲亲男友平日的揶揄,何夜澜连忙端着得意作品出去雪耻了。
夏予彤窃笑,跟着尾随出去,就见李靖庭已经坐在餐桌旁等很久了。
「啧!我没看错吧?这是我女友煎出来的鱼?」一见放上桌的金黄虱目鱼,李靖庭故装惊叹连连,语带调侃。
「怎样?崇拜吧?」何夜澜得意扠腰。
「若没予彤在场压阵,妳能做出这桌菜来?还敢这么嚣张!」李靖庭故意取关,不给她留情面。呵呵!刚刚厨房内的惨叫,他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呢!
被一针刺中要害,何夜澜只能摸摸鼻子,嗔声恼道:「我至少也有一点贡献啊!学烧菜哪有一步登天的嘛!」
「好!妳很棒!进步了好多,行了吧?」笑眸盈满宠溺。
夏予彤忍不住笑了出来,觉得他们的感情还真好。
「来!快坐下,别笑了!我等着品尝我女友的手艺进步到何种程度呢!」佯装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你很烦耶!」被调侃的何夜澜窘红脸,嗔声笑骂,拉着夏予彤落坐,随即在她一声「开动」下,三人有说有笑地吃了起来。
期间,夏予彤看李靖庭不时替何夜澜夹菜,斯文浅笑地听着她唠唠叨叨着一天的琐事,神色柔和漾情,当下不由得脱口而出--
「李医生,你人很好呢!」
「咳咳……妳、妳说什么?」这天外飞来一笔的赞美,让正在喝汤的何夜澜顿时给呛着,一张俏脸都咳红了。
「妳不要误会!我没有其他意思。」发现自己可能引人误会,夏予彤尴尬地解释。「我只是觉得李医生对人谦和,对女朋友又很温柔,所以觉得他的个性很好。」
「我知道妳没其他意思,只是……」顿了下,五指毫不客气地往薄唇勾笑的李靖庭指去,何夜澜悲愤大叫:「妳怎会认为这家伙个性好啊?」
「啊?」愣了下,夏予彤不懂她怎会反应这么激烈。
「夜澜,人家赞我个性好,妳嫉妒啊?」诡谲勾笑,李靖庭表情依然斯文。
「谁嫉妒你这个双面人?」嗔声反驳,马上又对「识人不明」的夏予彤晓以大义。「予彤,妳千万不要被这家伙的表相骗了!他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那种奸险小人啊!」
「啊?是吗?可我觉得李医生人真的不错啊!不像我认识的某个恶霸,动不动就吼人,个性差到人见人怕、鬼见鬼愁呢!」不客气地在背地批评某恶霸,以泄平口被欺负的怨气。
「妳朋友?谁啊?」纯粹好奇问问。
「我朋友叫凌扬,个性很恶霸喔!」再诋毁一次。
「凌扬?」何夜澜呆了呆,脸上神色有些尴尬与诡异,「不会是那个凌氏企业的总裁吧?」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是啊!是啊!妳也知道他喔?」哇~~羊咩咩威名远播耶!
原来真有这么巧的事!
何夜澜傻眼,登时只能嘿嘿干笑。「鼎鼎大名的凌氏企业总裁,商业杂志和八卦杂志时常在报导,怎会不知道?」话落,下意识朝亲亲男友瞄去,却见他笑得好阴谋,当下不禁怀疑,他特意和夏予彤有所来往,肯定是想落实他「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人生座右铭。呜呜……好可怕的人啊!
「说的也是!」那恶霸家大业大,还被票选为十大黄金单身汉,众所皆知也是正常。夏予彤点了点头,不疑有他,继续毁谤凌扬平日的恶形恶状。
而何夜澜呢?就见她表情奇怪地笑应着,心中可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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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谢谢你送我回来。」车才刚在路边停稳,夏予彤马上笑盈盈的直道谢。
「哪里!我才要谢谢妳『有教无类』,秉持大爱精神,还愿意答应夜澜下回再去教她呢!」尔雅一笑,李靖庭背地里还不忘调侃一下亲密爱人。
夏予彤不禁笑了出来。「你小心这话不要让夜澜听到,否则肯定跟你没完没了!」
「嘘!这是我们的秘密,千万不要泄漏出去。」以指触唇,他故意眨眨眼,一副「妳知我知」的神秘样。
见状,夏予彤忍俊不禁大笑之际,蓦地--
砰!
一道重物撞击的巨响从车顶骤然响起,吓得她笑声顿止,飞快扭头朝车外看丢,却见一张凶恶横脸怒气勃发地贴在车窗玻璃上,长指还急促地敲着玻璃,示意驾驶将车窗降下。
「羊咩咩?」夏予彤吓得忘了某恶霸的禁忌,在外人面前惊叫出他的绰号。
羊咩咩?她都是这么叫凌扬的吗?挑起眉梢,李靖庭眼中闪过邪恶光芒。
砰!砰!砰!
眼见车窗还不降下,凌扬气得连捶车顶三记,以示不爽。
「完了!我被抓包了,我完了!」想到等一下自己极有可能又要被施以捏颊极刑,夏予彤开始觉得脸颊隐隐作痛,连忙解开安全带想下车。然而,车门竟然被李靖庭以电脑控锁给锁住,怎么也打不开。「李医生,你快开锁让我下车,不然我等一下会死得很惨啦……」
「别慌!别慌!」李靖庭可悠闲了,缓缓降下车窗,气定神闲朝外头的凶恶怒脸笑道:「凌大总裁,你好啊!」
「老子非常不爽!」黑脸雷吼,凌扬又捶了车顶一记,怒声咆哮,「糯米丸,妳到底要不要给我下车?」
「我、我是很想,可是门打不开……」缩着脖子申诉,她好无辜。
「姓李的,你还不快开锁!」怒眼凶残地射向李靖庭。
「这就开了,别急!别急!」笑得好惬意,李靖庭终于开了锁。
霎时,就见凌扬猛力拉开车门,一把将夏予彤从车内扯了出来,随即往她白胖脸颊狠狠捏住,恶声冷笑,「糯米丸,妳好样的!」
「哇~~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啦!不要再了……」吃痛哀叫,差点没滚下两颗英雌泪。
「我们的帐,等会儿再算!」恨恨松开魔爪,凌扬用力甩上车门,同时恶声警告,「姓李的,不准你再来接近糯米丸,听到了没?」
「听到了又如何?请问你又凭什么不准?」悠悠哉哉地反驳,李靖庭眸底闪着兴味笑意。「我想和予彤交朋友,难道你还能阻止不成?」
予彤?这家伙凭什么叫糯米丸叫得这么亲密啊?
滔天怒火瞬间飘到最高点,凌扬咆哮,「凭糯米丸是归我管的!还有,谁准你予彤、予彤的叫得这般亲密?」
她归他管?她啥时归他管了?夏予彤霎时傻眼。
她归他管?这可有趣了!瞧着凌扬暴怒样,李靖庭禁不住笑出声来,直接对被管的那个人询问,「予彤,妳归他管啊?」
「不是!绝对不是!」猛力摇头,她慎重澄清。
「谁说不是?」对某颗糯米丸横去一记喷火怒瞪,凌扬随即又对李靖庭喝骂。「姓李的,你听不懂人话啊?还是『夏小姐』三个字你不会念?」
相较于某恶霸的暴怒,李靖庭却笑得相当开心,故意激怒人似的又道:「凌大总裁,你到底是以啥身分管予彤啊?」嘿嘿!不许他叫,他偏要叫个过瘾。
以啥身分?一时间,凌扬窒言,随即似乎有点老羞成怒地又吼了起来。「以我是她的青梅竹马的身分!」
「青梅竹马?啥时候青梅竹马可以管起对方交朋友了?这倒是一大奇事!」李靖庭哂笑,乘胜追击。「若以后予彤交男朋友,难不成还要你点头同意?凌大总裁,麻烦清醒点!你根本连予彤男友的身分都不是,就算予彤想跟哪个男人过夜,你也没资格质问她。」
此话一出,凌扬像是被迎面痛击一拳,五官扭曲难看至极,想象着夏予彤被某个陌生男人勾搭上,偎在陌生男人怀里过夜,一股滔天怒浪顿时如排山倒海般席卷而来,让他顿时失了理智。
「妈的!糯米丸,妳若敢给我乱勾搭男人,我绝对让妳后悔认识我!」抓着某颗很无辜的糯米丸猛摇晃,凶神恶煞地吼出心中的愤怒后,又朝没事故意生事的某医生撂话。「姓李的,若以青梅竹马的身分不能管,那我就以男朋友的身分管!从今天开始,本人就是糯米丸的男友,我警告你少来接近她!」
「羊咩咩,你在说什么啊?」夏予彤尖叫,被他吓得脸色惨白。什么……什么叫作从今天开始,他就是她的男朋友?这恶霸是被怒气冲昏头,搞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吗?
凌扬根本不理会她的惊叫,一双怒眼只顾着和李靖庭对瞪,以凶残眼神和他做「男人的对决」。
勾起诡谲笑痕,李靖庭眸底迅速闪过一丝狡诈恶意,懒得和他「对决」,径自对几乎快崩溃的夏予彤招了招手,要她走到自己的车窗边。
「不要过去!」凌扬喝令。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姓李的眼底的光芒很鬼祟。
「羊咩咩,你不要闹了好不好?」夏予彤被他莫名其妙的言行给搞得头痛,不理他的制止,直接走到李靖庭那边的车门外。
「来!头低下来一点,我有话告诉妳。」斯文脸庞笑得很真诚。
不疑有他,夏予彤果真弯下腰,将一张圆脸靠近车窗,然后他的脸竟飞快凑了过来,所有的一切在剎那间发生。
就听「啵」地一声轻响,夏予彤只觉唇瓣一阵温热,随即那温热飞快退去,一阵轻扬的笑声与愉快嗓音骤起--
「那是我奉送的晚安吻,祝两位有个好梦!」话落,车子疾驰而去,逃之夭夭。
啊?!她刚刚是不是被吻了?
瞪着远去的车子,终于意识到自己被偷去初吻的女人在瞬间石化,脑中一片空白,而某道激怒狂吼则在夜空下不断飙高。
「妈的!姓李的,你给我回来!我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