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毕,不等小姐开口,紫娟惊讶得脱口而出,“楚国舅真是风大将军所杀?”
孙络晴并未出声,垂眸将福伯适才所说的话细细再想一遍,提出了一个疑问,“福伯,武将军告诉你,楚国舅的那名随从负伤逃脱,那他可知道楚国舅当时身边共有几名随从,他们身手如何?”
福伯摇头,“这武将军倒是未说。”风远被关进天牢,将军府虽未乱成一团,但府里的人都很着急,无心多说什么。
“大将军被关进天牢,武将军他们可去见过大将军?”孙络晴再问。
“已去见过了,但大将军否认是他杀了楚国舅,所以他们正急着想找出杀害楚国舅的真凶,要替大将军洗清冤屈。”
紫娟狐疑道:“大将军没杀楚国舅?”
福伯将武步刚先前对他所说的话一五一十说了出来,“武将军说,大将军一向敢做敢当,倘若人真是他所杀,他绝不会不认,既然他不认,那么人一定不是他所杀,这定是有人想陷害他。”
“那会是谁想陷害他?”紫娟追问。
“这就不得而知了,在同我说完话后,他和叶将军赶着去找宋大人,要商量怎么揪出杀害楚国舅的真凶。”
思索须臾,孙络晴再朝福伯说道:“福伯,辛苦你再跑一趟,上宋大人那儿找武将军或是叶将军,请他们去调查几件事,就说这事事关大将军的清白,务必请他们探查清楚。”她接着朝福伯交代了几件事。
她相信风远的为人,他既不肯认下这事,那么楚天碧定然就不是他所杀,蒙受这种不白之冤,此刻被关在天牢里的他怕是气坏了,想起他像头困兽一样被囚在栅栏里,不得自由,她忍不住心疼。
他那性子哪里受得了这种气,因此希望能尽自个儿棉薄之力,帮他揪出凶手。
福伯应了声,再赶往宋泰臣的府邸。
福伯离开后,孙络晴思及那纠缠她多日的噩梦,她将梦中的情境再仔细回想,梦里有人设下陷阱,挑拨离间她和风远的夫妻感情,而后趁他不备,派出众多杀手围杀他……
而楚天碧被杀之事,仿佛也是个陷阱,要构陷风远。楚天碧是皇后的胞弟,他的死,皇后和楚家不可能坐视不理,纵使皇上再袒护风远,除非抓到真凶,否则风远这次要全身而退怕是很难……
不论是在梦境里抑或是在现实中,似乎都有人潜藏在暗处对付风远,这人会是谁?
不找出此人,只怕……风远最终会落得同她梦境里一样的下场!想及此,孙络晴眉心紧蹙。
福伯来到宋府,武步刚和叶满山听完他转告的几件事,宋泰臣颔首赞道:“孙姑娘思虑得极是,这几件事确实该好好详查清楚。”
见连宋泰臣都这么说,武步刚和叶满山立即着手调查她所交代的那几件事,翌日探查清楚后,两人亲自登门将查到的消息告诉她。
“当时楚国舅身边共有四名随从,这几人身手都不错。”武步刚说道。
“那么倘若大将军对上楚国舅和此四人,可有能力将他们全杀死?若能,约须多久的时间?”
这个问题由叶满山回答,“那几个随从身手虽不错,但在大将军面前可不算什么,倘若大将军真要杀他们,用不了五招就能把他们全都杀死,约莫……”他估算了下说道:“十息的时间吧。”大将军勇猛无匹,就连他和武步刚联手,也无法在他手底下撑过二十招。
孙络晴忖道:“这么说倘若大将军真要杀人,是不可能让那随从有机会可以逃脱?”
“没错,若真是大将军出手,那随从早死透了,哪里还能留着一条狗命诬赖大将军,若是让我遇上那狗杂种,我非撕了他不可。”武步刚粗着嗓怒道。
孙络晴神色冷静的再询问,“楚国舅是在那夜何时遇害?”
“约莫是在戌时至亥时之间。”叶满山回答,见她这般尽心尽力,想帮忙追查出真凶,他心里不由得替自家大将军感到欣慰,不枉大将军对她一片痴情。
孙络晴神色一动,戌时至亥时她尚未就寝,因此那夜的情况她很清楚,“那晚戌时初便起雾,至亥时都还未散,夜色漆黑又在浓雾中,且事发突发,那随从是如何看清杀害楚国舅之人是谁?”
武步刚闻言,重重拍了下自个儿的大腿,“没错啊,这狗杂种是怎么看得清是谁杀了楚国舅?走,老叶,咱们即刻进宫把这事禀告皇上,那狗杂种果然是在诬赖咱们大将军。”他急切的站起身,拽着叶满山就要往外走。
孙络晴连忙出声阻止,“武将军请留步。”
“孙姑娘还有何事?”
“武将军请先听我把话说完。”
叶满山没好气的拍开武步刚拽着他的手,“人家孙姑娘话都还没说完呢,你急什么,坐下坐下,先听听孙姑娘怎么说。”他一屁股再坐了回去。
武刚步也讪讪的坐回原位。“我心急着想救大将军,孙姑娘莫要见怪。”
她轻摇螓首表示不介意,“两位对大将军忠心耿耿,值得敬佩,只是我还有一件事想请教两位,楚国舅大晚上的不在府里,不知是上哪去了?”
“楚国舅爱流连烟花之地,多半是去青楼。”也常上青楼的叶满山回道。
“那么可查到他是从哪间青楼离开后才遇害?”孙络晴再询问。
武步刚回答道:“那诬赖大将军的狗杂种现下在丞相那里,丞相不让咱们见他,咱们没办法问他,不过昨儿个宋大人也问过咱们这事,咱们已派出一些兄弟,正在一家一家查问。”
“这事很重要,请两位务必要查出来。”孙络晴叮嘱。
武步刚拍着胸脯颔首,“孙姑娘放心,咱们就算踏遍全京城的青楼,也定会查个一清二楚。”
孙络晴最后说道:“有一个办法,或可证明风大将军是清白的。不过这办法无法找出真凶,但至少可以向皇上证明,那随从所说的话不可尽信。”
“是什么办法?”听她有办法可证明自家大将军的清白,武步刚与叶满山连忙追问。
“你怎么不趁着风远被关在天牢里的机会,暗中除掉他?”走进密室,钟君秀望向一个从容闲适坐在椅子上饮着酒的男子。
男子摇头,“时机还不到,此时下手会打草惊蛇。”
“你派人杀了楚天碧,不就是要嫁祸给风远,不趁这机会动手,你这么安排又有什么目的?”钟君秀不解的问。
“金朝郡怕是不会相信楚天碧是风远所杀,但眼下有人指证他,他也只能先暂时关着风远,倘若风远在这时死了的话,必会引起他的戒心和疑心,不利于咱们的大事。且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了那人加入咱们,暂时不宜轻举妄动,等他那边布署好再说。”男子说完,抬眉睇向她,似真非假的问了句,“你该不会是舍不得楚天碧的死吧?”
“哼,区区一个楚天碧我岂会看在眼里,你也太小觑我了。”她偎进他怀里,抬手亲昵的在他胸脯轻揉着,“我这心向着谁,你该比谁都清楚。”
他扬唇一笑,抬手探进她的衣襟里,恣意的揉捏着她胸前的柔软,“所以这楚天碧千不该万不该,胆敢觊觎你的美色,我早就想收拾他了,正好让我想到这法子,拿他来嫁祸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