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Joe拉上重型机车,飙风闪影地,回到她的小公寓。
接着Joe只是点了点她的鼻尖,说了一句:「我明天再来接妳。」就飞驰而去。
「我并没要你来──」她未说完的话被他撂下的风尘刮得一乾二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揽了什么麻烦上身?
不对,她根本什么也没去揽,是麻烦自己找上来的!
她抱着枕头在床上呆躺了好久,整理不出一个道理来。
一般人──尤其是像仙仙那种女人,若碰上这种「好」事,一定会尖叫兼放鞭炮吧?被一个死而复活的超级偶像抱来抱去不说,还要高薪聘为经纪人!
尤其仙仙那种想象力超强的,一定兴奋得要兼任保镖,最好再加一个私家侦探之职,帮他到处去挖商业机密,找出仇家来!
真是的!他怎么也不说清楚一点,到底是谁要追杀他?为了什么?
不行!她立刻否决自己。说了更多,她就牵扯更深,她这辈子最怕麻烦的了!
电话铃响了,她有气无力地爬过去抓话筒。
「喂……」
「晓波,又没吃晚饭啦?怎么声音这么可怜?」
「大哥,现在三点了耶……」
「妳不是白天也睡,有什么关系?」戚晓风取笑的声音传来。「再怎么不想花钱,晚饭还是要吃,不然我会抓妳去吃五千块大餐喔!」
「你敢!」
这是老笑话了,花大钱吃大餐,是晓波最讨厌的事之一;别人求之不得的事,在她却变成一种处罚。
「不要的话,就乖乖听话。妳晚上怎么不在?这很反常喔。」
「当然是陈姊操人!」她没好气地说,心里却不由得发紧。
乔朔的事,要告诉大哥吗?
但……乔朔说,全天下只有她知道……他并没有授权她到处乱说。
压下对大哥全盘托出的冲动,她赶紧问:「大家都还好吧?」
「怎么会不好?我们还是没两天就会回家一趟的,哪像妳,都躲得远远的。」
大哥宠爱的口气中,还是有一丝提醒,她听得很清楚。
「好嘛!我星期天会回去吃饭的。」
「晓山问妳要不要跟他回美国一趟。他要巡一下那里的厂。」
二哥戚晓山,在美国创业,是标准的空中飞人,她也曾跟着他在美拚了一年。
「不要啦,人家要工作。」
两人都心知肚明,她的工作根本不是非做不可,但一向温和的大哥并没有点破。
「好吧,那我转告晓山。妳星期天不准缺席,知道吗?」
「好啦!」
挂了电话,晓波睡意更是跑得光光了,重新抱住枕头倒回大床上。
乔朔,并不是唯一身分奇特的人。
她曾经是台湾十大巨富之一的么女,听说当年抓周时还差点把到手的钻石给吞下去──真不知爹地是发什么疯把五克拉钻石也摆下去凑热闹──家里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她也什么都不看在眼里。
然后,青天霹雳,父亲遭人诈欺,竞争对手又乘机捣鬼,结果一事接一事,竟弄到要宣称倒闭的地步。
但商业鬼才的爹地、女强人的妈咪,和干练的三个哥哥,再加上鬼灵精的她,大家日夜没命地苦干,数年之后,才又再造一个奇迹。
现在的戚家,不再招摇,虽然又重为巨富之家,大家都以平常心来生活,除了一些亲近的好友,没人知道戚家的财富。
三位哥哥各自创业,但平常牛仔裤和T恤裹身,完全看不出身价之高。
但比较起来,也许是她,活法最为叛逆吧。
她成了痛恨金钱的人。
是的,她连着八年,日夜为赚钱而活着,但那是为了戚家和她最爱的家人。全家人连手赚到戚家复出后第一个一亿台币后,晓波对家人宣布,今后再也不多赚一毛不必要的钱!
原先她是发誓连一毛钱也不再去碰,准备去找个什么慈善事业当义工,就算自此餐风宿露也甘愿。但陈姊知道了她的事后,不知道是不是怕她要「出家」,主动跑来找她,说什么很需要她帮忙。
结果,她不得不帮,而陈姊说什么也要付薪水,后来两个人妥协,晓波由花店包吃包住,住的是陈姊以前对外出租的小公寓。
三餐呢,陈姊给的伙食费太高,十分之九进了晓波电视上的扑满猪。
需要她啊……
这句陈姊曾用来克她的话,怎么好死不死,又被那姓乔的给用上了?
她抱住枕头,紧紧闭上眼睛。
还有……还有那被他紧紧抱住的感觉……
她该怎么办?
就算我死了……我也会让妳一辈子都不必再沾到一毛钱。
他的话,在她耳边萦回,一遍又一遍。
不!他不能死……
这是她终于入梦前,最后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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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千方百计留住她,还将她纳入他的大计划?
躺在睡袋上,乔朔盯着天花板上跳跃的光影,第一百次自问。
第一次遇上她时,那份惊诧和心悸,让他几乎庆幸,两人不太可能再相遇。
不是他性格中有任何一丁点懦弱的分子,是他现在千头万绪,正是东山再起之时,哪有心思去扯上女人?
只是两个陌生人在路上撞见而已。他告诉了她他的身分,把自己也吓了一跳。但既然不可能再见……就算是自己一时发疯,说溜了嘴吧!
这一次……
当Tim传话上来,他以为又是哪个来过Pub的客人乱送花,正要Tim打发掉,但不知为什么,灵光一闪,要Tim形容一下送花上门的女孩。
这是见了什么鬼了?心电感应吗?
而不出所料,果然是她!
他应该生起强烈的怀疑才对,怎么反而心一跳,要Tim立刻把人带上他私人住处?
他是从来没碰女人,终于欲求难忍了吗?
不,他的身体不会说谎。那种反应……从来没有女人挑起过。
如果只是欲望,也就罢了。心里那种说不出的翻腾,又是什么?
不管怎样,他要搞清楚这女人究竟是谁,又有什么目的。
这样的决定,在她一踏进门之后,又立刻被抛出窗外了。他的身体完全不听话,不由分说就乱抱人,简直是丢脸到家。
而将她娇小的躯体一拥入怀中,那该死的鸡皮疙瘩又蔓延开来,心跳开始跑百米,堂堂六呎之躯,居然不能克制地震颤起来!
要不是她也太过紧张,一定会注意到他谈笑风生之下,是如何地紧绷。
但每当两人肌肤相触……他可以清清楚楚感觉到,她对他非常地有反应。她喜欢他的拥抱,而且被这个事实吓得半死。
真是……可爱极了!
他不禁闭上眼睛微笑了。
这就是不再信任任何人的他,轻易对她撇防的缘故吧。她的身体无助地对他回应,而她略显迷糊的大眼中,闪的是少见的真诚,和一种奇特的执着。
这样一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小女人,却似乎毫无身为尤物的自觉,也不对世间的俗物动心。
为什么他重建人生的大计划,轻易被一个娇小的身影给分了心?
一个人这么久了……但和她相处的短短时刻中,不再有寂寞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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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朔是四分之一的美国人。
这不算是他成名的众多理由之一,但这的确有助于他俊挺深刻的五官,还有那双让人难忘的淡褐色眸子。
教晓波哭笑不得的是,这竟然让他很容易摇身一变,变成几可乱真的老外!
当她隔天闲闲地抱着几束花出店门,搬上陈姊的车去送花,正绕到驾驶座边要开车门,赫然发现乔朔站在不远处的骑楼下,和几个老外叽叽喳喳地讲着英语。
前几次都没有仔细瞧过他,现在才发现,和以前当红的乔朔相比,现在的他不但头发卷得多、长得多、而且还染成了暗棕色。
加上他高大的身形、标准的美语,那四分之三的华裔血统,居然能被他掩藏得住!
难怪没人能轻易认出他!
至于那买花送他的小姐……没认出他也是很自然的。谁会想得到他就是本尊?
这是自从听他说必须装死以来,晓波头一次有背脊发凉的感觉。他会做到这种程度,不是在游戏人间,他是玩真的。
真的……有人要杀他。
也难怪他会不找熟人。而要找上素昧平生的她了。也许,这真的是最安全的做法。
他当然不可能找上以前的经纪人或同事,那样太打草惊蛇了。
也是第一次她兴起了自己也许……真有能力帮他的想法。
她能吗?她能吗?
她又为什么要自愿跳进一个危险的深坑?
她杵在门边,而他已经转过头来,对她眨眨眼。
天,那是什么意思?她可以公然和他打招呼吗?
他和那几个老外轻松道别,然后转身就走。
基于一种她自己也说不出的理由,晓波跟上去了,在他身后保持十步的距离。
不管怎么向自己劝阻,她的脚却一点也不听话,紧跟不放。
他们走了两条街,转到一条巷中,来到一间茶艺馆前。乔朔先进去了,晓波紧张地四望,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大概除了她自己吧,于是她也进去了。
进了门是通往地下室的阶梯,她满心忐忑,一直走到竹帘相掩的雅致玄关,忽然帘后伸出一只长臂。把她拉了进去。
她尖叫出声,但声音被压在他胸前──她……她又被抱住了!
「死人!」她小拳猛击那铁片一样的胸膛,「吓死人了!」
他笑得胸膛震动,「我本来就是死人。」
「不要这么说!」她忽然抬起头来斥道。
他收起笑容,低头凝望着她,两人之间的空气一下被吸成真空,她屏息。
「也许我不该再让任何人在乎我的。」他轻轻地说。
她垂下眼,忽然不敢再看他。
「我只是……我当然不希望任何人死!」
这辩解很无力,但她死也不会承认!
「好吧,那妳愿意了?」
她抿紧嘴,那个「是」就是出不了口。
「我会考虑,而且是在了解所有前因后果之后。」
他的嘴角不情愿地勾起,「希望我的对手很快就会见识到妳的难缠。」
她没有理会他的玩笑,「而且你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丁点具体的证据,对不对?要不然,你早就会透过警界的朋友来处理了!」
他极为叹服,「真了不起,我想,有没有找警界的朋友也没差,有妳就行了。」
「别再恭维了!」她瞪他一眼,「你为什么不找征信社,或雇一个密探?」
「我需要一个朋友,一个不是为钱而帮我的人,因为我的对手也许更有钱,雇员难保不会倒戈,或查出真相后干脆反过来勒索我。」
「我就不相信你找不到一个老朋友来帮你!」
他的褐眼忽然发出凌厉的光芒,「我的对手,我想正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之一。」
「真的?」她吓一跳。
「我的死亡,是完美的谋杀,普通人绝对没有下手的管道。」
「我记得报上说是你酒醉驾驶,回到家后开进车库,就伏在方向盘上睡着了,结果车库关了,车子却没熄火,你才一氧化碳中毒而……而……」
他收紧环住她腰的双臂,「那是当时的情况没错,只除了我并不是酒醉,而是被下了药,抬进车里,然后现场故意布置成那样。」
「那你怎么逃得出来,还能瞒过所有人?」
「我在急诊室里一度垂危,因为我的身分,不但外头差点被媒体记者、警方和歌迷挤爆,急诊室内也相当混乱。幸运的是,主治医师受过毒品方面的特别训练,知道那是罕见的毒品,发现我的情况有异后,明白事有蹊跷,因此在我心脏停止跳动后,制造借口将我很快『处理』掉。」
「处理掉?」晓波很不舒服地重复。
「他造成急救无效的假象,我被宣布脑死后,将我移到别的地方,立刻再加以急救,由于他熟知那种毒品的药效,所以才能挽回我的生命。我离永远成为植物人的结果,也不过是一线之隔而已。」
植物人……晓波在他怀中颤抖起来。
「晓波……」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她忽然想到。
他的下颚放在她头顶上,轻摩她蓬松的细发,「上次妳故意撞我,妳朋友就告诉我妳的名字了,妳忘了?」
「我没有故意要撞你!」她非常强调,「是仙仙要撞的!」
「原来不是妳自己想要的。」他一副很受伤的样子。
「谁想要?!」她白他一眼。
这样……好像在打情骂俏喔!她红了脸,而他露出邪气的微笑。
「来,我们泡茶去。」他将她往包厢里拉。
还真要泡茶啊?
包厢是草席和矮几,一堆看起来很舒服的抱枕。
「这比我的床还舒服嘛!」乔朔毫不客气躺了下去,长手长脚伸展开来。
「什么地方都比你那睡袋舒服吧?」她觉得好笑。
他有的时候还真像个顽皮的大孩子。
她回想他在电视上、录像带里的样子,阳光般的美男子,唱着摇滚式的情歌。他给人非常男性化的印象,成熟而性感。
现在的他,虽然有着不修边幅的狂野,却也露出几丝稚气──或者,这才是真正的他?
换成别人,经过这么可怕的事,若不怨天尤人,也会处心积虑只求报复吧?
他却像是终于可以自由地活,好不自在。
「为什么你会想要东山再起?」晓波静静问道,「就以Joe的身分活下去……不好吗?」
他坐直身子,面容肃穆,「我要讨一个公道,也要让家人知道我并没有死。」
她点点头。她怎么能忘了他的家人呢?
「你说过,凶手很可能是你的好朋友,」她垂下眼,「你可有心理准备,面对发现真相以后的……那种被人背叛的伤痛?」
她想到父亲被心腹手下所诈欺,很久都难以接受事实。谋财尚且如此,如果是害命……
「我过去一年来,没有老朋友了,却有了新朋友。」他看着她,「朋友贵在相知,不在时间长短,不是吗?」
她是吗?是他的朋友?
服务生端来他点的菊花茶,点火打理后走了,印了日式图腾的蓝色布幕又掩合,留下两人的密闭世界。
「那间Pub真的是你的吗?」
「是的。我虽然无法再碰原来的财产,但我在美国有一些关系和资源,是台湾这边的人不知道的,所以我变换身分,带一些雇员回来,买下那间Pub和公寓,做为重起炉灶的大本营。」
「你计划怎么重起炉灶?」
「一个美国来的歌手,在Pub唱歌被发掘,一夕成名,如何?」
「但我听说你不唱的……」对他扬起的眉,她补充说明,「听那个鲜花美女说的。」
「鲜花美女?那不该是妳才对吗?」
她的脸热辣辣起来,「我才不是什么美女咧!」
「这话也太口是心非了吧?」
那……那是什么话?那又是什么笑容?好邪气!
糟糕的是,她也不能否认,一天到晚被死党取笑、被男人滴口水的事实啊。
「我不想当什么美女。」
这就是真心话了,说得还真赌气。他的笑转为轻柔,只可惜她已经别过脸去,没有看到。
他一把将她拉过去,她惊呼一声,身子压在他身上,她的鼻尖则又被压扁在他硬邦邦的胸膛上。
他真是铁打的,好……硬呀!全身上下无一不是……
「不爱钱也不爱美的女人,」他的唇贴上她的耳廓,「我很想知道,她到底会爱什么呢?」
要命,好痒喔……
她叽叽咯咯地笑起来,把空气中浓得化不开的情韵一下子赶跑了,他疑惑地拉开身子低头看她,半笑半恼。
但如果她以为这就能抽身,才怪!看她伸手揉着小小的耳垂,他那坏坏的笑容又出现了。
「我还不知道小美人爱什么,但我记住了,妳怕痒!」
他说着就再靠近她耳朵,若有似无地对她吹了一口气。
这不只是痒而已了……像千万个气泡碰上肌肤,忽然破散,湿湿凉凉的感觉挥也挥不去……
「乔……」
他长着茧的大拇指抵上她的下唇。
「叫我朔。」他耳语。
「为什么?」她很没救地采拖延战术。
「因为没有人这样叫过我。」
她停了呼吸,他的拇指开始摩搓。
「朔。」他催促。
「朔……」她的声音像小猫叫。
「真好听,我喜欢。」他的大拇指揉到上唇,揉开了几丝湿润,探进两片唇瓣之间。
「唔……」
她被自己发出的呻吟吓得跳起来,死命往后缩,不知怎地,却被他躺平的身子也拉倒在垫子上。
这……这里是公共场所哪!好吧,不完全算,但也不是宾馆啊!
倒不是说如果这里是宾馆,她就没意见……
她还在跟自己斗嘴,他已经覆住她的嘴。
这是深而长、彻底而绝对的一吻。他的个性在他的吻中表露无遗──没有掩饰、没有保留,勇往直前,想要就取──
但她实在不能说,到底是谁在取、谁在给……因为他不是在「索取」她的吻,而是在「给」她他的吻。他的舌强势又温柔,一次又一次进占后,再缠绵地爱抚,舔去她的惊慌,吮去她的迟疑,大手在她后颈留恋搓揉,身躯一点一点覆上她,给予她结结实实的重量。
她知道什么是发情的男人──这是男人见了她以后的常见反应,他们的身体会散发出让她很戒备、很不安的讯号,几乎让她反感,让她想变成一只刺猬自保。
但乔朔……为什么就只有他让她心跳失速到丢脸的程度,想逃却又自动黏上去,下意识要求他抱得再紧一点,越紧越好?
为什么她的手会不听话地绞进他披散的长发中,还学他的手,在他颈上搓揉不停?她的腰更让人脸红,款摆着……磨蹭着……摩擦着他的下腹……
下腹?哎呀!他……他……
来不及再想下去,他以他最硬的那个部位,直接去挤压她最柔软的地方。
他何时已分开她的双腿,将她完全覆在身下?
「朔……」她的呼唤像在求救。
「天,妳真是我的克星!」他低哑地说,用英文再诅咒了好几句,终于逼着自己保持不动。
这样并没有多大帮助,因为两人都不能再更明显地感受到,他的肿胀用力抵着她的深谷,彷佛随时都能穿透衣料,长驱直入。
「什么克星?我……才不是!」
但他的反应和她奇异地相似──他的身体变烫,呼吸零乱,汗湿了手心,全身散发出诱人的气息,不能克制地颤抖。
「妳就是我的克星,如果我不小心一点,妳会把我给烧坏掉。」
明明是胡说八道,为什么听起来要命的醉死人?
她一定已经红得像只熟透的虾子了!不但前胸微微汗湿,连最隐密的那部分,那小裤紧紧护着的柔嫩肌肤也……
她颤抖得更厉害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将脸埋进她发里。
「虽然这茶艺馆是May的,但真在这要了妳,也不太好……」
她被他的低喃吓得回过神来。要她?
还有,May又是谁?
她的身体一定忽然僵硬了,因为他双唇抵着她的颈低笑出声。
「别紧张,May是Tim的girl,而且我发誓,我们的第一次一定会在最隐密的地方,让我能一次又一次好好地爱妳。」
「你……有说等于没说!」她挣扎着发话,「Tim又是谁?而且第一次……第一次怎么会是『一次又一次』?」
因为她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爱假装的女人,所以没有浪费口水去抗议什么「谁跟你第一次了」,因为她根本就像只猫一样,在他身上磨来蹭去的,哪还能故意装不懂?
他笑了又笑,好像她是个开心果。
「Tim就是我的酒保之一,带妳上我家的那一个。至于第一次嘛……」
他压得更紧,她几乎没了呼吸。
「……这么可爱的妳,一百次也不够,第一次,一定会是三、四次。」
谁来把她打昏,免得脑充血,死得太难看!
「你……你到底是要我当你的朋友、经纪人、私家侦探,还是情人?公私怎么可以乱搞在一起?」
这是她自救的最后一招,再不成,她也无心反对了,因为自己明明……也在幻想着那「一百次」哪!
「我先和朋友做做看,然后再和经纪人、私家侦探爱一爱,最后和情人好好缠绵一番……做完再给妳答案……」
她的抗议被吻到体内最深处去了。
天下第一大无赖,原来就叫做乔朔。真是……真是死有余辜啊!啊不,呸呸,再怎么样,她也舍不得咒他死……
当May亲自端来茶盘时,被一个听觉敏锐的狂妄男子喝阻在布幕外,笑着把茶盘放在门口,只可惜,在接下来一小时中,茶水慢慢冷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