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楠看看手表,检查所有的文件,确定一切都没有问题之后,才放心关上电脑的电源,将出货的资料一张一张的传去莫斯科,正式结束一天的工作。
真累!
她捶捶肩膀,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休息一下。
不晓得建邦怎么了?会不会被刘先生整死?
一想起男友,不晓得怎么搞的,她反而觉得更累,整个人也提不起劲来。
「我觉得你们分开比较好。」
她想起好友的评论。向来单纯的喻姗有一天突然这么说道,让她百思不解。
「为什么?」她不明白好友为什么突然建议她和建邦分手。
「因为你看起来一副很累的样子,疲倦全写在脸上。」喻姗正是那种有什么说什么的个性,自然也不会跟她说假话。
「没这回事。」雨楠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我累是因为工作太多的关系。」这全怪刘先生。
「才怪。」在一旁喝可乐的织敏冷哼。「你累不是因为工作的关系,是因为必须照顾一位长不大的男士。」
大伙都知道她的男友--李建邦正是那位长不大的孩子。
「我不是因为建邦才觉得累的,我是因为工作……」
「算了吧,雨楠!再逞强有什么用?」织敏可是明眼人。「你明明就是因为他才觉得累的。每次一提到他,你的眼神就黯淡无光,这一点你自己会不清楚吗?何必再自欺欺人?」感情明明已走到尽头还要硬撑,何必呢。
「对对对!」喻姗举双手赞成。「而且每次刘宇刚要你加班时,你都一副很高兴的样子,因为你终于可以不必再陪李建邦吃饭,而且又有帅哥可看。」刘宇刚的长相实在没话说,只比秦仲文差一点而已。
「喻姗--」两位好友同时摇头。
「我说的是真的嘛!」喻姗很不服气。「刘宇刚本来就长得很好看。对不对,织敏?」要不是距离太遥远!她真想摸摸他。
「一点也没错,喻姗真是好眼光。」这次换织敏赞成。
瞬地,两位美女的眼睛一起转向突然变哑巴的雨楠身上,要她对上司发表些个人感言。
干嘛这样子看她?刘宇刚长得好不好看关她什么事?
「他是长得很好看,可惜花了些。」在两位好友的逼视下,雨楠只好随便回答一句。
她不回答还好,一回答就倒楣了。
「花才好,你没听过回头的浪子是最好的老公吗?像我老公就是一例。」织敏拿她老公当例子。他们尚未结婚之前,屈之介可是排行全台第二名的花花公子,道地的痞子。
「对呀对呀。」喻姗也拚命点头。「织敏的大哥也是个很好的例子。他婚前玩得也很凶啊,现在还不是乖得像头小绵羊。」
小绵羊?等秦仲文的右勾拳挥到她脸上的时候,看她们还敢不敢这样说他。
唉!她们到底在想什么,干嘛扯到刘宇刚身上去?
「别再提我老板了,我的头快痛死了。」净扯这些有的没有的。
「好吧,我们再回头谈谈你的问题好了。」织敏没再拿刘宇刚烦雨楠。「你真的决定嫁给李建邦吗?」老实说,她一点也不赞成。
她真的决定了吗?雨楠苦笑。现在再来谈这个问题又有什用,他们甚至已经决定了婚期。
「再仔细考虑一下,雨楠。」喻姗又抬出她妈妈那一套。「我妈说,还没入洞房之前都来得及逃,就算入了洞房也没关系,不满意随时可逃。」
「闭嘴,喻姗。」织敏哭笑不得。这是哪门子说法?
她摇摇头,看向一脸无奈的雨楠,语重心长的劝道:「无论如何,我和喻姗都希望你问问自己的心。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需要的又是什么?是因为责任还是因为习惯?是因为承诺或是因为爱?你不需要因为答应李建邦的父母照顾他一辈子而赔上自己的一生,更不需要因为习惯了他的存在而勉强自己,因为习惯是可以改的。再说,你照顾他十几年了,也应该够了。」
也应该够了。
雨楠张开眼睛,映入眼睑的是冰冷的天花板和刺人的灯光,不是她那两位可爱的室友。
她摇摇头,试着让自个儿清醒点。她的「室友」早已溃不成军,嫁人的嫁人,被绑去日本的被绑去日本,织敏甚至还跟她打赌,说等喻姗回到台湾时,早变成「佐原夫人」了。
认命工作吧,别再多想了。
雨楠拿起传好的文件再检查一遍,确定每一张文件都安然无恙传到莫斯科之后,才拿起电话和对方的负责人聊了一下资料内容,把一切搞定。
她放下电话看看表,再一分钟就十二点了,建邦就快来接她下班。
一想到这点!她整个人像颗泄了气的气球,心情一直往下掉,最后索性整个人趴在桌上装死算了。反正她再怎么装死,他也有办法摇醒她、巴着她。
「累了?」
一双冰凉的大手忽地靠在她发烧的额头上,吓了她好大一跳。
「刘……刘先生。」她猛然站起,像个被老师捉到上课偷睡觉的小学生一样不知所措,整张脸都红了。
「怎么是你?」雨楠试图恢复平时的冷静,她没料到来的人竟然是她的上司。他的脚步真轻,竟然未曾发出一丝声音。
「我不可以回我自己的公司吗?」刘宇刚挑眉,似乎觉得她的问题很有趣。
「没……没有。我是说……」该死,她怎么突然失去了冷静?
「建邦呢?他怎么没来接我?」调整了一下呼吸之后,她终于记起本该出现的男友。
「妳的工作都做完了?」刘宇刚不客气的反问,眼神冷得像冰。
「一切都处理好了。我刚和莫斯科方面通了电话!他们说已经收到我传过去的资料,叫我们放心。」她冷静的回答。
「真是个好秘书。」刘宇刚咕哝着,不知道该赞赏她还是骂她。她在工作上的表现是一流,对爱情的敏锐度却几近于白痴,真败给她了。
「建邦——」
「乔茜呢?」刘宇刚再次将话题挑开。「我交代你做的事你也做了吗?」
「都办妥了。」雨楠面无表情的回答,讨厌死了这差事。
石乔茜是刘宇刚最新一任的情妇,上任不到一个月就被通知滚蛋。当然啦,通知她滚蛋的倒楣鬼,正巧是她这个拿人薪水办事的秘书。原本她对石乔茜并没有多大意见,她为何没陪过刘宇刚几次就被fire掉也与她无关;糟就糟在这回石大小姐没前几任情妇那么好打发,不但哭得死去活来还威胁要来公司闹场。她是无所谓啦,只是届时又得出场打发那些狗仔队记者,想来就累。
于是她只好拚命安抚石大小姐受创的心灵,搬出所有派得上用场的形容词,保证她还是和过去一样迷人,只是刘宇刚最近恰逢低潮期,没什么碰女人的兴致。为了让她相信,她甚至暗示刘宇刚有不举的毛病,又附上一张巨额支票和一大束红玫瑰,最后才完满解决这个问题,等挂上电话时,她都快累瘫了。
她累得半死,她的上司非但不感激她,还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瞪着她,她是招谁惹谁了?
「如果刘先生没有其他吩咐的话,我想先下班了。」雨楠决定先溜为妙。她的老板今晚看起来很不一样,是发病的前兆。
「不等妳男朋友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他为什么没来接你吗?」刘宇刚在雨楠开溜之前放出消息,有效拦截住她的脚步。
「你把他怎么了?」雨楠猛然回头担心的问。她就知道他绝对没安好心眼。
「干嘛这么担心,他又不是小孩子。」刘宇刚的口气也一样不快。
他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一直为他操心好吗?这是朋友对他们这一段关系的看法。
「你不懂。」所有的人都不懂,这是承诺她对建邦双亲的承诺。
「不懂的人是妳。」刘宇刚摇摇头,双手环胸注视着她。「你以为处处照顾他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排?」轻藐的语气中满是嘲弄,摆明了指责她多管闲事。
「与你无关。」她立刻反击,头一次这么大胆直言。通常她都是小心翼翼,最忌讳在老虎头上拔毛。
「谁说与我无关?」刘宇刚突然发飙,一双铁拳打在桌面上敲得又重又响,吓得雨楠说不出话来。
「我要是真的这么认为,就不会该死的出现在这里,还为你赶走我的情妇!」突来的狂吼中有着深深的自嘲。
他在说什么?怎么她都听不懂?
雨楠试着镇定下来,不去分析他话中的内容。他要赶走情妇是他的事,绝对不干她的事。
「刘先生,你冷静点!」
「我冷静得了才怪!」刘宇刚不耐的打掉她的抚慰,表情凶猛得像一头野兽。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
「你的宝贝男友在俱乐部里。」刘宇刚再一次打断雨楠的安抚,笑容中带有一丝残忍。「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是被伊森打得不省人事;运气再好一点的话,可能还会遇上杰瑞斯。」
伊森、杰瑞斯?这不是织敏哥哥们的英文名字吗?他居然把建邦丢给这两个暴力分子,实在是太过分了!
雨楠不敢迟疑,拿起皮包就跑,很怕她的男朋友等不到她就先挂了。只是她万万没料到刘宇刚的动作更快!在她碰到门把前即已就定位,早一步霸占住办公室唯一的出路。
「上哪儿去?」挡在门口的长腿轻轻横放一下子就切断雨楠的去路。
「请你让开,刘先生。」面对着横亘在门口的长腿,雨楠只想狠狠踢他一下。他有什么资格不让她离开?!
「要是我不让呢?」他摆明耍流氓。
「那么我只好跨过去。」她也不服输。
「请啊。」他无耻的好笑。「我正想看看你穿着窄裙跨过我身上的样子,画面一定既煽情又刺激,你尽量跨好了。」最好直接坐在他身上更省事。
霎时雨楠无言以对,只能瞪着他。她没他的下流,更没有勇气当着他的面拉高裙子,换句话说她输定了。
「决定放弃啦?」刘宇刚凉凉的削她,光看她的眼神也知道。「真可惜,我还以为你会更有勇气。毕竟,你的爱人还等着你去救他,不是吗?」
当然是,她也知道建邦还在等她,他没被秦家兄弟整死就算是奇迹。
跨就跨吧!有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大腿借他看,又不会死人。
「借过!」心意既定,她果真拉起裙襬,单脚一伸朝他的横腿上空飞去,刘宇刚连忙抓住她。
「该死的女人,你居然来真的!」他气得七窍生烟,认识她以来还没看过她膝盖以上任何一吋大腿。
「是你自己叫我跨的。」雨楠也火大了,越来越把持不住冷静的标准。
「我说什么你都听吗?」刘宇刚冷笑。
「当然了,你是老板。」而且是最霸道的老板。
「很好。」他笑得更阴森了。「现在你的老板叫你吻他,你怎么说?」
「我…」雨楠楞住了,她头一次听见这种命令。
「嗯?」他的头越来越近。
「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之内。我是你的秘书,不是你的情妇。」说话的同时她拚命闪躲他压低的头,试图忽视他的俊脸。
原来是这个问题?这太好解决了。
「OK。」他撑住她的头,不让她逃。「那就让我们抛弃老板与秘书的身分,以男人追求女人的立场重新玩过。」说着说着,他的唇就要印上去。
「谁跟你玩?」雨楠抵死不从。「我又不是没看过你那些情妇的下场,你这个人根本没有心。」她才懒得自找麻烦。
「原来你是烦恼这个。」他再接再厉。「我可以向你保证,一旦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一个情妇也不会养,只养你一个。」
这是什么儿说词,谁要靠男人养?
「去你的!」何大小姐生平第一道骂粗话,对象还是她的老板。
「你的原则呢?」她提醒他。「你的猎艳守则第一条不是『总不碰自己的员工』?」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
「规则是可以更改的,小姐。否则奥运怎么办得下去?」他话不知耻的回答,笑容可恶。
这个无耻的男人!
雨楠气得面红耳赤,所有的冷静不翼而飞。现在的她只想砍死眼前的王八蛋,也就是她的老板,压根忘了该去解救男友的事。
「千万别为我更改规则,要发神经你自己发就够了,别拖我下水。」她干脆撇清立场。她的老板八成又是哪条神经发炎,专找她解闷。
没想到刘宇刚的表情忽地转为正经,两手紧紧捉住她的手腕,连拖带拉硬是将她拉进他的怀里,跟着他一起往下坠落。
「我不是在发神经,从来就不是。」他十分认真的表白,自不转睛的盯着她。突然往下掉的雨楠,莫名其妙的坐在刘宇刚的大腿上,一双美目眨呀眨的,直接停留在弥留状态。
「我喜欢你,我的秘书,我的百合。」他修长的五指留恋的轻捻她的颈后,挺直的鼻梁也跟着靠近,深深吸入她的体味。「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爱上你了,至今仍然不变。」
他……说的是国语吗?她的老板从很久以前便爱上她?
雨楠僵在原地,僵在他的大腿上,一瞬也不瞬的望着他,以为自己看到了外星人。
她的老板,全台湾最有钱的人,有最完美的家世,最俊美的脸庞,和最挑剔的眼光,居然在告诉她:他喜欢她?这个玩笑未免太恶劣了吧。
「刘先生,今天不是愚人节,所以你开的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她试着整理脑中的一团乱,弄清楚眼前的局势。
「你说的对,确实一点都不好笑。」刘宇刚赞同,气得掐住她的细腰施压,表明他一点说笑的兴致也没有。
「你是不是喝酒了?」一定是的,听说男人醉酒的时候最容易乱来。
「你何不自己过来闻闻看?」他不理她,手掌继续维持攻势,扣住她的后脑勺硬将她的脸拉过去,不让她闪。
「请你放尊重一点,刘先生!」她急得大吼,不过吼也没用!他越靠越近。
「放开我!」在双唇几乎接触之际,她终于掉下泪来,刘宇刚却一点停止的意思都没有。
「喊我的名字,我就放开你。」他的脸微倾,嘴唇差点擦到她的,吓得她心跳一百。
「喊……你的名字?」她吞了吞口水,眼神像个小女孩一样惊慌。
「宇刚或是霍克,随你选。」他笑了笑。「但是千万不要再喊我刘先生,你知道我发起脾气来是什么模样。」
她当然知道他生起气来有多吓人,根本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了再说。
「如果我喊你的名字,你就会放开我?」她再确认一次。
「当然。」他的笑容充满了保证。
「好吧。」雨楠硬着头皮闭起眼睛,半天开不了口。
「喊呀!」轻触她的手指异常爱怜,仿佛想把她融入身体一般。
她从没喊过他的名字,不过短短两个字应该不至于太困难才对。她咽下口水,让自己的心沉淀下来。顷刻间,平静的心湖缓缓浮现出一圈圈的涟漪!刘宇刚的名字就摆在正中央。
「宇刚。」她抓住这个名字轻轻的喊了一声,身体跟着震了一下,犹如她突然晃动的心。
撑住她的手也颤了一下,并未放开她,只递给她轻轻一句,「不算。」
「为什么不算?」她张开眼,融入他醉人的眸子,这才发现她错了。他的目光过于火热,随时会灼人。
「因为你闭上眼睛,所以不算数。」他一副「都是你的错」的样子,气煞雨楠。
混蛋,分明是存心刁难嘛!好吧,为了早一点脱身,她只好豁出去了。
她清清喉咙,看着他再一声:「宇刚。」
不难听,但声音太僵硬了,眼神也够可怕。
「宇刚。」
这次好一点了,但他一样不会放开她。
「可以放开我了吧?」雨楠轻声的提醒他,也被自己的语调吓到;她居然越喊越顺口了,怎么回事?
「不放。」他的手仍然摆在她身上。
这该死的无赖!
「你悔约。」她试着站起来,结果又被他拖下去,整个人倒在他身上。
「向来如此。」他就是无赖。「对我不利的约我从来就无意遵守。你当我的秘书道么久了,还不清楚吗?」
那倒是,当他的秘书三年以来,亲眼目睹他悔过无数个约,她是白痴才会上他的当。
「放开我!」就算她再怎么想恢复冷静,也会被这无赖气疯。
「等我吻过你再说!」倚仗着人高马大的优势,刘宇刚只需两腿曲起,便安安稳稳的坐拥美人,将雨楠锁在他和门框之间。
「你想得美--」趴在他身上的雨楠还来不及把话吼完,他们头顶上的电灯突然间熄灭,吓得她抓住他大叫。
「啊--」她的声音突然没入一个无声的世界,被一道舌浪吞噬。顷刻间,她忘了黑暗,也忘了恐惧,但却坠入另一个未知的恐惧,一个她不明了的情欲世界。
她当然被人吻过,毕竟她有男朋友了,建邦就很喜欢吻她。
可是,他的吻和建邦的不同。刘宇刚的吻带着侵略性,恣意却优闲,不像建邦只是轻轻碰触她的嘴唇,表面上说是怕破坏她的美,其实是在膜拜他心中的女神。
「把嘴张开;雨楠,你咬到我的舌头了。」亲密的呢喃带着浓浓的笑意,她才知道自己有多紧张。
她应该咬掉他的舌头,可是她却发现自己竟听话的撑开口腔,方便他的舌尖更加轻易的侵入。
她的感官背叛了她,因为她忘记了黑暗,只记得他的感觉。他的吻好深、好狂,深入她的喉咙留下印记,吞噬她的樱唇。他的手臂好刚硬、好有力,掐住她的细腰,拥紧她的身躯,将她体内隐藏的情欲分子完全释放,掀起她前所未有的惊慌。
「你在发抖。」刘宇刚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对着她的耳根吹气。
「冷吗?」他更加搂紧她,打开衬衫的扣子,直接以身体温暖她。
她是很冷,因为他逼出她内心所有不同的感受,将她体内蛰伏已久的热情推向天际。
「雨楠……」他又轻咬她的耳朵,任舌尖嬉游于她的耳管深处,将她体内渴望被爱的因子一一拉出。
突然间,她变得不认识自己。昔日凡事冷静的女秘书哪里去了?此刻的她像个寂寞的荡妇,两手紧攀住眼前的男子,在他的魔力下失去方向,永远规律的心跳也跟着他的十指,做出最激烈的反应。
「噢……」她被自己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是她的吗?为何她非但不抗拒,反而迷失在他的唇齿之间,堕落在他的轻挑细腻之下?
「妳真迷人……」刘宇刚轻喃。
这句话立刻像盆冷水当场浇熄雨楠的热情,也浇回她该有的反应。她推开他,挣扎的站起,刚好这时电力恢复正常,室内又是一片光明。
「怎么了,雨楠?」正处于热情中的刘宇刚一脸莫名,根本搞不懂究竟怎么回事。
妳真迷人。这四个字像解开魔咒的钥匙,提醒她自己的身分。
她差点忘了他是谁,差点忘了搂住她的男子是她的上司国内最著名的花花公子。过去三年间,她听过无数次同样的说词,不之久后,那位「迷人」的女士便会接到一张巨额支票和一大束鲜红的玫瑰,然后抱着他送的玫瑰暗自饮泣。
他是多么容易让人着迷的一位男子,打从他们见面的那一刻起,她便极力避免被这位所向披靡的万人迷所迷,结果现在呢?
「雨楠?」
刘宇刚困惑的声音和墙壁上的玻璃镜子一同落入雨楠的心底眼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红肿的嘴唇上还留着狂吻的痕迹,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脱落,秀发凌乱,俨然一副被人彻底爱过的样子。
「你到底怎么了?」刘宇刚十分担心,高大的身影倏然逼近。
都是他!她会搞成这副德行完全是他的错,他居然还有脸问她到底怎么了?
「雨楠?」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你去死!」她再度开骂,对象还是她老板,然后朝他的小腿狠狠的踢下去,捡起皮包转身就跑。
刘宇刚没料到她会有这么一招,冷不防被踢了一脚,胫骨痛得像要断掉。
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雨楠远去的背影,楞了半晌后大笑。「哈哈……」
他清纯可人的秘书居然也会踢人?好彩头!他不知不觉的吹起口哨来,奖励自己今晚的表现。
他需要喝一杯,他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