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的男人?!”张宁珂嘲弄地斜睨她一眼,“是谁大婚之夜便不许丈夫进房?姐姐兴许无所谓,却害得乔大哥被整个皇室看笑话!”
紫蝉面颊猛地爆红,驳斥道:“才、才不是呢!”
“这是我的家务事,郡主似乎逾越了!”看到她被人抢白的委屈模样,乔永晞将她搂到身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滑过她清丽绝伦的面颊,他柔声低语:“况且,我和我的妻子相处愉快,不劳郡主费心。”
张宁珂怔了征,见乔永晞待自己这般无情,妒恨交加,性子被激起来,“乔大哥,论容貌比才情,她哪里比我好?若宁珂能与你朝夕相对,哼,你一定不会喜欢她!”张宁珂将搁在心底的话冲口而出,狠狠扫紫蝉一记白眼,含妒而去。
紫蝉对她蛮横的言语并未多加理会,一颗心只因他方才的语气而激荡,她微仰着脸,眼瞳清明,眸光在他脸上穿梭端详。
“永晞,”颊上染起嫣红,她嘴唇掀了掀,语调柔软如呢喃:“我保证不会那样对你,我不是她,你相信我。”
永晞听了,目光转沉,隐约觉得有件很关键的事横在面前,即现即逝,不能捕捉,而自己偏偏又找不到窍门开解,正待说些什么,突然传来一阵沉声的叫喊。
“皇上驾到。”只见几辆金銮车在众多侍卫及宫女的环绕下,在太液池畔停下。
“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样万人朝拜的盛况,令紫蝉完全呆滞了。没想到在电视上才能看得到的场面竟然会出现在眼前,她不由得屏住呼吸,血液好像全都往头顶流去,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公主,快行礼呀!”永晞侧首来拉她的手腕。这才使她回过神来,慌忙模仿其他的女眷。行完了礼,紫蝉这才有机会仔细端详这位高高在上的皇帝——刘骜。
眼前这位身着黄袍的男子,虽然清瘦,但却温仁儒雅、仪态威严。不过看起来已有四旬左右,岁数比她大很多。
来不及细想,紫蝉又被跟在皇上身边的两位女子慑去心魂。倾国的绝代姿容,想必这就是赵氏双姝吧!只见其中一位女子窈窕秀美,体态轻盈,周身透出一股灵秀清雅之气。她纤眉如画,秀发如云,尤其引人的是那对流星般的秀目,顾盼间,有一种楚楚动人的风韵,清艳绝伦之极。想必她就是赵飞燕!
而赵合德体态丰腴,身材修长,在薄绸衣裙的衬托下,表现出她每一寸,每一分的动人曲线。她的脸庞泛着健康的红润,有如釉瓷的光洁。高悬的鼻梁,匀称而细巧的鼻子,明眸如水,漆黑深湛,眉细而淡,妩媚柔漫。她含着笑,使双颊的两个酒涡深得迷人,也使她看起来颇具爽朗之姿。
若说赵飞燕体态轻盈,适合翩翩起舞而有飘飘欲仙之感;那么赵合德体腴饱满,最宜斜歌横陈。
“古今来不少美人,问他瘦燕肥环,几个红颜成薄幸?”纵然貌美,最终也难逃宠极爱歇,忌深情疏的命运吧,想到这儿,紫蝉忍不住叹气。
“公主……”永晞的眼神定定地锁住她,俊颜浮现了然。
听见他低哑的嗓音轻震耳膜,紫蝉跑远的思绪慢慢回来,明亮的眼睛回望着他。
永晞心底微微一震,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此时,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再也没有其他。
“乔将军,庆熙公主,皇上往这儿来了。”不知是谁悄声提醒,两人霎时清醒,忙收敛心思往前拜去。
“参见皇上。”乔永晞和其他大臣们一起行礼,紫蝉也朝他盈盈一拜。
“不必多礼了。”刘骜温文地开口,伸手将紫蝉轻轻扶起,冲她露出慈爱的笑容,他对于这个和他女儿一般大的妹妹极为疼爱,“小棉,身上的伤都好了吗?朕派人送去的那些药可有效?”
紫蝉的眼眸与刘骜接触,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扑咚、扑咚地撞击胸口,她慌忙低首:“让皇兄惦记了,臣妹的伤都已经好了。”
“好,那就好。”刘骜目光宠溺地望着紫蝉,轻轻拍了拍她的巧肩,“随朕一同到瀛洲台赏景吧!”
“遵旨!”情绪渐渐回复平稳,紫蝉微笑着冲他点点头,不期然撞上赵飞燕投来的冷冷目光,身子下意识一缩。
“怎么了?”永晞没有忽略她轻微的颤抖。
“没事。”紫蝉摇摇头,忍不住又朝赵飞燕看了一眼。刚刚,是她多心了吧。
从刘骜即位时起,就花了大量金钱供自己享乐。他尤其喜爱歌舞,为了欣赏赵飞燕的清歌曼舞,他令工匠在皇宫太液池建起瀛洲台,高达十几米,同时建造了一艘能坐千人的华丽御船。
此时,刘骜带着紫蝉及众大臣一同泛舟赏景,把酒当欢,当船行至太液池中心时,他忽然酒兴大发,手执文犀兴奋地敲着桌子上的几个玉瓶,起身高吟《归风送远》的曲词。
紫蝉瞠大一双美眸,能与千古一帝饮酒谈词,让她心跳频率霎时加速。这,对于学中文的她来说,简直就像在做梦嘛!
“小棉,朕吟咏得如何?”瞅向面色如霞的女子,刘骜朗声问道。
“声远宜清,飘逸逍遥,令人如痴如醉!”紫蝉眸光流转,如莹玉泛华,闪烁着聪慧的光芒。
“哦?既是如此,你也来作一阕,为朕助助兴!”
“这……容臣妹想一想。”紫蝉一愣,锁眉思索起来。乔永晞在一旁干瞪着眼,心中无比焦急,他这个妻子从小跟在皇上身边,弹棋、游猎无所不精,但是在诗词方面的造诣就……反正实在是不敢恭维。眼下皇上的兴致这么高,她可别让皇上扫兴啊!
紫蝉左思右想,忽然脑中灵光乍现,她歪了歪头,朝刘骜微微一笑,“画船载酒瀛洲好,急管繁弦。玉盏催传。稳泛平波任醉眠。行云却在行舟下,空水澄鲜。俯仰留连,疑是湖中别有天。”清亮的嗓音有如山谷黄莺,像春风拂过,也像流水静静洗涤着人心,令人耳根舒畅,连心情都变得轻松了。
好险!紫蝉暗暗吐口气。她编改了宋代的一首词,虽然有点投机取巧,但与景相应,自成一体。
刘骜以及众大臣顿了一下后才拍拍手赞道:“好辞!真是好辞!”就连乔永晞也不禁诧异地扬起眉,没想到她竟能做出如此出色的辞来,看来他的小妻子真的和以前大相径庭了。只是,这首辞……
刘骜一语道出了所有人心中的疑问:“小棉,你作的辞很美,可是它既非诗也并非赋,这……到底是什么文体呢?”他的表情看上去好严肃。
完了完了,紫蝉心中懊恼极了,怎么忘了!这可是唐宋小令啊。“回皇兄,这……这是臣妹……嗯,自创的新体诗,叫做……叫做……小令。”
“哦?”刘骜眼神中浮现出不解和困惑,眉心打起了结。
紫蝉见状,忽然记起汉成帝刘骜是位“博览古今”,对文学有着极其狂热研究和喜爱的皇帝。她期期艾艾地开口解释道:“这、这只是臣妹无事时闲来之作,难登大雅之堂,请皇兄不用太过在意。”
闻言,刘骜软化表情,朝着紫蝉露出一个尔雅的微笑,“小棉,不用害怕。朕并没有怪罪于你的意思,只是心中好奇罢了。可否再来一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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