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立哲终究不能久留,待了半个月之后,就与妻子动身离京。
他虽然强势,却也那唯一的弟弟没办法,只能暂时由他去,只要他不闹出什么乱子,他也只能选择睁只眼闭只眼,免得兄弟之间的关系更加恶化,这并不是他所乐见的。
虽然大哥只待了半个月便离去,立淳却在别院留了整整一个月,故意逗弄着兰馨。
他并不急着让她成为他的女人,他知道动作太快会吓着她,所以一刚开始两人只是规矩的同睡一床,没有任何进展,直到兰馨终于习惯他的存在,可以安然的在他身旁睡去,认定他的存在“无害”之后,他才进一步行动。
在那之后,她常常发现自己前一晚明明好好的在床内侧睡着,隔天却是在立淳的怀中醒来,让她又惊又羞,推他也不是,不推也不是,就这样僵着身子在他怀里,等到他醒来,主动放开她为止。
起初她是万般羞窘,到最后索性放弃任何无意的挣扎,就算她才一躺下就被身旁的男人给拉入怀里抱住,她也柔顺的让他抱,已然习惯两人如此的亲密。
她不知道他心中是怎么想的,但她开始贪恋着他的拥抱,对他的迷恋越来越浓,有种不可自拔的感觉。
这到底算不算是因祸得福?她不知,但她很珍惜他留下来的每一刻,只希望他可以永远不要离去……
然而就在她觉得这种甜蜜的日子可以持续下去之际,他却因为他兄长的离开而回去睿郡王府了,他们俩之间又变回从前的相处模式,她无法天天看到他,只能一直等、一直等,不知道哪一日他才会主动出现在别院,施舍给她短暂的相处。
原本习惯夜晚在他温暖的怀中沉睡,现在又被逼着调适回从前一个人睡的日子,这让她好痛苦,怎么样都睡不着,她的床已经染上他的气息,这更是让她辗转难眠,没过多久人就消瘦下来,眉宇间尽是淡淡的愁绪。
“兰馨小姐,我劝你……别想太多。”
房间里,看见她拿着书册又陷入失神状态,惠嬷嬷已经不像从前那般严正的指责她,反倒是以一种有些苍凉的语气劝着。
兰馨一回过神,马上心虚的继续看书,“惠嬷嬷又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别对贝勒爷有任何期盼,相信我,期盼越多,将来你的失望就会越深。”
兰馨涉世未深,不像惠嬷嬷阅历丰富,知道立淳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
她微红起脸辩驳,“我……我没在期盼些什么。”
“如果真如你所说的,你就不会像现在一样心思浮动,整日若有所思,像是魂都飞了一样。”
她这下子更是低下头,不敢看惠嬷嬷的脸色,知道自己再如何掩饰,还是骗不过精明的惠嬷嬷。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有所期盼,就像惠嬷嬷所说的一样,但她的心就是不由自主的飞离,一直徘徊在贝勒爷的身边,始终不肯离去。
就算惠嬷嬷的告诫不时出现,要她别心存妄想,但在听到他要来别院的那一刻,她还是紧张的来到镜子前,赶紧看着自己的打扮,不希望出任何差错,想让他对她留下完美的印象。
已经一个月了,她盼了好久好久,相思之情早就按捺不住,只想好好把握住这一个机会,让他能够留下来久一点、再久一点,直到他不得不离去为止……
当立淳一来到别院,等待多时的兰馨马上规矩的行礼,动作标准又娴雅,“贝勒爷。”
立淳的眸光一闪,看出了她的不一样。一个月不见,她对他的迷恋更加浓厚,几乎是藏都藏不住。
他勾起笑容,知道自己的计划开始奏效了。分开的这一个月,让她对他的思念开始发酵,让她现在的眼里只有他,再也容不下其他东西,被他彻底霸占。
这正是他所想要的结果,不枉费他过去两个月的布局,看来收网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他主动牵住兰馨的手,两人漫步在小庭院中,“你似乎瘦了,惠嬷嬷没照顾好你?”
兰馨赶紧替惠嬷嬷说话,对他这亲密的举动是下意识的全然接受,“跟惠嬷嬷没关系,我只是最近比较没有食欲罢了。”
“哦,为什么?”他马上转过身来瞧她,“是什么事情害你食不下咽?”
“这、这个……”兰馨说不出口,她是因为思念他而消瘦下来,她知道自己要是真这么回答,就真的是逾越了分寸,便随意找个理由来搪塞,“没什么,只是单纯的吃不下而已。”
“这怎么行,我可不想下次再见到你时,你又比现在更瘦。”他马上大喊出声,“惠嬷嬷。”
一听到传唤,惠嬷嬷赶紧来到立淳面前,“贝勒爷,请问有何吩咐?”
“多准备一些小姐平常爱吃的东西,今日我陪她用完晚膳再走。”
“是的,贝勒爷。”
兰馨讶异的瞧着他,有些不敢置信,只因这是从未有过的情况,“贝勒爷,你、你大可不必这样……”
“只是‘监督’你吃饭而已,需要这么紧张吗?”他故意反问:“还是你不想要我留下来陪你吃这顿饭?”
她忙不迭摇头,“绝对不是!”
“既然不是,那就别再说出我不爱听的话,嗯?”
而对他这温柔的轻哄,兰馨的心像是醉了一样,顺着他的意乖乖点头,整个人轻飘飘的,有种好不真实的感觉。
接下来,立淳要她陪他在庭院里走走,她就跟着走,他亲自夹了一堆菜哄她吃下,她就慢慢的吞完,他要她试试他带来的皇室御用极品酒,她也一古脑的喝下去,不管他说什么,她全都照做,没有任何迟疑。
为什么突然对她这么好?她好开心,却也好害怕,怕她只要一眨眼,这美好的梦就会消失,再也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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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升起,宁静的别院点起盏盏灯火,像是在诉说着别离的时刻又要到来一样,立淳并没有在吃完饭后马上离去,反倒跟她在亭子里继续谈天说地,这更是让她受宠若惊,却也感到更加慌乱。
他就快要走了,她该怎么办才好?他走了之后不知道时候再出现,她不要他离开,她希望他能够留下来,不管是什么理由都好……
“你看起来似乎累了。”立淳宠溺般的轻抚她脸颊,在她柔嫩的肌肤上引起一阵异样的灼热感,“我也该走了,你就好好休息吧。”
脸上的温暖一失,兰馨就看到他毫不犹豫的起身离亭,走得潇洒,所有挣扎在这一刻全部都被她抛在脑后,她不顾一切的冲上前去,什么矜持和分寸都不在乎了。
“贝勒爷!”她从后紧紧抱住他,心脏激烈的跳动着,终于鼓起勇气说出,“贝勒爷……别走……”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关系,让她变得大胆起来,她已经管不了他会怎么看她,她只想留下他,用尽所有办法偷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好满足心中对他的无尽渴望。
她知道自己变贪心了,她贪求他更多的注意,但她一点都不后悔这么做,如果不豁出去的尝试看看,她又怎么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求求你别走!我……”
立淳转身,抬起她的下巴,让两人的脸蛋更加靠近,他的眸光在夜色里似乎更加深黝,像是想将她的灵魂给吸进去一样,“兰馨,你知不知道把我留下来,你的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只要我给得起,我一定给,只要贝勒爷别走,别再总是抛下……唔?”
立淳突然俯下身吻住她的唇,让她吓了一大跳,他没有给她适应的时间,灵活的舌随即探入,带给她极大的震撼。
他将她压入怀中,肆意品尝她唇内的甜美滋味,吻得她全身发软、思绪迷乱,只能无助的接纳他的强烈索求。
就在她以为自己即将要因为窒息而晕厥时,立淳终于意犹未尽的放开她的唇,脸上的笑容带着浓浓的欲望与诱惑,“兰馨,我要你给我你的全部,不管是身或心我都要。”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要她主动奉献,心甘情愿的成为他的女人!
她毫不犹豫的献上自己的吻,让他主导一切,索取他想要的一切,她早就把自己当成他的人了,她很开心能把自己给他,在他怀里逐渐融化。
意乱情迷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里的,她只知道立淳火热的身躯压上她的,在她身上点起狂烈的欲望之火,烧毁她的理智,她纤细的娇躯承载着他的重量,包裹着他的欲望,臣服在他的怀抱里,被他所征服。
空虚的心终于被欢愉给填满,在激烈的高潮瞬间,她流下欣喜的泪,被他给一一吻去,是那样的温柔,并且带着浓浓的疼爱。
她相信自己是不会后悔的,她很爱他,甘愿为他舍弃一切,不求任何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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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立淳留下来过夜的日子变多了,他对她的疼宠也从来不加掩饰,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得到全世界的幸福般。
她要的不多,她只想乖乖的待在这座别院中,做他的女人就够了,就算永远见不得光、离不开这座别院也不要紧,只要他肯来,肯继续疼爱她,她就心满意足了。
现在的兰馨眼里只有立淳一个人,他当然也非常清楚她对他的迷恋程度,一切都照着他预想的顺利进行,几乎没有任何差错。
他喜欢看她因激情而迷乱的神情,还有她因他的抚摸而敏感颤抖的反应,她的身体彻底满足了他,但这却依然阻挡不了他的打算——拿这越来越娇美的人儿当做一个饵,让诚郡王府鸡犬不宁。
时机已经成熟了,他在她身上所花的心血将可以回收,他拭目以待。
是夜,在一如往常般浓烈的欢爱过后,兰馨疲累的躺在立淳怀中娇喘,久久无法平息下来,他倒是轻松惬意的轻抚着她光滑的背脊,一次又一次,等着她将气息给稳定下来。
她喜欢被他这样轻轻的抚摸着,很舒服,总让她不由自主的出现困意,然后就这样迷迷糊糊的在他怀里沉沉睡去,却又被他给恶意吵醒,接着陷入另一波欢爱的情潮中,只能依着本能回应他,完全无力抗拒。
感受着怀中的人儿气息已经恢复平稳,似乎开始陷入昏昏欲睡的状态,立淳转而揉揉她尚未褪去嫣红的脸蛋,用着低沉的嗓音唤着,“兰馨,谁准你睡了,快点醒来。”
她撒娇似的磨蹭着他的胸膛,伸手环住他的肩,还是难敌困意的闭着眼,“怎么……还有事情吗?”
“的确有事情,调教了你两年,现在是你该报恩的时候了。”
昏沉的意识在此刻突然清醒了些,她睁开双眼,瞧着身旁的男人,“什么意思?”
“报恩,不懂吗?”
“我当然懂得报恩的意思,但我以为……我已经……”
她已经把身心都奉献给他了,难道这样还不算报恩吗?要不然……他还希望她给他什么?
“这样还不够,我要的不只这些,我还要你帮我,只有你才能帮我完成这个计划。”
“什么计划?”
“我要你假扮成诚郡王府失踪已久的仪亭格格,混进他们王府内,取得他们的信任。”
兰馨讶异的睁大双眼,“取得他们的信任,然后呢?”
他慵懒的眼神慢慢变冷,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的打算,“然后我要透过你诬陷他们、打击他们,让他们吃顿苦头。”
“为什么要这么做?”兰馨离开他的胸膛,不敢置信的坐起身,“他们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要不然何必……”
“没错,这是诚郡王府欠咱们睿郡王府的。”立淳的神色已经变得冷漠且无情,“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我当然要连本带利讨回来,才能消除我多年来的心头之恨。”
看到他那冷漠至极的神色,兰馨像是突然被人丢入大雪中一样,感到一股无边寒意向她袭来,“所以……你当初之所以救我,为的就是这一刻?”
他的沉默代替了回答,这更是让兰馨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划下好几刀,痛得几乎要无法承受。
原来他对她的好,都是在为这一刻做打算,让她乖乖的为他卖命,要她昧着良心去帮他害人?
“那……如果事情成功了……我呢?我在诚郡王府会有什么下场,你曾经想过吗?”
如果她还是以仪亭格格的身份留在那,她就一定会被牵连,又或者她的真实身分曝光,就算她没把立淳给供出来,遭殃的还是她,不是吗?
不管怎么想,她都是颗注定被牺牲掉的棋子,难道他打算这么做之前,他都没有考虑过她可能遭遇到的绝境?
这些情况立淳当然也预想得到,但他还是狠下心肠说道:“你说过,只要我想要,你什么都能给我,现在你后悔了吗?”
这是在买下她时就决定好的事,他也投注了两年的心血在她身上,所以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半途而废!
“不……立淳……”她慌乱的摇着头,“别这么对我……”
她不想离开他身边,她做不来害人的事,要她昧着良心去欺骗别人,她办不到。
他是打定主意要抛弃她了吗?要不然为什么这么狠心,毫不犹豫的将她推出去,完全不顾她有可能遇到的下场?
立淳知道反抗多多少少都有,但他相信她终究会听从他的话,“兰馨,你要听话……”
“不,我不听!”她惊愕的要逃下床,不想见到他那冷漠到让人心寒的眼神。
然而立淳却不放过她,伸手拦住她的腰,不让她下床,反而将她压回床上,将她制在身下。
“想跑去哪里?”他居高临下瞧着她惊恐的表情,脸上的笑容不减反增,还多了一股邪气。“对我来说,你最大的价值就在这里,你还不懂吗?”
现在的他让人感到好陌生、好可怕,兰馨无助的泪流而下,哀怨的眸瞪视着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美梦全都破碎了,她终究知道自己对他来说到底算什么,只是颗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就算她成为他的女人,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亏她还痴痴迷恋着他,以为他对她也是有感情的,结果,始终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兰馨的泪不断滚落,那温热的液体化入他捧着她脸蛋的掌心,让他愣了一下,心头也出现莫名的刺痛感,让他有些不好受。
她的泪水灼烫着他的手,似乎也触动他决意复仇的心,突如其来的心慌意乱让他感到非常困惑,就连原本坚定的意念也有动摇的迹象,就只因为……她哭了,而且是心碎的哭着。
她控诉的眼眸像把利爪,正狠狠撕裂着他,让他的心产生前所未有的挣扎,想要放弃早已决定好的计划,但内心又有另一道声音在强烈阻止他,要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便心软,这根本不像他!
没错,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坏了大计,他不能反过来被她所控制住,是他要控制她,他才是主宰一切的人,不是她!
将心疼愧疚给强力压下,他伸手擦掉她不断滑落的泪,虽然动作温柔,但所说出来的话却是绝对的无情,“记住,你的命是我救的,你的身和心都是属于我的,我要你做什么,你不该抵抗,而要绝对顺从。”
她的泪掉的更凶了,绝望的痛苦出声,可着依然改变不了立淳的心。
“你没有拒绝的立场,你只能听话,乖乖照着我的话做,成为仪亭格格,不过我答应你,事情结束之后我会想办法将你带回来,你还是可以回到我身边,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专心的只做我的女人……”
兰馨无助的泪始终没有停下,这让立淳益发烦躁不忍,他干脆起身下床,不再看她,以此强逼自己不能心软。
“你好好冷静个几日吧,之后惠嬷嬷会告诉你有关诚郡王府的事情,还有假扮仪亭格格该注意的地方,好好学,别让我对你失望。”
随意将衣裳给披上,他便离开兰馨的房,留她一个人继续掉泪。
在立淳离去之后,兰馨便把整个人所到被子里,痛哭出声。
现在的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她连心都赔出去,再也拿不回来了,他的命令她不得不遵从,要不然她会连他最后的疼爱都一并失去。
就算他对她的疼爱只是欲望使然、只是控制她的另一个手段,她也不想失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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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冷静了几日之后,兰馨认命了。
她只能相信立淳所说的,事情结束之后他会想办法将她带回来,她还是可以回到他身边,专心的只做他的女人。
她会忍耐,等着那一日到来,让她不必再被逼着离开他……
紧接着,惠嬷嬷接到立淳的命令,开始告诉她有关诚郡王府的事情,看着她没什么生气坐在书房内的模样,惠嬷嬷除了感叹之外,也无法做些什么。
“兰馨小姐,从现在开始,你得熟记诚郡王府的所有事情,免得他们一问就露出什么破绽。”
兰馨默默的听着,终于开口询问:“惠嬷嬷,仪亭格格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为什么会失踪呢?”
“听说她是个文静的姑娘,是在九年前被歹徒给掳走才会失踪,从此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那如果我在假扮她的期间,真正的她回来了,那该怎么办?”
“如果她会回来,早就回来了,也不会过了九年都还不出现。”
所以说,仪亭格格有极大的可能已经死了吗?所以立淳才敢下这么大的赌注,找她来冒充仪亭格格?
“兰馨小姐,你不必担心真正的仪亭格格会不会出现,就算她真出现了,贝勒爷也会挡下的。”
“那如果诚郡王府的人问起为什么我现在才出现,我该怎么回答他们?”
“就说你在家九年从歹徒手里逃走时,出了意外,失去记忆被你的养父母救起,直到最近才终于恢复记忆,想起自己是诚郡王府的仪亭格格。”
“呃?”
一道奇怪的闷雷声突然在兰馨的脑海里隐隐响起,害她吓了一跳,还有些心神不宁。刚才惠嬷嬷所讲的境遇居然让她感到莫名的熟悉,好像真的在哪里发生过一样。
“兰馨小姐,怎么了吗?”
“没、没事……”她赶紧抛去那奇怪的不安感,继续认真听着,“惠嬷嬷,继续吧……”
然而听着惠嬷嬷讲解诚郡王府的事情,她内心的不安却越来越深,像是有什么地方越来越不对劲,内心深处好像有道微弱的声音再告诉她,她不该碰这件事情,要不然……要不然……
她不只会毁了诚郡王府,也会毁掉自己,陷自己于万劫不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