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刺青是不少,但没一个是她刺的。”倪尚顺摊着手,也是一脸的无奈。
“为什么?”艾莉森吃惊的模样。
不会是连朋友帐都不买吧?一样要排队?
这时经纪人来敲房间了,表示一切就绪,就等着他们。
倪尚顺起身为艾莉森提起她刚整理好的行李,一手揽在她肩上,跟着她一同离开出发前往机场,但一路上他们还不停地聊着。
“她要我预约。”所以他放弃了,他才没那耐心等待呢!
“呃……你们只是普通朋友吗?”话虽然是问出口了,但艾莉森心底早有答案──肯定不是!
“你说呢?”倪尚顺给了她一个耐人寻味的微笑。
绝对、绝对不是!
“老天,她这么酷呀!”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可以拒绝他的女人存在,真是太佩服了。“你究竟是怎么认识的?”
一回想起他与陆露两人的初识,倪尚顺勾起嘴角,并开始毫无保留地向艾莉森道出。
他一路说着,一直到两人上了飞机,飞上了湛蓝的晴空还是继续说着,最后话尾断在他离开的前一天,最终没有道出他发现了陆露对他的感情。
“嘿!”艾莉森喊着他。
“什么?”倪尚顺淡淡地回应着。要等飞机降落还有很漫长的一段时间,足够他睡上一觉了,而他也正打算这么做。
“你刚才应该照着镜子说话的。”
“为什么?”他闭着眼问。
“因为你谈着她,脸上的表情很柔软,嘴角也一直是扬高的。”他真的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个样子,一副标准陷入情海里的模样。
看来他们倪家很快就要办喜事了,爹地还以为自己生了个浪子,但看来这浪子的心已经被人给收服了,呵呵!
“有吗?”倪尚顺依旧闭着眼,但大手却已下意识地抬起摸了摸嘴角。
平的呀!他哪有一直在笑?
见他那样子,艾莉森不禁摇着头。
虽然他大了她三岁,又不是同一个妈生的,但好歹爸爸是同一个人,他怎么会那迟钝呢?对自己的感情真的那么无知?
“有,因为你恋爱了,而且……”艾莉森故意拖长了尾音,不给他个干脆。
果然,倪尚顺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并瞪着她。
“而且什么?”光是那一句“你恋爱了”,就已经教他的心脏飞快跳动,只怕她接下来的话肯定会更有力道。
“你真的不知道?”艾莉森很想翻白眼,真的很想。刚才不过是怀疑他不想在她面前承认自己的感情,但现在她懂了,他是真的迟钝不明白。
“我该知道什么?”大眼仍是瞪着她。
唉……好吧,就由她来当敲醒他的第一人,谁让他是她亲哥哥呢!
“你爱她。”当艾莉森说完这三个字时,白眼也翻过了。
“什么?!”倪尚顺低叫着。如果他现在正好在喝水,那口水铁定会自嘴里狠狠地喷出。
“唉,你是个对爱无所觉的笨蛋,还是无可救药的那一种。”往后出门她绝对要否认两人的亲属关系,因为他太丢人了。
“你最好把话说清楚。”若是以往听见艾莉森说他爱上了某人,他肯定是一笑置之,但今天他笑不出来了,因为否定的话他说不出口。
他该要否认的,但说不出口就是说不出口,而且心口酸酸的,像是有着什么东西正在发酵。
然而,先前让他一想便下意识逃避的问题,也正悄悄地占回他心头的位置,像是一个接着一个在逼着他不得不去面对。
“这个问题高深难解,恕我无法以言语向你解释,不过……”她又再次拉长了尾音。
倪尚顺又瞪着她。
哦哦!有人快发火了,看来她还是赶快回答的好。
“有时间的时候,看你是要拿出摄影机还是简单地拿出一面镜子,只要对着机器或镜子,把你刚才对着我说的话全部重头说一遍,你自然就会明白我在说些什么了。”这一回换艾莉森懒懒地闭上双眼,表示不必她再多说了。
他的表情真有什么吗?
会的,他一定会试着自己看着,看他到底是用着什么样的表情去谈起陆露,但先让他将正事办完再说。
黑眸悄然地望向艾莉森,虽然现在她紧闭着双眼,但那并不表示她连心眼都闭起了。他相信打从一开始,他开口说要陪着她回家的那一刻起,她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他要她回到父母亲的疪护下,这么一来他才能毫无顾忌地将该得到教训的人好好地教训一番,将他在屏幕前所辛苦建立起的形象及一切都删除。除此之外,自然还要他付出代价,就算是他没做的,他也会要人干净地栽给他,要他不仅身败名裂,还要他一无所有。
一开始戴维用未婚的身分来欺骗艾莉森,在她爱上他之后,又以离婚为诱饵留住了她,最后还以孩子和妻子需要他的借口背叛了她。
艾莉森了解他这个大哥的个性,有仇必报才是倪家的王道,这一回她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后,不曾开口问过他打算怎么处理这些事,似乎也看开了这段悖理违情的感情。
哼!看来有人要开始走霉运了。
第9章(1)
伦敦
陆露一如往常起了个大早,在天空还覆着一层淡淡的薄雾中漫出了公寓大门,一路走来海德公的一处侧门,从侧门进入了公园褚,开始了她一早的慢跑运动。
她戴着耳机,将外界所有的声音阻隔。
跟她一样早起到公园里跑步的人偶尔从她身旁越向前去,有的自她对面迎来,但那都吸引不了她的目光,她只是跑步,一直、一直专心地跑步。
回来这熟悉不过的城市已经第三个星期了,但陆露却一直过着不熟悉的生活。
当她第一天下了飞机踏上了这片土地,迎面而来的是她的双亲,是甄可人通知他们来接机的,也将她所面临的情况一一详实地告知了他们。世上没有一对正常的父母亲是不为自己的孩子担心的,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母亲在她下飞机前早已安排了人手住进她的屋里,更在屋外四处派人盯哨,只要有陌生人出现,便马上通报调查来人身分。
而父亲也安排了两名贴身保镖在她身边待命着,甚至还有一组人马二十四小时后援,全以她的安全为主要待命工作。
她感着着甄可人完全不保留的关心,也感谢着父母亲对她的爱护及着急心情。所以,她会尽可能地忍耐着这一切的不便。
不止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他人的安全考虑,她及家人都决定不将她已回到英国的消息传出去,而她更是不停地变换住所,在同一处地点从不住超过五天以上的时间。
今天,正是她住在公园旁公寓的第五天,下一个住所父亲早已为她安排好了,只等着她跑结束后便可立即动身前往。
但她做了一件她这三星期以来最想做的事情──
她把两名保镖给遣退了,但正式的雇主是她父亲,而他不意外地马上得知了这个消息,并来电关心。
当然,在做出这样的举动之前,她早早拟好了一套完美的说词,甚至和另一家保全公司套好,成功地告诉父亲,先前他所派给她的保镖让她十分不满意,所以她自行找了她所属意的新保镖,要他安心,也别再为此事费心,她会每天乖乖地按时打电话向他报平安。
而她取得了父亲的信赖,所以自今早开始,她身旁不再有令人不自在的保镖身影存在。但这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她要说服母亲让她搬回自己熟悉的住所,前让四周盯哨的人继续他们的工作,直到她的威胁完全解除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