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始终是外人,融不议乐里,云家人格格不入,他了解一件事,等他长大了,他们不会再收留他,那他就真的连个遮风蔽雨的家也没有了,他好害怕。
只有她,他的小月儿嘴上说讨厌他,却会在他生病时偷偷在他门口摆一包蜜饯,怕他吃药会苦,也会在年前故意发脾气,将福字、窗纸贴满他的屋子,让他感受到过年的气氛,并在他挨罚后丢几颗包子,免得他挨饿。
这些他都记着呢,她还是没忘记她的齐家哥哥,只是贺氏不想他们走得太近,使的一些手段令两人离心。
“为什么不生?我喜欢孩子,以后生好多好多的孩子,把咱们的宅子填满。”上辈子有过经验的云傲月主动为他宽衣解带,双手抚上结实宽肩,轻唤他的名。
他眼眶一热,借着亲吻的动作俯向雪白锁骨,掩去眼中的泪光,“好,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我全依你。”
“你真的会宠坏我。”她幽幽一叹,头一抬,让他解开颈后肚兜的细带。
对于这样的男欢女爱,她一点也不陌生,在临川侯府时,她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宠妾,在女色方面多有涉猎的贺重华花招百出,在床笫间常把她弄得死去活来。
而齐亚林在房事上就有些生涩,可是她感觉得到真正受到宠爱,知道他怕她疼,总是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来,明明额头上的汗水都滴下来了,还是不肯委屈她。
我一定要嫁给你为妻。她在心里不断重复这句话,柔白纤手环住雄壮的腰,她想更贴近他一点。
“我有能力宠坏你。”他必当竭尽所能。
齐亚林吻着她胸前的红莓,手指探向湿润的地方,觉得差不多了便挺身而入。
“疼……”但疼得令人心满意足,她终于是他的妻子了。
“我轻点,你忍着,一会儿就不疼了。”他动了一下,试图减轻她的不适,毕竟是个生手,他还无法确切掌握。
她想笑,可疼得皱眉,他的……太大了,比她前世有过的男人都还要雄伟,痛得她想骂娘,却还是忍着说:“我……不疼,你动你的,我早、早晚会适应的,我们是夫妻,不能忍这种事……”
“娘子,你真好。”他深情的吻着她,赤/luo的身躯已布满豆大的汗水。
有些事真的不受人的控制,他明明想慢慢来,但是被温润的洞口绞住,他就忍不住越动越快,越入越深,舍不得出来,一顶顶到底,连他都要抽搐了。
某些人对某些事特别有天分,齐亚林虽是第一次,却也弄得许久,让原本只感到痛的云傲月也渐渐热了起来,娇软的呻/吟声不由得由红艳的唇边逸出。
这一声轻吟点燃齐亚林全身的欲火,他越发凶猛的要她,把她撞得毫无招架之力,娇喘连连。
“再一次。”
还要?
“我保证最后一次。”
她会散架的。
“你睡你的,我自己来。”
撞得她骨头都要散了,她睡得着才有鬼。
红烛双燃,滴泪到天明。
一夜的疾风骤雨,满屋子都是欢爱后的气味,旖旎又让人难为情,不透风的内室满满是浓烈的情感,夫是情,妻是意,夫妻情意。
云傲月醒了,禁不住轻喊出声,“啊!”她、她的腰……
“怎么了,我压到你了吗?”浅眠的齐亚林一听到轻呼声便立即醒来,低视怀中的人儿。
羞红脸的云傲月朝他腰肉一捏,“都是你啦,叫你不要还一直要,我全身酸痛得身子好像不是自己。”
“我帮你揉揉……”自己的娘子自己疼。
“别……不许再碰我,我再也不相信你的自制力了。”一碰她他就会又粘上来,没完没了的痴缠。
他稍微控制面上的得色,免得她又要防他,“娘子太诱人,夫君情难自持,你不能怪男儿本色。”
“是‘色’没错,发情的公牛都没你狠。”跟着老太医那几年,她见识过不少事,还帮母牛接生过。
“原来我还可以跟公牛相提并论,实在荣幸。”他把眉一扬,当作妻子对他能力上的赞扬。
“你呀!还真是人前人后两张脸,若让你日后的同僚瞧见,准会惊到掉了眼珠子。”他的真面目只有她瞧得见。
把她拥紧的齐亚林无所谓的笑笑,“他们与我何干,我只要做好分内的事,别人怎么看我又如何。”
他其实很寡情呢,只对她多情。她满意的笑问:“什么时辰了?”
他看了一眼沙漏,枕回软腻的胸脯上,“巳时刚过,快到午时。”
“什么,这么晚了我们还赖在床上!咦,谁帮我清洗身子,还有衣服也换了……”她不可能自己穿上。
凑上前邀功的一张大脸往她面上一蹭,“我做的。”
眼神一柔的云傲月在他唇上一啄,“奖赏你的。”
这一啄,幽黑的眼瞳暗了,“要不要多给我一点,以后你的身子都由我来洗,我服侍你穿衣。”
她轻啐,眼儿弯弯笑,“少逗了,你让丫头们别干活了吗?快起身,祖母还在,咱们得去请安。”
真的很像招赘,还要向女方的祖母请安,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齐亚林一个长辈也没有,他远在扬州的亲众早就和他断了往来,他身边围绕的全是云家人。
但是还有更让人抽脸的事在后头,在稍后的拜见中,云傲月的二叔、三叔、四叔、五叔,以及众多的堂、表兄弟都在,一个不漏地等着替她撑腰,这场景更像新妇入门的敬茶,不同的是由媳妇变成女婿。
云老夫人还真的喝了那杯茶,还给了张一万面额的银票当见面礼。
都认识十几年了,还需要见面礼吗?
可是一句“礼不可废”,在媳妇恳求的小眼神下,齐亚林还是硬着头皮收下,一转身又上缴到自家媳妇手中。
唉,感觉还是像赘婿,很有压力。
敬完茶后,云傲月回到房中休息。
“青玉,照这方子去药铺抓药,我要泡药浴。”再不松松筋骨,给他折腾个几回都不用活了。
“是的,小姐……不,该改口叫夫人了。”老爷中了进士,小姐就成了名符其实的官夫人。
“贫嘴。”她抿嘴一笑。
“夫人饶命,夫人万福,奴婢这就给您买泡澡的药材。”青玉打趣地笑着走出屋子。
“这丫头……变活泼了。”以前太稳重了,老觉得死气沉沉,明明没大她多少,却一股嬷嬷味。
五进的宅子一下子要买不少仆佣,除却三房陪房,云傲月一口气买进五十名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门房、厨房、园子、庭院的洒扫都要用人,在成亲前她都已办妥,还留人管着,以免出纰漏。
可是她自己是初来乍到,对一切还不上手,虽然她重生前住过京城,但仅限于后院,能出门的机会少之又少,因此问她如何在京城生活,她也是千头万绪摸不着,只能尽量去适应。
如果事情没变化的话,他们至少会在京城待上十几年,历经三皇子逼宫、皇上驾崩、程贵妃殉葬、太子继位为新帝、立曹妃为后,皇后则退居乾宁宫为贤德皇太后。
至于三皇子如何逼宫、皇上为何驾崩、程贵妃是生葬还是死殉她则所知不多,那时她离朝堂很远,和己身无关的事从不多问,也怕人追问她的过去,故而不提不问,装聋作哑,能少一事便少一事,不与人交恶,予自己留后路,辗转流离,十数年一转眼就过去了,她也苦尽甘来成为一名商妇,为夫家的生意日日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