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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购总裁 第九章 作者:鄀蓝
    萧君君脸上化著完美的浓妆,穿著一袭剪裁合身的黑色紧身洋装,将她完美身材展现出来,外面再穿件价值数十万的貂皮大衣,踩著三寸高跟鞋出现在拥挤的夜市人潮中,吸引了夜市里所有人的好奇目光。

    识货的人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她全身上下的行头,包括全套的钻石项链,耳环,戒指,加起来最少也有上百万。

    她的美,和她的穿著打扮,根本不是会出现在拥挤夜市的人。

    萧君君对那些不管是男人爱慕或是女人嫉妒的眼光,早已习以为常,同时十分享受成为所有人注目的焦点。

    不过她实在不喜欢这种不符合她身分的鬼地方,若不是为了警告那只臭袜子,她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终于,找到了夙小袜的摊子,摊子周围围了七、八个客人,生意挺不错的。

    萧君君见她穿著一件宽松的蓝色毛线衣,一条泛白的牛仔裤,腰上还系著霹雳腰包,头发因忙碌而散乱著。

    凭什么这样姿色的女孩,可以跟她比。忻炫彧怎么可以为了这样一个女孩,而甩了她!

    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萧君君挤进去,她的出现,令挑选内衣的女孩子,很自然的往两旁退开,带著好奇的眼神瞟著她。

    她依然目中无人,伸出涂著鲜红蔻丹、修长的玉手,随手拿起一件浅蓝色的胸罩。

    而夙小袜从她一出现,就觉得她很眼熟,她很努力在脑海里回忆著,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小姐,你喜欢这一件吗?”官照晴依著平常对待客人的态度对她。

    萧君君拿起来,连正眼都没瞧一眼,又把胸罩丢回去,然后再拿起一件紫色的胸罩,脸上尽是不屑。

    “你们没有好一点的吗?质料怎么都这么粗糙,穿这种内衣,不会伤皮肤吗?还有这里面是不是用铁丝,穿了不会让胸部变形吗?”

    夙小袜听到她说话,顿时想起了她就是和忻炫彧一起上高级餐厅吃饭的女人。

    而她今天绝对不是为了买胸罩而来,肯定是存心来找碴!

    她一把抢回萧君君手上的胸罩,“小姐,我们这里没有适合你的胸罩,请你……”

    “那是当然的。”萧君君更快打断她的话。“我当然不可能穿这种拿来当抹布,还怕会刮伤地板的布料做成的内衣。”

    “你是存心来找麻烦的。”夙小袜拉高袖子,一副准备和她大干一场的架式,这阵子她憋太久了,现在她胆敢不怕死的来惹她,她刚好可以将积压在心里的气一次发泄个够。

    “哼,你还不配。”萧君君冷哼著,脸上尽是鄙夷的表情。“我只是要来提醒你,像你这种下等人,穿内衣只适合穿这种地摊货,挑男人也是一样,别妄想去抓住你配不上的男人。”

    “哼!”夙小袜不甘示弱的也给她哼回去,而且还哼得更大声。“原来是个被男人甩了的怨妇,也难怪某人曾经说过,珍珠就算再漂亮,也只是颗养珠,我现在终于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喔!你看起来这么聪明,怎么连养珠也不知道!”夙小袜装出一脸惊讶的表情,夸张的模样让旁边的人忍不住偷笑。“所谓养珠当然是指靠人工饲养的,不是海中天然的珍珠,以人来说,一个人如果肚子里没料,单靠著皮相,就要装出高人一等,那就像……”

    “你这个妓女生的孩子,有什么资格说我。”萧君君被她刺激到发狂,开始反击。

    “你说什么?!”夙小袜脸色倏然刷白,悲愤的眼神狠狠地瞅著她,浑身更是颤抖不已,刚刚想找人大打一架的气势没了,只有无助的悲痛。

    “小袜,你不要理她说的话。”官照晴很担心,她拉著她,害怕萧君君说出更不堪的话来伤害小袜。

    “我说什么你会不知道吗?”萧君君看一眼四周愈来愈多人围观,心中大喜。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要羞辱她,让她认清自己的身分,别癞虾蟆想吃天鹅肉。“天呀!你真的不知道你母亲是靠身体赚钱的妓女吗?哎呀,也难怪啦,你那时只有五岁,你那不要脸的妈妈就自杀死了,如果我是你,当然也会选择遗忘,谁会希望自己的亲生母亲是个妓女呢?”

    围观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其中不乏常来买内衣的常客,还有更多是同样在夜市做生意的人,她的目的就是想让她以后无法继续在这里待下去。

    “小姐,你到底想怎样,小袜有得罪你吗?”官照晴将夙小袜护在自己的后面,保护著她。

    “不过话说回来,像她这种无父无母的孤儿,从小就穷怕了,一碰到有钱的男人,理所当然就像只八爪章鱼一样,死巴著他不放了。”萧君君根本不理会官照晴,还转过身去向那些围观的人说:“妈妈是专门破坏别人家庭的妓女,女儿当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专门抢人家的男朋友。”

    “如果你的话都说完了,请你离开,别妨碍我们做生意。”夙小袜强忍著悲痛,将她一句句如利刃般的言语全都忍了下来,只为了维护仅有的尊严。

    “干么做得这么辛苦,这一件内衣才卖多少钱,我看你就继承你妈妈的衣钵躺著赚,不是既轻松,又赚得多。”

    萧君君的话才刚说完,一个转身,却猛然看见已经好久不见的忻炫彧就在她的面前,她惊喜得忘了刚刚说的话,也忽略了他眼中狂烧的怒火。

    忻炫彧今晚才刚从美国回来,两个星期没见到夙小袜,心中对她的思念如小蚂蚁般,啃蚀著他的心。

    他一坐上卓浩峟的车,马上让他直接开车到夜市来找她,正好听见萧君君那一段不堪入耳、羞辱人的话。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以为他让人给了她一百万,和一件她很想要的貂皮大衣,她就应该很清楚明白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结束。

    他早该想到,她是一个贪心的女人,他早该防范她来找小袜的。

    若不是他的疏忽,小袜就不会受到这样的羞辱,都是他的错。

    “彧,你来找我吗?”萧君君高兴的挽著他的手,眼中带著浓浓爱意,说话的嗓音嗲声嗲气,和刚才的气焰高张完全判若两人。“你知不知道人家好想你,你怎么都不来找我?”

    忻炫彧嫌恶的当著众人的面拉开她的手,一点都不留面子给她,语气冰冷的说:“你该庆幸,你是个女人。”

    “彧——”萧君君现在才发现他眼中的熊熊怒火。

    “我警告你,以后你若是再来伤害小袜,我绝不会这么轻易的饶过你。”

    “彧,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女人?”她一心想要揭夙小袜的疮疤。“她不但是个孤儿,她的母亲还是个妓女,她一直都在骗你。”

    “她妈妈是妓女,那是为了赚钱,有错吗?那你呢?又是什么?还不是只要有钱,你一样可以和任何一个男人上床做爱,你就比较高级吗?”

    “你……”萧君君环视四周,看到大家取笑的表情,彷佛此刻的她正全身赤裸裸的站在这里让众人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她难堪的转身,拔腿就跑。

    萧君君一走,忻炫彧非常担心夙小袜,她脸色苍白,向来红艳欲滴的双唇,此时也血色尽失。

    他走到她的面前,想伸手碰她,夙小袜却更快的躲开他的碰触。

    “别碰我!”

    “小袜,你不要理会她说的话。”他靠近一步,她马上又退一步,始终和他保持著一定的距离。

    “她说的没错,你堂堂一个大总裁,我只是个妓女生的女儿,我的父亲说不定只是我妈妈的一个恩客,像我这样流著肮脏血液的女人,实在承受不起你的青睐呀!”

    “小袜,我不准你这样看轻自己。”

    “小袜,你知道我妈妈为什么要给我取名叫小袜吗?那是因为我就像是一只穿过就可以任意丢弃的袜子,我妈妈要我认清楚自己的身分。”

    “小袜,你不是,我也不准你这样说自己。”官照晴好心疼她,她知道从来都不因为自己的身世而感到自卑的她,这次是真的受伤了,才会不断用贬低自己的话,来掩饰她那颗早已破碎的心。

    而刚停好车的卓浩峟一到,就看见四周挤满了人,好不容易挤了进来,就被他们三人的表情给吓到了。

    “忻彧,发生什么事吗?”他问。

    夙小袜转过身,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做生意,拿起胸罩,大声的吆喝著,“内衣一套二九九,高级质料、款式新……”

    忻炫彧实在无法忍受她这样,他自责、他懊恼,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但他绝不能坐视她这样看似平静,其实是强忍著伤害。

    他拉住她的手,“小袜,我先送你回去休息。”

    “你放开我,不要碰我。”夙小袜想扳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扳不开。随后像发了疯似的在他的身上胡乱捶打,似乎想将所有的情绪全部发泄在他身上。

    “小袜——”官照晴想过去将她拉开,却被忻炫彧阻止。

    “没关系,就让她发泄。”

    忻炫彧就这么任由她打了将近十分钟,直到她打到累了,再也没有力气后,才颓然的停了下来。

    他看见她情绪稍稍回稳,搂著她,对官照晴和卓浩峟说:“我先送她回家休息,浩峟,这里就麻烦你帮忙一下。”他将系在夙小袜腰上的霹雳腰包拿下来交给官照晴。

    “我先送你们回去再过来。”卓浩峟说。

    “不用了,我们坐计程车就好了。”

    官照晴不放心的交代,“有什么事请打电话给我。”

    “你不用太担心,我会照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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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忻炫彧并没有送她回她住的地方,而是将她带回他的豪宅。

    在计程车上,他发现她的眼神有些涣散,不发一语,整个人像是傻了、呆了般,他很担心,却只能紧紧握著她的手,不逼她说话。

    回到家,他先去泡了杯牛奶,又偷偷在牛奶里放了一颗安眠药,端给她喝下后,没多久,安眠药力发作,她很快的就沉沉入睡。

    在她睡著后,他打了个电话给卓浩峟,让他转告官照晴,自己将夙小袜带回家,请她别担心。

    他走过去,坐在床沿,看著她苍白的脸色,心疼怜惜的摸著她消瘦的脸颊。

    他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爱上一个如此平凡的女人。她的世界和他的世界完全不同,却因一桩并购案,让两条线有了交会点。

    只是,他该如何让这两条线重叠在一起,成为一条线呢?

    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他赶快接起手机,离开房间到客厅去接,生怕吵醒睡著的人。

    “喂,我是忻炫彧。”

    “忻先生,你委托我们找的那个人已经找到了,只不过她在八年前认识了一个橡胶大王,嫁到印尼去了。”

    “有她在印尼的地址吗?”

    “有,我等一下将资料传真给你。”

    “谢谢你,费用的部分我会让我的秘书汇给你。”

    “谢谢,有什么问题,你再随时打给我。”

    忻炫彧挂断了电话,走到书房,传真机的声音随即响起,随即纸张慢慢地出来。他等完成了传送后,拿起资料,仔细的看著A4纸上写著的详细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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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颗安眠药让夙小袜睡了个好觉,一直睡到隔天早上八点才醒来。双眼一睁,发现自己睡在一间宽敞典雅的房间中,深咖啡色的被子,丝质的触感,摸起来柔细舒服,让她不由得将棉被拉高,嗅著棉被的淡淡香味。

    她知道这一定是忻炫彧的房间,昨晚他将自己从夜市带走,就直接带她回到这里,她没有抗议,那是因为她知道就算抗议,也没有用,而且她累了,累到没有力气再和他做无谓的抵抗。

    她又在床上躺了半个小时之后才下床,赤足走在木质地板上,走出房间,她闻到一阵阵香味从厨房飘了出来。

    她走过去,倚靠在厨房的门板上,看见他穿著围裙,动作熟练的在煮东西。这是她第二次见他下厨,第一次心中带著愤怒,这一次,却感到酸涩不已,眼眶微微泛红。

    忻炫彧将火关掉,打算将刚煮好的稀饭端到餐桌上,一转身才看见倚门而立的夙小袜。“你醒了,站在这里多久了?怎么不叫我呢?”

    “昨晚谢谢你。”

    “你再等一下,我再煎个蛋就好了。”忻炫彧将稀饭端上餐桌,又回到厨房煎荷包蛋。

    餐桌上摆了好几盘的小菜,除了一盘烫青菜和荷包蛋外,肉松和罐头食品都是现成的。

    “家里储存的菜不多,你就多少吃一些。”这些东西,还是他母亲来台北的时候买起来放的。

    夙小袜走过去坐下来,安安静静的吃著热稀饭,忻炫彧看她都没夹菜吃,便不时的夹菜放进她的碗里。

    吃完早餐,两人从餐桌移到客厅,忻炫彧泡了两杯热茶出来,然后在她对面的沙发坐下。

    “小袜——”

    “你先不要说话,让我先说。”

    忻炫彧住了口,安静的听著她想说的话,只要她愿意开口说话,事情就不会太糟。

    她用力的深吸几口气,鼓足了勇气后,才缓缓地开口,“我从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我是个孤儿,那是老天的安排,我无从选择,所以我不会去怪老天、怨命运。方院长时常告诉我们,老天爷给我们比一般人更重的人生考验,不是要我们去怨天尤人,而是因为祂知道,我们比任何人都坚强,更能承担一切的考验,所以才会选择了我们。

    “所以我一直都很认真、很努力的念书、工作、生活,而我也一直自认我和每一个人并没有什么不同。直到你的出现,我才知道是我太天真了,这社会就是这样无情。打从我被送到育幼院开始,我们至少搬过六次家,每当有利可图,地主就会强硬的收回土地,从没想过育幼院里那群可怜的孩子该怎么办。

    “我们跟著院长住过教堂、学校,甚至还有一次无处可去,借了一间别人不用的猪舍,三十多个可怜的孤儿,就这么在猪舍住了将近半个月。直到有个善心人士出现,才将他们空著的土地租给育幼院,我们才再一次有了自己的家。但是我们对于这样的生活,从不觉得苦,也不感到自卑。但是今晚,我才知道,原来不管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改变我真实的人生。

    “照晴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听院长说她出生刚满月就被丢在育幼院门口,身上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红包,里面一张纸条,上面写著她的名字。对于自己的出身背景什么都不知道,对一个孤儿来说或许是幸运的。”

    “你的母亲或许有著不得已的苦衷,才会去做那种工作,你不该恨她。”忻炫彧听她说这些话,才明白她心中积压著多么深的痛。

    “我从来都不曾恨过我母亲,因为我对她几乎没什么记忆了,无从说恨或爱。我只记得有一次不小心看见有个头顶微秃、全身都是肥油的男人,压在我妈妈身上,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做什么:心中却是恐惧不安,很怕妈妈就这么被压死。后来没几天,妈妈突然紧紧的抱著我,不停地在我耳边说著‘小袜,对不起、对不起’,然后她就自杀死了。”

    忻炫彧走过去轻轻搂著她,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胸前,给她温暖的依偎。“以后有我陪著你,你不会再孤单了。”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也喜欢你。”

    听到她这话时,他只是感动的将她抱得更紧。“小袜,我爱你。”

    “你是真的爱我,不是可怜我吗?”夙小袜仰起螓首,凝望著他深邃温柔的双眼,能被这样的男人爱过一次,她就算是死,也了无遗憾了。

    忻炫彧没说话,只是俯下头用温柔的吻回答她。

    夙小袜闭上眼,双手圈上他的颈项,轻启双唇,让情火狂烧,烧灼两人内心澎湃的情感。

    绵延炙热的吻,让他们呼吸变得急促、紊乱,墙上的时钟突然传来报时声响,才即时惊醒了两人。

    “小袜——”

    “现在什么话都不要说,就让我这么靠著你。”她紧靠在他的怀里,手搂著他的腰,但心中却依然不安,生怕他和妈妈一样,会突然不见了,她不知道那时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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