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耐不住台湾潮湿与多变的气候,她又染上这一波的流行性感冒,所以大家就将她的憔悴与感冒联想在一起。
而她自己本人则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也许是神经已经麻痹了吧!倒是连绵不断的梅雨,不得她心烦意乱。唉……
常霄已经好多天没来了。从寒假完他就不曾回来学校,是家里有事吗?唉……傅宜超,你承认吧!你心里是有他的。她在心里画押招供。
“你学人家减肥呀?把自己弄成这样,像根竹竿似的。”这是第几次的叹息声?驾驶座上的唐恒优将车稳稳当当地停在她家门口,支肘聆听身边荡来串串的轻叹声,不禁觉得好笑。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傅宜超今天心情非常不好,不止因为流不停的鼻水让她好难过,还掺杂着其它她不想多加思考的因素,头昏昏地懒得和他斗嘴,斜睇他一眼,拉开门把下车,又被他拉回。
“怎么最近心情愈来愈差,有心事不妨说出来。”认识她一年半,多少知道她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也该尝到苦头了吧!
“常霄好多天没来学校了。”他还好吗?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见。秋天的风一阵阵地吹过,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
“恶卒”的心被电台正播放的歌给击中。击得让毫无招架之力的心,原本已结痂的伤口又溢出了鲜血。
最爱你的人是我啊……
“你还喜欢他吗?”
“我不知道,这些日子里仍然忘不了他。”她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细雨蒙蒙老实道。
是不是这样的夜晚才会这样的想起你?分开近十个月,他还是一样每天准时来她梦里,与她相会。
“别否认了。你根本早就爱他爱得无可救药,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他一语点破。“还傻得用另一个男人来驱离他,你在感情上的驽钝实在让人大吃一惊耶!”他挪揄道。所谓另一个男人就是说他自己。
他一直都是旁观者清,只有她是当局者迷啊!当初他就不赞成她用这种烂方法来让常霄死心。好了!这下子看她怎么办。
用别的男人来让爱自己的男人死心,实在是下策中的下下策啊!这个历史的教训,唐恒优会时时警惕自己别重蹈覆辙。
她真……的早就爱上他了吗?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好希望回到十个月前,那段有他在身边的日子。那时的他温柔体贴,而不是像个刺猬一样,刺得她遍体鳞伤。
她后悔了!她不该用这种方式赶走他,让他恨她至今。
“看来该是我这个‘假’男友退出的时候了。”她也该觉悟了吧!若是再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归向,她就等着长伴青灯。
“什么意思?”怎么人变瘦了,连脑子也不灵光了。可能感冒使得脑细胞死太多了。
“去向常霄解释清楚,他如果还爱你,他会原谅你。”他看常霄也是爱惨她了,才会想离开,眼不见为净。
“可是,开学到今天他都没来学校,我要怎么向他解释。”其实是怕看见他不谅解的眼眸。
“你知道他为什么没来吗?”他打探消息可是具有专业的技术水准。
傅宜超失望地摇摇头。她好久不曾与他说过话了,怎么会知道。
“他要休学,校方还在极力挽留,所以消息还未发布。”失去常霄会是T大永远的痛,当然要想尽办法留人。
“什么?他要休学——噢……我的头。”傅宜超闻言一跳而起却撞上了车顶。
她可怜的脑袋!“对呀!详细情形我也不知道。你可以自己去问他。”抓她过来,替她揉揉撞痛的头。这一下可撞的真大力呀!常霄对她的影响力真是大。
“可是……”她不敢。她怕极了他眼里射出的千年寒冰。他恨她,他让她明明白白的知道,也就因为知道,而心痛不已。
“小超,当初你是有什么苦衷想让他对你死心,我是不知道,既然你还爱着他,就让他知道。”
“若他还是不原谅我……而且他要是已经不喜欢我了呢?”这才是她最怕的,万一他不要她……
“那是因为你没对他说实话,让他对你有所误会,我相信他心里还是有你的,不然怎么会记恨那么久。”常霄就连看他时都像是要将他碎尸万段一样。还能说不爱她吗?“去试试看吧。”
“这……好吗?”她怕无法接受打击。他肯接受她的解释吗?
韩伯特已经再也无法伤害她们了,现在即使告诉常霄也无妨,只是他愿意听吗?
这才是重点。
“该是你的就不会跑掉。”这是他的结论。是对她说,也是对他自己说。
“我想我知道了。谢谢你!”等会进屋后,打通电话给他好了。至少不用面对他,有些话她才说得出口。
“祝你好运。”
目送小超进屋后,唐恒优就开车直接回住处整理行李。
小超与常霄的误会冰释后,她大概不会再需要他了,也没有用得上他的地方。
他也算得上是媒人吧!
这样也好。他可以安心准备去美国。
对于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他还没有明确的目标,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一定是以“她”为主。他可以为她生、为她死、为她上刀山、下油锅……
铃……铃……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他对未来的计划。
“超光。”唐恒优主动报出自己的代号。只有知道他另一个身份的人才知道这支号码。“超光”是他另一个名字,这个身份跟了他近七年,就像他的影子一样。
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扬名国际的“超光”,就是台湾律师界未来的新星T大“名嘴”唐恒优,这两个身份是存在于两个不同的环境,根本没有交集可言。
“你好像已经毕业半年了。也混够了吧!”清亮的嗓音缓缓道出,让人听不出其来意。
“有任务要交给我吗?”
“什么时候回来?”不答反问。
“要我马上回去?”心中隐隐期盼能得到肯定的答覆。
“随你。”未添加情绪的音调,平平淡淡的回应,毫无任何起伏,无法听出其所思所想。
期待的心不免有些失望。“这一阵子把台湾的事交代完就回去。”
“听说你交了个小女朋友?滞留台湾不归是为了她?”彼端话锋倏转,漫不经心随口问道。
唐恒优心头一紧,心狂跳不止。是关心他?在意他?
“介意吗?”不该问还是问出口。
“哼!”该介意吗?不想搭理这类无义意的问句时,最直接的方法就是不吭声。
那头传来无情的冷笑,再度不留情地打进他看似坚强其实脆弱不堪的心。唐恒优知道自己并没有外表那么坚强,只有他的敌人不知道罢了。
“她只是大学里的学妹,有困难找我帮忙,她不知道我的身份。”
“替我办件事。”没有商榷,只是陈述命令。
为人手下就该听令行事,不得反抗……“如果你希望。”双眼平视传真机立刻传过来的资料。
铃……铃……铃……
卟通、卟通、卟通……
淅沥哗啦……
雨声、电话铃声与心跳声重叠呼应着,而心跳不断地加快颇有领先的趋势,拿着话筒的手不断地颤抖,急着想加入行列。
怎么没人接?傅宜超俏生生的柳眉微微皱起。
这么多天没上学也不在家,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红通通的鼻子像熟透了的番茄,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就像这该死的雨季一样。
他会不会也染上流行性感冒?他一个人住在外面也没有人照顾,愈想愈担心的傅宜超终于下了一个决定。
去他家看看吧!
套上皮夹克,拿起机车钥匙,不畏大雨地骑上机车飙上冷清的公路,这是自从师父颁下“禁骑令”后,她第一次骑车上路,并且是在大雨纷飞的夜晚。
融入滂沱大雨中的傅宜超并没有忘记师父的交待,她格外的小心。因为雨天视线不良,她还没向他解释,不能带着遗憾去与阎王作伴。
傅宜超顶着大雨来到他住的大厦前停下车,走进电梯脱下滴着水有些笨重的夹克。
叮!电梯门自动打开。
她站在常霄家的门口,连按数下门铃,屋内依旧安静无声。
没人吗?她贴在门上倾听屋内的动静。
还是他病倒在床起不了身?
管不了那么多了,就这么办!
傅宜超从胸前掏出一串钥匙,这是钱浅给她的万能钥匙。她张望了四周确定没有摄影机或监视器后,就弯下腰与锁奋战。这是她生平第一次用万能钥匙,她可不想被人以“闯空门”的罪名起诉。
卡!门锁开了。
她推开门走进一片黑暗的客厅,凭着些微的夜光走向未关门的房间。他在里面吗?
她摸黑走进房里,床上似乎有人!
站在床边看见一颗露在大棉被外的头颅,确定他真的在家。睡得那么沉连门铃声都没听到,一定是病的不轻。她自动将他没听见门铃声合理的解释成病重所致。
“常……霄。”傅宜超轻摇他的肩,一只手探向他的额头。咦……没发烧。
“你在这里干嘛?”常霄不敢置信地睁大双眼,拍开她放在他额头的手,睡意全消。
不是梦、不是梦。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没锁门吗?
被他的怒吼给吓愣的傅宜超忘了她先前准备好的台词,差点将她的来意都给忘了。“我……我以……为你生病,所以来……看看。”她艰涩地表达出她的来意。
生病!?“你怎么进来?”口气益加恶劣,只为了心脏因她的出现而不自主地雀跃。
“用……这个。”她拿出钥匙在面前晃荡。看不清他的脸,但感觉的出来他并不高兴,黑暗中的他有点像是复仇使者。她是不是选错时间过来……
“你三更半夜跑到男人的房里是居心叵测吗?”阴骛的眼,怒意盎然地瞪着那张令他又爱又恨的脸。不,现在只剩下恨意。
“不……是,我是关心——”你。末了的话被又快又狠地打断了。
关心!?“在你投向别人怀抱后,才来告诉我,你关心我?厌倦唐恒优了吗?”
怒容因“唐恒优”三字而沉黯,近十个月的郁气直冲脑门,怒火在胸口闷烧,颇有扩大的趋势。
既然选择了别人,就滚到一边谈情说爱去,为何又出现在他面前?尤其在他心灰意冷之后。
“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是——”傅宜超急着解释,却……
“够了。我不想听,没事的话你请回。”常霄冷冷地下逐客令。
“请你给我几分钟,让我解释清楚。”第一次这么卑微地乞求他人,只因为自己心里还有他。
常霄下床立在她面前,钳住她的下颚,邪恶一笑。“还是,你想唱唱脚踏两条船的滋味?”十个月的煎熬幻化成复仇的力量,正在慢慢酝酿着。
“你误会我了。”傅宜超偏开头想脱离他的钳制,企图对他说之以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她知错能改,他为什么不给她一次机会。
“是不是误会,我相信眼见为凭。”常霄不让她脱逃得逞,将她逼至墙角圈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再度勾起她的下颚坏坏地笑道:“女人在深夜溜进男人房里,不就是因为不甘寂寞吗?”
常霄在黑暗中瞪视这片曾经属于他的红唇,那个男人也曾尝过的……该死!
“唐恒优才毕业几个月,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重回我的怀抱,嗯?”常霄俯下头,让她瞧清楚他眼中的火。是怒火还是欲火?
“你不可理喻……”再好的脾气也会被磨光。傅宜超推不开抵着她的身体,“要我怎么解释,你才肯相信我。”
“相信!?女人永远不能相信。”莫名的复仇意识刹然升到了顶点。“既然你这么想要我,那我就成全你。”
常霄箍死她的腰,冰冷的嘴狂炽猛烈地攫住她,不再给她启口的机会,无情地彻底凌辱她的唇,无视她的推拒与抵抗,粗暴的侵略她。否定掉思念她的念头,他只是在报复。
他绝对没有思念她,绝对没有。
他对她唯一有的感觉就是恨。这十个月,常霄不断地对自己这么说。
用力将她扑倒在床上,扯裂她的衣服,侵向她,却被她张口咬伤了手臂。
他蓦然停住了对她的暴举,舔舐手臂上一排血痕,冷眼看着泪眼婆娑的小超仓惶地逃了出去。
走了也好。常霄事不关己地躺回床上,心却依旧狂跳不止。
为什么她的眼泪还能再触动他尘封的心?无法抑制心中不停涌出的狂骚愈加烦恼。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怪不得他。
她为什么来让他羞辱?
唐恒优对她不好吗?
他们两人亲密到什么地步?
算了,别想太多来让自己心烦,她早就与他没关系了。气自己无法静下心来,常霄烦闷地枕起手来。
急奏的雷雨、呼啸的暴风,渐渐地吸引了他的注意,一个侧翻身发现了小超忘了带走的夹克。
天杀的,她就穿着那件单薄的衣服狂飙在暴风雨里!常霄急急地披上外套,开车追去。
她刚才似乎哭得很伤心……不像在作戏,她还在意他吗?她想对他说什么?常霄不断在心里暗咒自己,为什么不给她机会解释。
现在的常霄才彻底明白也大澈大悟,这十个月的时光并没有冲淡他对她的思念,反而愈加浓烈。
即使她狠心离开他,投入别人的怀抱,他还是没办法去恨她,或是驱离她。
小超啊!他爱得至深始终无法忘怀的女人。
折磨十个月也够久了,他不要再这样下去,她该是他的。他只知道他要她,自始至终都没变过。
他要去告诉她。
呜……呜……他好过份。
一路不要命狂奔回来的傅宜超,不可思议地平安到达。坐在屋前掩脸低泣,不介意早已湿透的衣服浸在大雨中。
就让大雨替她冲去囤积的哀伤,洗净淌着血的心,带走所有对他的爱恋,今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各不相干。呜……心好痛。
无情的雨轻轻把我打醒,让我的泪和雨水一样冰,无情的你不再怀念过去,让我的心也从此被否定……,符合她此刻的心境。不知作词人是否也与她有相同
的遭遇?想起他片刻前恶毒的话,她心痛的无法言语,只有泪水替她道尽伤心。滑过脸庞的冰冷水滴已分不出是雨还是泪!
他为什么变得这么不讲理?
那个处处替她着想、细心呵护她的常霄到哪里去了?
呜……没想到他肚量那么小,记恨那么久还是不原谅她,枉费她一片痴心,受够他的冷言冷语,她的初恋真的结束了。
呜……她的初恋!她愈哭愈大声,愈哭愈不甘心。在雷雨不断、一点也不浪漫的三月夜晚里,哀悼她可歌可泣的初恋。
哭得起劲、哭得用力、哭得心无旁骛、哭得心力交瘁的伤心女子未曾注意四周,当然也不会看到急急冲向她的男子。
常霄用最快的速度冲向坐在屋檐下淋雨,像个无助小孩的傅宜超一把就拥住她,紧紧的拥住想将她融入体内,再也不分你我。
“对不起。”他温柔地拭去她眼中不断溢出的泪水。
他好久不曾这样抱过她了……傅宜超说不出话,泪流得更凶,双手死命地抱着他,深怕只是幻觉,一闪而逝。
几分钟前在心里决裂的宣言在此作废。
“别哭了……”索性低头吻掉她脸上的雨和泪,雷雨不断的夜因相拥的两人而显得诗情书意。
“我停……不下来。”傅宜超抽抽咽咽地颤抖不停。
常霄弯腰抱起她走进屋里,抱她一同倒向真皮沙发上,翻身压在她的身上,在黑暗中替她拂去脸上湿淋淋的发丝。
他除去了不必要的间隙,压低的身子体温异常的升高,深邃的眼眸跃上数不尽的爱怜,只对她……冰凉的薄唇温存地吻着她光滑的额、如月的柳眉、氤氲的皓眸、明艳的纷颊、柔软的唇……一路蜿蜒而下,所到之处必掀起一股燥热。
常霄掬起她的脸,疯狂地索求她的吻,狂野的热情奔放在两人之间,不似以往的轻柔,有着明确的坚定与占有。
傅宜超轻启红唇,让他灵巧的舌钻了进去品尝她的芳香,她有些迷乱却也有些渴望,酥软的意志有些挡不住他如狂风暴雨的侵略。
“你知道吗?这十个月你躲得我好苦,我心里想的、念的,全都是你。”嘶哑低喃的爱语里,字字都是他对她的真情真爱。
“你不要再恨我了,好不好?”她依样捧起他的脸,红肿的美眸里尽是哀求。
她多希望能这样赖在他怀里一辈子。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即使你背叛我也没有,我对你的爱始终没变过。”十个月痛苦的煎熬,幻化成串串的相思倾诉不尽。
爱易放难收,这道理永远是千古不移,不是吗?
他对她一直没变。“请……请你原谅……我,我不……是真的要离……开你,我和唐恒优之间……什么也……没有。”才止住的泪又不受控制地倾泄而出。她有多爱他啊!
“别再离开我,我想要的只有你,别再把我排除在你的生命之外。”原本冰冷的唇此刻已是热火沸腾。
“我……也一直都是……爱着你。”她流转的眼波里全是对他的爱,真真切切地呈现出来,让眼前的男子心弦一震。
常霄在不自觉中解开两人多余的衣物,温热的大掌坦荡荡地抚上她细滑的娇躯,唇适度地啃啮她优美的颈,留下他的烙印。这是他的女人。
“别……我怕痒……呵……”蜷缩起身子,傅宜超连连咯笑。
常霄极为珍爱地亲吻她,绵绵不绝。
爱抚她全身的大掌来到小巧浑圆的胸前轻轻搓揉,湿濡濡的唇缓缓而下,也来到胸前与大掌会合,绵绵密密极度挑逗的吻上它,引得身下的女子一阵瑟缩。
这感觉好奇特!像是电流窜入全身酥酥麻麻的,胸口有股呼之欲出的燥热。但她并不讨厌……
“别怕。”不再悠然,渗入情欲的嗓音轻轻安抚佳人。
他要她。
“你好美……”情欲已彻底占领常霄的意识,爱意赤裸裸地呈现,毫无掩饰。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不知道,傅宜超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
对于男女之事,她懂得并不多更没有经验,也不会特别想去尝试。不过在面对常霄,她愿意一试。傅宜超张开双臂抱住他结实平滑的腰,情欲弥漫的美颜,巧笑倩兮,迷眩了常霄。
常霄知道自己已经是无可救药的爱着她,情欲之火在两人之间不断地扩大,吞噬他的理智,稠密的爱意狂飞地奔向她,一一地倾注不留痕迹。
体热的接独对坦诚相见的两人都是新奇的体验,理所当然的将心掏给对方,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这就是爱吧!
爱,覆水难收。
只能不断地付出,再也收不回。
啊……睡得好舒服喔!还未完全清醒的傅宜超连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稍稍抬头就对上常霄的俊脸,她就在他身上睡了一晚!惊觉到昨晚的一切,还有她与他目前仍在赤……裸阶段。
“醒了吗?”常霄看着她俏生生的脸蛋迅速布上一层红晕,手轻抚披散在他胸前的发丝。
“嗯……醒了。”伸手欲捡起散落一地的衣服,立刻就被不赞同的手给止住了。
“你……你要抱我到那里。”
“房间。”
步伐走来稳健的常霄,将她轻放在床上,用薄被将两人密密地包裹住,像连体婴似的。
“还好吧!”他指的是昨晚。
“觉得怪怪的。”傅宜超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亲密不太能习惯。
“总是要习惯的。”常霄轻笑一声,爱极她的天真不造作。
他的小超是独一无二的。
“雨停了耶。”被窗外初露的曙光给吸引住,多日不见的阳光出来了,一扫日前的阴霾。终于雨过天晴了!是指天气,也是指她与他。
一切都拨云见日了!
“是啊。”他就是被这张娇俏的美颜给捉住,常霄凝望着喜兹兹的女子。
“你还是要休学吗?”天外飞来一笔的疑问跳出傅宜超的口中。
“对。”也该是说清楚的时候了。
“为什么?”他们不是和好了吗?“我要出国读书。”
“哦……要去几年?”才和好如初,他就要离开她。舍不得!
“不清楚。”见到她的不舍,常霄心里暗自心喜。她心里是有他的,经过昨夜,他不会再将她让给任何人。
“那你要想我哦!有空,我会去看你的,你也要常常打电话给我。”仿佛离别在即,傅宜超殷殷交待。“对了,你要去那里念书?”
“英国。”
“那里我很熟,放长假我可以带你去逛逛。”
“英国的教堂很美。”他突来一句让佳人摸不着头绪。
“对呀!”美的不是只有教堂而已。
“那里注册很便宜。”
注册!?怎么愈说她愈糊涂了。“什么注册?”睁着不解的星眸,傻傻的不耻下问。
“我们在那里注册。”常霄闲适地抛下话。
砰!这句话突兀地打愣了她的脑。“我们?”
“就是我和你到那里去结婚。”早就料到她会有这种表情。
“我还没……”成年。
常霄像是她的蛔虫,替她接了话。“我可以等。不过,你得待在我身边。”在他?吹眉牡胤剑拍馨残摹*蜕变成女人的她,更加纤美醉人,纯真之中揉和了妩媚,清澈的杏眸闪着娇艳的光芒,看了谁能不动心呢?
他不能冒任何失去她的风险,只有将她绑在身边由他来监视,才能稍稍放心。
“可是,师父……”她舍不得师父。
“他会答应。”
“是我舍不下师父。”
“小超……”常霄阴晴不定的脸黯沉沉地夫去原有的光芒。“你就舍得下我?”她敢回覆肯定的答案,他马上就绑她私奔去,没有个三年五载绝不回来。
“舍不下。”他的脸怎么一下黑、一下白?“那就和我一起去。”他负气的要求,非要她答应不可。
“可是……我先问问师父好了。”先拖一下好了。
“我和你一起去问。”想也知道这是她的拖延战术。
这么容易就被识破,是她变笨了吗?
“不是你变笨了,是我太了解你了。”立刻替她解答心里的疑问。
“哦!”
“你和他之间是怎么回事?”常霄知道这样问是很小家子气,可是他无法佯装不在意,唯有解开心结,他不安的心才能放下。
“昨天我去找你就是要向你解释一切,这可要从十年前说起,你想听吗?可能会有点枯燥。”
“只要是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愿意倾听。”
故事就从十年前开始娓娓道来,那年她六岁该是个天真可爱、无忧无虑的孩子,却因一个人的野心,因而与其他五个姊妹相识,接连着缠了她近十年的恶梦……
说了个把小时的故事终于到了尾声,聆听故事的男子无法不动容,更加怜惜他怀中的女子。小小的年纪却承受了这么多的折磨,只要他在的一天,他不会再让她受一点苦。他发誓。
“为什么之前不告诉我?”他心疼道。
“因为师父为我受了伤,我已经快承受不住,如果你也……我一定会生不如死的。”
“你该对你未来准老公的身手有点信心。”徒有好身手而用不上是很可惜的。
“现在我知道了。”
“以后什么事都别瞒着我。我爱你就愿意为你担下一切。”
“我也爱你。”
真情的告白,让常霄愈之动容地一发不可收拾,狂炙地封住那抹蓄满情感的唇瓣,想再次体会昨晚绝无仅有、挥不去震撼的欢爱。
旋转身子将至爱的女子压置身下,着火的手移向诱人的身躯,耳鬓厮磨的举动惹得佳人娇喘连连,建构起两人极私密的世界。
机场的客机一班接着一班起起落落,旅客来来去去不做停留,接机的人、送行的人,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俯身偷香的常霄闻到她身上传来阵阵清香,不像是自然体香,倒像是香水的味道。
“这是钱浅送我的最新香水,她说很适合我和你的情形喔!”傅宜超神秘一笑。“好不好闻?”
“还不错。”不过他还是比较喜欢她身上自然的味道。
“钱浅说,你就像是冰,我就像是火,当冰遇上火的时候,也只有乖乖融化的份。”她将钱浅的话重述一遍。“你知道这香水叫什么名字吗?”
常霄淡淡的摇头,他对香水本来就没什么研究,当然不会注意香水的品牌或是名字。
“叫Contrdiction中文翻译为‘冰火相容’,是ClvinKlein最新的女用香水。”实在符合她与常霄的情形,莫怪钱浅会送她这瓶香水。
冰火相容!够创意。他是冰、她是火,果真没错。
“我去办登机手续,你去向他们道别吧。”
常霄明白她与他们十年的情谊一定还有话要说,自动留下时间给他们去道别,远远旁观他们如血脉相连般的亲情。
“到了英国后,要让师父知道你的近况。”齐佾谦细心交待。
将小超交给常霄,他放心。小超这孩子是需要一个稳重、有耐心的人来呵护,而常霄是最佳人选。
“师……父,小超以后不在你身边,你要多多保重,也要常想小超……”班机就快到了。傅宜超用所剩不多的时间与大家话别。
“小超,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忘了我们大家喔!”璀璨拥着即将离去的小超,时间仿佛又回到十年前她与新月要离开的时候,只是这次她是送行人。
真高兴小超找到属于她的幸福。常霄看起来满酷的,不过当他在面对小超时,全是宠溺疼爱,难怪师父会放心让她与他到英国去。
“喂,换我了,你抱太久了啦!”钱浅一把推开死不放手的璀璨,搂过小超又抱又亲。“丫头,结婚时要通知我们,还有,要常联络。我们会随时去突袭检查。”
傅宜超自动抱住端端姊,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终于在最后一刻滴了下来。“我会尽快回来和大家团圆,你们不能忘了我……”天下无不散的筵席。
终究有分开的一天。暂时的分离只是为了再次的相聚,她期待下次的相聚……
分离总是引人热泪,想不哭都很难。傅宜超替自己找了流泪的借口。
飞飞没有来替她送行。傅宜超知道她的身体不能再离开岛上,却也因不能见到最后一面而失望,这一去就是好几个秋冬,再回来时也许一切都不一样了,舍不得大家……
办完登机手续的常霄对着这边招招手。
时间到了!
泪涌得更凶了。傅宜超再次抱住每个人,将他们仔仔细细再看一遍后就走向登机门。
这年,她离开师父与众姊妹们,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上选择独自和心爱的男人远赴异乡。
渺渺无期的未来,有着多少未知的变数,无从得知。不过,无论外面的世界风雨多大、多么黑暗险恶,她都不会害怕,因为她都有属于自己的港湾能栖息、停泊。
在未来的每一天里能与常霄携手共度,她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