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的爹前天摔伤了,阿旺过去帮忙,放心,我一个人行的。”
“可是……”
“放心吧,狩猎我很拿手,尤其是对付那些凶猛野兽更是有把握,你不要为我担心。我这些天不在,你记住要把门窗掩好上闩,不要让不认识的人进屋,还有不要随便出院子,知道吗?”
福九反握着她柔嫩的手捏了捏,安抚她有些紧张的情绪,却没有想到一握上她的手竟然有一种不想放开的冲动。
“真的一定要去吗?”这一阵子她听了玉桂婶稍微讲解了下,知道愈凶猛的猎物得愈往深山里去找,而且也愈危险,每去一回都是在搏命,即使是经验丰富、身手不差的福九也不能轻忽。
“是的,我不能放着让猞猁出来伤人。”他拿过一旁的弓箭,拉了拉弓测试。
“是因为我吗?”其实打猞猁这事福九本来是不同意的,她也知道陈掌柜想买猞猁皮的事,福九都不为所动,直到老林这几天看到猞猁在他们家附近徘徊,这才让福九改变主意。
她现在是个瘸子,一旦猞猁出现,她只有成为猞猁午餐的分。
还有,前些日子福九背她下山换药,他和叶大夫后来背着她不知谈了什么话,她只隐约听到“兽骨”、“脚伤”等片段字句,这才隔几天而已,福九便要上山打猞猁,肯定与她有牵连。
福九看着她那双翦眸里凝满了担忧,揉揉她的头,“你别胡思乱想,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担心猞猁闯进来是其中一个原因,却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大主因还是这只猞猁很值钱。
“之前便有人出价千两让我上山猎杀猞猁,当时我没答应是因为觉得价钱过低,现在有人出二千两,我自然同意上山打猞猁。”
“真的!”可她才不相信他说的。
“傻瓜,当然是真的,我会选择猎户一职自然也是看上这钱赚得快赚得多,钱赚得多的行业自然有风险……”看着她的澄澈眼神,福九发觉自己谎快编不下去,赶紧又找了其它可以让她信服的理由。“还有……因为我日前看中了山下一座三进的院子,这才会答应猎猞猁,你别胡思乱想。”
“真的是这样吗?”
他慎重点头。“是的,我也不想一辈子在山上当个猎户,趁着年轻存点钱,下山买座房子,将来还能做点小本生意。”
她眼里写着不相信,可是也没戳穿他,“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平安回来。”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福九听着她的央求,心里感到从来不曾体会的关怀,像有一股暖流流淌过。
“福九,我知道我怎么劝你,你都一定不会打消上山的念头,但是……你答应我……”
她猛地向前一把抱住福九,脸颊贴在他胸口上,软软的央求,“答应我,一定要注意安全,一定把自己平安带回来,好吗?”
“好,我答应你,最慢十天,不管有无猎到猞猁,我都会回来,不让你担心,我不在期间好好照顾自己。”她第一次这么主动,让他惊愕得两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是不是该抱住她,心下狂喜不已。
可现在不是咀嚼这份狂喜的时候,压下心头的欢喜,摸摸她的脸颊又看了她一眼,福九依依不舍转身出门。
“福九,我在家里等你回来。”唐纭在他身后大声喊着。
家,福九愣了下,家,他有家了,一个有唐纭的家这份认知,让他脚下步伐似乎走得更稳更踏实了。
唐纭愣愣站在原地,眼神发直地看着福九消失在林子里的身影,她不想哭的,可是心里百般滋味翻涌着,眼泪不知怎地便掉下了。
福九这男人,真当她那么好骗,其实这会儿她多多少少也猜到了,他上山全都是为了她,为了猞猁骨,为了治疗她的脚伤……
别说在古代,即使现代也没有哪个男人可以为她如此豁出生命的,也许他没有太多的钱财,也给不起她锦衣玉食的生活,更不善言语,不会说好听的话哄她开心,可是却给她最诚挚的关心贴心。
福九为了让她的脚早日复原,冒着生命危险进入深山用生命与凶猛的猞猁挣命搏斗,这叫她如何不动容……
第二章上山打猞猁(2)
上山打猞猁的福九还未回来,这日,闲着没事的唐纭撑着拐杖提着花洒在院子里四处走动,替爬满竹篱笆的金黄灿烂的丝瓜花、地瓜叶浇水,一旁还有快要可以收成的翠绿小黄瓜。
这些新鲜翠绿的小黄瓜再过四天,等福九回来时就可以收成了,她现在就迫不及待地想着要怎么料理这些看起来很好吃的小黄瓜。
这时,竹篱笆外传来一阵怒骂恐吓声,她疑惑地站起身循声望去,赫然发现是老沉跟三名穿着一身利落黑色短打的男子起了争执,甚至操起扁担作势要干架模样。
发生什么事情了?她放下手中花洒,撑着拐杖向前去一探究竟。
“你们要我说几次,这里住的是我媳妇跟儿子,没有你们要找的人,快给我滚!”老沉举高手中扁担怒喝,“我儿子现在不在,别想骚扰我媳妇。”
儿子,媳妇,老沉怎么突然改口这么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唐纭又细听了一下他们争执的内容,马上顺着他的话尾喊了声,“爹,发生什么事情了?”
由他们谈话内容听得出是在找人的,只是……找人而己,老沉为何这般紧张,又不让那三人进来问她,这分明有鬼啊!
“请教一下,你丈夫在吗?”几名黑衣人无视老沉手中那随时会落在他们头顶上的扁担,冷声问道。
“我丈夫?我爹不是说了我丈夫不在。”唐纭故做不解地看着黑衣人。“他下山做工去了。”
“做工……”为首的黑衣人沉吟了声,语气里满是不相信。
“就跟你说了你们还不相信,我儿子下山干活了。”老沉对着唐纭猛使眼色。
老沉的暗示唐纭自然是心领神会,故做一副单纯山野村姑的模样,用力点着头,满嘴胡扯的故意误导着这几人。
“是的,山下的江员外要盖新别院,招了好多工人,最近山上没有什么猎物可抓,我家相公就跟着附近的阿松一同下山找活计,几位大爷若要找他,恐怕得下山才找得到人。”
“听到没有,还不快滚!”
其中一名黑衣人根本不将老沉的怒吼威胁放在眼里,拿出怀中一幅人像画一抖,“不知你是否看过画像上的这个人?”
唐纭眯起眼睛细看着画中男子,真是面如玉冠,俊得不像人,一双微挑的丹凤眼犀利得不象话,眉宇间却带着一抹英气和倨傲的贵气,她怎么可能看过这么好看的男人。
只是……为什么她总觉得画中这男人好眼熟,好像在哪里曾经见过……
不等唐纭开口,老沉就抢着道:“没有,没看过!”
瞧老沉那急切否认的模样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想让人不怀疑都难。
“没有,几位大爷,我没有见过画中这位公子。”她摇头。
欸……不过再仔细一看,这个美男的眼睛跟福九还真有一点点像,不过福九是个大老粗,一张脸被一把跟鬃刷一样的大胡子给遮住了。
浏海也长得都快盖过眼,有时还戴了个斗笠跟个河童一样,根本看不出美丑,哪能跟这美男相比。
“没有吗?”几名黑衣人摆明了不相信。
“是啊,几位大爷,画上这男子长得这般漂亮,要是曾出现在我们山村里,早就引起一阵轰动,我也一定多少会有耳闻,没理由会不知道的。”唐纭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