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好吧,我不懂。」他才不稀罕懂她的内心世界咧!宋蓝筠甩了甩手,指指自己腰上的麻绳,「那你能解释,为什么要把我这个可怜受牵连的人绑起来吗?如果你并没什么恶意的话。」
陆知瑶吸了口气,结束关于她和男朋友感情的话题,她就变得很没底气,「那个……我怕你醒过来后,因为不明现状而伤到自己。」
「你有这么好心吗?」宋蓝筠挑了挑眉,她说谎的水准就像小学生,「我看你是怕我醒后跑出去,告你个绑架、威胁之类,到时候你自己收不了场吧?」
「不是。」她淡而快的回答,让他觉得自己推理出来的结果似乎真的很无聊,可除此之外,又能是为了什么呢?
宋蓝筠又慌了,「你不会是想反正真绑假绑都是绑,就来个假戏真做吧?」那他不就还是很危险?差点就被她的低姿态迷惑了!
「我留个男人在家有什么好处?」陆知瑶觉得虽然对他很抱歉,可这人也未免把自己看得太值钱了吧?她挣扎了半天,想到自己感情的事从来没跟人说过,如果不是眼下情况不跟他解释清楚不行,她才不想开这个口!
「我是怕你对我有误会,比赛时会刻意为难我,才想说解释清楚了,再让你离开这里。」
宋蓝筠张着嘴,觉得自己一张俊脸都变形了,这女人,不怕自己会被告,却还在担心着那不切实际的比赛吗?
「你还是要参加比赛啊,不是都告诉你没希望的吗?」
「那是我的事,我已经决定好了,就算你不会帮我,但我希望你至少不要把私人的事情带到比赛中去。」
她说得好像没有他的阻拦她就能赢一样,这真让宋蓝筠觉得很有意思,「我如果偏要为难你呢?我手腕上的勒痕可是真真切切的,是你三两句话就能了结的?你为你男朋友做什么事,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我就得哑巴吃黄连,吃亏还不能说?」
「你会是那种人吗?」
「别把我捧太高,我可不吃那一套,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受害者,该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别说那么多好听话。」她把他害这么惨,还不许他稍微奸诈一点吗?就是要看她着急的样子,搞不好还会给他下跪什么的!
陆知瑶走过来,宋蓝筠警觉地看着她,自己颈后的疼痛还是让他怕怕的,她分别拉过他的手腕,将他的手又重新绑在了椅背上,宋蓝筠没想到陆知瑶看上去没什么力气,可她真抓住他,他竟然反抗不过。
「什么意思?」宋蓝筠不解。
「如果真的不能获得你的谅解,我就只能把你关到比赛结束了。」陆知瑶说。
这就是她的结论?不是吧?好歹再低声下气地挽回一下啊,这女人的脑筋真是直接,人家怎么说就怎么理解,不会拐个弯往深处想想吗?
宋蓝筠对这种异次元的思维不能理解,这让他连想发脾气都找不到点,呆呆地看着陆知瑶收拾了碗筷,去房间换了家居服,进了洗手间……俨然是他这件事已经告一段落,准备休息了。
他心里堵着口气,难道一会还要求她放他走吗?那他不就很没面子?或者求她再认真点向他道歉,奉承他一下?哦!他还真会给自己挖沟!这下还真进退两难了!
直到陆知瑶洗漱完毕,宋蓝筠也没想好该怎么和她沟通,既能保住面子,又能让她放他走,就连从洗手间里出来了一个他不认识的女人,他的脑袋里都还只有怎么保住面子这件事。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晰、五官清秀的女人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之所以知道她皮肤白晰,是她终于换掉了那件可怕的连衣裙;而能看出五官清秀,是她把那一脑袋乱发梳成了一个向后的马尾,这惊人的变身表演致使宋蓝筠的脑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你是哪位啊?」他知道自己明知故问很蠢,可就是忍不住要蠢这么一回。
那女人看他,细细的眉毛担心地皱了起来,她的声音脆脆的,问他:「你失忆了吗?」难道是那一掌打错了地方,这会出现并发症了?
宋蓝筠继续呆看她好几秒,无不感叹地说:「你原来长这样啊!」
陆知瑶的眉头拧得更深了,「你还好吧?」
宋蓝筠咳了声,看来他必须收回之前的话了,如果她是长这个样子的话,那她去会场报名的举动也许也算不上那么疯狂。
「你平时为什么不这么打扮?」扮鬼很好玩吗?原以为她把脸遮成那样是长得丑,这么看来他不得不再次怀疑,她的精神有问题。
「你在外面穿家居服吗?」陆知瑶不解他激烈的反应,「真是奇怪。」
「我奇怪?我是说头发!头发!」要不是有绳子绑着,他真要从椅子上冲起来了,「你平常为什么不把头发梳起来?」
「梳起来是为了方便洗脸啊。」陆知瑶解释自己马尾的来历,「而且我喜欢平常的样子,你干什么反应这么大?」
她喜欢……
「那件像布袋一样的裙子……」
「很舒服并且充满异域风情。」
「那令人无法直视的遮脸发……」
「我喜欢!」她无不霸气地回答。
虽然有些费力,但宋蓝筠总算消化了她的答案,如果是在普通的场合下认识现在的她,他或许会为她心跳加速一下下,搞不好还想更近一步地和她攀谈,但是,幸好他是在这种情况下认识了她,虽然他的心跳还是加速了一下,可他理智早一步拦下了他的男性荷尔蒙。
宋蓝筠的理智以极大的分贝在他脑中呐喊着,这个女人果然是个怪胎啊,离她远一点!
「好吧好吧,喜欢就喜欢吧。」宋蓝筠无力地说,关他什么事?他哪还有时间去管别人的审美观,反正她自己满意,她的前男友也满意,那不就好了?
怪胎!真想知道她是怎么长大的……不,他对她才没兴趣呢!就不信她真能绑他那么久,比如说睡觉怎么办?她家这么小,沙发上根本睡不了人,她一个女人总不会跟他个大男人睡同一张床吧?只是当他看到陆知瑶收拾床铺,帮他拿被子的勤劳身影时,宋蓝筠又纠结了……
「先说好,潜规则在我这里是行不通的。」看她铺了两张被子在床上,宋蓝筠的心情很是复杂,「用这种方法……太卑鄙了!」
「什么?」她问他。
「我是男人啊!就算我打不过你,可你睡着的情况下也难说吧,你这是引诱犯罪,以为我们都犯罪的话就能抵消了吗?没门!」
「你……想法能不能别这么幼稚?」陆知瑶表现得无法和他交流,「看你长得娘娘的,没想到想法却很肮脏。」
「什么?幼稚?肮、肮脏?陆小姐,我是个男人好吗?」而且是个美男子,可美跟娘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如果你真认为长得美的男人就该像小白兔一样,我很乐意以实际行动纠正你的观点。」
陆知瑶看他那么义愤填膺的样子,好像真要跟她拚命一样,「对不起,你说的对,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她并不是在说他性格娘,他这个人,怎么这么容易就动气?
结果为了对他的「男性尊严」表示尊重,那天晚上,宋蓝筠是双手被绑在床柱上的情况下度过一夜;而陆知瑶伏在桌边,开着一盏小灯,对着那些画纸唰唰唰地忙了一晚上。
宋蓝筠见状,无不气闷的想,既然要赶工,铺那么多被子干什么?讽刺他啊?看来,她家的床会有床柱这么复古的东西,一定也只是个「巧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