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臂环着她,皱紧眉头,她的身子也变得比以前纤细许多。
“咳,没啥力气啊。”傅冬晏窃笑着靠在他怀中,觉得他的胸膛真是舒服……糟,脸颊又发烫了,她现在脸色一定不是很好,若脸红了八成会看得一清二楚。
“饿吗?我让人熬粥。”语毕,他扬声要待在门外的小三进来。
傅冬晏见小三一边点头听令,一边瞪大眼直盯着他们两人,瞧得她好害羞啊!
“冬晏,你……”终究还是没有按部就班的练功吗?
“嗯?”见他没了下文,她好奇的想要回头,却碍于体虚无力又不想离开他的怀抱,只好作罢。
“不,没什么。”他低声道,圈着她身子的手臂缩紧了些。
“咳,大爷,那个……冷萧呢?”那场比试的后半段她大都不记得了,但她还记得冷萧的师父就是当年打伤追日的人。
“他在休养。”他淡道。冷萧伤得也不轻,果如月师父当年所言,冬晏的天分极高,即使练的是速成,怕也是远远超过了他和月师父吧。
只是这武功使不得,若真全使了,她也许就没命了。
“冬晏,以后不许你动武,听清楚了吗?”她现在的身子等于坏了一半,他不能再让她败坏下去,绝不能。
傅冬晏靠在他怀中的身子倏地一僵,心里很惊恐,他想起了什么?他知道了什么?
“我不是故意的……”她还记得他说过的话,他说若她练武走了捷径,绝对不原谅她,她记得的!
她真走了捷径,明明答应过他,会稳扎稳打、按部就班的练,可她却走了偏路,自从她开始练速成,就没有一天是睡得安稳、睡得好,她好害怕,害怕若他知道了,就真的不原谅她,她不要这样。
可是只有练了速成,她才能尽快下山寻他,师父说若是一步一步慢慢练,没有个三五年是练不成的,她等不了这么久,所以她不愿意。
其实她也知道这么练,会让她的身子变差,可她管不了这么多,师父也曾告诫她,若练成了最好不要动到内力。
她可以一辈子都不动武、一辈子都不用内力,可却不能不找他,不能不。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冬晏。”他紧紧抱着她,柔声低喃。
她还记得他说的话,所以才会这样紧张吧?一开始他的确很气她不听他的话练了速成,这简直是拿性命开玩笑,可他知道,她太在乎他。
“以后别动武就好,懂吗?”她的身子会变成这样,说起来都是因为他的关系,是他让她变成这样,即使他不愿意。
她不说话,只是用力点点头。她也不想动武,每次只要有人找她比武,她都尽量不动到内力,即使逃跑用的那种蹩脚轻功,也是靠小时候初学的那底子,要不依她这破身子,现在恐怕已经和师父相聚了吧。
“你师父为何让你练功?”月丹枫明知道她的身子不适合练那种速成式的武功,为何还是让她练了?他也很疼爱她的不是吗?“是我自己说要的。”她微微扬着嘴角,淡道。
她从没后悔过,反正她一向讨厌打打杀杀,她只是想找到他。
第8章(2)
夏侯东焕抿了抿唇,眼神一黯。果然,月丹枫让她自己决定,可她的身子却因此败坏了。
“若你动武便会伤身,你师父为何还要教你?”只要动到内力,身子便会不停败坏,月丹枫教她又有何用?
“大爷,我告诉你,其实追日剑原先不是师父的,”她笑嘻嘻的开口,“那剑是师父的师父给的,而且也不是一开始就叫追日。”
追日剑之所以叫追日,是因为师父想纪念一个人,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但她晓得这个人对师父而言是很重要的,就像追日在她心里的分量。
“师父说,因为这剑是他师父给的,所以他也要把剑给我,我可以不叫它追日剑,叫什么都是可以的。”
其实她的本意根本不想要那剑,可碍于师父的诅咒,还有这是师父的遗愿之一,她只能收下,真的好心不甘情不愿啊!
“师父根本就是在骗人,不管我自己怎么叫这剑,江湖人都识得、也只识得这剑名追日,改也改不了啊。”师父说得这么好听,一切都是阴谋啊!
她噘嘴嘟囔道:“我是师父唯一认定的弟子,所以他教我武功,并把追日剑留给我,可师父不要求我变成很厉害的人,也不要求我和他一样当个天下第一的什么,他说我甚至可以一辈子都不要用武功,但他还是要教我,不管怎样都要的。”
江湖不都是这样,厉害的人总要找个传人传承绝学,师父把武功传给她,也只是为了他自己师父的遗愿,所以虽然师父教她武功,却不要求她以后一定要找个传人。
“断了就断了吧,以后天下第一的称号换人来扛。”师父总是笑着这么说。夏侯东焕沉默不语,抱着她的手没有片刻松开过。
“现在开始,你往后的日子不用再动武,以后都由我来保护你。”他温柔的贴在她耳边低喃。
十年前他没有做到曾经说过的誓言,现在也该由他来实现,他会守着她,守着她往后的每个日子,守着她一辈子。
只守着她,也只保护她。
傅冬晏闻言呼吸一窒,喉头倏地哽咽,说不出一句话来。他说,以后都由他保护她。
追日也曾说会保护她,可在那天,他就不见了……
“大哥,听说傅冬晏醒……”夏侯廷玉猛地推开门闯进房里,在看清眼前的景象后,一句话的尾音卡在喉头,一脸目瞪口呆,整个人呈现呆滞状态。
这夏侯二爷又给雷劈到了啊!傅冬晏窝在他怀中,有趣的看着浑身僵硬的夏侯廷玉。
“关门。”夏侯东焕皱眉看着敞开的门,虽然现在还不到寒冬季节,却也已入秋,她的身子可受不了一丁点的风吹。
“啊?”夏侯廷玉两眼茫然,显然不晓得大哥在说什么。
“关门。”他极为严厉的又说了一遍,脸上露出不悦的表情。
夏侯廷玉吓了一跳,回过神连忙将门关好,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大哥露出那么恐怖的神情,让他整个发毛。
可就算再怎么害怕,也比不上他现在心里的震撼!大哥竟然如此亲密的抱着傅冬晏,明明就是两个大男人……可最可怕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他竟然不觉得这样很奇怪?!
他……不会真如傅冬晏所言,有断袖之癖吧?所以才会觉得大哥和傅冬晏这样很正常。
“二爷,你来看我吗?”她笑嘻嘻的问道。
夏侯廷玉脸一红,转头狠瞪了她一眼,而后迅速撇头,不屑的哼了声。
“谁要看你,我是来看大哥的,这儿可是念冬居,谁来看你啊!”打死他也不承认他是在关心傅冬晏。
二爷这是在害羞吗?眨眨眼,傅冬晏开心的窃笑。
“冬晏,再睡一下,等粥好了,我再叫你起来。”
还要睡啊?虽然她的确是很疲累,可她一点也不想离开他的怀抱,更不想他离开。不睡不睡,她不睡,睡了他就要走,那她不如不睡,不睡!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夏侯东焕微微笑着,扶着她让她躺下,等替她盖好被子才开口道:“你睡,我就在这儿陪你,像午睡时那样,好吗?!”
她看着他半晌,从被窝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大掌,好满足好开心的应道:“好。”
见她乖乖的闭上眼,他坐在床沿握着她的手,然后回头瞥了弟弟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