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 现代,台湾 >> 前世今生,近水楼台,日久生情,由嫌生爱 >> 不是冤家不同床作者:玙安 | 收藏本站
不是冤家不同床 page 15 作者:玙安
    手刃亲族时她眼睛一刻都没眨过,还记得当时大堂哥临死前懊悔着,怎么没想过要将她给大斩十八块?这样就算还有一口气,也什么都不能做了吧!

    哼,那是因为他们还没学会,要狠,就要狠到底!

    靖刚紧据着唇。残忍?不,那叫刚刚好而已。光听,都无法想象她怎么撑过去的?

    「你父王呢?」总有人会护着她吧?

    靖刚缝着她伤口的手微微颤抖着,见她现在真的连动也没动一下就这么任他缝着,可以想见,现在的刀伤比起当时那些伤,只是小巫见大巫。

    第4章(2)

    听见靖刚问起自己的父亲,高娃暮仰头大笑两声。

    笑完,她才慢慢挪动食指,往自己的背后指去,「看到那条从颈部直到腰部,宽约一个手掌大,直到现在皮肤都还微微隆起的疤吗?那是因为他下令要人抽了我的脊柱,好让我能活得像个死人般动弹不得,因为有人说……我这不死之身……会逼他提早退位……」

    叙述前尘往事的嘴还是笑着,但泪水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滴入浴缸中。

    靖刚缝完了伤口,打好了结,刚好停下来,看向她,却发现她两眼没有焦距,彷佛身陷过往之中。

    「他怎么能那样对你?」他伸手揩去她的泪水。她看向他,双眼满是疑惑。

    「对呀,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那样对我?可是我亲耳听见他下了命令,然后被官兵们强压进地牢,只能让他们扒光了我身上的衣服,被逼着趴在刑床之上……」

    靖刚大掌梧住她的小嘴,不忍听下去。「停,别说了。」

    但高娃暮就像洪水遇到了打开的闸门,只想倾拽而出,这几万年下来,一直埋在她心里,她所遭遇的那些不堪。

    她拉下他的手,继续说:「我后来杀了他……我杀了我父亲……我杀了我原本很爱的父亲……」她呜咽出声,再也克制不了自己。

    「然后还有其它人,拼命想用各种方式结束我的生命,甚至在我身上涂了腐肉,让成堆的老鼠来啃食我……我也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可是死不了……

    不管怎样都死不了……只是很痛……有次被人下药晕过去……以为自己会被欺负,但后来却是因为这些伤症太丑、太不堪入目,所以……所以得以自保……我听见他们在笑……笑说……怎么有女人身上会有这些症……这么令人作……作呕……」

    她抽抽噎噎讲述的过去令人无法想象,他每一世投胎后遇到的她,永远都是那样强悍刚坚,没透露半点无助脆弱的冰冷表情,让人无法联想她怎么可能经历过那些事?而她又怎么禁得起那些事?

    此时,高娃暮那张对谁都能不可一世的面具早已瓦解,真实的她原来也会这么害怕、这么难过。

    靖刚伸出双臂慢慢地、牢牢地抱紧她,任她伏在他肩上痛哭。

    「对不起,不该要求你说这些过去。」他由衷道歉。

    高娃暮只是哭,很用力地在他肩上哭着。

    他大掌轻拍她的背,也来回轻抚着她背上那些伤疤,心脏不断紧缩。

    他一直说她冷血无情、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但如果真是恶魔,又怎会遭到这样的对待?

    他一遍又一遍轻抚着那些年代早已久远的伤疤,但不论怎么抚摸,那些痛都无法被抹去,尤其全来自她当初最相信的人。

    他任由她就这样哭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稍微镇定下来。

    高娃暮吸了吸鼻子,轻推开他。

    「你不要同情我或觉得我可怜,你只要像以前一样,觉得我是个自私自和、心狠手辣的人就可以了,因为我有可能哪天再次利用你。如果你仍然把我当成一样的坏人,当那一天到来,我才不会太愧疚。」她擦了擦眼泪,提出要求。

    靖刚却失笑,摸摸她的头,「傻瓜,这是两码子事。就算你曾利用过我、背叛过我对你的信任,那也不代表你就该受那些折磨,或是我听了你那些事后会觉得开心。」

    他拿来毛巾,用热水拧湿,擦着她泪痕斑斑的小脸。

    「那些曾经这么伤你的人,我无法阻止他们。但以后,只要我在,若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会挡在你面前。」

    他看她一眼,想了一了稍微纠正了下刚才的说法,「或是,记得,把我推到你面前。」这样的利用,他没有异议。

    她又哭了,因为他的话。

    其实,他早就这么做了,所以那一世有官员从她背后挥剑时,就算他是带兵来反抗她的将领,也为她挡下了那一剑;还有以后的每一世,就算再恨她,只要她命在旦夕,他仍是那个将她护在身后的人。

    「我对你很坏的……」她不得不说,从来没有一次因为对手是他,当下心软过。

    靖刚轻叹口气,点点头,「我知道,但如果你是因为必须这么坏下去,才能够保护自己的话,那就这样吧,我会尽我所能,阻止憾事发生。」

    高娃暮睁大眼。他的意思是说,她尽管做她自己,其它的,他扛?

    她抬手遮住了双眼,泪水从指缝间流个不停。

    「就算是我的父亲,也不曾对我说过这些话……」说他会挡在她前面,不管她做什么,或别人怎么对她。

    但这个男人却这么说了……

    靖刚轻柔地拿下她遮盖双眼的手,将之浸泡在水中,仔细地替她清洁纤纤细指。

    「那就好好记住我的话,可以利用我的信任和心软,但不要再让自己受伤。」

    他笑着对上她的泪眼。「好啦!水也差不多凉了,要我抱你出去,还是你可以自己来?」

    高娃暮被他这么一问,忙摇着手,自己从浴红里爬起来。「我自己来就好,请给我……给我浴巾。」

    内衣内裤泡过水,早就呈半透明,虽然他真的很君子,她身上的疤也很倒人胃口,但就是因为这样,才更想遮掩。

    靖刚站起身,笑着拿来浴巾,替她围住身子。

    「出去赶快擦干,不要感冒。还有,我很君子,不是因为你身上的疤有多难看,是因为你现在是病人还是伤者,我可不是禽兽。」看出她的心思,他笑说。

    待高娃暮走出浴室,他关上浴室的门,先把水开到最大,然后才允许自己释放怒气和心疼。

    这些岁月,她都是一个人咬着牙这样擦过来的吗?

    洗好澡,装作若无其事的靖刚一踏出浴室,就有扑鼻香味。

    「泡面?」哪时有的?

    已经重新把自己包得密不通风的高娃暮,不好意思地笑道:「我之前买了放在包包里的。刚刚忙着追小偷,你应该还没吃饱。」

    桌上是两碗台湾地道泡面,莫非豪宅好几栋,又开名车上下班的她,喜欢吃这东西?

    他兴味地看向很不自在、摸着自己长发、眼睛不知道要看哪的高娃暮。

    唉,原来她也有这种比较像平常人的时候,怎么以前都没发现呢?

    靖刚笑着走近,坐在她对面的单人床上。

    「你也不要对我太好,否则下次再被你利用,我怕会变得太心甘情愿。」他打趣说。

    这话真的逗笑了高娃暮,只是她笑了几声,就咳了起来。

    靖刚替她倒来一杯水,让她喝几口顺顺气,然后才一起吃泡面。

    「明天不要去上班好吗?」他吃了几口泡面,忽然这么问。

    高娃暮看了他一眼,摇摇头,「不行,我真的需要赶一下进度。」

    靖刚也不跟她硬碰硬,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理由,「我想明天带你去散散步,帮助你赶快好起来,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就请一天假而已,不会差太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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