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他装出惊讶的表情。“我怎么看不出来?”
她再槌了他一记,只是这一回没打着。
他手一拉把她扯进怀中,另一手将她的头发拨开,露出她纤细的颈项。
“又咬我!”她娇哼着。“你这么饿啊?”
“饿,你想像不到的饿。”纵使每天都这么忙,睡眠时间这么少,可是当躺在家中宽阔的床上,他总是不受控制想起她娇喘呻/吟的表情。
这对心理生理完全健全的男人来说,简直就像地狱一般难熬。
“我多想不顾一切,什么也不管,就这样把你掳回家里……”他贴在她耳边呢喃,一只手则从她的腰侧慢慢往下抚摸,拉松她腰际的水粉色衬衫。
当他热烫的掌心触到她腹间的肌肤,她手抓着他的衬衫一阵娇喃。
“你这样……”万一被外头的人发现怎办?
“再一分钟。”他着迷地抚摸她丝滑的背,然后从腰带与臀部间的缝隙往下钻,直接罩住她浑圆可爱的小屁屁。“美里——”
就在此时,杀风景的电话铃声响起。
他闭眼shen/吟。“我要杀了打电话的人。”
“快接电话。”她双颊绯红地推着他的胸膛。“说不定有很要紧的事……”
“最好是有很要紧的事。”他狠狠扒梳了下头发,才走过去把电话接起。“我是安韦斯。”
电话是王仁广打来的,提醒他出门的时间快到了。
“知道了。”他吐出一口气。“你先去地下室开车,我们在大门口碰面。”
林美里这头,已乘机把衣裳拉好,凌乱的头发也抚顺了。
他烦躁地把电话挂上。
每次都这样,才聚不到一会儿,工作就来打岔。
“别生气啦,”她走来摸摸他的脸颊,还体贴地帮他整理衬衫跟领带。“等周年庆结束,我们就有时间啦。”
“你说的,”他抓起她的手亲着。“等周年庆结束,你就要跟我回家去?”
“嗯……”她沉吟许久,才在他威胁加央求的目光中,娇羞地应允。“好啦。”
“Yes!”他振臂欢呼。“好,听你的,我现在就回去乖乖工作。”
真是,她拿他没辙地叹气,表情却是开心的。
“我走了,”穿好西装,他倾身在她颊上一亲,不忘叮咛。“晚上等我电话。”
她看着他挥了挥手。“路上小心。”
是夜,饭店二楼酒吧吧台边,来了一个身形纤细、容貌艳丽的长发美女。
自她踏进店里,在场男性就像扑火的飞蛾,一个一个凑到她身边,想尽办法要问出她的芳名。可大美女惜话如金,她通常只是看了来者一眼,便挥手要对方退下。
意思是——你不够格跟我说话,下一个。
“太屌了那女的。”苏亮一进酒吧,跟他约见面的朋友便指着吧台方向,在他耳边嘀咕长发美女总共拒绝了多少人。“我算了一下,绝对超过二十个,比叶问一次打十个还厉害!”
“你呢,试过了?”苏亮问。
朋友挥了挥手,看他表情就知道,别提了。
“真的这么漂亮?”苏亮张望着。
“你自己看啊。”
酒吧灯不亮,加上正好有人挡在前方,好一会儿苏亮才得以窥见美人的庐山真面目。
只是看清她长相后,他大吃一惊。“不会吧?!”
“怎么,”朋友瞧他的表情。“你认识?”
“她是我表弟的前未婚妻。”苏亮皱眉,中午才在Amour瞥见一眼,当时她正在跟Wise说话,绝对不会看错。
Wise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把她一个人扔在酒吧喝酒?
苏亮叹口气站起来,没办法袖手旁观。
不管他再不情愿,表弟的前未婚妻,跟他还是有那么一点点连带关系。
“Juliana。”苏亮喊道。
听见自己的名字,Juliana转过身来,冷眼打量梳着油头的陌生男人。“我认识你吗?”
“我是Wise的表哥,Amour的总经理,中午你跟Wise说话的时候,我也在旁边。”不等Juliana邀请,苏亮迳自拉开吧台椅子坐定。“你跟Wise约在这里见面?”
“没有,”Juliana深吸口气。“我跟他闹翻了。”
晚餐前,饭店柜台告知Amour的经理特助曾打电话给她,并且留下电话号码,希望她有空回电。
听见当时,她多开心啊。
心想,一定是Wise打电话来道歉,说后悔跟她分手了。
没想到电话接通后,却是一个姓王的特助在跟她对话。
Wise没有道歉求和的意思,他之所以要特助打电话给她,不过是为了确定她在台的行程安全,他就真的把她当成一个远道而来的朋友,没有其他意思。
没有祈求复合的烛光晚餐、没有礼物、没有甜言蜜语。她呆愣地听着王姓特助在电话那头说着:“Boss交代,Juliana小姐若有任何行程安排上的问题,尽管打电话给我,我会在最短时间内帮您处理好。”
Wise竟然这么狠心,她盛怒地要求王特助马上把电话转给Wise,不管他当时在开会、在餐叙、在做任何事,她就是要马上、立刻跟他说话。
最后,两人的确说到话了,而她也把话说重了。
她要求他立刻到自己下榻的饭店,否则以后就别再跟她联络。
然而,他没出现。
这也正是她现在坐在酒吧里买醉的原因。
苏亮皱眉。“所以Wise之前说,你跟他解除婚约了——是真的?”
Juliana把玩着高球杯,久久没有回应。
她个性向来如此,不想面对的事,她通通当作没听见、没发生过。
但有一个问题她一直想不透。
“你说你是Wise的表哥,”她转头看着苏亮。“那你一定可以回答我,为什么他会放弃Macy's百货的工作,选择回到台湾?”
苏亮冷笑。“想也知道,与其待在大企业底下为老板卖命,每年赚那一点分红,独自拥有一家百货公司,感觉不是更好?”
“我当初也这么以为,”Juliana点头。“所以我才请了特休跑来台湾,打算助他一臂之力,可你知道他怎么说吗?他说他不想当董事长,他只想当‘骑士’。”
苏亮皱眉。“你说的是圆桌武士那个骑士?”
“对啊。”Juliana对空做了一个拔剑的动作。“骑士献出爱与忠诚,不求回报,也不会觊觎王位……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苏亮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你在开玩笑。”
“我也希望我是在开玩笑。”Juliana笑了一阵后,颓然地捧住眼前的酒杯。
“我在他身边待了那么久啊,整整五年,我就是看准了他会飞黄腾达,他是winner,一个成功者,怎么知道……”
老天!苏亮难以置信地捂着嘴巴,原来Wise说的是真的,他进Amour工作,真的只是为了重整Amour。
自己却不断指控表弟意图夺取Amour。
苏亮闭起眼睛,忽地想起Wise回台那天,曾说起一段往事。
“我一直记得我国二那年,打球的时候扭伤了脚踝,学校老师打电话通知家人,那时你正好放温书假,接到电话,马上坐计程车赶到学校,发现我痛到没办法走路,你二话不说,立刻蹲在我面前,打算背我出校门……”
他当时以为Wise只是随意闲聊,没想到,Wise却是抱着报恩的心态,丢下美国好不容易得来的成绩,只为了回来搀他跟Amour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