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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一夜 page 3 作者:吉人
    “问题……问题可多了!除了现在面子挂不住的问题,还有刚刚走路脚痛得要死的问题,最重要的是,还有我心灵受创、信仰破灭的问题!”袁采芯提高音量,面容严肃,指着他脸的鞋尖几乎快触到他那直挺好看的鼻子。

    “心灵受创、信仰破灭……”最好是有这么严重。雷昶毅轻轻挥开她指在他鼻前的手,斜瞟她一眼,压根不信一双鞋子会使人心灵受创到什么惨绝的地步。

    “这是我的幸运之鞋,每当我穿上它,就会有不可预知的好事情发生……”

    “嗤!”雷昶毅失笑,别开了视线。

    大概遇到疯女人了,今晚他确实有衰到。

    “你!”怎么跟狗仔一样那么没礼貌!“你不相信它有神奇魔力,能带给我幸运吗?我跟你讲,真的!每次我穿上了这双鞋,运气就特别好!”

    “怎么个好法?”什么幸运之鞋!那不过是女人神经质发作,被童话故事荼毒太深的结果。

    “就……”就……如果她在夜店里想吸引男人注意,穿上这鞋就准没错,说是无往不利,一点也不为过。

    “嗯?”瞧她讲话吞吞吐吐,八成是准备撒谎、编故事了吧?

    “就异性缘特好。”

    “是喔。”闻言,雷昶毅为之一僵,睨着她,他了了。

    果然他的猜测是对的,她是专门钓男人寻开心的夜店玩咖。

    “你,不信?”

    “好吧,就算你曾经托这双鞋子的福,好运连连,桃花朵朵开。但是,很遗憾的,今晚你幸运之鞋的神话结束了,你且节哀顺变。”雷昶毅很没同情心地说着,一股怒意却不明所以的一下子飙高了起来。

    他自认修养不差,从来不乱发脾气,更不是个没有自制力的人,许是刚刚一时太冲动跟周思齐打完架,一堆误会未能及时解开,然后又被狗仔记者紧咬不放追个半死,于是恶劣情绪便伴随着无可控制的意外一路层层迭迭不停往上累积,再加上眼前这个女人唠叨啰嗦、任性不听劝又满口胡言,愈看她,他就愈忍不住火气。

    “你……竟然说得这么没血没泪……”袁采芯不禁哭了起来。

    她既没办法节哀,也没办法顺变,她只希望能找回自己不幸掉落的那一只鞋,可是这男人没同情心也就算了,还坏心的落井下石、冷嘲热讽,分明把她当疯子看。

    着实太可恶了!

    “不然,你要我为你那双亮晶晶、俗不可耐的鞋低头默哀个三分钟吗?!”看到她哭,他更火大了,想不大声都不行。

    对一个白目女人动怒,不算过分吧?虽然他是自找的。

    说来奇怪,她长得其实不是那么讨人厌,甚至可说是个十分亮丽明艳的美女,然不知为何,她的言行举止却总像是蜡烛滴油般,一点一落,烫得他心头阵阵烦躁,活像是故意在试探他的耐性底限,而他没两三下就被打败了。

    人之所以温和优雅,是因为没遇到足以令自己抓狂的人事物。

    遇到了,便知分晓,如同他现在这样。

    “哼,默哀?不、必、了!”袁采芯大声回敬。

    嗓门比她大,脸色比她难看,他难道忘了自己才是罪魁祸首?!

    还有,什么叫俗不可耐?这臭男人真不会说话耶,她鞋面上的星形缀钻是时尚与艺术!他不懂就不要乱批评嘛,想惹人厌,手段也别这么极端行不行呀!

    “不必我替你默哀,那么就请你安静些。”他现在只想图个耳根清静。

    “你!”好,安静就安静,她也不是非跟他讲话不可。

    袁采芯硬吞下已淹到喉咙口的不满,与他杠上了。

    既然杠上了,就较量看看吧,耍酷她是不内行,但也并非全没概念。

    如此这般,一翻两瞪眼,双方忽地静默下来,只剩无声无息、却很有存在感的怒意在空间中流动。

    “说吧,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好男不跟女斗,末了,雷昶毅基于君子风度仍是先开了口。

    这个麻烦人物,除非她自己选择中途跳车,不然他再怎么生气,也会把她安全送到家,毕竟一开始确实是他无端拉她下水的。

    一念之差,铸成了大错,所以再怎么麻烦,他都必须善后。

    “我跟你结仇结大了,大得跟世界上最大的毛线球一样,一辈子解不开了!”他一打破沉默,袁采芯便开始滔滔不绝。

    “你家住哪里?”再不说,他就把她推下车去。

    简直得了便宜还卖乖!他都不计前嫌先开口说话了,她还执意算帐,是要怎样?!

    “你管我家住哪里!本来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你莫名其妙拉我下水、还当着大家的面说我是你的约会对象,但是现在你真的把我的心情搞得很差很差,所以,雷、昶、毅,你给我听好,我袁、采、芯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

    “最好你有能耐让我不好过日。如果当时你没有使性子坚持不跟我走,也不至于被狗仔逮个正着。鞋子丢了就丢了,没什么好怀念的,一双破鞋子而已——”雷昶毅以剁鸡头的狠劲打断她的话。

    是基于哪一点,她可以自作主张地将她心灵受创、信仰破灭、心情不好的烂帐全算到他头上?他有那么好栽赃?!

    “唷、唷!刚刚说俗不可耐,现在又说是一双破鞋子,你的意思是说我神经病自讨苦吃喽?”他老是打断她的话,那她也就不用再客气了,砍他的话砍得更用力。

    “不是吗?小姐。”

    “要不是看在你良心发现回头来带我,我现在铁定活活掐死你。”她咬牙切齿,双拳握得好紧,仿佛正把他抓在手里狠狠摧残。

    闻言,雷昶毅冷笑,撇开脸,又不说话了。

    想掐死他?好个自不量力的家伙!她绝对是他所见过、接触过的女人当中最不识相的一个。

    “喂,怎又不说话了?!”袁采芯抗议。

    是的,他的面无表情及冗长的沉默,惹她更不爽。

    面无表情也是一种表情,但他的表情比面无表情更没表情。

    嗯,话不投机半句多,不说话就是不说话,她能奈他何。他最高记录曾有三天没开口说过一句话,这个喜欢唉唉乱叫的多嘴婆想挑衅他,还早得咧!

    他,雷昶毅,愿意接受任何正式的挑战,却不接受没意义的挑衅。

    尤其是,来自于女人的挑衅。

    更尤其是,这种给他印象和感觉都十分糟糕的女人。

    尽管她是被他故意抓来的,他一样很胸怀坦荡地嫌弃她。

    他专心驾车,没再出声音或给任何神色上的响应。

    “你……”狂妄无礼的大沙猪!

    激他半天激不出一个字,袁采芯这才发现原来自己遇到了个标准的闷葫芦。

    相较于他现下的冰冷,他在pub跟周思齐打架时那刚强的气势和魄力,还有刚刚他打断她说话时的那个蛮横狠劲,确会是有趣得多了。

    至少,比较像个活的、血液有在流动的人。

    “好,算你狠。”一个巴掌拍不响,她独脚戏唱不下去了。

    老天爷一定是在惩罚她平常话太多,才活该教她碰上一个伪哑巴。

    “你到底住哪里?”见袁采芯落败不语,垂头丧气地往窗边倒去,过了很久,雷昶毅猜她应该不会再喋喋不休,才又开口问道。

    “那儿。”袁采芯食指随便往右前方一指。

    “右转?”也不知她说真的还说假的,看她那贼兮兮笑着的模样,怕是存心跟他过不去。尽管心中有所怀疑,他仍接受指示将方向盘往右边方向拐过去。

    “左转!”指尖猛然转个方向,袁采芯露出邪恶微笑。

    “你明明比右边!”吱……急踩煞车、狂转方向盘,他顿时又火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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