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先请我进屋,我们进去再谈。”既是主动出击,丝毫不必客气。说着,袁采芯已半踏入门内,只待他实际领进门去。
“进屋可以,谈却未必非得谈。”
“不谈也没关系。这个周末晚上,让我跟你在一起就好,像朋友一样的,吃东西、看电视,玩大富翁也可以……”
“像朋友一样?”笨蛋!她真以为他这么好打发?雷昶毅冷笑。
“是啊,朋友在一起,很多都是这样打发时间的。”他冷笑的样子简直教她头皮发麻,却又迷人得忍不住教她想多看两眼。
不管怎样,冷笑也是笑,无损他的俊,她喜欢看他的脸。
“袁采芯,你千万别想得这么天真。”
“呃?”不然是要怎样想……
“啊!”还来不及想个透彻,她的手腕已被他以极度粗鲁的力道给一把握住。
“雷昶毅的情妇,欢迎光临。”才说着,就把人给拖进去了!
“喂!不是这样的!”袁采芯惊呼。
“哦?不是?”雷昶毅停步,回头冷睨着她。
“当然不是!”袁采芯用力摇头。
“不是哦?不是的话你来做什么?!我还当你是咧!”雷昶毅突然没预警地大声喝斥她,并重新将她带到门外,在她还没意识到他下一步动作前,大门已“碰”一声被他用力关上,她一时没注意,鼻子还差点撞上去。
“喂!雷昶毅,你太过分了吧?”她气急败坏地在门外大叫,门内的人却连应一声都没,宛如她面对的是一栋死寂的无人空屋。
呜!太可恶了,竟然这样把她撵出来,他好差劲啊!原来这就是雷昶毅的待客之道,亏他之前在她家时还敢嫌她招待不周……
呜,他根本是无赖嘛!
可是,为什么说起无赖话、大声骂人的他,表情竟然也可以那么帅气好看呀?
她好想拥有他……
哎,想起那日无功而返,袁采芯就郁卒得快得内伤。
不服气、不甘心,外加不舍得,所以在吃了闭门羹之后,她反而愈挫愈勇,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更积极地找雷昶毅麻烦——培、培养感情啦!
三天两头往他办公室跑,在他面前晃来晃去也好,喋喋不休也好,总之,管他喜不喜欢、是否有好心情好脸色,横竖她就是要让他习惯她的存在。
一对男女两样情,各自解读和看待,也无损两人在坚持己见下所培养出来的交情。
“哼,不理我,我偏要给你黏住,黏住、黏住、黏住——”袁采芯握拳振臂,昂首迈开步伐往雷氏办公楼走去。
她乐当不速之客,柜台服务人员已司空见惯,反正谁都知道她与雷昶毅关系匪浅,约会对象变秘密情妇,秘密情妇变公开情人,她三天两头溜班来会情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午安,亲爱的雷先生,呷罢没?”袁采芯将手里提的点心往他桌上一摆,笑盈盈地兜到雷昶毅面前。
“你怎么又来了。”抬眼淡扫一眼,雷昶毅对于袁采芯的出现,跟外面那些员工一样,已经到达见怪不怪的境界。
“想来就来,没有特殊理由和需求。”嘿嘿,嘻皮笑脸不是人人会,她袁采芯倒是很在行,运用得当。
“当我这儿是你家厨房?”还想来就来不需理由咧,看准他好惹。
“谁说的。我来你这儿比进我家厨房还来得勤呢。”
“不来晃晃,日子很难过就是了。”雷昶毅冷觑着她,明知不该把精神投注在她身上,偏是纵容她占据他宝贵的时间,任她在他面前耍嘴皮,尽做些没意义的事,讲些没营养的话。
他轻叹着气,不知该拿这个伪情妇怎么办。
“没见到你,日子真的很难过。而我也相信,你没见到我,日子也很难过。”袁采芯伸手往他颈子一勾,大胆地投怀送抱。
“自作多情你很行……喂喂!请保持距离。”不给吃,还浑身香喷喷的来勾人,这远比他吃了她、还怪罪她,更不道德。
在她整个人都巴到他身上之前,他冷冷退后一步,制止她的进攻。
“都近在眼前了,还保持什么距离?”就说了呗,她要黏住他。他不给黏,她硬要黏!他退,她进,才不怕被他泼冷水。
“你……”真怀疑,在她遇见他之前,她守身如玉二十几年是怎么办到的;而自己在品尝过她后,屡次想再扑上她却总是能彻底忍住,又是怎么办到的?
在在都是谜啊!
“男女朋友来着,我们之间不该有距离嘛!”话落,袁采芯仰起小脸,鼻尖近凑在他唇前,只消他轻轻朝她挪动一寸便会吻到她。
“我在天,你在地,我们之间怎么可能没有距离。何况,我们不是男女朋友。”是莫名其妙被凑成对、然后两个当事人却始终达不成共识的“伪情人”。
雷昶毅再退一步,阻绝她诱惑且逼人的气息。
第5章(2)
“你不要动!”袁采芯扬声命令,抓住他的双臂,不让他再后退。
“怎样?”雷昶毅未料她有此强势反应,一时怔住。
“请你,把这里打开,让我进去,我们的距离就缩短了。”她以指尖点点他的心口,眸光闪亮,笑意盎然。
“你太天真。”雷昶毅失笑,指着自己心窝处。“我这里向来只是虚掩,却也不是谁想进来就进得来,你懂吗?尤其是你,袁采芯。”
“为什么尤其是我?”袁采芯神情一变,他讲的话太伤人了……
呜!他言下之意是,谁都有机会进驻他的心,唯独她想都别想,是不是?
“因为,套句时下流行语——你不是我的菜。”如果,他想吃她,铁定是因为想羞辱她,除此之外,他想不出有其它原因。
“喔,方薇才是你的菜,对吧?”八字没一撇,但她想不吃醋都不行了,袁采芯醋意浓厚地瞪他。
“对。”他毫不隐瞒地说出自己的喜好。
“哼,你骗人!如果我不是你的菜,你之前还能大快朵颐吃得唏哩呼噜好痛快?”他分明就很好养,都不挑的嘛!
没有起码的喜爱,他哪吞得下,她才不信他对她完全没感觉。
所以,他给的理由,不合逻辑,不成立。
“这……”他被堵得哑口无言。是啊,哪次不是见着了她,他就想扑……
“所以,你敢说我不是你的菜?”她很不愿意用“菜”这字眼衡量自己的价值,但想那涵义简单明了,且先不计较了。
“那不一样,不能相提并论。”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当时再怎样昏头,也该紧紧掐住自己裤头才对,如今也不至于麻烦缠身。
她是麻烦人物,而他老是在见了她时,对她存有莫名欲念,这才是最麻烦的。
“哼!意外吃下的菜,肯定是美味到令你吮指回味乐无穷又难以忘怀,不然每次我不请自来,你哪能屡屡开心迎进门而没有一次例外?”
“我有开心吗?”有的话,杀了他吧!他明明都是被迫接待她……
“表面上看起来是没有,但,天晓得你心里是不是很high,是不是很爱?”
她都已瞧透了他那双表面覆层薄冰、实则火花乱喷的眼睛里,究竟隐藏着多少对她的渴望,他还老爱强辩,真讨厌!
死男人,臭男人,都馋得口水“嚓嚓滴”了,还硬要装客气,实在虚伪至极。
他要嘛,大方说一句上菜,她就恭敬不如从命,欢天喜地与他共享一场你情我愿的美丽性爱飨宴,又不会要他的命——当然,前提是,他愿意当她是女朋友,而非情妇。看着吧,她定要找机会撕下这男人的假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