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的无力造就了一些传奇人物,“苍狼”就是代表人物之一,他老练世故,心狠手辣;他行踪飘忽,难以捉摸。
个性冷极而孤僻的苍狼,控有整个东北一带的经济大权,说一是一的铁则,让下属们都很畏惧这个拥有狼般性格的主子。
“袁老板,时间差不多了,两位老板已经在等候您了。”
一名手下恭敬的向坐在办公桌前的男子报告。
原本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在听了手下的报告后,缓缓抬起紧闭的眼睫。那双如狼般冷漠、寒冽的冰蓝色眼瞳,令原本阴暗的房间,更增添一股噬人的压力。
“是吗?”
冷冷的语气贯穿了沉窒的空间,他的话永远简洁有力。
“是的!请老板更衣。”
男子站了起来,走向房门,道:“不用了,跟两只老狐狸吃饭,用不着穿得太正式。”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书房,留下一室的冷清。
***
邵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在他十八岁生日的当夜,一家人全死于非命,只有他一人幸免于难。
一夕之间,火舌吞噬了在东北一带颇有名气的邵家,而当天晚归的邵伦,除了惊愕之外,脑袋一片空白,什么也不能做的站在被火焰包围的家门前。
为什么他能逃过一劫?因为他急着赶回邵宅时,遇见了一个轻浮的男人缠着他不放,所以,他回家的时间晚了。
就这样,邵伦成了流浪汉。他四下打听,得知那次事件的幕后指使人,就是袁骕这个人称“苍狼”的男人。邵伦充其量也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学生,斯文白净的外表跟其父所经营的事业完全不搭轧。
身为邵家幺子的邵伦,在家人刻意的保护和隔离下,一直都是单纯的学生,他那妄想要为家人复仇的念头简直可笑得令人感到悲哀。
时令开始进入冬季,原本就瘦弱的邵伦,如今苍白得更加吓人。
他流浪了个把月,吃的是人家不要的剩菜,身上的衣物早就不能御寒了。
饿了几天,邵伦来到一间很大的酒楼前,因为受不住风寒而发烧了,意识模糊中,他听到有人喊着——
“袁老板能光临敝楼,真是令敝楼蓬荜生辉啊!请进、请进!李老板和张老板已经在等候您了。”
袁老板?莫非是袁骕?
霎时,邵伦清醒了,他睁大双眼想看清楚仇人的脸。
“老板,三楼。”开门的人如此说。
袁骕在秘书的坚持下,还是穿了多件式西装,深色西装将他衬托得更高有型。
邵伦集中精神盯着不远处的袁骕。他真是个高大的男人!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太好了,上天有眼,他可以报仇了!
邵伦开始紧张起来,他得找个武器才行。
敏锐是野兽生存的要件之一,袁骕一下车便直觉有人在看自己,说看还太客气了一点,那根本是瞪才对。
心情不错的袁骕,开始优闲的四下逡巡着。终于,在酒楼不远的地方,他发现了那双眼。
两人目光一对上,邵伦发现自己竟无法迎视袁骕的眼神。他是恨他的,可是他却觉得心虚,为什么?
小鬼!
袁骕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他没必要为一个小鬼而坏了心情。
待邵伦再看向袁骕时,他已走进酒楼。他两眼冒火的直瞪着他的背影看,他绝不能放过他!
于是,他开始寻找武器。
***
“袁骕小子的心狠手辣,在东北可是出了名的,千万别惹火他,听说他两个月前才亲手解决背叛他的邵家,真够狠的!”
还未踏入厅房,袁骕便听到房内先到的两只老狐狸在谈论着自己,他不动声色的走了进去。
哼!两个老白痴,说别人的坏话就算了,还被当事人听到。真是够了!袁骕一直是面无表情的,幸好今天秘书不在,不然他肯定会冲动的赏那两位老先生几巴掌。
“袁老板,关于我们赌场的合作利润……”
时间,就浪费在和两个老白痴的谈话中,幸好袁骕的耐力惊人,表面上他专注地与两人周旋,其实他一直在注意那个小鬼,那小鬼的眼中蕴藏着恨意。
恨他?为什么?他承认有很多人恨他,为了生存,他也一直用心狠手辣的手段来铲除异己,建立了苍狼的名号;他不在乎除了自己以外的事物,那么为何一个小鬼的怨恨,竟能牵动他的心思?
“请问,袁老板意下如何?”
那两个人在提出合作后的利润后,一脸谄媚的征询袁骕的意见。
“总归一句,所有的利润我要占五成,其它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五成?东北这块大饼想吃的人很多,然而能吞下的人却寥寥可数。袁骕深谙这个道理,所以他只要了五成,其余的五成就交给别人去烦恼,他向来只拿该拿的。
“谢谢袁老板!”
他们显然非常高兴袁骕的要求,赞赏他虽年轻,却知道不可独占的道理,拱手让出大半的利益,保有主控的权利,这就是“苍狼”。
自认商谈结束,袁骕起身戴上帽子、披上大衣,转身往酒楼门口走去。
瑟缩着身子的邵伦,此时正躲在酒楼大门附近的楼梯旁,一双快冻僵的小手紧握着一把锋利的刀,那是他偷来的。
他一双迷蒙的黑眸紧盯着门口。
忽然,有人走出来喊着:“把车开过来,袁老板要回去了。”
闻言,邵伦身子一紧,握紧刀子,预备随时冲上前。
不一会儿,袁骕终于现身,他被众人围在中间,高大的身形显得那么的特立独行。
“老板,请上车。”
袁骕微微颔首,排开众人走向黑头车。
一下、二下、三下……
清清楚楚的,邵伦可以听见自己激动的心跳,一股紧张感紧紧的扼住他的喉咙,他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袁骕!”
邵伦大叫一声,整个人如箭一般的冲向背对他的袁骕。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袁骕回过头,想看看是谁胆敢连名带姓的叫他。谁知一回头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扑向他,手上还握着白晃晃的刀子。
“老板!”一时反应不及的手下纷纷惊叫出声。
袁骕来不及躲避,西装的袖子被刀锋划破,一阵刺痛立即袭上。
啊!刺到了吗?真的刺到了?邵伦的大眼在看到刀锋的鲜红液体时,眼眶马上泛满水气,他连忙丢下刀子看向还站在原处的袁骕。
一……一定很痛吧?
“老板受伤了,把他抓起来!”
袁骕根本不在意这点小伤,他直挺挺的站在原处,一双冰蓝色瞳眸冷冷的打量着偷袭他的男孩;血正不断地滴下他的手背,但他恍若未觉。
他用未受伤的右手一挥,原本抓着邵伦的手下立刻放开他。他走上前,看着垂首的邵伦。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出乎袁骕意料的,他竟然哽咽着向他道歉,这算什么?
“你……喂!”
意识渐渐的模糊,邵伦只知道自己一直拼命的道歉。他真的好后悔、好后悔。没多久,一片黑暗袭来,他整个人往后坠倒。
袁骕伸手接住往自己身上倒的男孩,仍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脸;但在瞧见男孩挂在长睫毛下的晶莹泪珠时,一个奇怪的想法便蹦了出来。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很轻的笑,然后,他出人意料的抱起他,走向车子。
“开车!去郊外的别馆。”
在众人讶异的眼光中,车子开走了。
***
“长期的营养不良再加上风寒,他病得可不轻喔!先给他打点滴维持体力,等他醒来才能进食。”
被请来看诊的老医生,在诊断完毕之后,向坐在一旁包扎伤口的袁骕报告。
面无表情的袁骕点了点,“送医生回诊所。”
“是!请过来。”
他们离去后,袁骕把护士也赶出房,房内只剩下两人。
他走向沉睡在大床上的人儿。
苍白、娇小、纤细,一些不可能在男人身上找到的特质,床上的男孩全都拥有。柔软的褐色短发,白净光洁的脸蛋,小小的、粉嫩的,好似吹弹可破。他到底多大?他想。
***
“唔……不要……为……什么?”
又在呓语了,真是烦人的小鬼!袁骕在心里低咒着,但他还是上前查看。
见邵伦满脸通红,他伸手一探。发烧了!
惊觉床上人儿过烫的肌肤,他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他想起医生的话——如果他半夜发烧,就给他吃红色的药丸;如果烧不退,就用冷水替他降温。
药?有了!袁骕走向衣柜,拿出放在上衣口袋的白色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包红色的药丸,倒了杯水坐在床边。
“吃药了,小鬼,啊!我忘了他还没醒。”
从来没照顾过人的袁骕,竟然为了一个小鬼第一次下海,连他自己也很惊讶。
如果床上躺的是美女就好了,偏偏是个瘦巴巴的男孩,他干嘛没事自找麻烦啊!
好不容易扳开他的嘴,将药丸塞入其中,但水却怎么也灌不进去。
“气死人了!”
袁骕生气的仰首喝了一口水,再一把抓起床上浑身发烫的人,俯首便吻住那张令他心烦的小嘴,一口气把水灌进去。
“咳……咳……”
邵伦被突如其来灌进口里的水呛到,他呼吸困难的咳着,连泪水都给逼了出来。
袁骕为自己的粗鲁感到懊恼,可他是要刺杀自己的人啊!他干嘛同情他?
“去!让你自生自灭吧!小鬼!”
他粗暴的将邵伦推回床上,见他在意识混沌之中,仍害怕的抱紧细白的手脚,他气极的甩上门离开。
在无意识中,邵伦还是敏锐的感受到一股怒气弥漫在周身,害怕的蜷缩起身子。不一会儿后,也许是药效发作了,原本燥热的身子渐渐的平静下来,进入深沉的梦乡。
“呼!累死我了。喂!怎么没人来迎接我啊?”
连夜由北安赶车来沈阳的畲嘉文,一到袁骕的家,便急忙再度坐车子来到郊外的行馆,甫进屋就大声的叫着。
“拜托你闭嘴,头疼得要死你知不知道?”空气中飘出一句低咒。
畲嘉文看到一双长过沙发许多的腿,走近一看,还真是袁骕。
“怎么会睡眠不足?昨晚累坏了?”他试探性的询问着,只见揉着双眼的袁骕,还合衣睡在沙发上。“有床不睡你睡沙发?不头疼才怪呢!”
把脱掉的大衣挂上衣架,畲嘉文露出并不比袁骕差的身材,他坏心的数落着袁骕。
“你当我白痴啊?床给别人睡了,我当然睡这儿。那小子还打呼呢!”袁骕坐了起来,扭扭睡僵的颈子,动动身子,一张脸仍是没什么表情。
“你真的捡了一只小猫回来啦?”
畲嘉文满脸的好奇。也不能怪他太大惊小怪,实在是因为这真是太罕见了。一向以冷血著称的袁骕,竟然会好心的捡只咬伤他的小猫回来。
“少唆,那小鬼刺了我一刀,我还没跟他算帐呢!”
袁骕并非慈善家,他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这不怕死的小鬼伤了他,他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
***
就在客厅里的人正争论不休时,邵伦醒了。他困惑的看着雪白的天花板、干净的床铺,和身上干净的睡衣。这是哪里?
他坐了起来,多日未进食让他的胃空虚得难受,手脚也没有力气,一张苍白的小脸因为发烧的关系,染上了薄薄的红晕。
喀喳一声,门忽然开了。
邵伦反射性的看向门口,从外面走进两个人,一个是他没看过的男子,带着一脸刺眼的笑容,而跟在他身后的……不正是袁骕吗?
“小猫醒了。喂,他可是你的责任。”陌生男子笑容可掬的说着,然后把袁骕推上前。
袁骕盯着邵伦的蓝眼珠像东北的冬季一般寒冷,然后,他抬起左手。
这时,邵伦清楚地看见他手上的纱布。
“呜……”水气又凝聚在他的黑瞳里。
袁骕俊眉一蹙,一张原本阴沉的俊容,更加深了怒色。
他有这么可怕吗?他扪心自问。
“手……你的手……对不起……”豆大的泪珠就这样大咧咧的滚下眼眶,邵伦满心的抱歉无从说起,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根本报不了仇了。
“受伤的是我,你哭什么?别哭了!”看着邵伦出人意料的表现,袁骕心底浮现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
“好了!我说别哭了!”见他仍不断的哭着,袁骕只好厉声制止他再哭下去。他不想感受那莫名的揪心,那是他所陌生的情感。
“你……你好凶……”邵伦惊吓的小声嗫嚅着。
畲嘉文对此实在感到有点啼笑皆非。这只小猫似乎不畏惧袁骕这匹野狼呢,竟敢说这匹狼很凶。事情有趣极了!
袁骕真被气得七窍生烟,这小鬼还真是磨人,睡着了如此,醒来更是惹人心烦。
睁着蕴涵水气的大眼,邵伦倏地想起自己要报仇的事,可是转念一想,又垂首对自己摇头。
不行的,你刺伤了人家,人家非但不怪你,还把你带回来,让你睡在柔软的床上,又给你干净的衣服穿,不可以再有报仇的念头了。
邵伦拼命的说服自己,那努力的模样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
“把衣服换上,到客厅找我。”
就在邵伦还在内心挣扎着报仇与否时,袁骕拿起一旁备好的衣服扔给他;邵伦瞪着那些衣服,完全不知所措,无助的看了看袁骕。
“穿啊!小鬼,你不会是想要我替你换吧?”
袁骕不耐烦的语气,让邵伦信以为真的猛摇头。
袁骕当场气得翻了白眼。格老子的,他不要?他才不想咧!
他把畲嘉文推出房门,合上门后,来到另一间更衣室,从壁橱里翻出一件蓝色丝绸长唐装,开前襟的样式让他可以方便自由地行动。
取一条深红色的腰巾,绑住过大的腰身,再抓一件黑色的大袄。这种鬼天气,若不穿底层铺了羽毛的袄子,肯定会冻成冰人。
最后,他爬了爬梳得很整齐的黑发,一身布满狂鸷气息的苍狼,便完全现形了。
“这么晚了,你还要带他出去?难道是去……”
看着一身野性气息的袁骕,即使是多年好友,仍会为已经化身为暗夜罗刹的袁骕所惊愕。
修长的手指拨了拨披垂肩上的直亮黑发,袁骕不发一语,靠坐在茶几上;他的修长与健壮,在在表现出他优于一般人的条件。
喀喳一声,门开了,一个黑色的小小身影怯生生的走了出来。一袭飘逸的唐服,把小小人儿出色的外表衬托得更显贵气。
“好……好了……”邵伦怯生生的说着,不知所措的看着袁骕,再看看畲嘉文,最后他红了脸的低下头。
自从家破人亡后,他便不曾穿过这么干净的衣服了。
“唷,果然是人要衣装。打扮打扮,小野猫竟然成了金丝猫。嗯!不错。”畲嘉文走近邵伦,将手搭在他细瘦的双肩上,忽然眉头一沉,手上的感觉教他有点不以为然。“你到底多大了?”
“十八……我十八岁了。”邵伦嗫嚅地道。
他的答案,教畲嘉文差点咬到舌头。十八他可一点都不像十八岁的人。
惊讶一点也不亚于好友的袁骕,莫名的升起一簇怒火。他大步上前,一把拉住邵伦的手腕,毫不留情的把他往门外拖。
这举动吓坏了邵伦,大病未愈的身子哪禁得起袁骕粗鲁的对待,他的大眼又泪水盈眶……
“不准哭!小鬼!”
倏地,邵伦的身子被腾空抱起,安稳的放置在一双强而有力的臂弯里,让他欲决堤的泪水收了回去。
他不安的挪动身子,却教袁骕染上黑夜气息的冰蓝眸子给瞪得僵住不敢再动。
完全被遗忘在原地的畲嘉文,可是第一次看到以冷漠、孤傲著称的苍狼,竟然会主动关心别人,真是奇迹啊!
“那……那他呢?袁骕……”邵伦的视线越过袁骕的宽肩,看着楞在原地的畲嘉文,有些害怕的问。他想叫袁骕的全名,却又深觉不妥;而后他发现不知道该叫袁骕什么,该用什么身份去面对他的体贴、关心。
“叫,别管那个笨蛋了,让他看家!”袁骕厉声说道,决定给他直呼自己名讳的特权。
而这个决定让原就一脸呆样的畲嘉文,完完全全的楞在原处,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当他们离开行馆后,原本呈呆楞状的畲嘉文终于恢复正常,他一脸委屈的说:“哼!我也要去找可爱的小娜,不理你们了。”
***
“苍,你今天带的小朋友真可爱。”
这是间酒馆,位处非常隐密的郊外,但是里面的客人却一点也不少于那些大城市的酒店。
长这么大,邵伦还是第一次上酒馆,原本害怕的心情逐渐消失了,他张着大眼,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听到有人前来搭讪,邵伦的注意力便移向坐在身边的袁骕。他实在是个好看到极点的人,浓黑的眉、湛蓝的鹰眸,直挺的鼻梁和刚毅的薄唇,整张脸就像刻意安排的俊美无俦。
“你做什么?”
的一声,伴随邵伦尖锐的惊叫声,一个热辣的耳刮子顺手甩了出去。
邵伦知道自己惨了,被甩耳刮子的男人正一脸怒火的死瞪着自己看,吓得他猛往后缩。
“小鬼,你活得不耐烦啦?敢甩老子耳刮子?”那人说着,一把扯起不知所措的邵伦,一手握拳高举着。
邵伦吓得将眼紧闭,准备接受即将吻上脸颊的硬拳。
“别在我的地盘闹事,鬼子!”一个女人的声音让一切平静下来。
邵伦偷偷的睁开眼,只见一把枪正抵着那人的脑袋;而拿着枪的人,是个一身艳红的俏美人,绝美的红唇勾着一抹媚笑。
“刑魅姐,小心啊!枪是不长眼的。”那人连忙放掉手上的邵伦,陪笑的讨好她。开玩笑,脑袋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哼!还不滚!”刑魅收回枪,冷哼着目送闹场的人离去。旋即,她扶起跌坐在地上的邵伦,一脸笑意的扶他坐回原位,接着便把目光投向一直坐着看好戏的袁骕。
“苍,怎么有空来我的小酒馆?”刑魅说完,还一脸魅笑的搭上袁骕宽壮的肩膀,绝艳的脸蛋缓缓的贴近他,眼看就要零距离的接触了……
“够了!刑魅,我对男人没什么兴趣。”
袁骕冷冷的声明,让原本因脸红而别过头的邵伦,好奇的转了回来。男的?这么美的女人竟然是男的?
“哎呀!真无趣,玩一下都不行,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弟。”刑魅露出无趣的神情,转向袁骕身边可爱的邵伦,他眨着黑魅大眼,兴味盎然的盯着邵伦猛瞧。
这么美的一张脸忽然近距离的放大,任谁都会脸红心跳,更何况是面皮极薄的邵伦。
“邵、邵伦……”邵伦害羞的垂下头,避开刑魅的眸光,当然也没看见他和袁骕骤变的神色。
邵伦?原来他就是叛徒邵海的小儿子,也是当时惟一的生还者!难怪他想要袭击袁骕。
袁骕用手拢了拢随意扎在背上的黑发,一双冰蓝的鹰眸掺入了黑色的深沉。
蓦地,咕噜一声,多令人尴尬的声音啊!
原来是饿了快四天的邵伦,那饥肠辘辘的肚子发出了抗议的声响,当场让他羞愧的烧红了脸,说不出话来。
“哈!原来……肚子饿怎不早说。”
首先回过神的是说话一向直率的刑魅,他忍俊不住的朗笑声,让原本就满脸红晕的邵伦脸上更加火热,恨不得能挖个洞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