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倏地腾空,方嘉璇吓得惊叫。“喂!你、你做什么?快放我下来!”
“我带你去看医生。”两人虽然不熟,但他并不打算因为她使性子就放着她不管。
“我不用看医生!”她倔强的嚷嚷,挣扎着想离开他的怀抱。
虽然她被毒辣的太阳晒得头昏脑眼,整个人真的不是很舒服,但一想到自己正被他抱得紧紧的,她一张脸窘得几乎烧起来了。
他的身体很热,结实阳刚的胸腹肌肉像世界上最安全坚固的堡垒,将她保护着。
仿佛感觉不到她在怀里挣扎,江炜宗充满耐性地道:“你不要动来动去,这样会更不舒‘胡’喔。”
真不知她哪来的精力,明明看起来那么虚弱,竟然还有力气在他怀里扭来扭去。
听着他的台湾国语,方嘉璇真是欲哭无泪。
成为设计师后,她一直沉浸在充满流行时尚的绚丽世界中。这个充满草根味的男人完全和时尚背道而驰,让她从头排斥到脚,想离得远远的。
偏偏身体不听话,她愈是挣扎,想吐的感觉愈是明显,不得已只好不再剧烈摆动。
好不容易见她稍微安分,反倒是江炜宗心里开始不安分了。
怀里的人儿很轻,四肢纤细,身体香软,当他忍不住垂眸偷偷看着她时,他不得不承认,琴姨把她生得真好。
密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轻轻地半覆住她漂亮的眼睛,在白皙的肤上落下暗影;鼻子俏挺、小嘴形美丰润……
视线定定落在她的唇上,他不由得想象吻住那张小嘴时的感觉。
思及此,江炜宗察觉自己不仅心里的骚动更明显,甚至怀疑身体里的血液因为她的存在而噗噗噗的滚沸。
这个女人莫名的吸引他,莫名的让他想一口将她吞下,成为他的所有物。
一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江炜宗用力深吸了口气,抑住内心不该有的骚动。
方嘉璇靠在他怀里。贴着他的胸膛,身子随着他的呼吸规律的起伏,这感觉太过亲密了,但因为她实在不舒服,所以只能放任那份亲密感不住蔓延。
而且,他脚步沉稳,她竟不禁感到昏昏欲睡。
这时,一声低咒猛地拉回她的思绪。
“该死!我竟然忘了今天诊所公休。”
方嘉璇循声望去,只见诊所铁门未开启,门上挂着“今日休诊”的牌子。
“我没事,只是被晒得有点晕……”
“另一间诊所有点距离,我看你先回我家休息一下好了。”
“不用……”
“我家就在前面,一下子就到了。”江炜宗不把她的拒绝当一回事,坚决笃定地迈开脚步。
脑袋昏昏沉沉,胸口闷热的不舒服感让方嘉璇无力地叹了口气。
她很难受,甚至有想吐的感觉,已没力气管他要带她去哪里,他想怎样都随便他吧。
***
日头依旧赤炎炎,方嘉璇靠在江炜宗怀里,深深觉得,他所谓的“前面”,和她的认知有很大的差距。
他的“一下子”至少有二十分钟以上。
方嘉璇等得有些不耐烦,正要开口,一道凉风缓缓拂来,柔柔地扫去她身上沉重的难受感觉。
感觉那道凉意袭来,她吞下已到嘴前的话,不由得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
叹息声才落下,另一道清凉感兜面而来,她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他的声音便传入她耳中。
“‘荒’小姐,先把这杯喝了。”
拿开盖住她视线的湿毛巾,方嘉璇如梦初醒地看了江炜宗一眼,睁大双眼望着四周,茫茫然地问:“这、这是哪里?”
这是十分传统的老式建筑,客厅的地板是踩来光滑冰凉的水磨石子地;屋子的结构和她家很像,但布置简单朴实,家具也不多。
“我家。”
方嘉璇一愣,惊觉屋子竟然和主人拥有相同的性质,充满本土风格。
不过更让她感到讶异的是,自己竟然对从诊所到他家这段路完全没印象。
是她真的被晒晕了头,还是因为他的怀抱带给她莫大的安全感?
思及此,方嘉璇猛地打住思绪。
她正想开口,他却递来一个杯子,催促道:“先把它喝了。”
“那是什么?”她充满警戒地瞥了他一眼。
虽然他看起来很正直,但人不可貌相,再加上她和他并不熟,不知道他会不会有什么不轨的意图。
“我看你的状况应该是中暑,所以帮你倒了一杯加了温开水的舒跑,应该可以减轻你的症状。”
纵使她脸上的表情让他很受伤,他还是如实回答。
方嘉璇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他。
见她迟迟没有接过水杯,他一脸无奈地挠了挠头问:“‘荒’小姐,我长得一副坏人样吗?”
“知人知面不知心,况且……我又不算认识你。”她保持高度警戒,完全没掩饰对他存着的防备表情。
江炜宗尴尬地扬了扬唇,低声咕哝。“我如果真的对你怎样,琴姨绝对会杀了我。”
脸一红,方嘉璇暗暗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我妈就恨不得你对我怎样。
第2章(2)
“赶快喝了躺着休息一下,我再送你回家。”
感觉得出她不是很喜欢他,江炜宗很认分的把杯子放在桌上,挑了张离她最远的椅子坐下。
方嘉璇瞥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认,这个言行举止充满草根味的男人似乎还挺君子的。
思及这一点,她安心许多,捧起杯子喝光加了温开水的舒跑,然后后强调道:“我只眯五分钟。”
屋里的冷气调节出舒爽恰人的温度,她懒洋洋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疲倦地闭上双眼。
“喔,好。”江炜宗应声,憨厚的个性使得他不敢逾越地坐在离她远远的位置,默默守护着她。
盯着躺在沙发上的睡美人整整两分钟之久,他发现,自己不能完全当个正人君子。
她身上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短裤,他的视线忍不住落在地线条优美的纤腿上。
光是看,他又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奔腾叫嚣着。
为免自己不争气的被她诱惑,江炜宗索性把视线定在墙壁的时钟上,盯着秒针,等着时间滴滴答答过去。
五分钟一到,他精准得像定时的闹钟,准备叫醒那个让他像头发春野兽的罪魁祸首。
讶异她竟在短短的时间里就睡得这么熟,江炜宗怕吓着她,压低音量轻声喊道:“‘荒’小姐,你该起来了。”
“唔,别吵。”方嘉璇嘤咛了声,像赶走扰人的蚊子般挥了挥小手,又昏昏沉沉的闭上眼睛。
“‘荒’小姐,你该起来了。”
总是缺少睡眠的她睡得正酣甜,他连喊了几声,仍得不到她的回应。
他犹豫了一会儿后,伸手推了推她。
方嘉璇睡得迷迷糊糊,改不了睡觉时总爱抱着抱枕蒙住脸的习惯,伸手就抓,抓着东西便往怀里压。
整张脸被迫埋进她柔软饱满且充满弹性的胸口,江炜宗满脸通红地僵跪在沙发边,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愣了大约两秒,他用力吸了两口气,想将脸挣开,她却轻蹙眉心嘤咛了声,把他抱得更紧。
无福消受这无端飞来的艳福,江炜宗欲哭无泪。
他是正常的男人,把脸埋在娇软柔嫩的温柔之乡,哪有不动情的道理?
但他若真这么顺理成章的张嘴把她吞了,她恐怕会杀了他。
于是,理智与兽性yu/望在脑中拉扯,最后,他凝心定神,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他深深觉得,自己还真是定力十足啊。
江炜宗正苦笑自嘲时,方嘉璇不知怎么忽然惊醒。
“啊——”一发现男人的脸紧紧贴在她的胸脯上,她吓得大声惊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