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王家的小姐如何?”张斌状似漫不经心地问,实则期盼着他的回答。
林心雄瞄了他两眼。“茵茵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娣娣根本还是个小孩子,你可不要想动她们的脑筋。”
“那芫芫呢?”张斌嘻皮笑脸地问。
“芫芫,我没什么印象,只觉得她好像冷冷的,不容易亲近……”林心雄想了很久才说。
“不会啊!她只是比较会保护自己,演艺界是个是非之地,像她这样能洁身自爱才能明哲保身。”张斌头头是道地说。
林心雄好奇地看他一眼。“听你的口气,你又凡心大动了?”
张斌故作洒脱的耸耸肩。“哎,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碰了一鼻子灰。她可摆明不想跟我有任何牵扯的,因为我的名声太坏了!”
这句话挑起林心雄的兴趣。“名声太坏?不错嘛!起码表示她还注意过你,知道你是谁。”
“对啊,可惜不是我所想要的注意方式,你也知道那些记者的笔。现在芫芫认定我是个超级大色魔,你就没看到她那个表情……哎,别提了!”张斌呻吟地说。
心雄忍不住的仰头大笑。“哈,你这个情圣总算踢到铁板了。这也难怪人家会避你如蛇蝎了。想想看,她才刚开始要走红,如果传出绯闻——尤其是跟你这种有名的花花公子——那她的形象会受到多大的影响?”
“你还笑,天知道我几时花过了!我的工作本来就是跟女人比较有接触机会。有时收工后大伙儿一块去吃晚饭或是消夜,这也是人之常情嘛。有些新人要制造新闻上报,所以会跟些记者胡扯,但那是一种宣传,她应该明白的!”张斌咕哝个没停。“她自己也是演艺界的人物啊!”
“那你准备怎样办?放胆去追?或者就此放弃?”林心雄笑着问。
“当然是要追!但是得等我先弄清楚那位小姐心里在想些什么才行,所以目前我想先按兵不动一阵子,等我想出法子再说。我看你跟那个茵茵很有话说,好小子,你别说你对人家没半点意思!”张斌揶揄地说。
林心雄微微地清清嗓子。“茵茵是个蛮不错的女孩子,单纯而且很有爱心。”
“哇!真不简单耶,这位茵茵小姐竟然能使我们的‘林夫子’开窍了。那你还等什么?放马追啊!”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追……”林心雄困窘地说。
“老哥,我们兄弟一场是干什么用的?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当然会竭尽所能帮你的。正伦那小子一定也是义不容辞的,尽管放心。你要是追到茵茵,那我就可以常找机会去接近我那个冰霜美人了。”张斌拍着胸脯地说。
“我在想……这样会不会太唐突了?毕竟今天才认识……”林心雄有些犹豫地说。
张斌夸张的吐吐舌头。“老哥,这是什么时代了?我看你是书念太多,把人都念呆。现在最流行的就是‘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像你这样怕东怕西的,当心哪一天等你想追时,她已经是别人的了!”
正说着,李正伦拿着两张CD走了进来。
“你们在聊什么?”
“帮小朋友修好电脑了?”张斌接过他手中的CD,吹了声口哨。“这小妮子品味倒是蛮高的,听起歌剧来了。”
“她赚钱第一个月的薪水就是买了那套CD音响,音质不错。我刚帮她把病毒都清完了,还教她一些除毒程式磁碟使用方法。”李正伦笑着说。
“我看你也干了不少活嘛!”林心雄说。
“还好啦!对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别人什么的?”李正伦继续刚才的话题。
“老哥看上人家茵茵小姐啦,想追又不敢放胆去追。我刚才跟他讲,再不加把劲,搞不好被别人追跑了。”
李正伦在旁猛点头。“对嘛,男子汉大丈夫的,有什么好怕?况且还有我们帮助你。”
“可是……可是我还是觉得太冒味了。”林心雄仍然踌躇不前地说。
“哎呀,有什么好可是的?先追了再说,大不了只是碰个钉子,那又怎么样?不试试看怎么知道不会成功?”张斌笑着说。
“你们真的这么认为?”林心雄小心翼翼地说。
“对。”李正伦赞同地猛点头。
“那好吧,我试试看……”总算林心雄肯下决定了。
张斌用力在他肩上捶一把。“不要只是试试看,要使尽全力去迫。”
“对,我们支持你!”正伦也兴奋地和应说。
芫芫慢慢地晃进茵茵的房间,她漫不经心地啃着一根翠绿的芹菜,食指勾勾地翻动茵茵桌上的试卷和作业。
“有事吗?”茵茵拿下眼镜,按摩着鼻梁。
芫芫翻着白眼,大刺刺地往茵茵的床上一躺。“你是不是中毒了?”
“中毒?”茵茵停下手边的动作,不解地望着她。
芜芫指指桌上的作业薄和试卷。“是不是有人对那个老学究有兴趣?否则怎么会帮他改试卷?”
红潮立即染上茵茵双颊。“你不要胡说,我没有!”
芫芫像发现新大陆似地瞅着她看。“哈!没有?看看你自己都已经不打自招了。”
“芫芫!”茵茵焦急得大叫。
茵茵的大叫声,让兴高采烈正要进来的娣娣吓了一跳。
“你们干什么?吓死人啦,叫那么大声!”娣娣边抚着胸口说。
“大姊红鸾星动啦!”芫芫笑着说。
茵茵慌张的摇摇手。“娣娣,你别听芫芫胡扯,我才没有!”
“没有?”芫芫露出匪夷所思的神情。“你是说你讨厌那个老学究?”
“他才不是老学究!”茵茵脱口而出地说。
“哈!”芫芫翻着白眼。“天知道喔!没事自愿接送人家上下班,还窝在这里帮他改试卷和作业。
茵茵急急忙忙地否认。“他的腿受伤了,反正我顺路嘛,顺便接送他有什么关系?”
娣娣也露出感兴趣的笑容。“那他的手没有受伤啊!”她顽皮地指指桌上的作业和试卷。
茵茵词穷地瞪着两个妹妹。
“没话说了吧?喜欢就承认嘛,干吗死鸭子嘴硬呢?”芫芫不以为然地说。
“对嘛,大姊,我们又不是玛莉姑姑,不会逼你的。”娣娣也正经地说。
“我……哎,好吧!我是对他有些好感,谈不上喜欢,只是觉得他这个人不错。”茵茵低声地说。
芫芫扬扬她那形妆优雅的浓眉。“这没什么不好哇!觉得他不错,那就可以开始交往看看。”
“我不知道呀,要是玛莉姑姑知道了……”茵茵担忧地说。
芫芫想了半晌。“放心好了,我跟娣娣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只是你自己的态度要谨慎点。我打赌你中午说要接送老学究上下班时,玛莉姑姑马上两眼发亮。”
“那怎么办?”娣娣焦急地说。
“哈,我猜得没错的话,现在她可能已经要开始替大姊办嫁妆了。”芫芫啼笑皆非地说。
茵茵瞪她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说笑!倒是你,你跟那个张斌是怎么回事?”
一提及张斌,芫芫立即收起她的笑脸,冷冷地哼一声。“哼,那家伙是有名的花花公子,上回还有个小脱星哭哭啼啼地到处告状,说他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爸爸。我最讨厌这种始乱终弃的坏男人了!”
“可是我看他不像那种人啊!”娣娣迷惑地说。
“你喔!哪个色狼会在自己额头上写下‘我是色狼’?娣娣,我警告你,离他远一点,这种坏男人最喜欢招惹像你这种单纯的小女孩子。”芫芫说着在娣娣的鼻子上捏了一下。
“二姊,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娣娣不平地大叫。
芫芫只是看她一下。“是吗?你跟那个小伙子倒真像两小无猜。娣娣,你可以跟李正伦在一起,但是绝对要避开张斌;大姊你也一样!”
“芫芫,你会不会误会他了?”茵茵疑惑地问。
“误会?我没有误会他。算了,不说他了。我要去玩我的泥巴了。”芫芫说完便往外走。
“芫芫,下星期我们公司的老客户阿姆斯壮要来。上回你做的陶罐子他太太很喜欢,还一直问我到哪里买的,你可不可以卖几个给她?”茵茵在她出门前叫住她。
芫芫大喜过望。“她真的喜欢?那楼下那些,你看她要多少,都送给她好了。”
“那我就不客气啦!”茵茵笑着说。
“尽管拿去好了。好不容易碰到有人注意到我的内涵而不是我的外表,你就算租辆卡车来搬,我也很欢迎!”芫芜说完像麻雀般蹦蹦跳跳地哼着歌下楼。
“大姊,二姊好像很讨厌张斌?”娣娣回过头来问茵茵。
“这下麻烦了,以后大家住在同一屋詹下,芫芫那张嘴,可不要得罪人家、又闹出什么风波才好,老天保佑!”茵茵忧心忡仲地说。
“这回老天爷真的非得保佑不可了!”娣娣也接着说。
玛莉兴高采烈地炒着菜,这可不是她“老王卖瓜,自卖自夸”她的手艺向来都是众所赞赏的。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嫁个好男人,为他生下一大群小朋友,再服侍一家子的大大小小。可惜天不从人愿。她想嫁的那个男人因某种理由而离开,她的兄嫂意外丧生,使她得一手抚育三个丫头。不过,现在屋里多了三个男孩子,倒也热闹些了。
“哇,好香喔。姑姑你在煮什么?这么多菜,姑姑,今天有谁要来吗?”娣娣跑进厨房拿冰水,好奇地说。
玛莉看了她一眼。“没有。我是跟楼上那三个房客讲好,我们包他们三个的伙食,一个月一千块。”
“你是说以后他们都跟我们一起吃饭?”娣娣一个字一个字地说。
“是啊!”
娣娣抱着冰水往外走,一边还自言自语地:
“哈哈,这下子看二姊要怎么办了?我看那个张斌完蛋了!”
果然,正在拉坯的芫芫听到后,手一偏,整个浑圆的瓶身立刻绉成一团。芫芫柳眉倒竖的随手将那团泥巴丢进桶中,怒气冲冲的冲进厨房。
“姑姑!”
玛莉瞄了芫芫手上的湿泥。“芫芫,先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喔!”芫芫转身向浴室走,没走几步路,她才想起自己冲进来的目的。“姑姑!”
“又怎么啦?你喜欢的那种香味的肥皂没有了吗?”玛莉将热腾腾的酸辣汤端上桌,慢条斯理地说。
“肥皂还有。不是,我是说,姑姑,你干吗让他们跟我们一起吃饭?”芫芫说着双手不住的搓着手上的污泥。
“他们跟我们搭伙食。”
“为什么?”芫芫仍不放松地问。
“王芫芫,你先给我去洗手。娣娣,去叫你大姊还有心雄他们下来吃饭。”玛莉像个指挥士兵的将军般的发号着施令。
“姑姑!”芫芫仍不放弃的叫着,浓黑的眉毛在眉心狠狠地打着死结。
玛莉收敛起脸上的笑意。“王芫芫,我再说一次,去洗手准备吃饭了。我真不知道我以前教你的那些都跑到哪里去了?他们三个男孩子,白天要上班,下了班累得很,况且我看他们也煮不什么有营养的东西……”
“附近那么多快餐店,他们可以出去吃啊!”芫芫理直气壮地说。
玛莉摇摇头。“啧啧!芫芫你真是死脑筋,他们出去花钱吃与跟我们搭伙食不是一样吗?心眼不要那么小!”
芫芫一时语塞地看着自己的手。“那……那\\\\\\\\\\\\\\\\\\\\\\\\\\\\\\\\\\\\\\\\\\\\\\\\\\\\\\\\\\\\\\\'\\\\\\\\\\\\\\\\\\\\\\\\\\\\\\\\\\\\\\\\\\\\\\\\\\\\\\\\\\\\\\\'\\\\\\\\\\\\\\\\\\\\\\\\\\\\\\\\\\\\\\\\\\\\\\\\\\\\\\\\\\\\\\\'\\\\\\\\\\\\\\\\\\\\\\\\\\\\\\\\\\\\\\\\\\\\\\\\\\\\\\\\\\\\\\\'\\\\\\\\\\\\\\\\\\\\\\\\\\\\\\\\\\\\\\\\\\\\\\\\\\\\\\\\\\\\\\\'”
“快去洗手,把碗筷都摆好。”玛莉将她推入浴室里,当门关上的一瞬间,她脸上流露出满意的表情。
晚餐确实是无懈可击,稍晚玛莉坐在电视机前视而不见地织着毛衣时,如此想道。唯一的麻烦可能就是芫芫和那个张斌了。整顿饭中,张斌无所不用其极地想引起芫芫的注意,但是芫芫的表现就好像张斌不存在於空气中似的,一顿饭吃下来,张斌可能也没真正吃到多少东西。
除掉这个小缺陷,茵茵跟心雄还有娣娣和正伦,倒也谈得蛮融洽。玛莉退一步地想,也许芫芫跟张斌真的没有缘吧!
一阵刺耳的铃声将所有人都自床上惊醒,心雄和正伦慌张地冲进他们三楼的走廊中。
“什么声音?吓死人了?”李正伦口齿不清地说。
“不知道,找找看。”林心雄架着眼镜,在室内四处搜寻着。铃声仍持续地响着,连一向睡着了八头牛也拉不起的张斌也抱着枕头,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慢地踱到走廊中。
“失火啦?”张斌张着嘴打了个呵欠,眼睛仍未完全张开地说。
“拜托,大老爷,失火了你还睡得下去吗?”李正伦打趣地说。
林心雄倾耳听了一会儿。“声音好像是楼下传上来的。”
李正伦和张斌也静静地矗立听了一会儿。
“对呀!会不会是楼下出了什么事?”李正伦小心翼翼地说。
“搞不好是小偷!或是强盗!”张斌也接着说。
“那,茵茵她们……”林心雄言犹在耳,另外两人对看一眼,已经往下冲了。
“等等,你们跑那么快干什么?等我一下!”说完他也跟着往下跑。
他们在楼梯煞住脚步,刺耳铃声伴随充斥室内的拍门声,间杂有玛莉姑姑、茵茵及娣娣的话语声。
“姑姑,我受不了了。你可不可以教二姊把那个恐怖的东西拆掉?每天早上来一次,她迟早会害我精神崩溃的!”娣娣扁着嘴地说。
“是啊!姑姑,每天早上她把我们都叫醒了,可是她就是自己起不来。”茵茵也接着说。
玛莉则持续地敲着门。“芫芫,芫芫,开门!”
“没用的啦!姑姑,二姊她戴眼罩又塞耳塞,你叫不醒她的。”娣娣像个泄气的皮球般瘫在椅子上说。
这下子连玛莉都傻了眼。“这可怎么办?不要吵醒了新房客才好!”
林心雄清清喉咙地向前走去。“咳,玛莉姑姑,有什么问题吗?”
玛莉歉然地看看他们三个。“对不起啊,把你们都吵醒了,芫芫的闹钟好像坏了。”
“哦?那芫芫还在里面吗?”张斌排开众人向前走去,他试着转动门把,但门把仍是动不也不动。
“姑姑,有没有办法?人家今天要开会,不能打瞌睡,否则会被骂的!”娣娣用毛毯子蒙住脸,呻吟地说。
“有没有螺丝起子?”张斌突然出声地说。
“你要干什么?”林心雄吓一跳地问。
张斌抬起头。“现在是清晨五点不到,我还要再睡两个钟头才够。既然叫不醒我们的王小姐,为什么不干脆把门拆了,自己进去关闹钟?”
“你要拆门?”娣娣和茵茵吃惊的声音提高了八度。
“你们有更好的建议吗?”张斌半转过头,等着她们的回答。
茵茵和娣娣面面相觑,答不出话来。
“好吧!张斌,你拆吧!省得大家都没睡饱。”
玛莉姑姑当机立断地说。
张斌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楼上拿了工具箱下来,和李正伦两人合力的拆着门板螺丝。等门卸下来之后,他们傻眼地看着那个仍响个不停的救火铃。
“天啊!那是什么?”李正伦惊骇地大叫。
那是个比人头还大的钟,就是有点类似教堂的大钟般,下面有个摆锤,此刻正很有节奏地左右晃动着,而那阵刺耳的铃声就是自此传出来的。
娣娣钻进房内,用力地拉开芫芫的耳塞和眼罩。
“哎呀,吵死人了!”芫芫忙不迭地双手捂住耳朵,瞪着娣娣大叫。“你干吗?王娣娣!”
“哈,你才知道吵死人了!”娣娣盘着腿地坐在芫芫床上,恨恨地说。
芫芫狐疑地看一眼室内的众人,此时玛莉已经动手将那个钟的电源拉掉。
“你们全跑到我房里干吗?等等,你们是怎么进来的?还有他们!”她用手指指着站在一旁的三个男人。
“还不是你!闹钟把大家都吵醒了,叫又叫不醒你,所以只好要张斌他们找东西把你的门拆掉啦!”茵茵捺着性子地解释道。
芫芫眯起眼睛,瞪着张斌。“你拆我的门?”
张斌吞了口口水。“叫又叫不醒你,只好……”他尴尬地搔着头。
芫芫狠狠地看他一眼。“好啦,现在你们可以出去了吗?”
大伙儿都识趣地往外走,此时走在最后的张斌突然回过头。“你为什么要用这大得吓死人的钟当闹钟?”
芫芫翻着白眼。“我高兴。它让我有安全感,像它这么大的个儿,比较靠得住。”
张斌投给她深思的一瞥。“你知道吗?有时光看外表是不准的,人也是一样……”
“张斌先生,请你注意这是我的房间,可不可以请你出去?”芫芫拿件睡袍套着双手抱在胸前地说。
“我是觉得——”张斌意犹未尽地想继续说下去。
“张先生,你再不出去我要翻脸了!”芫芫柳眉倒竖地说。
“好好,我出去。”他说完很快的往外走,临去前又回头加了句。“你穿紫色的衣服真的很好看,尤其是你的皮肤白,衬起来很好看!”
回答他的是一个枕头,他不以为忤地向门外瞪大眼睛看的众人耸耸肩。
“她生气时的确历害!”说完他若无其事地向楼上走去,一路上还吹着口哨。
“你是不是有被虐狂?”林心雄小心翼翼地说。
张斌仍是一个劲儿傻笑著。
“大哥,你看他是不是不正常?他从刚才到现在都一直在傻笑。”李正伦怪异地看著张斌说。
“没事,只是心情很好而已,你们不要胡思乱想了。”张斌用条黑色丝带绑著他的马尾说。
林心雄和李正伦诧异地看著他。“心情好?为什么?”
张斌露出神秘的微笑。“你们有没有注意到
冰霜美人今天早上开口跟我讲话了?”
“她还用枕头掷你呢!”李正伦补充地说。
“那只是个小意外。最重要的是——她已经不再把我当成隐形人看了?”张斌刮著胡子地说。
“老弟,你真是用心良苦,痴情感人!”林心雄忍不住诙谐地说。
“我可不轻易放弃!尽管她现在不怎么喜欢我,但是我很有信心,一定要追到她!”张斌充满信心地说完,又抱起枕头,回房去睡。
“我看他的钉子还有得碰,人家根本就是讨厌他。”李正伦喃喃地说。
“不一定,像他这么锲而不舍地追下去,总有一天会成功的!”林心雄笑著说。
“希望如此。”李正伦说完仍怀疑地瞪著张斌的房门发呆。“真的希望如此。
玛莉心情愉快地搅动著炉上锅中的稀粥,
昨天晚上的一个灵感,让她心情有如飞上青天般的快活。
早餐桌上在大家几乎是一手吃饭、一手翻报纸的情况下,玛莉冷静地放下她的炸弹。
“茵茵,明天我们一起去逛街吧。”玛莉笑吟吟地说,手中没停歇地将烤好的多士夹上滋滋作声的荷包蛋及芝士,递给仍睡眼惺忪的娣娣。
“好啊,姑姑想买什么?”茵茵从金融版中抬头说。
“帮你买几套衣服。”玛莉接着冲了杯脱脂牛奶给专心看着副刊的芫芫。
“我?为什么?”茵茵不解地问。
玛莉突然变得忙碌起来,她夸着大步到洗碗槽旁洗着水果,或是拿起干碗机内的碗盘冲洗着。
“隔壁的吴妈妈有一个侄子刚从国外回来,我跟你吴妈妈想找天让你跟她那个侄子见见面。”玛莉边说边留意着林心雄的反应。
“为什么?”茵茵仍没反应过来地问。
“不行!”
“不行!”
“不行!”
不约而同地,玛莉、茵茵和芫芫异口同声地反对。
“拜托啦,人家挤巴士好累。”娣娣可怜兮兮地说。
“不行,你个性冒冒失失的,我不放心!”玛莉坚定地说。
“姑姑,拜托啦,人家要来不及了!”娣娣摆出了哀兵姿态。
“不行。你就是这样,做事不警醒些,老是要赶那最后五分钟。多迟到几次,以后你才会警惕些,不再当慢郎中。”玛莉姑姑仍是老僧人定般地吃着多士。
“姑姑!”娣娣仍不死心。
茵茵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娣娣,你在十分钟内出门还是来得及的,别磨蹭了。”
“好嘛!”娣娣像斗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的站起来。
“呃,呃,我可以送你一程。”李正伦说完在裤子上拚命地搓着汗湿的手。
娣娣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
“反正我们公司跟你公司只隔两条马路,况且你们公司是八点半上班,我们公司是弹性上下班,没什么冲突嘛!”正伦不理会林心雄及张斌诧异的眼光,诚恳地说。
“可是……”茵茵和芫芫正想开口,却被玛莉姑姑打断。
“这样子也好。有正伦送你,我就放心了。”
玛莉姑姑轻描淡写地说。
茵茵和芫芫怀疑地互看一眼,玛莉姑姑向来讨厌电单车,尤其是骑电单车载人。她常说:“骑那玩意儿简直就是皮包铁,危险哪!”
“那我先去拿手袋!然后在前门等你。”娣娣高兴地说。
“我再上楼去拿一顶头盔给你,马上下来。”
李正伦说着放下手中的碗,就要上楼。
“正伦,你们公司几时开始有弹性上下班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张斌懒洋洋地说。
正伦像做错事被逮到的小孩般站在那里。
“你们不是九点上班到五点?”心雄也加入盘结的阵容中。
“最近人事部公布的。八点半上班的人四点半就可以走了;九点半上班的人五点半下班;十点上班就六点下班。”正伦心不在焉地说,一边向楼上跑。
“真是德政!”张斌说。
“别人公司的德政,你也不必酸得像缸泡菜!”芫芫优闲地跷起腿,咬着芹菜梗不屑地说。
“是啊,我在干什么?”张斌眼珠里闪着好玩的神情说。“反正我又没老婆,也没女朋友会抗议。”
“神经病!”芫芫说了句,便专心地看她的报纸。
“芫芫!”玛莉用不赞同的眼神瞪着她。
“对不起!”芫芫心不甘情不愿的说。
张斌用意味深长的笑容迎向她。“没关系的。不过,美女是不应该说脏话的,更不可以骂人。”
“我先去准备了,这顿饭再吃下去我都要得胃溃疡了。”
芫芫丢下手中的芹菜,像个女王般的飘上楼去。
“心雄,我们也该准备出门了。”茵茵站起来,将其他人用过的餐具都放入洗碗槽中。
心雄带着欣赏的眼光看着她的动作。“我都准备好了。”真是有效率!他在心中暗自地说。
茵茵在抹布上揩干双手。“那我们走吧!姑姑,我们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玛莉不敢抬头,因为她怕他们会看到她那笑得合不拢的嘴。
“知道了。”
等他们走远了,玛莉在仔细思量后,立刻像屁股装了弹簧似的一跃而起,活力充沛的跑回房去。
“她拉开一个大抽屉,里面有件古典雅致的新娘礼服,她带着梦幻般的神情,将它放在身前比了不。
“再改改,就能给茵茵穿了。”她自言自语地说,眼泪在不经意间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