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嘴唇,还留着泪痕,这不是胭脂红粉,
可掩饰的伤痕。破碎的心灵,流失了多少的情。
弥补的谎言,偿还的借口,我不会去当真。
爱的心路旅程,只能够你我两个人,不可能是我独徘徊,也不可能三人行。
你可以去找新的恋情,也可以不留一点音讯,但不要用偿还做借口。
再让我伤心,爱哭的眼睛,让泪水染红,要多少岁月时光,才遗忘这段情,脆弱的心情,还留着你的伤痕,弥补的谎言。
偿还的借口,我怎么能相信,爱的心路旅程,我曾经答应你牵引。
这只能说我太多情,不敢埋怨你无情,我曾经耐心听你表明。
也已经谅解你的苦衷,请不要用偿还做借口,伤了我自尊……
歌声中,房门开了,一个年轻的女孩哼着歌蹦蹦跳跳地闯了进来。她不到二十五岁的样子,长发在脑后高高束起,娇小玲珑的身上套着一件淡蓝色的大布裙;一张清秀的脸蛋谈不上漂亮,但耐看而讨人喜欢。
她跑到床前,眉开眼笑地在泽韵额上香了一大口,“真乖,今天自己就起来了!快洗漱去,我已经做好早餐了!”
说着,楚灵韵哼着小曲在弟弟房里转了一圈,收拾了他随意丢在地毯上的物件,又拉开了窗帘,让灿烂的晨光泻了进来。
看着姐姐快乐的样子,他实在不忍心告诉她,他又梦到了过去。
“怎么还杵在那儿?!动作快点!好不容易学校今天放假,一齐去海边烧烤吧!”灵韵硬把弟弟从床上拖起来——面对一个已经超过一百八十公分的大男生,这项工作对她而言已经很艰难了——她推着他的背,将他推进洗手间,“给你十分钟时间把自己收拾得可以见人。我在花园里浇花,有电话来你叫我一声,OK?”她知道弟弟从来不愿接电话的。
泽韵默默地点了点头,目送姐姐一蹦一跳地下楼去了。
当灵韵浇完花,系着大围裙回到厨房时,他已经洗漱干净,换上了一身雪白的休闲服,静静地坐在桌边吃早点。看着弟弟俊俏可爱的侧脸,灵韵打心眼儿里兴奋起来,好像那是她亲手打造的艺术品,完美得令人发疯。
“对了,泽,上次丹尼布置给我们的枪械装配图你完成了没有?”
“嗯……”
“这就对了,别老忘记,让那红胡子老头气得指天骂地的。”丹尼是他们的父亲楚云天派来对他们姐弟俩进行“特别训练”的众多教师之一,负责的是枪械和射击类。
除此之外,他们还得继续修习从小就开始练的跆拳道、柔道、合气道等等各类搏击术。原因无他,就因为楚云天是控制着整个亚洲最大的黑帮势力“楚天盟”的龙头老大,他的儿女自然得十八般武艺皆精,才不会在不能自保的同时给“楚天盟”丢人。
自从七年前,十六岁的楚灵韵带着小她三岁的泽韵离开香港定居深圳后,就再没有回去过。楚云天除了提供这对姐弟数额惊人的生活费外,仍不忘对他们施以帮派子女所必需的“英才教育”。
“对了。”灵韵一边取下沾满泥土的手套,一边说道:“那天我们班的几个女生问我要你的照片耶,泽,你才入学一年,可已经成了我们大学里公认的偶像了!”
泽韵埋头吃东西,对这个话题没有太大的兴趣。
“今年的毕业生舞会,有学姐请你做舞伴,虽然很想看你穿西装的样子,不过我还是替你拒绝了。”
她知道弟弟对人群有种莫名的不安情绪,“不过,明年我毕业时,你可得当我的舞伴呀!”
他抬起头,漂亮的脸上带着炫目的光彩,认真地点了点头。
“真乖!”灵韵打开冰箱,“呆会儿去趟超市吧,茄汁和鸡精没了……”
这时,门铃响了,灵韵抬头叫道:“泽,去开门,我空不开手!”
泽韵依言站起身,走出厨房,打开大门来。一时间,他愣了下。
门外,站着四个穿黑西装,一律打着银灰色领带的男人。见到泽韵,为首的刚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房门却被毫不留情地关上了。
“是谁呀?!泽?”见弟弟独身一个默默地走回厨房来继续吃他的早点,灵韵奇怪地问道。
他没有回答,门铃却在这时又一次响起了。
“我去看看吧。”楚灵韵放下怀里的东西,一边擦着手,一边站起身走了出去。
泽韵抬起头来看着她,手里的三明治不知不觉中被捏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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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们?!”打开门,灵韵吃了一惊,她认出这四个男人正是父亲的手下,“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会来?”
“大……大小姐……”为首的欲言又止。
灵韵拉开门让了下,“进来说吧。不过请说快些,我弟弟并不欢迎你们。”
在沙发上坐下来,为首的男人有些困难地开口道:“是这样的……我们是奉了老爷之命,特来接大小姐和二少爷回香港的。”
“回香港?!”灵韵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爸爸为什么突然要接我们回去?!”
楚泽韵从厨房里走出来,站在姐姐背后,冷冷地看着四个不速不客。
“这个……我们也不好说,大小姐,请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开什么玩笑?!我和泽离开总舵已经七年了,如果爸爸想念我们,他大可以过来看我们,为什么会不明不白地命人来接我们回去?!”她抱起手臂,“没有理由,我是不会跟你们走的!”
四个男人面面相觑了一阵,为首的终于下定决心,低头说道:“大小姐,本来老爷是不许我们在您到达香港之前把这件事告诉你的,但既然您这么说……”
“别哕嗦了!出了什么事你就快说吧!”
“是……这样的……”男人用手背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前天,我们‘楚天盟’在尖沙咀接手一批从‘教皇’那购得的军火,说妥的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一切按道上的规矩办。因为这笔交易数额巨大,卖方又是全球最具实力的军火商人,老爷就让大少爷亲自去了……”
“健哥?!”灵韵的心里突然浮上一抹不祥之兆,焦急地问道:“那之后呢?!”
“本……本来交易进行得很顺利,对方也派了个极有头脸的人赴港,可就当大少爷验完货,将货款通过电脑输入对方指定账号后,突然……突然……”男人的身子微微颤抖着,仿佛那天的一幕幕又在他眼前回放一般,“有一群全副武装的黑衣人冲进了仓库,二话不说就开枪扫射了起来!许多……许多弟兄当场就死在了那里,”
“那健哥呢?!他怎么样了?!他怎么样了?!”她大声嚷了起来,紧张地绷直了身子。
“大……大少爷受了重伤……直到今早我们离开香港,他还没有脱离危险……”
“该死的!”灵韵一拍扶手站了起来,气得满脸通红,“是谁干的?!黑吃黑吃到我们头上来了?!是不是‘教皇’?!”
“按理说,不该是他们。‘教皇’是军火商,他做生意向来讲信用,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那天的混战里,‘教皇’的人无一死伤,都全身而退……”
灵韵皱起了眉头,“爸爸这么急召我们回去,就为了这件事了?!”
“对,老爷想知道大小姐的意见。”
“我明白了,你们出去准备车子,我简单地收拾一下,马上跟你们走!”
“是,大小姐!”
四个男人鱼贯出去了,灵韵绕过沙发拉住泽韵的手,“泽,快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回去!”
楚泽韵没有马上回应,只低下头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你不想回去?!”她看着他的脸,“我明白你的心思,可……”
他别过脸去,仿佛不愿再听她说下去了。
灵韵叹了口气,“算了,不想回去也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她转身向楼上走去,不料泽韵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姐,别走……!”
“泽,”她没有回过头来,语气里却满是坚定,“你不回去可以,但我必须回去一趟,爸爸现在非常需要我,健哥安危不明,‘楚天盟’的前途未卜,你不关心没关系的,但我没有办法丢下爸爸不管,明白吗?”
他愣住了,缓缓地松开了手。
“相信就算姐姐不在,你也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对吗?”灵韵回过头,轻轻地抱了抱他,又立刻转身,风风火火地上楼收拾东西去了。
不到二十分钟,灵韵已经拎着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皮箱坐进了停在门口的宾士车里。
她回头看着追出门口的泽韵,勉强笑了下,向他摆了摆手,“对不起,今天不能陪你去烧烤了,等我回来再一起去,好吗?!”
“姐……”
“要照顾好自己,我会打电话回来的!”
车子开动了,很快便消失在街道尽头。
泽韵在门口呆立了一会,默默地走回了房子,连大门也忘了关上。
“姐……”他坐在沙发上,这幢住了七年的房子突然因为姐姐的离开而显得陌生起来,许久未曾感觉过的恐惧再次向他袭来。他蜷成一团,慌乱的心降到了冰凉,他又做错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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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关后,楚灵韵马上坐上“楚天盟”的直升机,直飞总舵所在地——澄天山庄。
飞机在庄园中央一块平整的专用起落台上降落下来。灵韵跳下来,面前那幢雄伟的欧式建筑便是她生活过十六年的“家”。
一群保镖和仆佣围了上来,“欢迎大小姐回来!”
“别说那么多了,我父亲在哪儿?”
“老爷在大厅里,大小姐,请跟我来!”
随着一位看上去像是盟中干部的中年男人,心急如焚的灵韵快步穿过草坪,走上大门前的石阶,门口的两排保镖一起低头道:“欢迎大小姐回来!”
几步跨进大厅,灵韵却如被雷击中般呆在了原地。
楚家豪华的大厅里,此刻挂起了黑白的纱幔,二十几个或坐或站的男女统统穿着黑色的丧服,不时传来隐隐的啜泣声。大厅正面的壁炉前摆着一张红木的供桌,桌上放着一幅嵌在银框中的黑白照片,照片前的线香正飘着冷冷的青烟……
她感到全身的血都倒流了起来,眼前一阵阵地发黑,巨大的情绪像洪水冲垮了她所有的思考能力。她呆住了,彻底地呆住了,以至于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做什么,只直挺挺地站在那里,脑子里不断重复着:来迟了……我来迟了……迟了……
“……灵,阿灵!”一双温暖的手臂紧紧地抱住了她。
楚灵韵的意识这才渐渐回复过来,她眨了眨眼睛,看清了面前两鬓斑白的老人,“爸……”
“阿灵,你可回来了……”
眼泪毫无预警地奔涌而出,她一头倒在父亲怀里,号啕大哭了起来,“爸,爸,健哥怎么了?!他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不等我回来?!为什么?!”
一生经历了无数风风雨雨的楚云天此刻也不由得老泪纵横,他紧紧地抱住女儿,几乎泣不成声,“昨天……昨天晚上……医生说阿健走得很安详……他什么也不知道……没有一点痛苦……”
“健哥——”
虽然是同父异母,但楚健从小就把灵韵当亲妹妹一般疼爱着,百依百从,不让她受一点委屈。灵韵离开的这七年里,他一有时间就会飞去深圳探望妹妹,那如阳光般温暖的俊美的笑容至今还深深烙印在她心里,现在却已然天人永隔,变成了灵堂上的一张遗照!
“哥哥——”灵韵跪在地上,哭得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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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三枪皆中靶心。
楚灵韵取下耳机,放下手中的小左轮,目光冷峻地迅速装上子弹。
“大小姐,”一个干事走上前来低声道,“医生已经走了,老爷打了镇静针,这会儿睡得很熟。”
“医生怎么说?爸爸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是冠心病。这段时间老爷受的打击太大了,加上盟中事务繁忙才会不支昏倒的。”
她端平手肘,又连发三枪,“调查凶手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初步判定那些人是些雇佣兵,但从他们使用的武器来看,很可能和意大利黑手党有关。”
“黑手党?”灵韵皱了皱眉,“这么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现在还不确定,就连‘教皇’那边的嫌疑仍不能彻底排除。”
她的脸色阴沉,细自的牙齿咬了咬,“那批失踪的货呢?”
“大小姐是问在枪战中丢失的那批?我们已经派出人手去追查了,相信三天之后就能有消息了!”
“很好!”
“还有,我们和‘教皇’的人接触过了,他们退回了大半货款,却对大少爷被刺一事矢口否认。”
“偷了腥的猫是不会留下骨头的。”灵韵放下枪,转身向射击场外走去,干事连忙趋步跟上去。
“不能放松调查力度,三天以后,你必须上交一份详细的调查报告,明白吗?”
“是,大小姐。”
“好了,你可以去做事了。”
“是!”
干事走远了,灵韵轻轻地吁了口气,揉了揉眉心。
操控这样一个庞大的组织,对于她这样一个就读于艺术系的大三女生来说,不能说是件容易的事,但现在的她别无选择。就算身边危机重重,前途吉凶未卜,但为了一雪亲人的血仇,为了父亲一生倾心的事业,就算是孤军奋战,她也在所不辞。
掏出手机,拨通了深圳家中的号码,响了十几声仍没人来应。她无奈地合上手机,泽这小子,还是不喜欢接电话吗?离开他已是第三天了,不知道他好不好,有没有在按时吃饭?
“大小姐!”一个管家跑了过来。
灵韵连忙收起一脸倦容,神采奕奕地面向他,“出了什么事?干吗慌慌张张的?”
“大小姐,刚接到报告,‘教皇’的代表正在庄园外请求会见!”
“他们来了?!”一时间,灵韵不禁有些慌张,但她很快稳住了阵脚,“别慌,你马上去召集目前在山庄中的所有高级干部,令他们到大厅中集合,‘教皇’的代表可以马上进庄来……”
“大小姐,是否允许他携带保镖呢?”
她犹豫了下,坚定地答道:“可以,连枪都不必缴,我要让他们知道,就算现在盟里事务是由我来主持,‘楚天盟’仍旧不会有半点气势输人。”
换上了一身黑丝的旗袍,长发挽在头顶上,点缀了两粒白色的珠钗。灵韵看了看镜中的自己,深吸了一口气,从仆妇手中接过水丝的白长巾围在臂弯中,一派雍容地走向了并列两排保镖的走廊。
每走一步,大腿外侧的枪套都在提醒她,她马上要面对的不是日后最强有力的盟友,就是最可怕的敌人。她很紧张,紧张到手心里冷汗直泌。但她并不害怕,就算她即将面对的人是那全球黑道人人闻之色变的“教皇”本人,只要听到他承认自己正是杀楚健的凶手,她仍有极大的勇气不顾一切后果地开枪射杀他,她能做到的。
“大小姐到——”
走到大厅门口,两个贴身保镖先人一步高声喊道。
灵韵昂首挺胸,气势不凡地走过了拱门。
大厅里,两侧站满了整齐的“楚天盟”高级干部,四周环伺着虎视眈眈的保镖。那群谒见的客人正站在大厅中央两道人墙之间。
灵韵气定神闲地走到了楚健灵前,上下打量了下。
“教皇”派来的代表是两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虽然年轻,但一眼看上去仍能感觉到他们绝非池中之物。
其中一个身材颀长,一件黑色的三件套西装,笔挺昂扬。他的脸生得斯文俊秀,一副金边眼镜更平添了他几分书卷气。他的嘴角总挂着几分笑意,却让人觉得高深莫测,不易接近。
另一个的身材要更高些,有一百八十五公分左右。他留着很长的直发,直披到肩头,令他一张白皙漂亮的脸更添几分妖媚。他有一副比例完美的好体格,虽然只随意地穿了件白色的紧身T恤和黑色牛仔裤,却仍能在他看似轻佻的举止里寻觅到一些不同寻常的气势。
他们身后只跟着六个身穿银蓝色西装的保镖。
灵韵的唇角不由向上扬了下,好大胆子呀!
“两位幸会,我就是楚灵韵,欢迎来到澄天山庄。”她走上前去,来到离他们不到六步远的地方,十分得体地说道。
戴眼镜的男人笑了下,“很高兴认识你,楚小姐。我叫宫泽韵,‘教皇’对令兄的死表示诚挚的遗憾。”
“谢谢。”灵韵冷冷地回应了一声,转头看了看另外那个男人,“这位是……?”
这时,这个“漂亮”的男人突然冲着她笑了。这一笑不打紧,灵韵当场傻了眼。
这家伙竟然把一牙儿柠檬皮垫在牙齿与嘴唇之间,这一笑让他像个科学怪人,不过是爆笑版的而已。
很快,灵韵便回复了常态,这个无聊的男人却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你……你……刚刚的样子……好好笑,好可爱!”
“你在做新奇士的广告吗?”她冷冷地问道。这家伙是存心来羞辱她的吗,他究竟把“楚天盟”的总舵当成了什么?他的游乐场?看着这家伙仍不收敛的笑态,她真想一枪崩了他。
仿佛神听到了灵韵心底的声音,下一秒,一只乌黑的枪口对准了这位“新奇士先生”的太阳穴,成功地阻止了他的捧腹大笑。
“你……想干什么?”不光是宫泽韵,在场的所有人见到这突然发难的手枪竟握在这两位贵客身后所带的六名保镖的其中之一手里时,都大大地吃了一惊!
他一手握枪,一手插在裤兜里,漠然的神态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一张俊美得几乎挑不出一点儿瑕疵的脸上毫无表情,可能只有他枪口下的“新奇士先生”才注意到了那双黑不见底的眸子里一闪而过的火焰。
“道歉。”他低沉的嗓音冰得让人想去自杀。
“泽?!”灵韵惊喜的呼唤又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到了她的身上,“泽,真是你?你怎么会来的?”
“大小姐!您认识他?”一旁的任渠惊讶地问道。他是整个盟中资格最老的干部,算得上灵韵的“祖父”级了。
“任伯,这就是我弟弟泽韵呀!你不记得了吗?”
“泽韵少爷?!”提起这个名字,所有知情者都不由脊背发凉,他们仿佛又听到了七年前那些受害者凄惨的呼叫。那个心狠手辣,不按牌理出招的小恶魔真的又回来了吗?
“楚小姐的弟弟?”不知内情的宫泽韵唇边的笑变得冷硬起来,“楚小姐,能解释一下令弟混入我保镖中的用意吗?”
“我……”
“道歉。”泽韵又说了一遍,这一次,他扣下了手枪的保险栓。
“快道歉,他真的会开枪的!”情急之下,灵韵大声叫了起来。
圣母玛丽亚!这个无赖男死了不要紧,可万一他是什么大人物,可就得拖上她的宝贝弟弟陪葬呀!
听她这一叫,宫泽韵愣住了,“新奇士先生”也傻了眼,转头看了看乌黑的枪口,又回头看了看灵韵。
道歉呀,白痴,你听不懂吗?她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对……对不起,楚小姐!”
终于,在泽韵扣下扳机前的最后一秒,他还是开窍了。
乌黑的枪放了下来,摔在地上。所有人松了一口气,楚泽韵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迈步走到他姐姐面前,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她!
“乖……”灵韵微笑着抬起手,抚摸着他一头柔顺的黑发,“不是不来吗,怎么又跑来了?”
“房间里好冷,我睡不着……”他低哑的嗓音此刻显得特别温柔,令所有不知情者大跌眼镜。
“那以后就跟着姐姐,别再逞能了。”灵韵抬起头,抚着他俊美的脸庞,低声道,“等姐姐把这些人打发走了,再陪你,好不好?”
他点了点头,放开她,退到她身侧。
“我叫阿伦·巴多利奥。”
回过头,灵韵对上了“新奇士先生”的笑脸,她突然发现他笑起来很漂亮,漂亮到令见到他的人都不由心情愉快了起来。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他难道还没意识到自己刚从鬼门关上绕回来吗?
“阿伦是‘教皇’的朋友,这次和我来香港,纯粹是为了休假。”压下了心底的疑惑,宫泽韵解释道。
“既然是‘教皇’的朋友,那也是我们盟中的贵客。”灵韵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只希望这位阿伦先生在庄中逗留期间,不要再有什么无礼的举动了,‘楚天盟’是个规矩森严的地方,即使是贵客,也毫无例外。”
“那是自然,”阿伦笑着摸摸鼻尖,“我会按你说的去做的。”
“很好,谢谢了。”她点了点头,转向宫泽韵,“宫先生,因为家父身体违和,不能够亲自接见你。
目前盟中事务一切由我全权负责,如果有什么事你不便对我说的,就请在庄上小住几天,等家父康复后与他老人家当面谈。毕竟……那批出事的货不是由我经手的。”
接触到她狡黠的目光,宫泽韵脸上的笑意加深了些,“很厉害,楚小姐,恐怕今天就算我们想走,你也不会放行的。”
“宫先生言重了,我只觉得有些事情我们需要时间好好谈谈。”
“ok!Noproblem!”阿伦突然出声道,他回手从夹在后腰的枪套里拔出一把大口径的手枪来丢在地上。
宫泽韵沉吟了下,也从西装外套下拔出枪来放在地上,“我们同意留下来,楚小姐。”
“很好,任伯,请帮我们的客人准备好房间,好好招待,不得有半点怠慢。等父亲身体好些时,我会马上安排你们见面的。”
“但凭小姐吩咐。”
灵韵满意地笑了下,转身走出了大厅,泽韵也跟着她一块出去了。
“两位,请跟我来。”任渠上前彬彬有礼地一让,宫泽韵点头回礼,随着他由另一道门走出了大厅。
阿伦回头看了看楚灵韵离开的方向,笑了笑,迈着极富弹性的步子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