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同的事,我不想再经历一回。”
“我也是。”她缓缓呼出积郁在胸中的闷气。
公子碧将下巴轻放在她肩上,尽管经过白天与刺客的缠斗,已疲累不堪,但他仍舍不得睡,他还想好好感受她安然无恙的在他怀中。
晨露亦然,此刻她只想待在他怀里,哪儿也不去。
她将他的手放在心口,“你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你,为了保护我及你母妃,弄得你伤痕累累。”他沉着声扳过她的小脸,正色纠正,“是我们的母妃。”
晨露盯着严肃的他,沉默了一会儿,在她心里,她与他始终名不正,言不顺,要打从心里认定海妃就是母妃,她还是觉得不太对。
“母妃已认定你是她儿媳妇,我也认定你是我的妻,你不能不认。”她自嘲的笑了,“母妃是因为我有一支军队,所以认定我。”
“她是,可我只要你,其余的我全不在乎。”他不否认母妃以前如此,现在如此,以后也会一切以利益为考量。
“我知道,所以我才会如此爱你。”她以颊蹭蹭他的颊,深情告白。
公子碧的心因她一句爱你,热烫沸腾,他热烈封住她的唇,与她唇舌火辣交缠,两人以吻追逐着吻,嬉玩勾缠。
娇媚的轻笑不住自粉唇逸出,她柔若无骨的贴伏在他身上,小手把玩他的衣襟,似有若无的挑逗。他情难自禁沙哑低吟,大掌着迷爱抚她浑圆挺俏的臀瓣。
更多嬉媚的笑声流泄,她被点了火,忍不住在他身上磨蹭。
他加深亲吻,呼吸变得更加粗重,他在她身上点火的同时,也让自己着火,他忘情吮吻,每记亲吻都要她知道,他有多对她爱不释手。“我爱你,唯有你才能让我感到满足,唯有你才能让我感到喜悦,在我生命中的女人除了你以外,别无他人。”
她喜欢他的每一字每一句,她开心到心鼓胀,幸福不断往上层层堆叠,“你收藏着当年我摘给你的榆叶,我好开心。当年你说要请大王赐婚,也让我心花怒放,一路开心哼着曲儿回家。十年前的白晨露心里唯有公子碧,十年后的白晨露心里依然唯有公子碧。”
公子碧笑咧嘴,取笑她,“原来你是想嫁我,嘴上却是不承认,硬是说要当锐司徒。”晨露不好意思的羞红了脸,被他吻得微肿的小嘴儿上扬,哼了哼,仍是不肯承认。
他轻弹了下她的鼻尖,“到现在你还想嘴硬?”她娇俏的睨了他一眼,“当锐司徒很威风的。”
“可惜你当不了锐司徒。”
她不服气的鼓起双颊,“就因为我是女人?”
“就因为你的武功不够火候。”他残忍指出事实。
一听她整个泄气,嘟囔,“我很努力了。”
“我知道。”他笑拥她轻摇安慰。
“算了,反正大家都这么说,我不认也不行。”她有些无奈,又觉得好笑。
“你不适合当锐司徒,却很适合当我的妻子,如此甚好。”心头漾满幸福的她唧唧哼哼,倒也不反对。
公子碧拥着她逸出满足的叹息,过了一会儿才从怀中掏出在王舫上捡拾到如薄叶般的刀刃,置于指尖正经道:“这枚兵器打造得极为轻巧且锐利,更重要的是,它易于藏在身上,不教人察觉。”
晨露收起笑容,拿过那把刀,在指掌间把玩,“非常轻薄短小,很适合女人,莫怪舞伎会使用。”
公子碧又自怀里取出相似的兵器,亮在她眼前。
她好奇的拿起来,两相比较,“这个是?”
“是之前闯入府里的刺客所使用的兵器。”
“长得好像,几乎一模一样,都薄如叶。”她左右手各拿一把,“连重量也相差无几。”
“差别就在于是男人或女人使用。”他已掂过重量,男人使用的较重。
“所以你怀疑闯入府里的刺客和今日的刺客是同一路。”
“不错,而且我怀疑是老七所为。”
“为何怀疑他?”虽然她也不觉得公子策是好人,不过严格说来,他的几个兄弟都不是良善之辈。
“从前老七将他的野心藏得很深,我一直以为他就是跟在老五身边,飞扬拔扈听候差遣,不过最近他变了,几次有意无意想藉由俞思凡让我和老五起冲突,今日他看似拼死护住父王,但依我看,他的伤都只伤及皮肉,我甚至大胆怀疑,他根本没中软筋散,他真正的目的是想博得父王欢心。”
“我记得小时候的他,似乎有些畏畏缩缩,六公子常欺负他。”她确实有在提防七公子,却没想到他的心机会如此深沉。
“老七的母妃身分低下,老六又恃宠而骄,向来以欺负老七为乐。”从前公子乐仗着父王宠爱,到处惹人嫌,所有人对老六都是敢怒不敢言。
“七公子与八公子都是大王最不看重的儿子。”连她这个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相信公子策和公子爵自个儿也心知肚明。
“不错,我猜这些年我们都被老七伪装的性情所骗,他压根儿不愿屈居人下,早就想一吐长年累积的怨气。”
“而这是?”她扬扬手中两把轻薄的刀刃。
“他暗藏多年的人马。”看来不是只有他有军队,老七也藏着不为人知的人马,他的军队若与老七的人马正面冲突,谁的胜算较大?
“倘若一切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接下来他会做什么?”不寒而栗的晨露也想着相同的事。公子碧眸底闪耀冷光,一字字坚定的道:“把我们一个接一个,赶尽杀绝。”
第10章(1)
隔日天灰,厚重的云层堆积,消除不少暑热。
正午时,精神已然恢复的大王特意在离宫的大草原设宴,齐聚儿子与臣子,让大伙儿压压惊。刺客们全都服毒自尽,目前尚未抓到主使者,唯恐再有刺客埋伏的大臣们面色凝重,草木皆兵。贵气的公子们则神色自若,潇洒悠然,彷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衣着华贵,头戴玉冠的大王与海妃端坐在宝座,望着下方依序落坐的人,瞧见公子策时,本来还黑着脸的大王立即舒心展眉,指着下首最靠近他的位子道:“策儿,你过来坐这儿。”
那个位子本该属于公子碧,他已带着妻子落坐,听见大王这么说,夫妻俩同时一怔。坐在公子封后头的公子策羞赧搔头,“父王,儿臣坐这儿便成。”
大王脸色一沉,不快道:“策儿,你可是昨日最大的功臣,这位子本就属于你,谁敢同你争?”话甫说完,大王警告的视线冷冷扫过公子碧。
“七弟,你就别推辞,坐吧。”公子碧心无芥蒂,温文微笑,牵起妻子的手起身让位。
海妃看着儿子被迫让位,面上挂不住,但她极力压抑心里的不满,唇角始终噙着完美笑容。大王不容拒绝,扬扬下巴,“坐!”
“儿臣这就却之不恭了。”公子策扬着笑,大大方方走过老五和老二身前,坐到属于老二的位子。公子碧则带着妻子坐在原是公子策的位子,夫妻俩面色平淡,不见喜亦不见忧。
得意洋洋的公子策笑容灿烂,快意享受难得被大王看重的时刻,他的双眼往身边的公子封、公子爵和公子碧瞥去,最后不怀好意的目光落在俞思凡身上,唇角兴致盎然的勾扬。
这个女人被他抓到把柄,今日就是这群人的死期!
公子策那充满算计的眼神落入公子封和公子碧眼里,不动声色的两人因此更加肯定,老七早就不动声色的壮大势力,培养出自个儿的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