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剑无恙,痴剑无猜。
银月皎洁,月光若水而泻,透着几分清幽,也把原本翠色的嫩叶照得冷绿。
素白纱衣的女子迎着微凉的夜风于月下而立,超凡如仙子,可眉宇间的恨意却证实了某种凡事的困扰。幽潭般的眼眸深处似有什么在慢慢积聚。
半晌,一切都没有动静。那情景就像一幅完美的图画。流动的夜风带起飞扬的裙摆,是时间的惟一印证。
不同的是女子眼中的恨意越积越深,最后几乎化成烈焰,烧灼着眸中映出的冷月。
又是满月。
好恨啊!真的好恨!
“哈!”女子忽地一声娇喝,挺身而起。
“倏”地一道雪光,黑夜中顿时银晶闪烁,好似珍珠漫空。一把雪色长剑像与她合二为一,来往如一条跃舞银蛇。
女子每一招似乎都练习过万遍般娴熟,没有一丝纰漏,简单而又不乏致命的杀伤力。周身尽是飞舞的落叶,像是被剑气逼得四处逃窜,又像是翩翩起舞。
远处,另两名女子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都这么多年了,她还是恨啊!”蓝衫少女摇了摇头。
“换谁,谁也接受不了。”另一女子声音稍显低沉。
蓝衫少女似思虑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尤其是多年的理想快要达成的时候。”
是啊,换她也是接受不了的,弄不好会直接就疯了也说不定。
望了望头上的圆月,月本无罪,却无辜地背负着某人焚心烈焰般的痛恨,真是可怜。
月娘似是感谢她的理解,静静地移过树梢,将银纱般的光撒在她身上。
“又是满月呢。”声音微低沉的少女声音中流露着隐隐的担心。
“可不是。”蓝衫少女也颇为忧虑地望向那边,见摇曳的倩影一个趔趄后终于倒在地上时,拍了拍身边的人。
“走啦,她晕到了。”
两人未再多言,朝着不远处在月下沉沉入睡的白衣少女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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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破晓,透过窗子在屋内画着一个个白亮的圆点。
窗外是鸟鸣阵阵,婉转动听若天籁入耳;花香徐徐,浓而不烈似美酒醉人。
小木屋外是一圈用树枝围成的简易篱笆,不过做事的人似乎连这都嫌麻烦,连枝桠也懒得修剪一下,任那几片因失养而枯黄了的叶子恣意飘摇,在一片生机之景中更显凄凉。篱笆边是一口大水缸.水缸中没有水,却也不是空空如也,里面贮满了灰尘以及几片刚被风吹落的叶子,和一些小昆虫的卵,看来是好一阵子没有用过了。
轻手推启,破旧的木板门“吱吱呀呀”地诉说着自己的年龄和退隐的意愿。屋内的摆设极为简单,却让人一眼便能看出这绝对不是风趣淡雅,而是——懒到极致。
一张木床,一张桌子,床和桌上杂乱无章地堆满了书,像两座小山丘,再无其他。
“无猜?”
今晨山中的第一声呼唤来自一位蓝衫少女。少女样貌平平,只有一双不大的眼睛透着比十分更多的机灵,不过最引入注意的是她腰间的物饰——金珠算盘。
纯金的珠子在柔和的晨光下已经分外耀眼,正午时分的情景此时更可见一斑。
“大概又在后山玩吧。”略为低沉的女声自门外响起。
蓝衫少女微愣,缓缓转过身,“……她也不在后山。”
声音低沉的女子似乎轻颤了一下,“别乱想,再找找看。”虽然语调依然平和自然,但显然是在佯装镇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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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
“有吗?”
“……”
“她会是怎么下山的呢?无猜的头脑只有十岁不到。”
“……”
“你想到了什么?”
“……如果无猜偶然之间发现了下山的密道,一个十岁正直好奇心旺盛的孩子会怎么样呢?”
答案是——
走下去!
“还愣着干什么!找人啦!”
如果真如她们所想,无猜在这个时候下山了……
天!后果简直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