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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返人间 第三章 作者:狐狸
    既然知道凯洛斯没有早起的习惯,我也没必要早早离开房间去和那些麻烦的人相处,我倒是很乐意一直在这个房间里呆到那个死灵法师到来为止,我甚至得寸进尺地要求把早餐端到房间里来,即使知道一个谨慎地王子不该做这样的要求,但反正于我很方便,我又不准备长期在这里当王子。

    卡菲尔新自把早餐送了过来,苦笑又纵容地看着我,我咬着松饼,思量着怎么开口问那个死灵法师的问题。

    “卡菲尔,依你看迪库尔什么时候会攻到帝都?用不了三个月吧?”

    卡菲尔笑了,“王子,您不用担心,他们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哦?”我扬扬眉,“可是我并看不到你所说的帮手,我也不觉得一个死灵法师真的会来帮助我们!”

    “不会的,他已经答应了现在起程来到塞维拉,我想并用不了一个月以上的时间!”

    我默不做声地开始解决早餐,有他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卡菲尔像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起来,向我道,“殿下,您昨天遇到弗克尔斯阁下了吧,他昨晚似乎是在宫里过得夜,今天早餐时还提到你!”

    “哦?他说什么?”

    我一边吃东西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这个国家的食物倒是不错。弗克尔斯就是昨天那个轻佻无聊的年轻人吧,虽然并不是那么想知道,但还是习惯性地问了。

    “他说您变化十分大呢,在您没有下来早餐大家有些微辞时,还表示他相信您曾打败过鬼尸骷髅的事,当然,那本来就是事实嘛!”

    居然说我的好话,不过我没有心思听下去,把吃好的东西放到餐车上,向卡菲尔道,

    “你出去吧。”

    卡菲尔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呆了一下,把餐车推到门口,然后想到什么般回过头来,

    “弗克尔斯阁下要我问您,你下午有时间去打猎吗?”

    “没有。”

    我回答,别说我没半天心情跟那个变态搅和,而且我也根本不会骑马,更别提打猎了。

    卡菲尔迟迟疑疑地看着我,黑色的发有些挡住他的视线。

    “殿下,我知道您和他关系不好,可是圣凯提卡兰大战在即,弗克尔斯阁下用是位用兵之才,您也许还是对他试当表示一下友好比较好!”

    “你是不是准备帮我去?”

    我冷冷地问。仗打输了怎么样,甚至那个叫弗克里斯的男人叛变又怎么样,这个国家的存亡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没有理由去为此做那些麻烦透顶的事。只希望那一切不要发生在我的身体恢复前。

    卡菲尔低下头不情愿地退了出去,我本来想研磨些药粉,可是我有些担心白天那些在这里横行的魔法师们,被他们发现这里的魔法波动,即使我动作快恐怕也免不了一次大搜查,耽误时间又危险。而且我手头这类工作已经不多了,我现在更需要的是收集一些制药材料。

    这个王宫并非十分“干净”,实际上大多有一定历史的豪宅都是如此,倒是个收集法术材料的好地方。

    看了一眼窗外,阳光明媚,我摇摇头,十分不想出去。可是我并不好整夜在外游荡,一则我要睡觉,二则我不想冒着被怀疑的危险。

    来到宫廷的花园,正植百花齐放的季节,一片华丽景象,我想别的季节大概也是如此,听说塞维拉城是鲜花不断的,可见她天气的温淳。不时传来鸟儿清脆的啼叫,我已经很多年没听到过了,现在听到总会回想起年轻时的感觉,那时我总是在它们唱歌时睁开眼睛,然后拿起来我的书,去上那充满废话与知识的课堂。

    柔软的草地踩在脚下是愉悦的触感,其实白昼还是美好的,不过不属于我而已。在这里,我仅仅是个客人。

    敏锐地感到花园的小角落有股淡淡的灵气,不像是人类,那气息淡得快要死掉了。我很奇怪我能从这个生机繁盛的地方发现它。

    我轻轻拨开杂乱的草丛。

    一只黑色的猫正在玩弄一只麻雀。小小的,灰色的,非常难看的麻雀。它已经飞不起来了,尖叫着准备从那残忍拨弄它的爪子下逃走,可是它的猎捕者并不准备放过它,蓝色的眼睛饶有趣味而冷酷地看着,在它就要逃离时再把它拨回来。

    它很快放弃了,也许因为它再也动不了,它闭上眼睛呆在那里,准备成为一顿午餐。灰色的毛蓬松的,脏乱不堪,不过那只猫看样子并不介意。

    听到我拨开草丛的声音,黑色的猫警惕地看着我,一口咬住它的食物,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觉得心脏好像被它咬住了一下,我慢慢蹲下身,盯住它的眼睛。

    “把它给我。”

    我柔声说,却带着命令的语气。野猫惊恐地看了我一眼,它并不想放弃口中的食物,可是最张决定妥协。它把麻雀放到地上,快速地跑了。

    它了解我的话,我们都是属于黑夜的同类。

    我轻轻拿起那只麻雀,它还在用轻得不能再轻的气息呼吸着,我松了一口气,它似乎想睁眼看我一眼,不过没有那个力气了。然后小家伙就这样无力地倒在我手里,等待着死神的召唤。

    它是个褐色的,不到我手掌三分之一大脏兮兮的家伙。我努力回想着在学校时学过的恢复咒语。我太多年没有使用了,它所需要的并不比人类少多少,它快死了。

    我慎重地确认着每一个音调,我不能有任何一丝差错,它经不起那个冲击。终于,我把手慢慢盖在它小小的躯体上,开始念那个久违的咒语。

    我该庆幸我曾经每门全A的成绩,我感到手心里小小心脏的跳动越来越强,终于睁开它黑色的圆眼睛。我拿开手,它站在我的手心里,看样子已无大碍。我长长松了口气,它好奇地看着我,然后轻轻啄了啄我的手掌,也许它知道我帮助了它。我被痒痒的感觉弄得笑起来,

    “好了,你没事了,小家伙!”

    它的羽毛已恢复了光泽,没想到我许久不用的咒语还能收到如此效果。我扬起手,它张开翅膀顺利飞上天空,我眯起眼睛,看着它快乐地打了一个旋,飞向远方,我长舒一口气,准备回去休息一下,这一下子耗费了我不少魔法,必竟这不是我的专业。

    一道黑色的影子疾速地划过蓝色地天空,然后那个小小的快乐的影子掉了下来。我的脚边。

    我愣愣站在那里,它身体的中央插着一把箭。

    镶着羽毛,银色的箭头,一具冰冷的尸体。

    我慢慢蹲下身,轻轻把它捧起来。它已经死了,还是那样小那样难看的样子,眼睛紧闭着。

    前面传来一阵喧闹,我慢慢抬起头,几个衣着华丽的男子看到我手里的尸体,大笑道,“看,射中了耶……啊,王子殿下!”

    他们向我行了个礼,笑嘻嘻地道,“殿下,那只鸟是我射到的……不,不是!”身后的人推推他,他连忙改口道,“我们知道王宫里不可以射鸟,它不是我们射死的哦!”

    刚说完,又看到鸟尸身上的箭,露出尴尬又无赖地笑容。

    我轻轻把它放到地上,站起身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愤怒过了。

    手指轻轻抚上腰上的剑柄,这里有一个方便的工具。用拇指推开剑鞘,指尖按上刀刃,熟悉的血腥味传了出来。饱食着力量的九级死灵法师之血。我会让给他们一个最恐怖最难忘的死法……

    一支箭越过我的发射在几个年轻人面前的土地上,甚至射穿了其中一个的鞋尖,正是刚才说话的那一个。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王宫花园里不可以杀生哦!”

    我看到昨天晚上遇到的那个男人晃过来,英俊的脸上带着无谓地笑容,眼神里闪耀着冰冷。

    “弗克里斯阁下……”

    几个年轻人似乎有点慌张,弗克里斯向我做了一个镇定的手势,走向那几个人。

    “你们杀死了一个弱者,现在,请偿还它!”

    我冷冷地看着几个年轻人惊慌地拨出手中的兵器,挡住突然攻向他们的利剑,几人战成一团。那个人明显占了上风,我轻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镇定下来。如果不是他来,看看我干了什么糟糕的事。

    他们很快就打完了,几人分别得到了教训,小小的。我舔去受伤的指尖的血迹,露出一丝冷笑。叫做弗克尔斯的年轻人优雅地收了剑,向我微笑,

    “这些人不值得弄脏你的剑,凯洛斯!”

    我不理它,蹲下身上轻轻捧起那个小小的尸体。他也在我身边蹲下,用安慰的语调道,

    “别难过了,我们把它埋了吧!”

    我把起头冷冷看着他,扬起唇角,

    “埋有什么用,它已经死了。”

    我放下手中的尸体,转身离去。我紧紧攥住拳头,诅咒着,那些该死的人类!

    我坐到房间不多时,那个年轻人就闯了进来,我很庆幸自己只是在看书而不是拿出我的法术工具做些别的更能让我安神的事情。

    “嗨,你好,凯洛斯!嗯……对不起,”他耸耸肩,表情倒是诚意十足,“刚才我……”

    “你没有什么需要道歉,”我转过头不看他,“没别的事你可以走了。”

    他仿佛没听见一样凑过来,“我听卡菲尔说你不想和我一起打猎,所以来看看你出了什么事,刚才那一幕我全看见了……”

    他看看我,见我冷着脸不说话,继续道,

    “我很为它难过……”

    我扯出一丝冷笑,“这个你不用勉强。”

    他尴尬地看着我,“我很意外,你居然会用恢复咒语!不过……我更加想说的是,你刚才的笑容很美……”

    我感到自己的手指越攥越紧,我告诉自己要冷静,这个神经病到底想干什么,跑到我房间里继续那些无聊的事?

    “我从没见过那么美的笑脸……怎么办,我好像迷上你了,凯洛斯……”他凑过来,手指不老实地触摸我的头发,“你说,这次你要怎么补偿我,凯洛斯……”

    我冷笑,实在是无聊的可以,这次该不会想让我把这辈子陪给他吧。

    他勾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向他,我反应过来时并没有来得及阻止,我的反射神经并不经常这样拖我的后腿。我盯着他的眼睛,冷淡地说,“你请回吧,弗克尔斯阁下,我没有空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你以为我在玩吗?”他饶有趣味地说,“不,我从没有这么认真过,认定我的猎物……凯洛斯……不管你,是不是。”

    我心里一惊,表面不动声色,站起身,大声道,“卡菲尔,送客!”

    看来这阵子宫廷生活,比我想像得要困难很多!

    ***

    事实证明是的。以后我面对的是那个人地止境的纠缠,他似乎神通广大,我躲在哪里他都能找得到。也许因为皇宫他比我熟的关系,我已经很久没被人弄得快抓狂却无计可施。

    杀又不能杀,留了又烦人,我无奈地想,只能期盼着这样的日子早点结束。

    “凯洛斯,我拿了一些新出炉做的千层饼,你来尝尝!”

    我强忍着烦躁的情绪,冷淡地说,“不用了,我没有食欲。”因为看到你的关系。

    刚一转身,他笑着把点心放在我面前,一脸灿烂的样子大概没有女孩子拒绝得了,可是我拒绝不了的得他站的角度刚好在我要走的路上。我无奈地拿了一块放在嘴里,味道的确不错,香脆而不甜腻,虽然我不喜欢吃甜食,不过这个味道十分的爽口。

    “怎么样?”他得意地问,活像小孩子在献宝。“好极了。”我回答,然后从他身边擦过去走掉。

    “别急着走嘛,凯洛斯!”他从我后面追过来,“我还准备了别的一些,你去尝尝看吧!”

    我很想回答质问他“你到底想怎么样?”,可是以前几次都得到他“我想追你嘛!”的无聊答案的经验下决定放弃。我也很想干脆杀了这个烦人的人类,可是现在我知道他掌着圣凯提卡兰所有的军权,若是发现他被死灵法师所杀,那个我一直在等的法师可能因为被怀疑或被国民憎恨而无法来这里了。

    所以现在我只能忍耐。还好我的修养还是不错的,这主要归公于自小开始便接受到的源源不断的敌意的关系,而在更小的时候我并没有让人羡慕的家境,我在贫民窟长大,并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如果没有老师的收留我现在依然在那里过着最下贱的生活,虽然他留下我只不过是因为大贤者来视察,做做样子罢了。他在事后视我为累赘,所幸我的能力让他打消了找个机会再把我丢回贫民窟的念头。

    而那以后,在我拥有力量之前在贵族子弟为多的魔法学徒间我度过的日子可想而知。所以,我忍耐得了,我甚至还很擅长。他和他的同类们总是这样不讲道理的。

    我坐在桌边看书,弗克尔斯躺在我的床上,一边吃点心一边有得没得说着话。我不理他,他好像也不厌烦。

    “我听说你好像对死灵法师的到来没什么意外,我记得你以前不是最讨厌黑暗力量的吗?”他随口问。是啊,我想凯洛斯王子的确是厌恶我厌恶到好像再多看一眼就会呕吐的地步,我得承认在我初次见到这个年轻人时他的眼神让我怀疑我是不是曾经杀过他全家。

    “是的,”我学着那家伙的语调说,“那种恶心的东西不应该存在在这世界上,真不知道神在想什么!”

    感到他诧异的目光,我嘲讽地扯扯嘴角。

    “真意外,可是你没有对这件事提出过一个字的反对意见。”他说,“虽然做为我个人是希望有一个死灵法师的帮忙,这将使战役容易得多!不要告诉我你一心想拯救圣凯提卡兰,虽然你看起来懂事不少,你可能不那么恨它了,但我可不信你对它的恨突然变成了汹涌的爱!”

    我没有理他,心理问题我并不擅长。“不,汹涌得好像你这些天多余出来的时间。”

    他大笑,“我在做我认为值得的事,在你身上花多少时间都是值得的。”

    我讨厌这些轻佻的言辞,无聊而沉闷。“也许种马这种生物的智商比我想像得要高一点,达到半兽人的程度,你为什么不去干你的老本行呢。”

    他叹息一声,“你的嘴巴怎么这么不饶人,是不是出去这阵子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只是刚回来就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不想再在这个无聊话题上打转,我转移话题,“我记得你是圣凯提卡兰的帝国军总司令,为什么边境打仗了你还这么闲?”

    他不屑地冷哼一声,“他们想削弱我的兵权,现在还犹豫不决要不要把军权给我,他们觉得邪魔外道起不了什么大浪,也许迪库尔攻到帝都以后他们会改变主意的!”

    于是这么个花花公子的帝国军总司令可以这么悠闲地躺在我的床上吃零食?我对他们国家的政治斗争不想管,不要连累到我的计划就行。

    “对了,你什么时候学了魔法,你不是最讨厌那个吗?”他继续问。我低头看书不理他。感到他死盯着我背后的目光,

    “真奇怪,你明明是凯洛斯……可是我感觉你又不是……差距太大了,好像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不为所动,反正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可是我感觉到他用像猫儿一样轻柔优雅地动作起身,向我走来。

    “这的确是凯洛斯……”

    他的指尖若有若无地拨弄着我的发梢,“无所谓,反正,这个人是‘你’就行了……”

    他的手抓住我的金发,有些色情地轻揉弄着。我是该视若无睹他的骚扰还是站起身来奋力反击?我冷冷坐在那里一动没动,面部好像大理石刻成的一般,等他觉得无聊自然就会停手了。

    他叹了口气把手松开,指尖仍慢条斯理地拨弄我的头发。“为什么你像已经熄灭的灰烬一般,我撩拨不起你的热情……”

    我在心中冷笑,连我自己都不记得我曾有过热情那种东西。年轻的时候也是如此,除了对我的法术研究。他的手拉起我的金发,我觉得后颈一凉,然后感到他指尖在那里痒痒地游移,和他邪笑着的低语,

    “不知道在床上是不是也是这样……”

    我一把把他的手拨开!

    强制压下心里翻腾的感觉,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那种感觉了。也许我忘记了一件什么事,并不是所有的事我都可以视若无睹,这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男子的身体。他和一直沉醉在法术里禁欲的我不同。

    这是个纵欲好动的年轻人的躯体!而现在我在这个躯体里……

    不能这样!我在心里严厉地警告自己,欲望除了会耽误和迷失你外什么都不会,我必须谨记!我是费迩卡,而不是凯洛斯!

    “哟,生气了?”

    他收回自己的手,语调里满满的得意和戏谑,猎者般的眸子满满笑意地盯着我,他在为自己的成功高兴。

    我淡淡看看他,“不。”冷谈地低下头继续看书,刚才心神的一乱但我很快可以走回正轨。

    我感到他奇怪地盯着我,然后叹了口气,又回到床上。

    “为什么,我抓不住你……你的心在哪里……”他在我身后轻声自语道。我没理他,阳光明媚,这让人厌烦的日子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

    迪库尔的战事比他们想像中要严苛得多,对于使用鬼尸骷髅一事,大部分国家只是指责,却没有意思真正意义上的参战,我很快被知会要开一次全上层地军事会议,我不知道我是做为一个挂名的王子还是“救世主”来列席它的。

    宫殿的地板光可鉴人,耸立的大理石柱支撑起高高的天顶,一种威严的压迫感。我被抓住狠狠着装了一番。金色的发丝用绣满王族花族的淡紫色发带系好,裁减得体的衣裳能很完美地应出王子优雅修长的身段,白色的主角调带着和发带同样的淡紫色点缀,翻出来的袖口有王家和徽章,镶满宝石的腰带,搭扣是用火龙的鳞片做成的,衬出王子的英姿飒爽。脚下是龙皮制成的皮靴,有着相当的抗魔法能力,形状完美地覆盖在小腿上,水晶的搭扣闪着优雅的光芒。

    一路看到有人冲着我傻笑和发痴,然后露出崇敬的目光,走到我身后的卡菲尔也是衣装笔挺,一脸骄傲,好像那些人看得是他的作品。

    会议室的大理石桌让我想起法师公会的作风,它们森严冰冷,光洁得没有一丝灰尘,随手在上面拂过,看样子是被手工仔细擦干净的。地板也被细细擦过,现在有钱人流行使用这种雕花的地面,做到一尘不染需要相当的耐心,这是我做了那么多年以来的经验之谈。

    各个座席之间隔很很远,桌子长得有些可笑,这是一种保持威严的方式。坐位很少,应该是属于真正的高层机密会议。我在卡菲尔给我指定我的坐位之后,便坐在那里开始默背咒语。准备这么打发掉这无聊的时间。

    皇室的成员一个一个出现,有的向我寒喧或露出谄媚的笑容,有的不屑地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我一概报以没看见的态度。倒是卡菲尔的表情有些尴尬,当侍者宣布国王陛下驾到时这种感觉更甚。我才想到王子在这个国家的关系恐怕颇为复杂,他回来差不多一个星期,这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父亲。

    国王比我想像中要平凡,并不能从他身上看到多少凯洛斯的影子。他的年龄也不是很大,却因酒色过度没有什么精神。我盯着他,他却躲过我的目光,在主位上坐下了。

    我低下头,无聊地把玩着衣角,他们开他们的会,我在这里是义务,其它就没有什么了。弗克尔斯饶有兴地目光一直盯在我什么,可是他没什么时间来进行骚扰,因为做为王国军总司令,很多场合需要他的发言。

    时间上的浪费另人难以忍受,这些人比法师公会还能扯废话,我在打第五个呵欠的时候,在手心已经复习到了第九个咒符,我并不担心错过关于我的话题,站在后面卡菲尔应该会提醒我。

    很快感到有人在后面踢我的椅子,我抬起头,所有的人都在看着我。鬼使神差地我突然想起罗西安,他是我的同学,一个老好人。在魔法学校学习的时候,总是他在我走神时被老师提问时踢我的椅子的。

    我摸摸下巴,露出一个微笑,怀念的场景。不知怎么会想到这个。

    “对于这场战争的看法。”后面的卡菲尔小声而快速地说。我的笑容更加扩大,我以为我摆脱了那种随机应变的尴尬,现在又要温习旧课了。

    “毫无疑问,现在的情况对我们不利!”我沉重说,“再这样下去他们攻到帝都是早晚的事,我们必须有别的应对策略。”

    “哦?那么殿下是有什么高见罗?听民间传说把殿下称为‘救世主’,真是王室的光荣!”一个肥胖的贵族说,一身打扮好像个活动个珠宝展柜,好像是对我不爽的人。就算一个班级也会分为大小若干个派别,王宫里也没什么差别。

    我微笑,“不敢当,幸好没有吃得浑圆白胖像挂满了金子的米虫一样。”

    下面传来一阵阵窃笑声,我看到他脸色气得发红,一时又说不出什么来。

    我深呼吸一次,王子的名声和未来我可以不要,救命才是关键。既然身为权力者之一,我必须为自己的生死出一点力。

    “我们的士兵是有血有肉的人类,不是迪库尔不知疲累的鬼尸骷髅的对手,所以,死灵法师的帮助是必须的!”

    会议厅一片哗然,后面的卡菲尔一个劲的踢我的椅子,弗克尔斯死死盯着我,眼睛很亮。看这反应也知道,之前他们一直刻回避着这个话题。可是我得把话挑明,否则谁知道那个法师什么时候能来,三个月以后他们运气好不亡国我却完蛋了。

    “我希望能知道那个死灵法师来到我国的具体时间,我不希望在圣凯提卡兰变成一堆虚墟后他对着我们的尸体幸灾乐祸。”

    因为看这架式都是上层掌权人物,所以我说出来毫无顾忌,并不担心他们中有不知道这件大事件的人。

    国王干咳一声,迅速小声地道,“据情报他已经到达卡蓝山脉,应该很快会到帝都。”

    说话时他并没有看我一眼,目光闪烁不定。我突然有一种恶做剧的念头,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这种冲动了。我露出嘲讽地笑容,用全场都能听见的清朗声音道,

    “是这样啊,陛下,您说得那么小声,我还以为又是什么阴谋呢!”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静窒。我都有些意外居然空气的流通会困难到这个程度。所有的人有的叹息有的尴尬地注视着我,大概我说到什么点子上了。

    王宫里永远会充满着阴谋和陷害,这点没人告诉我也猜得出来。我转过头不去看他们,有种恶做剧得逞的快感。我看到弗克尔斯的目光,复杂又玩味的样子,我没有理他。

    会议正待继续,这时我发现我正遇到一个前所未有的好机会。我猛地起身,一拍桌面,冷冷道,“我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转身就走。

    做出因为刚才的事件想起什么不愉快事的样子。议事厅里鸦雀无声,没有人阻拦。卡菲尔忙在我身后跟过来,我脚步轻快地走向自己的房间,终于解脱了。无聊透顶的地方。

    不过我的心倒是稍稍放下了一些,卡蓝山脉的话,最迟七天,便会到达塞维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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