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两万两黄金?她光是想像就知道那是一笔多么可观的数目,独孤我行开出那种条件,应该除了皇帝,没人拿得出来吧?
“一个县太守哪来的两万两黄金?”她气恼的瞪着他。
“季功昭绝对有,只是他不舍得拿出来。你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你是季功昭用来拉拢甘家的工具,如今甘家不要你,你对他来说已失去价值,相较起来,两万两还实用一些。”
不会吧?季怜儿不说是季功昭的亲生女儿,他宁可要两万两黄金,丢下女儿身陷贼窟?!
做父亲的他怎么舍得?“反正你在天狼寨也越来越习惯了,不如就待下来吧。”他故意试探她。
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说反正我对你也没利用价值了,你干脆放我走?”
“你对我还有价值。”她心头一颤,惊疑的看着他。她对他有价值?什么价值?不知怎地,她竞心棒得厉害。
迎上他那霸气又充满侵略感的黑哞,她不自觉的脸红。
“什、什么价值?!”他挑眉一笑,坏心眼地道:“洗衣烧饭,打扫抹地的价值。”
“什么?”她气呼呼的瞪着他。
他得意地道:“你就认命安分的待下吧。”说罢,他转身便耍走。
季慕书冲着他背后大叫,“独孤我行,你不能软禁我一辈子,有人在等我回去!”
闻言,独孤我行心头一撼,稍稍停下脚步。
他的胸口突然闷疼得难受,他没说话,沉默的站着不动,须臾又一声不吭的走了出去。
才跨出院子,就见张静迎面走来。
张静见着他,似笑非笑地说:“将军,又来找怜儿了?”
独孤我行浓眉一皱,没答腔。
“将军,怜儿是个好姑娘,我看有关她的那些传闻或许是人们厌恶季功昭而故意造谣“与我何关?”他淡漠地说。
张静掩嘴一笑,一脸大家心照不宣的表情,“情苗由眼而生。一个男人的心在哪儿,眼暗就往哪儿摆。”
他面露尴尬,有点羞恼。
“怜儿是个好姑娘,若将军也这么认为就好好待她吧。”
他白了她一眼,“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好好看着她,别让她逃了才是。”
张静一笑,“放心吧,我会替将军好好看着她,决计不会让她跑了。”
第5章(1)
季慕书从井底打了一桶水准备干活儿。
打水这件事她是穿越后才学到的,这需要一点技巧,一开始她总打不满一桶水。
她将盛满井水的水桶慢慢拉上来,有点吃力,但对她来说还不算是粗活儿。
“我来帮你。”
就在她拉水桶上来之时,有人来到她身边,她还没看见那人的脸,便见一双手伸过来一把接过她手上的拉绳。
她抬起脸,看见一个面生的年轻人微怔的她,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
年轻人身形精实,以二十一世纪来说,他是运动健将型的男生。
“谢谢你,你是……”
“我叫翟牧。前天刚上天狼山。”
前天?那果然是新人呢。虽说她并没跟天狼寨所有人接触过,但住了这么一段日子,就算没说过话也多少有打过照面,眼前这人却十分陌生。
“你是季姑娘吧?”他有着爽朗的笑容跟会笑的眼睛,很阳光。
“嗯,我是。”
“我虽然刚来,却听说不少季姑娘的事。”
“都是不好的事吧?”她无奈的一笑。
他率直地道:“以前听到的确实都是不好的事,但进寨子后听到的却不是那样。”
“你都听到些什么?”她好奇寨子里的人对她的评语是什么。
“我听说季姑娘被将军掳上山后,不只做事勤快确实,还不辞辛苦帮忙照顾染病的孩子们。”他笑视着她,“真想不到姑娘跟传闻中竞有如此天南地北的差异。”
季慕书蹙眉一笑,有点无奈。
什么天南地北,她跟季怜儿根本是两个人呀!话说回来,真正的季怜儿到底哪里去了?被掳的是她,季怜儿应该可以安然回家或是到京城去嫁人啊!怎么没消没息的,她人呢?究竞身在何方?“姑娘的水要提到哪儿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便行。”
“别跟我客气。”他爽朗笑着,“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啊!”
他给人一种热情又真诚的感觉,那句“这是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啊”说得真好,这些古代大男人们真该向他学习。
她在这儿打了那么久的水,还没见哪个男人过来帮过忙。
就这样,翟牧帮着季慕书把水提到了独孤我行的房门前,这桶水是用来擦他房间的。
今天她洗衣服的时候,独孤我行像鬼似的出现在她身后,“命令”她洗完衣服就去整理他的房间,寄人笼下,仰人鼻息,她哪有说不的权利?
“这儿是……”翟牧好奇的问。
“将军的寝室兼书房。谢谢你,放着就行,你去忙你的吧。”
翟牧点点头,“嗯,以后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语罢,他旋身离去。翟牧走后,她进屋开始整理独孤我行的房间。
其实他的房间十分整齐,窗明几净,她真不知道他要她擦什么,依她想,他肯定只是想使唤她。
不管,反正他要她做,她便做。
于是她拧干抹布开始擦拭着,才刚擦完桌椅,独孤我行就回来了。
“你还在做?”独孤我行皱皱眉头,“我记得我要你来整理房间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前的事。”
她没好气地道:“难道我都没别的事可干?”
“我看,你是跟年轻小伙子聊天聊太久吧?”
她一愣。年轻小伙子?他指的是翟牧吗?他什么时候看见翟牧跟她聊天的?
“你跟那叫翟牧的小伙子有说有笑,挺有话聊的嘛。”独孤我行说得酸溜溜的。
“你在监视我吗?”
“刚好瞄到。”他语带促狭地道,“这样也好,反正你爹不要你,你在寨子里找个情投意合的人过一生也不坏。”
“我没打箅在寨子里过一生。”
“这可由不得你了,”他目光一凝,“得看我高兴。”
他那跋扈的样子让她觉得生气。他明明应该是个好人,至少对大多数的人来说他绝对是个好人,为何他就不能对她好?
“我对你毫无价值可言,你为何不能放了我?”她有点激动。
独孤我行看着她没说话。她对他来说毫无价值吗?应该是吧,她换不了黄金,留在身边又有何用。
再说,她这些时日在寨中也帮了不少忙,光是协助贝大夫照顾染病的孩子们这件事,就足以让他以“答谢她”为由,将她放下山去,可直到现在他还不肯放她走。
虽然他始终没松口也不承认,但他知道为什么,那答案一直在他心里,他比谁都清楚。
“那个重要的人在等你吗?”他率直的目光直视着她。
迎上他凌厉的目光,她心头一震。“是的,他会很担心我的,我一定要回去。”
他不自觉的拧起眉心,“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充满智慧,真诚专注,待人和善,对所有他爱的、关心的人都倾尽全力的去爱……”想起视她如已出的马康成;她红了眼眶。
教授一定很担心她,甚至觉得歉疚,她不想他带着歉疚度过金生啊!
听到她如此形容着那个重要的人,独孤我行不难想像那个人对她有多么的重要。她爱着那个人吧?如果那个人正等着她,她又为何远嫁京城呢?难道她真是被逼的?若真如此,或许他真该放了她,让她跟那个人双宿双飞……
不知怎地,当他这么想时,胸口竟猛烈的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