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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洁的黑心律师 第九章 作者:辛嘉芬
    泽昀站在海边,看着海水不断冲刷沙滩。他喜欢听这种声响,唰唰的,又和着风声、水声、潮汐,似乎都融在了一起,涤净心灵,让人安定。

    从很小的时候,他就喜欢听这声音。

    喜欢的颜色也是蓝色,最喜欢的是大海,及有关海的一切……

    他的手按了按自己的心口,慢慢坐了下来。

    这里现在的声音很奇怪吧,听医生说像是机械手表的声音,但他从没仔细聆听过。

    一个月,原来是这么的长。

    虽然这一个月,他做了很多事,但从来没停止过想念那人。

    躺在病床的时候想着,出院了在这里,还是想着。

    那人说回来就给他一个答案,他会怎么说呢?

    可是他想要的答案?

    泽昀发觉自己突然变得胆小,居然不敢揣想那人会有的决定。

    风吹着他的衣衫,飘飘荡荡,凉意侵入,但他不在乎,想到那人离开时看他的眼神、对他的叮嘱,他心里就觉得很温暖。

    闭上眼睛,感觉海水的声音,一切仿佛都静了……

    恍惚中,好像听到有脚步声靠近自己,但他没有睁眼,不管什么,他现在只想好好感受这片海所给予的宁静。

    一双温暖而有力的臂膀抱住了他。

    他惊讶的睁眼,看到那张日思夜念、现在近在咫尺的脸。

    挑了挑眉,想要笑,但没笑出来。

    那人炽热的眼用一种前所未有的专注,正紧紧看着自己,所以他笑不出来。

    「白天朗……」他轻轻唤他的名,眼神有些茫然。

    白天朗用力抱住他,将他紧紧的勒在自己怀里,似要揉入骨血那般。

    「昀……昀……我回来了,回来了……」他不住的呢喃。

    泽昀眼眶微湿,有一股情潮在泛滥,他将头埋在他肩窝,不看他,不想让他看到自己要流泪的模样。

    白天朗却捧起他的脸,细细密密的注视,眸光炽热又带着无限温柔。

    「你还想听那个答案吗?」他柔声问他。

    摩挲在他脸上的手指,是无比珍惜的。

    泽昀笑笑,摇头。「我想我知道你的答案了。」他眼中有晶莹闪烁。

    白天朗低头深吻住他,纠缠辗转流连……半晌才喘着气,贴着他的嘴唇低喃,「那就让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在沙滩上慢慢放倒他的身子,藉着月色,细看他的模样。

    白瓷般的脸上,脸色依旧不是很好,但肌肤无比细腻,被月光照着似有一种朦胧的透明感,让他美得如梦似幻。

    欲望的火焰慢慢烧上白天朗的眼,那般深沉、那般浓烈,他倾倒了身子,缠绵的吻身下的人,初时细碎的吻逐渐变得有力,越来越掠夺,啃咬那柔韧的身躯……

    泽昀听闻耳边越来越浓重的呼吸,感受那人越来越放肆的动作,和让自己酥软无力的爱抚,撑着最后的一丝理智,轻轻拉住了他的手。「别在这里……」他轻喃,身下的细沙也像着了火般炽热,肌肤更觉敏感,提醒着他两人是在空旷的野外,并不是屋里。

    白天朗欲火难控,低低一笑,一把便将他抱在怀里,大步走回屋里,嘴唇还是攫着他的唇,交缠着他的舌,低声道,「我从不知道,你是这么害羞的!」

    他的话让他身上的热度又添了几分,将他搂抱到了床上,再难控制自己已经沸腾的欲望。

    白天朗覆身而上,将泽昀紧紧圈在自己身下,大手抚上他细腻光洁的肌肤,流连在那美好的触感,越来越无法自已。牙齿咬掉他的衣扣,想让他美好的身体慢慢暴露在自己眼前。

    泽昀却忽然伸手关了床头灯,屋内瞬间一片漆黑。

    「为什么关灯?」白天朗喘着粗气,伏在他耳边。

    「太刺眼了。」他微微呻吟,只因被他一口咬在脖子。

    「我想看你……」沙哑的声音带着深沉的欲望,修长有力的手指穿过了他的指间。

    「不看也可以……」他低低一笑,在他耳垂上轻轻一咬。

    白天朗浑身一震,深呼吸,那是他的敏感带。

    惩罚似的寻到泽昀腰间,在那里狠狠咬了一口。

    「呃……」那人低低的呼了一声,身体轻轻的颤栗。

    白天朗的一只手流连在他腰间。「你这个妖精!」他低咒,泽昀的腰身柔韧而细腻,触感极为舒服,妩媚与诱惑,都在无声里流转……

    火越烧越炽热,全身的血脉都在沸腾,每一个细胞都因欲望而叫嚣!

    「温柔……一点……好吗?」泽昀忽然轻声说。

    心底涌起一股无法言语的感觉,白天朗紧紧的抱住他,灼热的气息围绕在他周身。「我保证,一定不会再弄疼你。」

    他很耐心、很温柔的取悦着他,极尽一切,他太熟悉他身上的敏感带了,感觉那人在自己的挑逗与抚弄下微微的颤栗,想要避开,但又无助的任他在自己身上点燃热情,点燃情欲,那不顾一切的灼烧里又包含着绵绵密密、难以抗拒的温柔与缱绻……

    白天朗再也无法忍耐,慢慢却又坚定的推进,可泽昀还是感到了疼痛,有一点点撕裂的感觉,他微微皱了眉,低低呻吟。

    白天朗心中怜惜万分,但又无法后退,只能咬牙进入得更深。泽昀弯曲了身子,似乎有些承受不住那疼痛。

    白天朗温柔的吻不停落在他身上,抚慰他放松。好在事先做过润滑,而他这次又够温柔,疼痛的感觉很快便过去。

    他停在泽昀温暖的身体里,等着他适应自己,被那温暖紧窒所包裹,炽热的欲望就要咆哮而出,身体忍得发痛,他真的快忍不住了!

    「昀……」沙哑的声音透着渴望,他在询问他,是不是可以……

    泽昀的嘴唇柔柔覆上他的,虽然自己还痛着,但不忍他如此痛苦忍耐,四肢与他交缠,给了他最舒服的位置,任他索取与冲撞。

    白天朗终于按捺不住,用力的一挺,撞到他深处,听到身下男人闷闷的呻吟,似痛苦似愉悦。

    他万般怜惜的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节奏,不敢肆无忌惮的冲剌,只有一下一下的把自己埋得更深,每次却引发出更炽热、更沸腾的欲望,想要纵情奔驰,但心底那柔软却又阻止他只顾自己的欲望,因为他知道那人虚弱的身子承受不了如此的索取。

    「白天朗……」那人迷迷蒙蒙的唤他。

    「我在……我在……在这里……」他的声音因激情而颤抖,紧握在泽昀柔软腰间的手,将他更深的拉向自己,在他体内摩擦的快乐无限放大,那般极致的感受,简直让他快活欲死……

    「啊!」他发出低吼,灼热瞬间爆发。

    ◆◇◆

    怀里圈着心爱的人,他静静的躺着。

    彼此温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白天朗的手放在泽昀腰际,留恋那醉人的感觉,他的欲望仍然高张,只是知道那人已没有力气。泽昀的体力好像很不好,只一回就似脱了力,虚弱喘息的神情让他不敢再有所动作,只能极心疼的搂着他入睡。

    「真的要我,一辈子?」黑暗里,他听到泽昀问他,带着轻喘,似乎累极。

    白天朗吻了吻他肩头,这个时候,他忽然觉得言语都是多余,心头的千言万语不知该怎样向泽昀表达。

    那是一种越过了沧桑的感慨。

    「三年里,我唯一想的人就是你。女朋友、男朋友,我都试过了,居然一个也不想要。」想到这三年自己失败的感情经历,白天朗轻叹一声。

    泽昀低低一笑,拉过他的手,轻轻贴在自己脸颊。

    「我原本想让你,不爱我,就恨我,这样也可以永远留在你的记忆里。」

    白天朗震动了一下。「泽昀……」

    「那时候虽然我们在一起,你却很见不得我的处事方式。」

    「所以你知道,我终有爆发的一天,我们也终会分手?所以分手的时候,你才那般镇定?!」他的声音里有些颤抖。

    「我没有镇定,」他轻轻的回答,声音里再没丝毫往日的清冷,而是脆弱。「如今你就能接受我了?」

    「不仅仅是接受,而是试着了解,了解之后包容,包容之后接受。」白天朗说得坦诚,「我不敢说能完全了解你的心思,但我觉得现在的自己可以体会你的感受。」

    「是这样……」泽昀的声音有些飘忽,白天朗感觉他身体微冷。

    「还有,现在的我,无论你做什么都不会放弃你。这是真的,即便你杀人放火做了坏事,我也无法放弃你!」白天朗声音沙哑,说得动情,这是他现在最深刻的体会,因为曾经失去过,他才终于明白,自己无法没有这个人,即使这人如何挑战他的极限原则,他还是不能没有他!

    他爱了泽昀,已经爱到不能回头!

    泽昀心上微微痉挛,但他知道这次不是心脏的问题,而是因为白天朗。

    他终于能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那么,他是爱上他了吗?

    他忽然很想问,但颤抖的嘴唇似乎不能发声。

    「泽昀?」白天朗轻轻唤他,见他对自己的表白完全没有回应,有点不安。

    「我累了,想睡了,」他轻喃,「我们明天再说。」

    他侧过身子,枕着白天朗的胳膊,一副很安适的模样,像是要睡着。

    白天朗无奈的笑笑,又再一次觉得这人半点情趣都没有。他好不容易掏心掏肺告白了,就不会说些鼓励的话,或者让他开心的话吗?

    「还有,我不会去杀人放火,这点你可以放心。」

    面对泽昀忽然冒出的这句话,白天朗怔愣片刻,才又爱又气的在他脸颊轻咬一口。

    「睡吧。」他无奈的声音像在安抚孩子,没看见泽昀脸上露出狡黠的微笑。

    唉唉,自己似乎老是被他这种别扭弄得又爱又恨无法抗拒,白天朗,你真的有病啊你!

    昏沉的脑中无法再想什么,耳边似乎听到一种类似机械的滴答声,他迷迷糊糊的跌入了沉沉梦境。

    ◆◇◆

    晨风吹在脸颊,唤醒了睡梦中的白天朗。他睁开眼,惬意的想伸个懒腰,才发觉右臂早已僵硬,和那仍熟睡在他手臂上的人。

    嘴角不自觉勾起一抹笑,干脆侧转身子看那人睡颜。

    手臂实在发麻发痛,他就轻轻托起泽昀的头,把手臂抽了回来。

    泽昀只是微动身子,仍未醒。

    很少见他睡得这般香甜,虽然此刻很想唤醒他,和他缠绵一番,但终不忍叫醒他,只是以手支头,看那人的睡相。

    面容纯洁一如初生的婴儿,他只想时光永远留在这刻,静静看他。

    视线流连而下,见到他身体优美的线条,但他太清瘦了,昨夜抱在怀里的人,比起三年前更加的不盈一握,就像个琉璃人儿般,生怕一用力就会破碎,令他不舍与怜惜。

    白天朗轻叹一声,靠近枕边人,便闻到他身上独有的淡淡香味,依旧那样若有似无,缭绕迷醉着人心。

    他忽然很想听他的心跳声,便匍匐到他胸前,侧耳倾听,却在听到那声响时猛然一震,整个人傻在那里。

    那——那是什么声音?

    他不敢置信的又轻轻伏在泽昀胸前,倾听了一番,那似乎不似纯粹的心跳,而更像机械所发出的轻微声响,答、答、答……

    他顿时慌了,不由自主的拉开泽昀的睡衣,又长又丑陋的一条伤疤赫然映入眼帘,把他震在那里,呼吸也似停滞。

    他惊呆的看他,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印在胸口,那么丑陋的烙在原本光洁如白瓷的肌肤,那分鲜明与突兀,实在震撼。

    泽昀微动身子,也许是感到了稍微的凉意,他慢慢睁开眼,迷蒙中看到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正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

    「怎么了?」他问,嗓音还有几分沙哑。

    「你……」白天朗半天才说了一个字,神情震撼而又混乱。

    泽昀稍微清醒,才发现他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胸前,而睡衣也完全被他撩开,他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急忙的掩起睡衣。

    「这是什么……」白天朗静静看他,声音却无比乾涩。

    泽昀的手轻轻覆上他的。他原本也没打算隐瞒,白天朗总会知道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所以你昨夜要关灯?」苦涩的语气里有一抹自嘲,他嘲笑自己的后知后觉,昨夜抚摸他身体的时候,明明有所觉的,却被他轻易掩饰过去。白天朗啊白天朗,你真是笨得可以!

    「生气了?」泽昀静静望他,「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你以为可以一直瞒着我?」

    「不,我打算告诉你,但你已经先看到了。」

    「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这具清瘦的身体究竟还隐藏了多少秘密、承受了多少痛苦?

    「没有了。」泽昀将他的手放到自己脸颊,「只是因为心律不整,所以动了手术,装了一个心律调节器在心脏上,就是这样,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

    「是吗?」白天朗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不舍。这样一条丑陋的伤疤,被他几句话就带过去了,在他眼里,任何事都那么无足轻重吗?

    泽昀的眼神有点无助和不安,他从没见过白天朗这种神情,很奇特、很陌生,那让他不安。

    他正僵持着不知怎样解释的时候,白天朗已经一把搂过他,将他紧紧抱在怀,忽然的用力让他一惊。

    「以后不许再瞒我任何事!」他在他耳边说。

    听了他的话,泽昀才微微宽心。

    「这就是你向我借钱的原因,是不是?上次在医院看到你,也根本不是胃病,是心脏病,你这个骗子!骗子!」他又爱又恨,惩罚的咬他耳垂。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待自己,连这么重要的事都瞒着他?

    泽昀轻呼,他这种咬法实在让他有点承受不住。

    「你……能不能放开我……」他的眼神又有点迷离,无助的唤他。

    「骗子……」白天朗忽然将头深埋在他肩窝。

    泽昀感到一股热烫熨过睡衣,湿了肌肤,他浑身一震。「白天朗……」

    他还是紧紧埋在那里,不动,他在哭,却不想让他看见。「别管我。」

    「你……在为我伤心吗?」

    白天朗忽然抬起头,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我这里很难受。」他捂在自己心口。

    泽昀闻言一窒,随即倾身向前,唇覆上他的眼睛,轻柔细碎的吻起来。

    他的举动让白天朗屏息,心底酸涩又温柔的情感充满了胸臆,这一刻,他只想把泽昀揉进自己的身体,让他永远在里面,再也不受伤害。

    他小心翼翼的抱着泽昀,让他贴着自己的颈项,两人近得几乎都可以听到脉搏跳动的声音。

    「昨夜那样不会有事吗?」他轻轻问,担心那场缠绵会让泽昀的心脏无法负荷。

    泽昀微红了脸。这种问题叫他怎么回答?

    忍不住伸手捶了他一拳,却在半空中被握住。

    「别打,我知道你不忍心。」白天朗嬉皮笑脸的调侃,泽昀忽然发觉他脸皮很厚。

    「这手术已经做了快一个月了。」

    「我一走你就做的?」

    「确切说是你离开的第二天,我就住进医院。」

    「很疼吗?」白天朗轻轻抚摸着那条伤疤。

    「刚做完手术的前三天,卧床不起。后来的一周,医生也看得紧,严禁剧烈运动,所以复元得很快。」泽昀一笑,瞟了他一眼。

    「那现在呢?现在也不可以,是不是?」白天朗果然急了。

    泽昀的手指穿过他的,与他十指相扣。「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在你面前吗?」

    「但你的确很累,」白天朗心疼的吻了吻他,「那样的话,你昨夜就该告诉我。」

    泽昀低叹一声,沉默不语。

    白天朗下颌抵着他的头发,突然闷笑起来。「你也算提醒过我了,不是叫我温柔些吗?」他一脸坏笑。

    泽昀不觉气恼,推开他想坐起身。

    「好,好,不开玩笑,不开玩笑。」白天朗赶忙说,双臂小心翼翼箍着怀里的人,不让他离开,「我知道,那的确是你的真心话,过去的我太粗鲁了,从不知道珍惜你。」他想到自己以往一些恶劣的举止,又深深的懊悔起来。

    「昨夜……你很温柔。」泽昀轻叹,昨天晚上的白天朗的确和从前不一样,让他感受到被呵护与疼惜。

    白天朗蹭了蹭他头发,手指缠上那微卷的发丝。「头发都留这么长了……」

    抚着他柔软的发,又像怀念又像追忆。

    泽昀淡淡一笑。「你这人什么时候变得多愁善感起来,像个女人似的。」

    听他口气中带着嘲笑,白天朗不由有些不爽,一个大男人被情人说像女人,怎样也不会开心的吧。

    他报复似的在他腰际轻轻柔柔的捏了下,他知道泽昀这里很敏感。那人果然眼神微乱,有些责怪的白了他一眼。

    他得意的笑,像个孩子。

    「以后不要叫我白天朗。」

    「怎么?」他微微奇怪。

    「去掉一个姓也不难念吧,叫我天朗,我们都那么亲密了,你还连名带姓的叫,多生疏啊!」

    见泽昀不语,他又道:「怎么,不乐意啊?那就叫我学长好了,反正也很亲切的。」

    「啊!」他忽然惨叫一声,原来泽昀在他手臂上狠狠一掐。

    就见泽昀瞪着他,冷笑。「学长?哼,是很亲热,你不是已经有个学弟了吗?那么宝贝的学弟,不缺我一个!」

    白天朗知道他是在生气自己那天的行为,这可不可以当作泽昀在吃醋?想到这里,他不怒反笑。泽昀会吃醋,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对吧?

    想着想着,呵呵傻笑起来。

    泽昀见他一副傻样,径自起身,离开那呆人。

    白天朗还在作美梦的时候顿觉怀里一空,才发觉变扭的情人已经走去浴室。「泽昀!」他大叫一声,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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