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影突然闪进眼底,他倏地漾起消失许久的笑容。
“嗨,阿群。”项打开未上锁的大门,来到他面前。
“子。”朱翌群站起来拉她的手,将她带至自己身旁坐下。
多久没见到她了?徒增无用的相思却苦无人知。他知道自己不该再为她搁下情感,但他就是想她。
“对不起、对不起。”她双手合十,蹙着秀眉,“好久没来看你,抱歉。这两个多月中发生许多事,都令我措手不及,所以喽,别生我气。”
“你呀!”朱翌群轻点她的鼻尖,“我才在想,是不是你已经忘了我呢。”
“哪有可能?”项扁起嘴为自己辩解。“我刚刚去事务所找你,你的秘书却告诉我你已经休假好几天了。”
“嗯。”他宠溺的为她拨去散落的几绺发丝,“最近事务所不忙,我就干脆休几天假,总得偶尔解放一下自己吧。”
她一笑,“是没错。你之前总是让自己累得喘不过气,现在想通啦?”
朱翌群莞尔一笑。“别顾着说我,你呢?你不是说这两个月里发生了许多事,说来让我听听吧。”她脸上的笑容倏地消逝,缓缓地低下头,思考着要如何开口。想想,她不该让阿群也跟着操心的,她早已无法再给予他什么,怎好让他再受刺激。
“怎么了?”朱翌群见她的表情不对劲,连忙紧张的问。
“没事的。”她抬起头,“我只是觉得也没什么好说的,还是别说了。”
“子。”他抓着她的双肩,逼迫她与他正视,“你不是说过,我们仍是朋友,怎么这会儿倒把我当成了外人?”
项闻言默然。
他洒脱地一笑,“你放心,我明白自己不该再继续为你放下感情,如今我是以一个好朋友、一个……大哥的身份听你说话,我不会再期待什么,就像子琮、子玲那般关心你。”
话虽如此,朱翌群的心仍感到疼痛。其实自己尚未割舍下她,毕竟他曾如此深爱着她,又怎能说放手便放手呢?
项望着他,“可是我不能再让你为我担忧,我可以自己解决的,别担心我了,好吗?”
“子,你这副模样根本都不像你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愈不说,才愈教我心慌,你知道吗?”
“我……”项仍考虑着该不该告诉他,她怕如此待他是件残忍无比的事。
朱翌群不死心的劝着,“告诉我好吗?我想知道什么事令你如此手足无措。”
项踌躇了会儿,认为他迟早也是会知道的,既然阿群这么坚持,那么……
她清清喉咙,“我怀孕了。”她明显的感觉到半环住她身子的铁臂惊愕非常地收紧。“两个多月前,我喝醉酒,和余君发生了关系。”
“然后……你爱上他了?”
项蓦地抬起头,震惊他怎会口出此语?
“子,我看得出你眼里透露着幸福,这瞒骗不了任何人的。”朱翌群用宠溺、爱怜的目光注视着她。
他早知会如此的。当子告诉他,她要和余君假结婚时,他便知这桩假婚姻铁定不寻常,因为本性向来风流的余君怎会甘心受困在婚姻的牢笼里?况且,他也耳闻,最近余君已不若从前到处玩弄别人感情。看来,他势必要失去极想呵护一辈子的宝贝,她将离他而去。
“爱?”项惶恐了,这就是爱?她一直困惑许久的奇怪情绪,难道真的是爱?
“不是吗?”朱翌群反问。
她迟疑了会儿,“我承认,我对余君是有一丝微妙的情愫在,但我不确定那是否是……爱。”
“你会慢慢了解的,只是,余君能给予你什么?他能全心爱你吗?”此刻他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自己竟能够如此镇定,而没崩溃。
“他?”项低头沉思。他喜欢的是男人,所以无法给予她什么,爱她,那更是别说了,他们是没有结局的。“我不晓得。”余君是Gay的事不能告诉阿群,她答应过不将此事外泄的。
“那么,我想你该好好探探他的心思,别让自己受伤了。”朱翌群细心的叮嘱。
她突然有股想哭的冲动,将脸深深埋入他宽阔的胸膛。
“阿群,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她明了他深切的爱,却一直无法回报他什么,他是如此完美的男人,对她呵护至极,他关怀的举动是那么窝心,可是,她就是只能当他是大哥、好友。她不爱他,而这正是伤他最深的一点。
“傻瓜。”朱翌群也用力的搂住她,眼眶不知不觉地变得湿润。只能放手了,放下这个他如此真切深爱的人……
???
余君一打开房门,便瞧见断续已住进余家大半个月的项翘着浑圆的臀部,像只狗似的趴在地上,似乎在找寻什么东西。
“子?”
听到了呼唤声,项停止找寻的工作,一旋身便狼狈的跌坐在地毯上。她将撩高的长裙整理好,绽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嗨,你下班了啊?”她挥了挥手,仿佛是在街上碰见老朋友似的。
“嗯。”余君简单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你在做什么?”
“找耳环。今天晚上我和子琮、子玲要一起去参加高中的同学会,但我要戴的耳环不见了一只,”项拿起单只耳环让他瞧,“我想大概是前两天戴着时,掉在你这儿了。”
“一定得戴这副耳环吗?换一副比较快吧?”为了一只耳环这么费尽心力的找,再买一副不就得了?
“不行,这是子琮和子玲去年送我的生日礼物,她们也都各有一副,我们说好了今天三个人都要戴这副耳环。”项孩子气的说。
“我来帮你找吧。”余君脱下西装外套,趴在地上帮她寻找。
项看了不由得轻笑出声,瞧他堂堂一名总裁竟趴在地上,也不怕弄脏了衣裳,这副模样若教人看见,不知会是怎番情景?
她才正要凝神再找时,却听见余君呼叫起来——
“找到了!”
他在墙壁角落拾起一只耳环,转身要递给项时,“叩”好大的一声,他的额头吻上了桌角。
“噢!”余君闷哼,捂住额头。
“啊!你怎么了?没事吧?”见他抱住自己的头,神色痛苦的模样,证明他刚刚铁定撞得很用力。项靠了过来,轻轻拉下他的手,为他检视额头的伤。
“哇,都肿起来了,很痛喔?”她轻轻的为他揉抚。
余君失神的盯着她关心的表情,心里不禁又起了一阵涟漪。他慢慢欺近她的身子,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项停下动作,怪异地看着他逐渐靠过来的高壮体魄。他竟轻咬起她的耳垂,时而磨蹭、时而浅吻,一时之间让她仅能呆愣着无法动弹。
余君的吻渐渐移至她的粉腮,又缓缓的来到她的唇瓣。起初他只是轻点朱唇,随后变成了强制性的狂吻,他狠狠地抱紧她,几乎要揉入自己的身体里,震撼人心的吻似要吞噬了她。
项不自觉的环住他的颈子,她浅浅的回应教余君逮住了机会,乘机将舌窜入她口中,肆无忌惮的翻腾搅缠,拚命的吸吮着属于她的香甜。
交缠的吻愈来愈激烈,几乎点燃最原始的欲望,两人只觉身体不断迸出火花,似要燃烧一般几近疯狂。
突然一个念头闪入项脑中,令沉醉中的她惊醒,用力推开余君。
房内倏地变得寂静,有的只是两人重重的喘息声。
“天哪,这……”项不知所措的捂着唇,又跌坐在地毯上。“我们……我们在做什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她慌乱的爬了爬头发,眼眶登时湿濡了,方才红肿的唇此时被她咬得泛白。
“子!”余君瞧她如此炫然欲泣,感到心疼不已。管他说出真相的后果会如何,他实在无法再继续隐瞒她了,他要告诉子事实,告诉她他心中是多么渴望拥有她,况且,子刚刚回应了他的吻,这证明她心中的确有他一席之地,她也同样对他有所感觉才对,因为那真切的反应是无法骗人的。
“你听我说。”他喑痖着嗓子准备说出一切,“我们这么做并没有错……”
“你怎么这么说!”项含泪的双眸带着指责意味,立刻打断他的话,“你不是喜欢吴奕樊吗?那他怎么办?”
天哪!他就知道那该死的谎会让人百口莫辩。
“不是这样的,子,你静静的听我说。”他缓慢的靠近她,不希望吓着她。“其实那只是一个玩笑,一个可笑至极的谎言,我其实并不是同性恋,之前我只是想开你一个小玩笑,谁知这谎却愈扯愈大……”
项不信任的眼神中增加了些许气愤。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他一会儿说这,一会儿又说那?这么耍着她好玩吗?纵使她心中其实也希望他不是同性恋,但前提是不能伤到任何人哪,他怎能为了找借口掩饰自己的花心,不惜伤害吴奕樊?
“子,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现在说的才是实话,怎么你却反倒不信?”他几近渴求的望着她,“别怀疑我,我现在所说的全是事实,你若还不信,可以……”
“够了!”她捂住双耳,表示不想再听,也借此让悬挂在半空的心安定下来。“你到底想怎样?你之前告诉我你是同性恋,如今又信誓旦旦的对我说你不是!你说,你要我相信什么?怎么去相信?我看这才是个大谎言!”
“子……”我爱你呵!他想表白心中的爱意,却说不出来。
未待他继续说话,她迅速地奔出卧房,头也不回的离开余家。
“子……你要我如何做?”余君懊恼的将自己抛入沙发中,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
今天肯定不是她的幸运日!
带着极差的情绪离开余家不到二十分钟,她的宝贝车子竟在大马路上冒出白烟,逼得她只得将车子靠路边停下。
她简直想尖叫、想骂脏话、想……她重重的槌了方向盘一下,想借此消气,可惜仅仅换来一阵手疼。
项终于忍不住低咒,搞什么?这车买了已三、四年,从未出过任何状况,却选在她最倒霉的时候抛锚,她真怀疑老天爷是不是又在开她玩笑了。
这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项深呼吸几下后,决定搭计程车回朴林月。她马上下车,并将车门锁上,想等回到朴林月,再拨电话给修车厂的人,请他们将车子吊去修理。
她正准备叫计程车时,一阵熟悉的叫嚣声传来。
“呵!可还真巧,不是吗?”
项翻了个白眼,认命的叹口气,看向来人。可不就是刘曼依吗?她仍是一副光鲜亮丽的打扮,不过身边还多了几个凶神恶煞的家伙,个个像极了流氓。她手挽着一个看似头儿的人,那男人嘴里还嚼着槟榔,看来刘曼依还具有个混黑社会的大哥。
项面无表情,心里却是无奈到了极点,她再次确定,今天一定是她的大凶日,才会倒霉到这种地步。
“怎么?想装作不认识啊?”刘曼依语气嘲讽,压根儿认定她一定是骇着了,所以才不敢吭声。项其实很想一走了之,但她若这么做,刘曼依一定会来场泼妇骂街,届时要是后头那些兄弟们摩拳擦掌卯起来……唉!现在社会上的恶棍的确令人害怕,还是先瞧瞧他们到底想干么好了。
“大哥,”刘曼依娇滴滴的嗲音几乎要淌出蜜般,能让男人连骨头都酥了。“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那个项。”
“喔?”阿标挑高了眉打量着,随即啐了口槟榔汁。
项在心里暗嗤,他肯定是连“公德心”三个字怎么写都不晓得。
“呵,长得倒不赖,只是身材差了些。听说,你欺负了我曼依妹子?”他不怀好意的问。
项侧首看了刘曼依一眼,哼!她果真告状去了。
“嘴巴长在她脸上,话也由她自个儿说,她何不干脆说是我抢了她的男人呢?”
“喝!你自己倒说了出来,承认了吧?”刘曼依像捉到她把柄似的大声嚷嚷,“大哥,你瞧,她自己承认抢走了!”
“小妞,”阿标斜站着,一只脚不住地抖呀抖的,“这总裁夫人的位子,我曼依妹子可是盼了很久,你却把它抢了去,而我是曼依的大哥,你说,我这面子要往哪搁?”
项撇撇嘴,心想,就算当初没和余君商定这场假婚姻,以他的性子,也不会娶刘曼依的。别的不谈,瞧她一居下风就忙着找靠山、找打手,这也是最让君不屑的。一思及他,项心里蓦地又是一阵疼,她真不懂他到底想怎样?真是烦死人了!
“我和刘小姐说过,当初是余君要娶我,可不是我拿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这么做的。你们要算帐,何不找他去?这和我无关。”项不怕他们口头上的狠劲,她怕的是万一他们发起飙来,一时捺不住性子,将她给……那可就不好玩了。
“大哥,她在讽刺我们!”刘曼依伸直涂了蔻丹的食指指控她,“她讽刺咱们得拿刀逼,才肯娶我!”
项简直快气昏了,这没大脑的女人向来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吗?还乱改别人话中的意思,她和这女人铁定八辈子也合不来。天哪,谁来救救她?她快被搞得神经错乱了。
难道她今日注定不得安宁吗?先是让君给弄糊涂了,接着车子抛锚,而现在她又必须接受这女人种种莫名其妙的指控,还得提心吊胆,设想那些兄弟们若动起手来,她该如何逃过这一劫……够了、够了,现在的她只想回家好好休息。
“你这丫头倒是什么都敢说,X你娘!”阿标骂了句三字经,愈来愈逼近项。
天哪!他八成是要开始发飙了。心中虽惧怕,但项仍故作镇定,面无惧色。
阿标一把捏住她的下巴,突来的疼痛令她低呼出声。
“女人哪,还是别太口齿伶俐,懂吗?”
此时,一辆黑色轿车以极高速的速度驶来,车上一名全身散发危险气息,戴着墨镜的男人不经意的瞥见路旁情景,只见路人纷纷回避,四、五个男人围住一个女人,而一旁像只高傲孔雀的女子,正双手叉腰、一脸看好戏的样子。
“停车。”男人冷然的下达指令,车子便停在离那些人不远的地方。
这如豹一般危险的男人正是昊明帮的龙头——刘老大。
“大哥,怎么了?”坐在刘老大身旁的风开口问,而坐在前座的火及驾车的冰也回过头来。
刘老大未开口,只是缓缓的看向路旁。
“带头的那个是分会的其中一个手下。”见状,风转头向刘老大解释,意指那只是个小喽罢了。
风、火、冰三人在那一眼中认出来,那个被围住的女人就是几个月前在远南企业的宴会上见到那三位奇特女子中的一位。
刘老大声音阴沉,“风,你下去解决,让那些人无法在道上混下去。”
风一颔首便下了车,而火和冰则是面面相觑,不明白何以大哥要理会这桩小事?况且他们与那女人并不熟识,仅仅有过一面之缘而已,这根本完全不像大哥平时的作风,真是太怪异了!
“大哥,你为什么要救那个和咱们毫无瓜葛的女人?”向来急性子的火问。
刘老大望了火及冰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微笑。纵使他们三人是他的贴身保镖,也是他最信赖的手下,可是这事还是暂时别说吧,一切尚未成定局,何必多言?刘老大缓缓望向窗外。
阿标未知一场大难即将来临,仍粗鲁的捏着项的下巴,不时操着脏话。
“阿标。”风来到了他们身后。
刘曼依注意到风,心中不禁赞叹。真是好看的男人,整个人展露出迅捷的感觉。她不自觉的对他抛起媚眼。
阿标根本不打算理睬来人,而项看到了风,只是觉得眼熟,一时想不起是谁。
“阿标。”风又唤了一次。
“干么?没看见我在教训人吗?”阿标终于不耐烦的转过身,准备给这个不长眼的家伙一点颜色瞧瞧。
才一转身,骂人的话还在嘴边,却教阿标硬生生的吞了回去。他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双脚害怕的颤抖。
“风……风哥。”阿标连说话也发抖。
旁边的兄弟们尚不知风的身份,仍愣愣的站着。
“笨蛋!不会叫风哥吗?”阿标一个个拍醒他们浑沌的脑袋。
几个人才浑浑噩噩的点点头,唤了声“风哥”。
阿标吓得几乎尿了裤子。风、火和冰是昊明帮帮主的贴身保镖,如今风在此,那么另外两人及帮主一定也在,虽平时帮主不太管事,但一出面就代表事态严重,他阿标犯了什么帮规吗?
想着,阿标不经意的瞥见风身后的那辆黑色轿车,不看还好,一看竟对上那双凌厉骇人的目光,当场吓得他一阵腿软。
“风……风哥,有什……什么事吗?”阿标结结巴巴的,险些咬到自己舌头。
“这位小姐,”风指了指项,“她是大哥的朋友。”
阿标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下巴也几乎落地。毁了、惨了、糟了!这次可踢到一块大铁板。这女的是刘老大的朋友?早知道他就别替曼依妹子强出头。阿标心中十分担心,生怕自己等会儿就得跟人间说莎哟娜啦。
朋友?!项感到莫名其妙,她很快的想起,这个人不就是上回在远南的宴会上遇到的,什么昊明帮老大的保镖吗?唔,还真奇了,他们仅有一面之缘,也算得上朋友?
“小……小姐。”阿标认命的转身,对项又是鞠躬、又是哈腰的,“对……对不起,我不晓得你……和老大是……朋友。对不起、对……不起!”
“大哥,”刘曼依不可思议的尖叫,大哥竟然向那个女人道歉?!搞什么?他们是来教训她的耶!“你干么向她道歉?咱们是来给她颜色瞧瞧的。”
“闭嘴!”阿标喝止她继续说下去。她不想活,他可还想留着这条烂命混吃骗喝呢。
“为什么?你干么变得那么没种?凭什么要对他那么尊敬?”刘曼依槌打着阿标,气恼他改变极大的态度。为什么他对这男人得如此必恭必敬的?不过是个帅哥罢了。
“啪!”一声,阿标当街甩了刘曼依一巴掌。
“你给我住嘴!”他简直快被她气炸了。
她“哇”的大哭起来,口中不断咒着阿标没良心,竟掴她一巴掌。
风无视于刘曼依的叫闹,下达了刘老大的指令。“阿标,别再出现在道上,大哥不想见到你。”
如接到圣谕般,阿标只差没跪下大喊谢主隆恩。幸好保住了一条命,这就够他感激涕零,为大哥立个长生牌位早晚膜拜了。
他不敢再多停留,拎着仍叫闹不停的刘曼依,带着几名小兄弟,匆匆的溜之大吉。
项尚未回过神来,呆愣了好一会儿,才如大梦初醒般向风道谢。
“谢谢。”她深深一鞠躬。
“该谢我大哥才对。”风比了比身后的黑色轿车。
项望向轿车,后座的窗子缓缓降下,里头坐的便是冷然的刘老大。
他和刘笃铭真的好像啊!惟一不同的便是这男人墨镜下所迸射出的寒冷目光。她不禁打了个哆嗦。
风迅速的上了车,车子立刻疾驰而去。
项只觉得整个人快瘫了,今天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戏剧化了,令她感到疲惫不堪。
她脑海中又浮现之前与余君的对话,让她的心又开始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