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去看过了正在慢慢恢复的优昙,然后回到了御苑光晓的身边。
神宫驱走了附身于优昙身上的病魔,而且在她的房间中喷洒能驱邪的桃木汁液,并判断风水改变了房间的布置……由于优昙的体质太容易受“过路鬼”的影响,神宫砚道甚至拔除了她的灵性……
从她的精神损耗程度来看,她好像还常常会不自觉的生灵脱体……
他说的这些,源义仲都不懂,实在很不想丢下可爱的妹妹啊……她看来还是十分的虚弱,然而,被神宫砚道再三的交代一定不可以打扰优昙重要的休息时间,看在他好歹救了优昙一命的份上,源义仲也不得不听从他的话。
然而因此造成的直接后果,则是令另一位此时觉得人生灰暗的阴阳师御苑光晓心情更加惨淡:不得不被抱的事实已经是极大的打击了,就连剩余的时间也要面对着他……为什么我的人生总是这么不幸啊!
“唔啊啊啊~~~”拼命的忍耐着想大声喊出来的欲望,“御苑光晓”的头在枕席间狂乱的摇摆着。雪白的身躯上缀满了晶莹的汗珠,如白玉一般的侧脸上浮现着最高品质的绯红色泽,唇齿间流泻出甜美的仿佛融化掉的喘息的声音……以这幅模样呈现在拥抱着他的男人眼里的,是至高无上的媚惑姿态。
而让他发出这种声音,露出这种媚态的男人,正是被其视为“老师”的源义仲。
不止一次的拥抱了他,却一次也不曾感到厌烦……反而像是喝下了能上瘾的毒素一样的想再度的拥抱他……
离上次的情事,已经过了三天了。为了能压制住日益强大的山邪鬼,不得不借助源义仲体内的昆仑之玉……所进行的这件事,对在他体内的另一个御苑光晓来说,或许是不得不忍耐的痛苦的煎熬,可是对眼前占据这具身体的“御苑光晓”来说,能得到“老师”的疼爱,却是无比的幸福之事……
神宫砚道来访的时候,正好看见源义仲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义仲,你去哪里?”
“呃……我去喝点水……”
“房间里没有吗?”堂堂的大将军,木曾的首领,房间里居然连喝的水也没有……
“因为侍女们都被我禁止靠近这里啊……砚道,你忘记了吗?”
“哦……”神宫砚道这才想起,自从御苑光晓以灵体的状态现身于源义仲面前的那一刻起,源义仲就颁下了严令,不许任何人进入这屋子,当然自己是个例外。“我正好要找御苑光晓,他……他现在在吗?”
“不知道,我出来的时候还没看到他……也许现在在吧,你要进去吗?”
“是。希望我进去的时候他能在。”
诸如此类的令旁人听了之后一头雾水的对话,时常出现于两人之间。皆因这是只属于两人……不,三人之间的秘密。
神宫砚道走进了房间,正欲掀起帏屏之时,从身后传来了御苑光晓的声音:“别进去里面!”
闻言轻笑,放下了手,回过头来看向脸色极差的御苑光晓……虽未期待他如同想像中衣冠不整,可是太过整齐的衣服未免更令自己诸多揣测。而且口气这么差,不难猜出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源义仲他很粗鲁吗?”浅薄的玩笑话不经意的就脱口而出,神宫砚道在御苑光晓面前似乎总难保持平素那品行良好的模样。
“你少管闲事。”御苑光晓知道他已经从源义仲那里知道了这件事,可是无论如何都难以遏制的别扭感觉仍然让他无法对他好好说话。
“好吧好吧,我不说就是了。”神宫砚道摆了摆手,夸张的叹了一口气:“现在能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吗?”
强忍着不快,将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告知了神宫砚道,并且将自己打算取出源义仲身上的昆仑之玉来彻底封住山邪鬼之事也说了出来……
神宫砚道听御苑光晓说完了之后,竟然哈哈大笑了起来,并且还说出了……
“我说你啊……不如就像现在这样留在源义仲身边还比较好。”
意外的看向了神宫砚道,御苑光晓艰难的从口中挤出了几个字:“……什么……意思?”
“我说啊,我是不可能让义仲冒着再次失去生命的危险啊……山邪鬼封在你的身体里面,虽然正如你所说的,封印已经支持不了太久,可是依靠昆仑之玉的效力,应该还能撑上一段时间不是吗?你不想让那个家伙出来,那就最大限度的使用“使用”现在在义仲身上的昆仑之玉不就好了?而且……虽然我也觉得你不可以自由使用法术保护自己是很遗憾,但是,只要义仲跟你在一起,就绝不会让你的身体受到半点伤害……你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你……你……”御苑光晓双手握拳,气的浑身发抖。
“所以……你的意见,我反对。我不可能帮你拿回义仲身上的昆仑之玉,就算那本来是你的东西,可是既然那会威胁到义仲的生命……对不起,我只能牺牲掉你。”
“牺牲的……不会只是我一个的……”如果将来有一天山邪鬼不再害怕昆仑之玉的时候……到那时候怎么办!
“我看义仲还蛮喜欢你的……你就留下来,老老实实的待在他身边吧。”神宫砚道微微的笑着:“而且……那另一个你,喜欢他好像到了不得了的地步……就算你不愿意,那一个你也会违背你的意愿,拼了命的留下来的样子呢……”
“可……可恶啊~~~~~!!”被神宫砚道一番话气的完全失去了理智,忘记了自己此刻是生灵之体,站起来就向他的脸上一拳挥去。
看着向自己袭来的拳头,神宫砚道下意识的一闪,御苑光晓的一击落空了,而且连风声都没有的险险掠过了他的耳边。
只是一愣,立刻就意会过来以生灵姿态现身于此的御苑光晓,如果不借助法力,是无法对身为生人的他做些什么,对自己的惊慌感到好笑起来。
御苑光晓在击出的时候就后悔了,然后神宫砚道的笑声更加深了他的挫折感,让他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悲惨过——方才在暴怒之下做出的无理性行为只会如小丑般令人取笑,而将此种丑态毕露于人前,更是此生未有的大羞辱啊……
在他看来,神宫砚道那张来不及掩饰“嘲笑”的脸更是不知道有多么可恶!
气怒万分同时又羞窘难言,无论如何也忍耐不了的气愤令眼泪在眼眶之内不停打滚,紧紧的咬住下唇,恶狠狠的瞪着神宫砚道,恨不得用眼睛就把他给杀掉!
刚刚从外面归来的源义仲听见里面乱哄哄的好像在吵些什么……虽然明白偷听是一件不太好的事,可是又不自主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刚将身体凑近了些,正欲伸手掀起帏屏一角向内窥视的时候,突然间面前的整张帏屏被人大力推倒,将他压在了下面,
从垂布之下挣扎着露出头来,愕然的以为自己意欲“偷听”的事被人发现,脸上一阵赭然……然而却看见那时常一见自己就亲亲热热开开心心依偎过来身边轻声细语甜甜蜜蜜不停呼唤着“老师、老师”的可爱声音的主人正如一阵风般的向外面冲了出去。
“咦……”源义仲愕然的向随后追了出来的神宫砚道看去,后者气急败坏的叫着:“你、你别跑……御苑光晓!外面……外面太危险了!你现在还不可以离开这个结界!”
一眼看到了源义仲,神宫砚道急忙对源义仲说:“快,你跑的快,快去追他,他要是出了院子门,离开了这里的结界……”
源义仲愣了一下,追了出去,可是才到门口,他就停下了脚步……
御苑光晓,就倒在不远处的廊柱处。心头蓦的一紧……
“御苑光晓!”几步冲了过去抱起了他,只见他眉头紧皱紧闭双眼……身后神宫砚道赶了上来,源义仲回头看他,急道:“他昏过去了,刚刚到底是怎么了?”
神宫砚道用手在御苑光晓面前一晃,这才对源义仲说:“他没事,把他抱进屋里再说吧。这里已经快出结界了,不太安全。”
“嗯。”
源义仲抱起了御苑光晓的身体,急匆匆的向房间里走去。
而躲在廊柱后的白色身影却仿佛惊呆了一样的呆呆站着……
“怎么……怎么会……刚刚,刚刚是我……是我用那个身体跑出来的吗?真的是我……吗?”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可是那个被神宫砚道气的夺门而出的御苑光晓……居然是那个一直以来只能以生灵的状态出现的……身为阴阳师的御苑光晓!
“唉唉……真是的,容器已经快破裂了啊……可是修补用的昆仑之玉还没出现……要怎么做呢……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一开始对昆仑之玉就表现的兴趣缺缺,只是一意追逐着曾被他封印,后来又被邪术师镜王丸放出来的邪魔兽山邪鬼……还有之前还曾经意欲取夺走御苑光晓的生命……鬼族的少主秀洲王竟然出人意表的置身事外了起来。
“……如果再不快点觉醒过来的话……哼呵呵呵……”用旁观者的视线看着在眼前发生的一切,嘴角的笑容兴味深浓。
“呐,镜王丸,你觉得呢?”从罩衣下取出了那可怜的头颅。虽然被施了不死之术,可是毕竟缺少了身体的重要部分而显得越来越奄奄一息,跟虽然被山邪鬼附身所苦,却得到很好照顾的御苑光晓之间的差距,也越来越明显了。替身,永远都只是替身,无法取代原有主人的地位啊……
“在下……在下没有什么好说的……秀洲王SAMA做决定就好……”
“哎呀呀……你这么无精打采的……”秀洲王的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嫌跟着我太无聊了吗?”
“在下一点也不曾觉得无聊……在下只是觉得在下越来越虚弱了……”连睁开眼睛的力量都在一点点失去……
“想睡了吗?”秀洲王的唇畔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我让你睡,好吗?”
“秀洲王SAMA该不会是想对在下怎么样吧……”拼命的眨着那晦涩的眼睛,镜王丸努力的想表现出精神抖擞的模样出来。
“哪有~~呐,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呢?真是不敬啊!”另一支手在镜王丸面前扇呀扇的,一阵阵香风吹过,镜王丸止不住的渴睡了起来……
再次醒来的“御苑光晓”毫无“异状”的仍然紧紧跟著源义仲不肯走开,对神宫砚道也没有除了生疏有礼以外的任何情绪,那一刻的“意外”只如同昙花一现,快得就连御苑光晓自己都以为那是幻觉。
然而,数天後,当御苑光晓在晨光中清醒过来的时候,讶然的发现自己身旁躺著的男人──源义仲的脸,正面对著自己睡的正熟。
以灵体的姿态从未如此接近过源义仲,就算是他睡著了也一样,之前还恨不得杀掉的“侮辱”“自己”的男人,如今却奇怪的只剩下并不讨厌的感觉……毕竟能爽快答应自己那麽奇怪的要求而不问原因的……也只有这个人了吧。
自己醒了过来,所以“御苑光晓”理所应当是昏迷著的……然而情况却不是这样……本来想飘开的,伸出的手却打到了源义仲的身体……
“咦……怎麽会呢……”愣愣的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无法判断自己此刻到底是灵体的状态,还是真正的使用著自己的身体……为了做出判断,於是又伸手去轻轻碰触著源义仲的脸颊。
源义仲在第一次被御苑光晓碰到的时候,就醒过来了,被再次碰触到的他,这才睁开了眼睛。
御苑光晓看到他的眼睛突然张开,吓了一跳,手停在空中伸也不是缩也不是的尴尬不已。源义仲看到他那受到惊吓之後不知所措的可爱表情,顿时笑了起来,一把将他抱入了怀中。
充满了色情意味的吻堵住了御苑光晓正欲惊呼的嘴,一只手也滑入了他那薄薄的衣衫,不老实起来……
“唔……嗯嗯!”
御苑光晓被源义仲这个淫魔附身的家夥气死了,睁大了眼睛,拼命的挣扎著,为什麽我一能用自己的身体就要遇到这种事啊!同时,隐隐的不安著……
排斥著抵抗著,无奈在身为武将的源义仲看来,他用尽全力也不过如此,正在欲哭无泪之时,身体不由自主的一轻,御苑光晓在瞬间来到了半空,向下看著源义仲愕然的抱著软成一团的“自己”而愕然著。
“……是你吧!御苑光晓!”生气的抬起头四处张望著,源义仲恼火的喊著:“你又出来了对不对!真是可恶!”
“可、可恶的人是你吧!”御苑光晓也生气的反驳著:“你昨天不是已经……”
“那有什麽关系!”源义仲搔搔後脑勺,恨恨的咋舌。这个家夥总是跑出来坏我的好事……
“怎麽会没有关系!你这个被色魔附体的家夥!!”
“我被色魔附身?你这信口开河的家夥,请我抱这家夥的人到底是谁啊!”
“……”咬著下唇无法回答,御苑光晓可没办法忘记当初自己是忍著多大的羞耻感才开口对源义仲提出这个要求的。
源义仲轻轻松松的让御苑光晓住口,心里不免也有些得意起来,哈哈笑著说:“所以,我只是在履行你的要求而已。”
“住口!”御苑光晓失控的尖叫了起来:“我只拜托你在我无法控制的时候才这麽做吧!”
“我哪知道你什麽时候才无法控制啊!”源义仲饰词推托:“所以,我只好委屈自己,无时无刻的“照顾”你的身体啦……这也为了不让那个什麽什麽东西跑出来,所以,你就忍耐一下吧!”
“谁要忍耐这种事!”御苑光晓蓦的飘近,跟源义仲鼻尖对鼻尖,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说:“不管你打什麽主意,我都不充许你这样羞辱我!听好了!三天一次,绝对不许再增加了!不然……不然你就给我小心点!”
好、好美……一张即使是在暴怒之时,依旧美的无法言喻的面孔在眼前放大,令源义仲感叹著,不只一次仔细端详过他的面容,一开始就对他的美貌深具好感……
“……”很想问问他自己需要小心哪一点,可是看到御苑光晓那铁青的脸色,源义仲深感他已经濒临发疯的边缘。好心的想著算啦算啦,源义仲住嘴不言,不打算再跟他争了。
以为源义仲已经答应了,御苑光晓这才飘离到正常的距离。
“……”正想说话,突然之间看到源义仲那正在“他”身上左摸右摸的动作,御苑光晓瞪大眼睛铁青着脸尖叫起来:“你在干什么!”
源义仲一脸无辜的从怀中的“御苑光晓”的身体上缩回了手,抬起头说:“没什么啊,我只是……”他指指怀中的“御苑光晓”:“帮你把衣服拉好。我是不知道你看着自己的身体时是什么感觉,我只知道我再看下去……”
御苑光晓注意到在他怀里的那个御苑光晓果然衣不蔽体,脸上一下子涨的通红,羞耻的简直说不出话来:“你……你……你不许看!”
源义仲高高仰起脖子,抬头向天:“我也知道……”
“你会知道吗?”御苑光晓禁不住反诘一句:“你这种人要是连这种事也知道,沷出去的水也能收回来啦!”
“我是说,我知道我再看下去,就会流鼻血啦!”拼命的揉着鼻子,源义仲的话毫无意外的让御苑光晓气的简直要昏过去。
拼命的瞪视着源义仲,御苑光晓实在不晓得要用其他的什么方法来表达心中的不满,一直到“另一个”他醒来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