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告诉你,我会做这种交易?」你这变态,这种下流话也面不改色地说出口,简直是无耻之尤。凌月庭气得双手也微微发抖了,但为了套出主谋,还是强挤出柔美的笑容。
朴震声一怔,反问道:「是谁告诉我又有什麽关系?难道你……」根本不卖?!是啊,全都是老金一面之辞,万一老金的消息有误……可别闹出什麽笑话来。
「是没关系,但人家想知道是谁说的嘛。是蔡经理?田副董事?赵社长?还是……」凌月庭不动声息地试探他,但朴震声听他这样说,反而误以为他出卖色相的事,大家都是知道的。
「是谁也好,反正这已经人所共知的了,我们就别谈这扫兴的事了。」
「说得也是。」见反正也问不出什麽了,凌月庭也不再追究,随手拿起杯酒一口喝乾,再伸手去取酒瓶。
「让我来。」朴震声很风度地想替他效劳。
「不不不,请要让我来。」凌月庭手快抢过那瓶红酒,悄生生地站起来,然後瞄准朴震声的头,一挥手……
「哎啊啊啊!」朴震声怎也想不到这看起来娇怯怯公子哥儿会这麽狠,而且翻脸比翻书还要快,刚才还笑得甜甜的,一声不晌拿起酒瓶就打过来。
「你这混蛋!你嫌命长啊!」怒叫。想他朴震声堂堂黑道老大,他不去招惹别人,人家已经应该买齐三牲酒礼去酬神了,哪里有人暗算过他。可是想不到他凶,凌月庭却比他还要凶。
「你这变态色情狂!该死的同性恋!下地狱去吧!」意犹未尽,凌月庭乾脆把桌子一手掀了,满桌的佳肴菜汁红酒,淋得朴震声一身狼狈。原本这种误会双方平心静气地解释一下,是可以和平解决的。但自从凌月庭遇上了某人,身上发某件事之後,对这种有特殊性取向的登徒子就特别另眼相看。
「可恶……」朴震声一脸煞气,正想冲上前去好好教训这目中无人的小子,岂料他才踏出一步,忽然後脑感到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就人事不知了。
「凌、凌先生,你、你怎麽可以动手打人啊,你、你这样做是、是不对的。」柳粤生的脸色发青,震巍巍的手拿著碎掉的酒瓶,整个人抖得像快要散掉,很明显是吓惨了。
「你这是在怪我?可你自己不也打得很高兴。」凌月庭翻翻白眼,侧头打量著昏死在地的朴震声,笑嘻嘻说:「小柳,想不到你也挺行的嘛。」
「我、我…」我都快要吓死了,哪有高兴啊,我这是为了你。
「还我什麽?走吧。」凌月庭若无其事地拿起自己的公事包,正想扬长而去。
「等等!我们就这走吗?那……那他怎麽办?我们把他给打昏了耶。」柳粤生惊惶失措地拉住凌月庭的衣袖。
「打昏了就打昏了,有什麽大不了的。」耸耸肩,凌月庭招来餐厅的经理,若无其事地指著朴震声说:「把帐单给这色情狂,还有打烂了东西都叫他赔吧。」
经理脸如死灰地看看倒在地上的瘟神,怎麽看这个剽悍的男人都不像善类,他会乖乖的赔钱才怪。可是又抬头打量一下眼前这两个煞星,表面上一派温文儒雅,谁又想到他们竟然三两下子就把一壮汉给摆平。权衡轻重後,经理还是认为柳粤生和凌月庭比较可怕,唯有恭恭敬敬把他们送走。
「你这老混蛋!你竟敢耍我!害我当众出了个大丑!今天我若饶了你,以後帮中还有人会把我放在眼内吗。」朴震声满脸煞气,一出手就重重的打了老金一记耳光。
「呜……少爷……咳、咳。」老金被打得眼冒金星,吐出三颗牙齿和一大摊鲜血。
「冤枉啊!我怎麽会耍您,我就是有九条命也不敢拿少爷您来开玩笑啊。」捂著脸,老金可怜巴巴地跪下来,哭得七情上脸。
「那你还有什麽解释?」朴震声见他老弱,倒有点於心不忍。
「我、我、我……说的事是千真万确的。那姓凌的不靠张脸,他还能靠什麽。现在他忽然反悔,分明是看不起我们朴氏。欺我们公司是新成立的,又欺少爷你经验不够。」人急智生,老金心想主子正对凌月庭恨之入骨,乾脆扇风点火,把所有事往他头上一推。
「……」朴震声不置可否,一双深邃的虎目在老金身上扫来扫去。
「少爷……我真的是冤啊!我老金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骗你。」被看得心头发毛,老金索性啕哭大号起来。
「你出去吧。」被他哭烦了,朴震声皱著眉,冰冷地说:「这件事我会彻查清楚,如果你有弄鬼,我必定执行家法。」
老金和他森然的目光一对上,不禁心胆俱裂,深悔为了小小利益而做出这见不得光的事。
「老金有古怪。」待老离开之後,朴震声的副手宋杰脸无表情地说。
「我也这样想,但谅他也不敢出卖朴氏。」朴震声点点头。
「那我们应该怎麽办?」
「在公在私我也必需要跟凌月庭再谈一次,弄清楚这件事。」紧握拳头。
***
回到办公室,凌月庭根本无心工作,每当想起今日所受的屈辱就火大。明知一定是有人在散播谣言,但自己的敌人那麽多,又怎样把犯人抓出来煎皮拆骨,这个闷亏是吃定的了。
「凌先生,你的电话。」柳粤生小心奕奕地传递,生怕一不小心触犯了什麽禁忌,成了『凌月庭』火山爆发下的牺牲品。
「我是……」凌月庭还没机会把话说完,办公室的门已经被人撞开。
「月庭,你还好吗?我听说你的生意搞砸了。不用失望,你还有我。」一个一百九十公分以上的魁梧男子旋风似的卷进来。
「霍先生,你没有预约不能胡乱闯进来啊。」柳粤生急急上前挡著他。
「又是你,我跟月庭的事没你啄置的馀地,聪明的话就别挡著我。」霍星翔瞪他一眼。
「霍先生,请你先出去吧。」凌月庭曾吩咐过不许让霍星翔进入,柳粤生纵然害怕也只好硬著头皮拦著他。
「小子……」霍星翔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哇……」骇得大叫。
「别吵了!想烦死我吗!霍星翔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来我的地方欺负我的人!」凌月庭一喝,二人立刻静了下来。
「我哪敢啊!我只是看见小柳的衣领歪了,想给他整理好。」霍星翔连忙放开柳粤生,友好地拍拍他的肩膀。
「我的衣领哪有……」给一道威胁的眼光一瞪,柳粤生吓得消声,连忙怯怯地退到一旁,让道给霍星翔。
「月庭,你的脸色好难看。有人欺负你吗?不要怕,谁欺负你,你告诉我,让我好好教训他。」急不及待地趋前,霍星翔一脸关心地追问。
「我的事不要你管,你给我出去。」本就已经闷闷不乐了,见到他们在吵吵闹闹就更加烦躁,凌月庭乾脆动手把他推出去。
「月庭,不要这样嘛。你有心事就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霍星翔身形健硕,又力大无穷,任凌月庭怎样推,他都不动如山。
「好!你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手都酸了,凌月庭没好气地抱怨道:「为什麽我这样倒楣?世界上所有的变态色情狂都集中在我身边。」
「变态色情狂?」大受打击,霍星翔一听立刻色变,激动得紧紧抓住凌月庭双肩,连脸上的肌肉都抽搐了。
「呃……翔,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虽然色…不不不,其实你……」眼见霍星翔被自己的言辞所伤,凌月庭大感悔疚,连忙想说些好话补偿。可是霍星翔在意的根本不是这个,而是……
「那些变态色情狂除了我之外还有什麽人?他们叫什麽名字?在哪里工作?他们有我那麽英俊潇洒气宇轩昂吗?你是什麽时候认识他们的?你对他们有好感吗?你们有没有约会过?约会过多少次?」一叠声的追问。
「呜哇哇哇啊!变态啊!」凌月庭傻了眼,呆了三秒,然後受不了地尖叫著跑掉。
「月庭,你别跑啊!这些事很重要的,你先说清楚啊!难道你觉得他们比我好吗?」霍星翔也急急追出去。
柳粤生傻傻地看完这出莫名其妙的闹剧,然後习以为常地去收拾残局。先处理那个上司没来及接听的电话,这种情况下必须尽快向对方道歉。岂料一拿起,就听到一把凶恶的声音在咆哮。
『老子就要把你劈开十八块丢到海里去喂鲨鱼!』
「啊!不要啊!」是谁?是谁要凌先生不利?柳粤生吓得失声尖叫。
『哼,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吗?太迟了。』
「你、你到底想怎样?」这……这是刚才的朴先生?他寻仇来了?啊!糟了!他是黑道头子啊!柳粤生吓得声音都变了。
『我想怎样?我想跟你算清楚我们的帐?你以为打了我也可以若无其事吗?小子,告诉你,在背後暗算过我的人都在这世上消失了!』大喝。
「你、你、你、想、想、想、杀、杀、杀」吓得说不出话,柳粤生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
『你也不用这样怕,如果你能讨得我欢心,我就饶了你。』嘲弄的语气。
「哪你要怎样才高兴?」发抖。
『你知道怎麽令我高兴的,今天在餐厅我不是已经表白得很清楚吗?我在SHotel顶楼的套房等你。』邪魅地笑。
「我马上来。」都怪我在背後打他,惹得他这样生气,这件事不能连累了凌先生,更不能让他被杀害。柳粤生急得丢下电话就跑,完全没细想朴震声话中的含意。
酒店的套房内,朴震声的手下正为他那被打肿的後脑敷冰。
「给我轻一点。」後脑的疼痛令朴震声心情恶劣。身为朴家的么子,他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今天在众目睽睽之下遭人暗算,昏倒後还要被人围观了半天,简直是毕生的奇耻大辱。
「声哥,别气,当心气坏身体。」朴震声每次心情不好,例必搞得朴家上下人仰马翻,众小弟连忙趁火没烧到自己身上前赶紧安抚。
「声哥,我有点好东西孝敬给您呢。」精灵的阿仁神神秘秘地掏出一包药粉。
「什麽来的?」朴震声兴趣缺缺地接过一看。
「是美国最新研制的媚药,吃了之後……….」阿仁趋近压低声音讨好地说。
「我从来不用这个,你留著自己玩吧。」随手丢还。
「哎呀,声哥,你不觉得那个姓凌的小子太不识抬举,完全不把我们放在眼内吗?」阿仁这句话得到太多数人的附和。
「对呀,那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看不起我们道上的兄弟,最後还不是乖乖的送上门来。」
勾起了恨意,朴震声也想起刚刚那个电话……
……
「凌月庭先生?我是朴震声。我想你也应该猜到我们公司里有人串通了……」为了公事,朴震声不惜放下私人恩怨,纡尊降贵地拨电话给死敌,可是……
「喂?喂?你在听吗?我想你也有兴趣揪出内鬼吧?喂?说话啊!喂?喂?」对方竟然不给面子,不搭理自己?
「姓凌的!你不声不响算什麽意思?看不起我吗?」朴震声的脾气本就已经暴躁,说不了几句就控制不住脾气怒吼起来。
「我已经不跟你计较今天中午的事,你还摆什麽臭架子!你给我说话啊!你不说话我就当今天的事是故意耍我的!」
「喂喂喂?出声啊!」这算是默认了吗?朴震声忍无可忍,拍著桌子大叫道:「你再不开口,老子就要把你劈开十八块丢到海里去喂鲨鱼!」
『啊!不要啊!』尖叫声。
「哼,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吗?太迟了。」哼,我还以为你有多了不起,还不是一样经不起吓。
『你、你到底想怎样?』
「我想怎样?我想跟你算清楚我们的帐?你以为打了我也可以无事吗?小子,告诉你,在背後暗算过我的人都在这世上消失了!」哼,生意事小,面子事大。朴震声早就气得把公事抛诸脑後,只想把被凌月庭欠下的债给讨回来。
『你、你、你、想、想、想、杀、杀、杀』
「你也不用这样怕,如果你能讨得我欢心,我就饶了你。」嘲弄的语气。朴震声对他时而嚣张,时而怯懦大感不齿。
『哪你要怎样才高兴?』发抖。
「你知道怎麽令我高兴的,今天在餐厅我不是已经表白得很清楚吗?我在SHotel顶楼的套房等你。」朴震声扬起邪魅的笑容,如果看到那高高在上、嚣扬跋扈的凌小子向自己低头,还向自己献身,也总算出了一口气。
…
「嗯,把药留下吧。」想到可以看到那可恶的凌小子失控的丑态,朴震声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
到了约定的时间。
「我等你很久。」朴震声听叩门声,连忙把媚药放入酒杯中混合上好的香槟。
「对、对不起。我已经尽快赶来了,但今天很交通很挤塞。」软绵绵,略带喘息的声音,朴震声听到骨头都酥软了,连怒气也消了几分。
「没关系,先喝一杯酒吧。」抬头一看,却吓了一跳,「你是谁?打那儿来的大近视?」
「我、我、我……」推一推大眼镜,拨一拨被风吹乱了的头发,柳粤生一脸尴尬地垂低头。
「哦,我认得了,你不是凌月庭的助理吗?你来干什麽?我不记得有约过你。」皱著眉。
「呃……」对呀,他以为电话里的凌凌先生,可是现在才说自己冒名顶替,不知会不会被他活活打死。柳粤生情急之下只好说:「是凌先生派我来的,他临时有很紧急的事,不能赴会了。今天的事真是很抱歉,我会代他承担一切。」
「什麽?你代他。」正主儿不来,来了件次货?不不不,简直是劣贷。看著柳粤生凌乱不堪的深啡色头发,脸上那副镜框超大,镜片足有半厘米厚的近视眼镜,还有那瘦得前胸贴著後背的扁平身材。朴震声的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请你多多包涵。」见他神色不善,柳粤生只好深深躬恭。
「你要脸孔没脸孔,要身材没身材,凭什麽来代替姓凌的?」朴震声哭笑不得地说。
「呃……对不起。我、我先饮为敬。」柳粤生根本不知他在说什麽,亦不知该怎样令他息怒,看见桌上有杯酒,使学著黑帮电影的情节,恭敬地一口把它喝乾了。
「不能喝!」朴震声骇得大叫。
「呃?不能喝吗?」可是已经喝光了耶。
「你、你喝光了……那就算了吧。你今晚给我乖乖坐在这里,什麽地方也不要去。」唉,现在总不能放他到街上去乱走。他虽然丑了点,但万一遇上个变态……可真不堪设想。啧,不过要本少爷整晚看这眼镜怪发情,有够倒楣的!朴震声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哦。」柳粤生垂低头乖乖坐下。朴震声见他一副驯如羔羊的样子,反而不知该拿他怎麽办。
「你知道你是来干什麽的吗?」还是朴震声先开口。
「我、我知道。」不是给你打骂发泄吗?柳粤生咬紧牙关点点头。
「你愿意?」这小助理一副单蠢的样子,不像是惯於出卖色相的人啊,而且他也没啥色相可以出卖。
「嗯。你想把我怎样都可以,我已经习惯了。」每次凌先生得罪了人,都是自己暗中替他陪礼的。柳粤生轻咬著下唇,神情有点无奈。但看在朴震声眼中来,却误会他想挑逗自己。
「唔,原来已经习惯了。」看来老金没有说谎,那姓凌的小子确实是靠出卖色相而取得合约的,只不过他出卖的不是自己,而是拿这小助理来送人。只是不知这毫不起眼的小助理,凭什麽迷得一干富豪贴贴服服?难道他的床上功夫很了得?
「你过来让我瞧清楚你。」想了一想,朴震声眯起眼睛轻挑地说。
「嗯……」柳粤生听命而行,可是药力发作,令他浑身酸软泛力,勉强走到朴震声跟前就失足跌入他怀里。朴震声顺势抱著他,感到柳粤生柔若无骨,浑身像一团火般滚烫。
「呜……我……我……好热……」柳粤生皱著眉,弓著身子,难受地扭动著、呻吟著。近距离下,朴震声意外地发现怀中的人儿有个很精致的尖下颔,小小的嘴唇呈可爱的心形,而因药性而泛红的脸皮也嫩得要滴出水来。
「呜……好辛苦……我好辛苦……啊……」身上好像有千百蚂蚁在身上乱爬,柳粤生痛苦地摇著头,咬著下唇,撕扯著自己的衣服,泪水不受控制地纷纷落下。
「乖,别乱动……」朴震声一手紧搂他,一手轻轻摘掉他的眼镜。
「……好美!」厚厚的镜片下是一双妩媚的凤眼,秀气的鼻梁,朴震声忍不住失声赞叹。
原来竟是这麽一个俏佳人!难怪……
朴震声的手指轻轻划过那优美的眼线,引来眼睑颤动。
「啊……」迷糊地睁开眼睛,流露出妩媚动人的眼波。柳粤生扭动著身子,全身抽搐的发抖著,他的嘴唇不知何时被自己咬伤。
「放松些。」朴震声怜惜地轻吻他的唇瓣,温柔地伸手将他汗湿了秀发拨开,露出光滑的额角和秀气的柳眉。
「唔嗯……救我啊……」好辛苦……身体绷得好疼。只不过是一个轻轻的吻,一个温柔的触碰,柳粤生就忍不住的发出抽息声,他只觉得全身都好像要著火了,再这样下去他会被烧死。
「你的表情好美……」看著柳粤生完全被药性激放出的媚态,因激动而轻颤不止的声音,红艳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心形的嘴唇,朴震声忍不住喃喃地赞美。
「乖,马上就让你舒服了。」那撩人的美态令朴震声的情欲之源熊熊地燃烧,反正怀中的人本就是为自己献身而来的,朴震声无理由委屈自己再忍下去。
一把抱起轻巧的人儿,朴震声毫不犹豫地往卧间走去。